第496章 再衍法,太微御天真一殺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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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6章 再衍法,太微御天真一殺劍!

  霆霓道場。

  顧遠盤膝立於洞府之中,看著身前的漂浮不定的幾樣靈材,臉上不悲不喜。

  天蘆水泊一戰之後,寧飛塵自然不會再糾纏,直接駕雲離開,游曩仙藤為他所得。

  而後天玄子又賜下了光陰之金、道衍心草等諸多靈材,直接為他湊齊了煉製昨日印所需的一切。

  但是他卻並沒有立刻著手煉製此印。

  昨日印晦澀難言,涉及到了宙道之力,極難參悟。

  哪怕有天玄子此前的「灌頂」,讓他對此印參悟頗深,可終究還是差了一些,想要有十成的把握,就急不得。

  但他也並未立刻參悟此印,只是盤膝,似在等待什麼。

  「尊者,養魂之物已經到了。」

  就在這時,洞府之外傳來了林蓉兒清脆的叫喊聲。

  顧遠神念涌動,伸手一招,立刻就有一件乾坤袋自洞府之外落在他手中。

  乾坤袋中,整整齊齊的擺放了諸多玉盒、丹瓶。

  「五階養魂玉、大夢香、護魂丹……」

  顧遠神念一掃而後,臉上就露出瞭然之色。

  「雖然比不得神犀香,但勝在量大,應該是夠了……「

  想要快速參悟法印、經文,就少不得大夢衍法金印相助,但此印極為耗費心神,必須要有養魂之物護持,否則會有心神枯寂之險。

  臨川道脈,頂尖勢力,自然不會缺少這類靈物,只是需要些許時間去收集。

  此事無需他操心,只需安排下去,自會解決,他端坐洞府之中就是等待此物的到來。

  「希望能趕上一年之期吧……」

  顧遠將諸多護魂之物,一一擺放在身側,隨後閉上雙眼,心神沉入夢境空間。

  ……

  ……

  夢境之中,一如既往。

  雲霧繚繞,孤峰之上桃花盛開。

  顧遠盤膝立於桃樹之下,漫天虛空之中,無數雲氣成冊,一眼望去,無邊無際。

  內中雲氣篆字,何止百萬?

  修行多年,看過的典籍、真經越來越多,甚至連仙經都參悟了兩本,衍法空間的底蘊是越來越厚了。

  「嘩啦!」

  此刻,隨著顧遠心念一動,一本碩大的雲冊陡然翻開,內中無數篆字,如瀑布一般墜落而下,不斷落入顧遠的眉心之中。

  「混沌未開,宙道已存……」

  「包裹天地,稟受無形……」

  不似一般法印只傳授煉製之法,篆紋之術,其微言大義,字字珠璣,與真經仙經相似。

  顧遠只覺過去一切景象,如走馬觀花一般,在自己眼前浮現。

  不僅如此,隱約之間,似乎還能看到天地混沌之景,意識被拉入一個他從未想像的世界。

  夢境世界更是隨著顧遠眼前的景象而發生變化,落地的桃花重新返回枝頭,化為花苞,又變為嫩芽,最後桃樹縮小,緩緩變矮,只有一粒種子藏於泥土之中。

  顧遠心神不斷消耗,但法印之真諦,卻被其不斷吸收。

  好在他已經提前做了準備,外界之魂力,源源不斷的湧入,滋養著他的心神。

  時間就這般悄然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

  顧遠肉身,陡然睜開眼睛。

  「轟!」

  掌心之中,白色的元象之火憑空浮現,裹住了懸在空中的幾樣靈材。

  藤葉融化,金塊成水,草木化液……一縷縷細微的,凡人眼目難見的靈紋被剝離下來。

  這些靈紋複雜至極,猶如一團亂麻,纏繞在空中。

  顧遠深吸了口氣,心神落入這「一團亂麻」之中,開始梳理。

  隨著他心神的勾勒,原本一團亂麻的靈紋,逐漸有了模樣,好似凡間紡織的秀女,化腐朽為神奇,繡出了精美至極的圖案。

  「嘩啦!」

  似有流水之聲響起,顧遠毫不猶豫,立刻催動法力,霎時間滾滾法力,凝聚成固體,猛然撞上了這空中的「靈紋」。


  「鐺!」

  金鐘之聲響起,璀璨的靈光直衝雲霄,一股玄妙的道韻,悄然流轉。

  「成了!」

  顧遠心中喜悅,抬頭看去,只見一枚虛幻如泡影,似金蟬一般的法印,正懸於空中,不斷吸納著天地靈機。

  昨日印!

  此印一成,顧遠就可以錨定昨日之自己,不受任何咒法壓制之術的限制。

  唯一可惜的就是,此印只能錨定「狀態」,無法錨定「肉身」。

  也就是說,他肉身依舊不變,若是有殺伐之術、刀兵之災落下,抵擋不得,還是要身死道消。

  可若是咒殺、法相、領域等無形之力,則完全無法鎖定他。

  真要說起來,也算是錨定了「昨日的肉身」,但是並不完全。

  可顧遠並無不滿。

  因為若是能再進一步,完全錨定「昨日的肉身」,那就是真正的萬法與我不可加焉。

  任你術法滔天,豈能殺死昨天的我?

  這一步,顧遠暫時做不到,甚至天靈境也未必能做到。

  但根基已經打下了,只待日後了。

  ……

  ……

  「還有一月時光……」

  顧遠掐指一算,距離宮眉約定的一年之期,還有一月時光。

  「應該夠了。」

  他掃了一眼洞府之中剩下的諸多丹瓶、玉盒,隨後再度閉上雙眸,將心神沉入夢境空間。

  此前在仙經殿中,大夢衍法金印得《太微御衡劍章仙經》之助,就已經有了迫不及待的衍法趨勢。

  但是卻被顧遠壓住了。

  如今還有時間,自當繼續衍法。

  自先天一炁擒拿印之後,已經許久不曾有新的法印誕生,顧遠心中也有些期待。

  「砰!」

  「錚!」

  夢境空間之中,《太微御衡劍章仙經》的玉冊之中,無數篆字流動,如瀑布一般激盪。

  「無涯劍經!」

  「金煌大劍印!」

  「蟾月劍經!」

  「太陰劍印!」

  「流沙無相劍印!」

  山崖上空,一本本玉冊不斷翻開,所有篆字盡數流動,相互碰撞,猶如千軍萬馬廝殺,又似萬蠱爭鬥,碰撞、融合。

  「天虹真經!」

  「行天印!」

  一本本真經不斷翻動,無數篆字碰撞,似乎沒有停歇之時。

  這是一場浩大的「工程」,對顧遠心神的消耗極為可怕。

  好在外界的養魂之物,不斷流逝,滋養著他的心神。

  良久良久之後。

  伴隨著一聲劍鳴般的顫動,無數篆字的碰撞消失。

  一道全新的玉冊,緩緩浮現在山崖上空。

  玉冊之上,有幾個大字:「太微御天真一殺劍!」

  字字如劍,殺伐之意,撲面而來。

  顧遠見狀,蒼白的臉色終於浮現了一絲笑意。

  ……

  ……

  南雁島。

  一年歲月,此島毫無變化。

  別說壽享三千載的修士,就是許多三四階靈獸,一年時間,也只是打個盹的功夫罷了。

  古木蒼翠,萬載如此。

  竹院幽靜樸素,毫無神異,唯有一座石碑矗立其中,引動了諸多心神。

  一道道遁光落下,不過小半日的功夫,院中就已經有了五道身影。

  四男一女,盡皆氣息幽深,容貌俊朗,為原本樸素的竹院增添了幾分縹緲仙氣。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又有一道遁光落入院中,化為一個少年模樣,對著眾人拱手。

  眾人皆是回了一禮。

  而此時,院中已經有了六人,加上宮眉,已是七人。


  小院都顯得有些擁擠。

  「唰!」

  宮眉見狀,袖袍一揮,小院四周的籬笆竹林就自動行走,不多時就走過百丈,將小院的空間擴大了數倍,空曠了許多。

  可眾人在乎的並非此事。

  一頭戴竹冠,腰間配著一柄竹劍的青年,看著逐漸落下的日頭,忍不住對著宮眉問道:

  「宮師姐,一年之期已到,天色將晚,不如直接開始?」

  宮眉聞言,歉意一笑:「吳師弟,莫要著急,還有一人未至,待他到了,再行比試不遲。」

  青年皺眉,露出不喜之色:「修行之人,重時守諾乃是基本,是哪位道友姍姍不來?」

  「不錯,我等在此已經等了小半日了,雖然算不得辛苦,可如此苦熬,確實令人不喜。」

  又一身材壯碩,腰間背著一個碩大酒葫蘆的男修開口,語氣有些不耐。

  「若是旁人,缺時一刻我都不會等待,只是此人身份特殊,他若不來,此次比試恐有遺憾。」

  宮眉笑著解釋道。

  「哦?能得宮師姐如此讚揚,不知是哪位洞天的師兄?」

  背著酒葫蘆的壯漢眉頭一挑,露出了好奇之色。

  「不是別人,正是我這南雁道場的鄰居,霆霓道場之主。「

  宮眉指了指南方。

  「霆霓道場之主?清澄洞天的親傳?」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訝然。

  臨川道脈弟子眾多,可此代親傳,基本上已經定型了,這十幾年來唯一有所變化的,就是清澄洞天。

  擢爭上脈之事,他們也有所耳聞。

  「此人雖說是清澄親傳,但年歲太輕,十年前還僅僅是個道胎修士,也就是我等心善,不願毀人前程,否則入脈之爭,我等若是下場,他豈能入脈成功?」

  背著酒葫蘆的壯漢微微搖頭,不以為意。

  他還以為是哪位大人物呢,弄了半天,原來是個幸進之輩。

  此話一出,立刻有人點頭贊同。

  「不錯,我等都已經是元象中期修為了,若是下場,他豈能爭脈成功?」

  「宮師姐,非我詆毀此人,他天資超絕,我也是認的。只是他年歲太淺,此前又未曾修行過仙經,豈能護你周全?」

  「幽魂一族可不是小族,乃是有大乘上尊坐鎮的大族,在我臨川道脈之中都分量不淺,尋常世家都不敢招惹,若是出了紕漏,得不到青帝玉籽,豈不平白浪費師叔的奔走?」

  那頭戴竹冠的青年,搖頭不止。

  鐵剎洞天提出比試,爭奪一個名額,他們是同意的。

  畢竟鐵剎洞天雖然逼得幽魂一族低頭,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所以必須要萬無一失。

  可他們幾人等了半天,只是為了等一個入門不過十年的新晉親傳,這讓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忿。

  「不如開始吧?」

  「我等先行比試,若是那人前來,再斗最後一場就是了。」

  又有一人開口,勸說宮眉。

  宮眉見幾人執意如此,又見天色將晚,那人遲遲不至,心中也有所動搖。

  「既然如此,那就先行開始吧!」

  宮眉最終同意,並從袖中取出一枚令劍,發向霆霓道場。

  「諸位師弟,我先來!」

  見宮眉同意,那背著酒葫蘆的壯漢神色大喜,第一個躍上天穹,對著幾人喊道。

  「我來會會師兄的赤焰火法!」

  見狀,那頭戴竹冠的青年,不甘示弱,立刻躍上天穹,朝著酒葫蘆壯漢飛去。

  他們二人一人是蒼山洞天的親傳弟子,一人是赤焰洞天弟子。

  一人修行木乙劍術,一人修行赤焰火法,皆是元象中期的修為,堪稱人中龍鳳。

  一時間,半天天穹,劍影森森,生生不絕,半邊天穹火焰瀰漫,落日熔金,可怕的靈氣震動四方,異象連連。

  但最終,還是火勝木,由那背著酒葫的壯漢勝了。

  「轟!」

  宮眉為了這場比試早就做了準備,當即袖袍一揮,一枚羊脂玉瓶浮現,落下無窮靈氣,助那酒葫壯漢極速恢復法力。


  「我來領教師兄的高招!」

  見酒葫壯漢法力復原,竹院之中,一個寬袍大袖,滿頭銀髮的青年一躍而起,迎了上去。

  這銀髮青年乃是雲瀾洞天的親傳弟子,修行的是《雲瀾天冊治水仙經》,控水之術玄妙無雙。

  「轟!」

  「嘩啦!」

  二者交鋒,水火不容,天地間傳出一道道爆裂的轟鳴。

  最終,雲瀾洞天還是勝了一籌。

  此後,又有數人上前,可皆被銀髮青年所敗。

  他操控漫天水流,如同汪洋,困、卷、絞、殺,千變萬化中蘊含無盡殺機,且法力連綿不絕,鏖戰四方。

  「承讓了!」

  日落西山,天色漸暗,銀髮青年鬥敗最後一人,拱手四方,忍不住笑道。

  眾人盡皆長嘆一聲,回了一禮。

  技不如人,無話可說。

  「宮師姐,如何?」

  銀髮青年看向宮眉,笑意吟吟的問道。

  「師弟好手段!」

  宮眉見狀,美眸異彩連連。

  她其實並不看好此人,畢竟這百年間此人名聲都不算太顯。

  可今日一番鬥法,操控無垠水流如臂使指,已有一絲宗師氣度。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令她讚嘆。

  「既然如此,那就……」

  銀髮青年微微一笑,準備提議修行本命碑一事。

  「轟!」

  可就在這時,南雁島外一道金色的霞光,托著萬千流焰,猶如一道絢麗至極的流星,朝著南雁島而來。

  這霞光之快,難以言喻。

  眾人都是元象修士,神念何其厲害,可都無法捕捉此霞光的軌跡。

  只覺眼前金光一閃,一道人影就已經出現在島中。

  「宮仙子,來遲一步,還請見諒!」

  霞光消散,露出了一個面如冠玉,身材頎長的道人。

  「顧師弟!」

  「你可叫我好等啊!」

  宮眉見到來人,忍不住搖頭輕嘆。

  「修行到了關鍵時刻,實在無暇分身,還望見諒!」

  顧遠知曉自己理虧,當即作揖,歉意的說道。

  「師弟實在來的太遲了一些,如今我等比試都已經結束了。」

  宮眉黛眉輕蹙,有些無奈的說道。

  若是此前,她還願意等等顧遠,可剛剛見識到銀髮青年的手段,她心中又改變了主意。

  「已然結束了嗎?」

  顧遠幽幽一嘆,有些無奈。

  「無妨!」

  「顧師弟雖然來遲了一些,可依舊時屬今日,也不算違約。」

  聞言,那銀髮青年雙手負後,笑著說了一句。

  同時轉身,看向宮眉:「宮師姐,我等此前也有言在先,等顧師弟來了再比一場的,既然他來了,那就開始最後一場吧。」

  這確實是之前的約定。

  宮眉微微沉吟,也沒有拒絕,當即對顧遠說道:「顧師弟,如今幾位師弟師妹都已經比試過了,由張師弟奪得頭籌,你若有意比試,和張師弟於天穹鬥法即可。」

  銀髮青年聞言,打了一個稽首,露出了溫和的笑意。

  「多謝宮師姐,多謝張師兄!」

  「既然如此,那就請師兄賜教!」

  顧遠聞言,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對銀髮青年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請!」

  銀髮青年感受著顧遠元象初期的修為,忍不住露出了大笑聲。

  二人紛紛架起遁光,不過剎那之間就上了罡風之上。

  「師弟先請吧!」

  銀髮青年雙手負後,笑意吟吟的說道。

  顧遠聞言,也不扭捏,只是笑道:「天色將晚,不敢耽擱師兄的時間,還請師兄賜教!」

  言罷,他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天地乍亮。

  一道金色的劍光,剎那之間由極靜到極速,洞穿了虛空。

  「承讓了,師兄!」

  顧遠立於原地,打了一個稽首。

  銀髮青年呆呆的低下頭,只見自己額間,一道細微的血痕浮現,原本懸於此間的一縷銀髮,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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