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季柔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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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楊春歸,自從答應了大戶人家的小姐教他讀書識字之後,便安心待在大戶人家的小姐給他準備的別院中,每天上午溫習功課,晌午過後,大戶人家的小姐便帶著隨從來到別院,聽楊春歸授課。教她讀書識字。雖說大戶人家的小姐無甚根基,但是貴在聰慧,教授的知識一點就通,就這樣不知不覺過了一段時間,楊春歸算著日子,要離開這裡繼續前往京城,否則除去路上的時日,恐怕要趕不上考試時間。

  這日上午,楊春歸溫習完功課,簡單的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了一下,想著晌午過後,再最後一次為大戶人家的小姐授課,然後再給大小姐做個道別。想來一場師生緣就到此結束了。

  只是,楊春歸吃過午飯,到了每日大戶人家的小姐到來的時辰卻意見大小姐的蹤影,想來是有事耽擱了,說不定一會兒就過來了。楊春歸如是安慰自己道。

  然而,楊春歸左等右等,看著逐漸西落的太陽,依然不見大戶人家小姐的蹤影,不禁有些著急。那大小姐不是失信之人,如若真的有事,想來昨日授課結束便會告知自己。想來,今日是有突發事件,攔住了腳步。不禁有些為她擔心。

  再說這大戶人家的小姐遇到了什麼事?原來這天一早,她那外出的爹娘回來了,上午和娘親一起整理了他們回來時帶回的行李。吃過午飯,這大小姐本想著找個藉口溜出去,告訴楊春歸這幾日恐不能再去聽課,卻沒想到爹爹倒是先開了口:「柔了,隨爹爹到書房來,爹爹有話要說。」說完便率先走出了餐廳,去往書房。

  這大戶人家姓季,這大小姐單名一個柔字,季柔看向自己的母親,卻發現母親眼眶微紅,欲言又止,卻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上前揉了揉季柔的頭頂,轉身離去。

  這季柔看到母親這般表現,從心底產生一種不祥的預感,萬般不想前往書房,然而看到爹爹快要消失的背影,終究跟了上去。

  來到書房後,看到爹爹正在書桌前,已展開了宣紙,想來是準備練字了。這季老爺雖說是一名商人,但卻並沒有商人的大腹便便,遠遠看去,就像一個文人,儒雅而又有涵養。說來這季老爺往上數三代,也確實是文人之家,卻因種種原因,從這季老爺的父輩起走上了經商這條路。這季老爺雖說從小也是按照經商的路子來培養,但到底文人之家的底子還在,這季老爺也是真心喜歡這些詩書,便從小練了字,久而久之,很多人第一眼看到季老爺還真覺得是哪來的讀書人。

  「柔兒,來,為爹爹研磨,這爹爹出門這麼長時間,沒有練字,這手都癢了。」季老爺看到女兒季柔來到書房,便開口道。

  季柔輕步走到季老爺的書桌旁,看到爹爹已經準備好的硯台和墨,便拿起墨一點點的為爹爹研磨起來。

  季老爺就著季柔研出的墨,慢慢沉澱思緒,起筆寫下了「萬事原來有命」這幾個字,看著自己寫下的字,又一次陷入沉思。

  這季柔之前季老爺總覺得女子無才便是德,便沒有讓她讀書識字,卻不想季柔自己找了個先生,經過這段時間的學習,這季柔通過爹爹寫下的幾個字,看出了爹爹無奈的心情,卻不知這爹爹遇到了什麼事情,讓他這般無奈,一時父女二人都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中。

  外邊一聲貓叫,打斷了兩人的沉思,看到爹爹想要發火的表情,季柔快步走到書房門前,打開書房,對外邊抱著一隻波斯貓的婢女厲聲道:「你們這起子奴才,知道這是老爺的書房,也知道娘親對這貓的看中,不好生看著,偏讓它跑到了這裡來,還不快去給娘親抱去。」

  這婢女知道老爺的書房是禁地,本以為不小心讓著夫人的貓跑到了書房外,並叫了出來,肯定會引起老爺的怒火,免不了一頓責罰,聽到大小姐的呵斥,不覺得委屈,因為她知道大小姐是估計找藉口讓自己離開,免了老爺的責罰。這婢女連忙對大小姐福了福身,抱著夫人的波斯貓快步離去。

  書房中季老爺聽到女兒的呵斥,便沒了心情責罰那婢女,對又一次走到書桌旁準備有研磨的季柔問道:「柔兒,你今年也有十六了吧?」

  季柔聽到爹爹問自己的年齡,心中咯噔一下,看來正事來了,口中回答道:「是的,爹爹,過了這個月,到下月初十,女兒便滿十六了。」

  季老爺聽到女兒的回答,「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知道我的柔兒最懂事不過,現下有件事需要給柔兒提前說一聲。」說到這裡,季老爺停頓片刻,這季柔聽到爹爹的話,心中不祥的預感再次襲來。只聽這季老爺再次說道:「柔兒還記得你那顧叔叔嗎?就是你七歲時春節來我們家做客的顧叔叔。當時,你開鬧著要你顧叔叔等著你,待你長大了要嫁給他。」

  聽到爹爹的問話,季柔羞紅了臉,不禁回想起那年春節,在除夕夜裡,陪自己放煙花直到半夜,從未這麼開心的自己便想要顧叔叔一直陪自己放煙火,記得自己聽說嫁給了一個人,那人便會一直陪著自己,便開口道:「顧叔叔,你要等我,等我長大了,我要嫁給你。」

  記得當時爹爹和娘親聽到後笑彎了腰,說道:「那可不行,你這顧叔叔已經早早的為他的兒子定下了你。」只記得了這麼多,剩下的便是模糊的記憶。想到這裡,這季柔猛地驚了一下,當時爹爹說什麼來著,早已為自己的兒子定下了自己,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那時記得顧叔叔是自己一人來著,並未聽說有兒子。

  季柔猛地看向自己的爹爹,季老爺看到季柔的表情,便知道他想起的那段往事,嘆了一口氣,道:「你顧叔叔和爹爹我當年是摯交好友,他先娶的妻,他的妻後來懷了孕,大夫診斷是為男孩,而後來你的娘親懷了你,大夫說十拿九穩是女孩,我們便約定,將來孩子長大了,便結為親家,當時我還多說了一句,我們家閨女是嫁定你們顧家了。雖是口頭之約,但是我們都是信守承諾之人。」

  「那後來呢?為什麼那次顧叔叔是隻身一人來過春節,不見他的兒子和妻子?」季柔迫切的想知道其中緣由。

  「唉」這季老爺都不知道今天嘆了多少口氣了,為自己的女兒,為那摯交好友。

  「後來,也是你那顧叔叔命苦,那他賢淑的妻子在生產那晚,難產,終究一屍兩命。你那顧叔叔傷心之下,一直未曾娶妻,那個春節我們那麼說,也只是在變相的勸慰他能再娶一房。只是沒想到他會那麼固執,我們都以為那時因為他忘不掉喪妻喪子之痛,這次和他見面,卻不曾想,還有別的緣由。」

  季柔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往下聽,卻聽到爹爹繼續說道:「這次本想老朋友見面,會有很多話題,卻不曾想,他總是提起那年春節你的趣事,雖說未提及你那隨口一言,我卻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他那滿滿的快樂。」之後幾天以後,我才猛然想到,當時定親之時,我曾說過,我家閨女嫁定你們顧家了,他一直未曾有兒子長達成人,那麼,這樁婚事,就只能落在他的頭上。」說到這裡,季老爺再次停了下來,看到季柔已然明白的表情,再次嘆了口氣。

  「我就找了時間,試探了你顧叔叔一番,他聽聞我要把你嫁於他,很是震驚,百般推卻,無論如何也不肯答應,說是太耽誤你的幸福。我知道,他是真的沒=沒有想過要求娶於你,畢竟你們的年紀不合適,可是當時的承若是我給出的,現在無論怎樣我都無法毀去承諾,臨走之時,我告訴於他,我們這就回家準備,等著你上門求娶。」季老爺說完,一邊為自己的女兒嘆氣,一邊又為自己的摯交好友嘆氣。

  季柔聽到這裡,想要開口拒絕,可是她知道自己的爹爹是重諾之人,況且那顧叔叔並未逼迫爹爹,一切都是爹爹自願,季柔相信,如果不是這次爹爹去看望顧叔叔,想起婚約這回事,那顧叔叔想來會把這件事一輩子悶在心裡。她無法去責備爹爹,也無法去責備顧叔叔。但是,季柔也為自己不甘心,想到那兩次救於自己的恩公,想到這段時間跟著恩公讀書識字的時光,恩公的身影早已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心裡。

  想到楊春歸,季柔猛然想起他還在別院等自己讀書識字,可是眼下這般情景,季柔心裡亂成了一團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恩公,對恩公那麼聰明,一定有辦法解決的,想到這裡,季柔心裡稍稍安定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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