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4章 戰爭之犬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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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的到來,永遠述說著一件事,那便是殺戮。

  在舊世界的故事中,掠奪者永遠都是帶著一幅永遠不會滿足的神色,乘著黃昏象徵光明結束的韻味,將毀滅帶向南方。

  一艘龍舟自海岸登陸,嚴陣以待的騎士們,紛紛呵斥農奴,立即開動投石車,先將脆弱的木船擊沉。

  這是為數不多能搶占先機的方法,也是巴托尼亞持續百年遭到黑方舟掠奪後,總結出的一套經驗。

  當一門門本放在艦船上的火炮架在石牆後方,聖女們指引女士的信徒,讓他們的目光更為敏銳,以合適方法理解女士教義之時,時代已經有所變化。

  巴托尼亞姥爺們深諳戰爭之道,他們清晰明白火炮的威力,或許這些外力為主的鋼鐵造物難以影響到高貴的聖杯姥爺,可對付農奴部隊,卻能形成碾壓性的殺戮。

  掠奪者們,老練將龍舟拋錨,在靠近海岸之時,已是忘了最初的部署,舉著堅固木盾便向著海岸林立的石牆衝去。

  恐虐渴望鮮血,渴望殺戮,誰殺誰不重要,只要鮮血流淌滿地,他便能得到滿足。

  若殺得夠多,當場獲得賜福,得以享有永恆的力量絕非難事。

  一陣陣箭雨與炮響自哥隆尼軍團中發出,那強有力的聲響仿佛獅子的咆哮,在火炮的射程之中,萬物皆為平等。

  一輪齊射的效果還算可行,在海灘留下上百具屍體,被鼠疫折磨之後,巴托尼亞研發出毒弓戰術,農奴粗劣的弓術或許無法一擊致命,可能夠影響行動的痘箭,也足夠讓強壯的北佬喝上一壺。

  衝鋒還在繼續,埃吉爾·斯特比約恩的戰術很明確,讓掠奪者作為炮灰,只要混雜於炮灰中間的狂戰士成功接觸到南方懦夫,打亂火炮的射擊,斯凱林精銳的渾沌勇士軍團,將輕易撕碎巴托尼亞的防線。

  防禦與進攻,這是一種動態的關係,而恰巧巴托尼亞擅長的從來不是防禦。

  騎士們能堅守一座城堡長達數年,以堅固石牆為依託,將希望交給女士,信仰為劍死守家園。

  可唯獨在平原作戰,比之防禦,他們更為擅長衝鋒陷陣。

  隨著諾斯卡人的屍體越發靠近防線,勞恩的心也越發沉寂,巴托尼亞的獅心王有意改革貧弱的僕從軍制度,可這顯然不符合國情。

  一座村莊的產出僅能供養數名騎士,加上少部分能騎馬,穿上鎖子甲戰鬥的侍從。

  即便稅法是十抽久,也並不意味著巴托尼亞的貴族姥爺能比得上精靈和矮人富裕,時間太少,想法很多,這便是如今勞恩的困境。

  為了彌補這一空缺,特別是鳳凰王的傳令官向各方傳遞出,一支龐大諾斯卡艦隊已經南下時,勞恩做出一個違背祖訓的決定,自南方王國僱傭了一批精銳的士兵。

  國王許以士兵豐厚的報酬,讓他們火速來到哥隆尼,以惡臭的金錢為根本,守護女士的土地。

  一支有著明顯新世界背景的戰爭之犬「冰眼」,受勞恩邀請來到哥隆尼,時間雖然短暫急促,可靠著一些不講道理的魔法艦船,在付出高昂路費時,還是於戰爭之前成功抵達。

  但事實情況卻與勞恩想像中有些出入,當冰眼的首領,帶著那柄散發寒氣的配劍抵達勞恩面前時,他毫不猶豫道出了一個問題。

  「勞恩陛下,您似乎對一些情況有所隱瞞,冰眼並未接收到任何有關於鳳凰王庭會支援巴托尼亞的消息,我方的法師聯絡到駐帝國的卡勒多大使,大使閣下表明鳳凰王如今正在主持瑪麗恩堡的戰事,與薩利部落鏖戰……」

  「你們是戰爭之犬,格羅斯。」勞恩重複一番,他當然知道冰眼有著明顯的新世界軍事背景。

  很可能就是一群青岩港退役老兵組成的民間軍事組織,可強大的火力,以及靠譜的素質,卻讓他有意掩蓋了一些事情。

  「戰爭之犬並非全都是為了金錢而賣命……我們有著很多種選擇,在舊世界的任何地方,任何國王和領袖,都不會對一群有著可靠火力與頑強意志的士兵表示拒絕。」格羅斯毫不顧慮戰場的情況,本以為這場諾斯卡南下入侵戰,能為即將展開的混沌遠征練手,卻沒想到巴托尼亞國王居然玩著文字遊戲。

  在阿爾道夫舉行的峰會確實立下關於混沌勢力的防禦同盟,但峰會還沒有結束,僅是向外界表面了這一共識意向。

  根據格羅斯在青岩港士官學院進修的軍事政治學來看,鳳凰王庭確實是遵守了這一共識,向各方傳出諾斯卡入侵的消息,但也僅僅是遵守,而不是協助。

  金錢,從來不是冰眼所需的東西,若需要金錢,這群退役老兵自可前往黃昏要塞,世界糖業的中心區域。

  在勞恩已有些溫怒的情況下,格羅斯微微頷首:「很抱歉,看來我們無法達成共識……冰眼會如約向哥隆尼支付違約金,希望下一次合作時,巴托尼亞能將條款闡明清楚,而非拿著十萬火急的亡國架勢,道德綁架一群戰爭之犬。」

  帶有譏諷的言語,隨著格羅斯的轉頭漸漸消去,他敏銳的感官察覺到了一絲本不該在此出現的聲音。

  冰眼首領停駐腳步,嘴角漸漸浮現笑容:「看來國王陛下的能量,比我想像中更大呢……居然能讓那隻巨龍親臨戰場。」(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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