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問世間情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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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2章 問世間情為何物

  火車仍舊在嗚嗚嗚的前行著,沒有因為偶然發生的打劫有什麼不同。

  要說不同,可能就是剛才發生的事情,已經在旅客之中傳開了,大家都在亂七八糟的議論著,導致原本就吵鬧的火車內更加的熱鬧了。

  人們都說著剛才王言多牛逼,這麼會功夫,已經傳成了是王言一嗓子喝懵了十多個匪徒了……

  餐車內也是一樣的熱鬧,九名匪徒被反銬了雙手蹲在地上,其中的幾人眼神死死的盯著王言。

  而王言則是挨個的抽著嘴巴子,啪啪啪的,當真是響亮。

  「你嚇唬我呢?」王言薅著那領頭之人的頭髮,來回的甩了四個嘴巴子,「你再瞪我一個試試?」

  那領頭的氣勢不輸,死硬不服,咬牙切齒的瞪圓了眼睛。

  「好好好,還是不疼啊。那這樣呢?」王言虛鑽了拳,曲起了食指的關節,在他的身上點了幾下,隨即一鬆手,這人就啊的一聲大喊,躺在地上打起了滾。

  就讓他疼著,王言轉身又到了另一邊,薅起了最邊上這人的頭髮,二話不說就是兩個大嘴巴子過去。

  這人就沒他大哥那麼硬氣,哪怕被薅著頭髮抬起了頭,眼睛也是死命的閉著,哆嗦著身體發抖,害怕極了。

  「你看看我,就他媽我叫王言。」

  「爺爺,我錯了,我真錯了!」

  「你之前那勁頭呢?完蛋玩意兒。」說話間,王言又是甩了兩個嘴巴子過去。

  「行了,差不多得了。」馬魁出聲說了一句。

  到底是有紀律的,雖然不出事不追究,可怎麼也得注意一下。

  王言笑呵呵的應了聲,最後又踹了一腳看起來比較凶的一個,這才收了手。

  這些人先前挨個的扇旅客的嘴巴子,王言也是幫忙找回來一些。他當時都有心讓那些挨了嘴巴子的旅客加倍的抽回來,主要也是怕不好控制場面,這些匪徒被旅客給打死,這才沒有動作。

  「行啥呀,馬叔,要我說這些人打死都不冤枉。」蔡小年在一邊義憤填膺,「膽子得多大啊,跑火車上打劫來了,還他媽拿槍。這也就是我親哥牛逼,要不然傷了人怎麼辦?」

  「你行了吧。」老陸瞪眼,給他扒拉到一邊去。

  老馬沒搭理他們,坐在那裡展開著本子,手持著筆:「來吧,這位兄弟,說說情況吧。」

  「有什麼說的?還有說的必要嗎?」那匪首此時已經緩過了氣,滿頭大汗的躺在地上,喘著劫後餘生的粗氣。

  「王言,你再給他來幾下。」老馬看了看身邊的王言。

  「那我這回給他來個更疼的。」

  話落,不待王言起身,這匪首便大喊出聲:「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殺人不過頭點地,不至於這樣吧?你問吧,我都說。」

  「完蛋操,沒那個能耐,你還非得裝一下子。」邊上的汪新隨意的給了一腳,一臉的看不上。

  瞥了一眼,馬魁說道:「姓名,住址……」

  時間就在不斷的問答中過去,情況便也了解的差不多。

  正如那句『就他媽你叫王言啊』的發問,這幫人也是聽了王言的名頭過來。他們想著既然王言的名頭大,車上安全,那就干他一票,既是搶了這趟富裕綠線的錢,又能造下一樁大案,把名號抬起來。就是秉持著如此樸實無華的想法,他們便拿著刀斧槍上了車來打劫。

  不出意外的,這些人的身上少不了牽扯人命官司。雖然現在被抓著了收拾一頓,一個個頭都不敢抬,可往日裡,這幫人那可正經是十里八鄉的凶人,欺負起老實人膽子大的很。

  槍是此前留下的,這人出生在響馬土匪的年代,後來掃匪的時候見機不妙藏了起來,這麼些年也是沒幹過什麼好事兒。近來感覺社會情況隱隱鬆動,開始重出江湖,又是干起了打劫的事兒。

  其實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也不會把槍拿出來用的。搶劫火車旅客,和在火車上槍殺旅客,甚至是槍殺警察,遭遇到的情況是不一樣的。前者他們還能利用交通不發達,信息傳遞不快速,來進行躲藏,可要是後者,那得是各地都有警察出動搜索,激烈程度雲泥之別。

  他們是搶劫的匪徒,是想要搶錢的,不是要跟警察玩命的,這裡面的區別,他們還是懂的。所以充其量,也就是拿著槍嚇唬嚇唬人而已。

  如此一通審訊,火車也到了站。事先早已經通過無線電設備進行了溝通,所以在站台上已經有了足夠的人手,才停車開門,就已經將九個匪徒全都帶走。

  汪新狗腿的給王言上了根煙:「哥,你今天那一手教教我唄?就咔咔咔往那土匪身上捅幾下,讓人生不如死的那個。」

  王言笑呵呵的抽著煙:「那是穴道,你認不准沒有用,而且勁頭掌握不好容易死人,你學不了。」

  「那我看你咔咔咔的,那土匪頭子也沒死啊?」

  「要不說你學不了呢,我上手不死,你上手不死也殘,反而還害了你,你就別惦記了。再說你學了之後給誰用啊?哪有那麼多的罪大惡極。一般人隔著書來兩下就服了,根本用不上。行了啊,你死了這條心吧。」

  「不是,那你咋學會的呢?」

  「你忘了我爺是幹啥的了?」

  汪新恍然大悟:「哦,感情你是得了你爺的真傳了啊。」

  「什麼真傳吶,也就是會那麼兩下子而已。」

  「我要是有你這兩下子,那我也知足了……」

  「你快拉倒吧,你要是有他那兩下子,你能上天。」馬魁瞪著眼睛,不高興的說道,「我之前怎麼跟你說的?讓你們兩個別衝動,穩重一點。結果呢?兩句話沒說完,你就動了手。你也是,笑什麼笑?你是一點兒都不多想的,這邊動手,那邊你就衝上去了?啊?」

  馬魁沒有隻罵一個汪新,沒有忘了王言。

  汪新狡辯:「老馬,你沒看見呀?那刀子都要戳我眼睛裡了。我不動手能行嗎?」

  「你不會後退一步啊?誰攔著你了?你讓人家給捅死怎麼辦?你不在乎死不死的,還有那麼多群眾呢,真出了事兒怎麼辦?我話都白說了?啊?」

  汪新不說話了,他深深的明白,若是再說,馬魁只會說的更多。

  這邊不頂嘴,馬魁就看向了邊上淡定抽菸的王言:「還有你……」

  「老馬,真沒我什麼事兒。」

  王言打斷施法,說道,「他這一動手,那邊舉著刀就上來了,我不動是真不行,要是退了,他不是就讓人捅了麼。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上,上是死,不上也是死,哪還用選吶,肯定是上啊,死了也光榮。總算是結果不錯,都給制住了,也沒傷及旅客。你多罵罵他,都是他開的頭,我是被動的。」

  馬魁瞪了王言一眼,又看了看汪新,一聲冷哼,轉身上了車……

  「不帶你這樣的啊。」

  王言笑道:「你就說罵你對不對吧。」

  「當時我是沒想那麼多。」

  「我要是有一天光榮了,肯定就是你害的。」

  「這不是沒事兒嘛……」

  「越不當回事兒,越容易出事兒。」王言擺了擺手,「行了,下回注意吧,給你送溫暖的來了。」

  王言這邊才說完,姚玉玲夾著嗓子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汪新,你沒事兒吧?」

  汪新假裝看不見王言調笑的眼神,說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就那幾個土匪,三腳貓的功夫,根本近不了我的身,收拾他們那還不是手拿把掐?」

  「嗯,你最厲害了。」姚玉玲點頭,隨即表示了擔憂,「但是你以後一定不能這麼衝動……」

  王言很有眼力見的走到一邊,不在這當電燈泡。

  這一站要加水檢修,所以停靠的時間比較長。此刻在車頭那邊,一身灰,臉上黑的牛大力,正跟蔡小年望著這邊說著什麼。再後邊,老蔡晃悠著活動筋骨,老吳敲敲打打,但是也不時的往這邊看上一眼。

  「親哥,小姚兒跟汪新說啥呢,看著那麼高興?」

  蔡小年發問,牛大力也看過來,眼睛裡是悲傷,是想知道。

  王言笑了笑:「還能說啥呀,剛經歷了土匪打劫,還動手了,送溫暖呢唄。」

  「你看看,我說啥了,這就關心上了,哎呀,你看看那笑的,不背人了都。」蔡小年說道,「老牛啊,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人家倆人出雙入對的,這眼看著就要成了,你是徹底沒戲了。算了吧,別為難自己了昂……」

  「汪新今年十八,想結婚還得等兩年呢,誰知道兩年過去他們倆什麼樣啊?沒準兒就黃了呢。」

  蔡小年瞪大了眼睛:「這話你都能說出來?兄弟妻不可妻啊。」


  「滾吧你,是妻嗎?再說那還是兄弟嗎?咱們大院裡誰不知道我稀罕姚兒?他汪新可是沒拿我當回事兒。」

  「你這麼說就強詞奪理了啊,老牛。那你不得考慮考慮現實情況嗎?」

  「什麼現實情況?就是他不講究!」

  「現實是人家小姚兒是個人,人家有自己的喜好。你不能說你喜歡人家,人家就必須喜歡你,沒這樣的道理啊,老牛。就這麼點兒事兒,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我就不明白,我對姚兒掏心掏肺,她怎麼就看不見呢?」牛大力看著遠處笑談的男女,已是去了心神,恨不能取汪新代之,聽不進去旁的話。

  「沒救了,徹底沒救了。」蔡小年對王言攤了攤手,一臉的無奈,轉而說道,「親哥,晚上回去喝點兒啊?得給他上上課了,讓他清醒清醒,我掏錢。」

  「不攢老婆本呢?」

  「我家有花生米,就買兩瓶二鍋頭,不幾個錢。」

  王言笑了笑:「我再買點兒肉吃吧,也挺長時間沒多喝酒了,沒肉咋喝酒啊。」

  「你不是把錢都給你丈母娘了嗎?還有呢?」

  「就交個伙食費,咋不也得留點兒啊?那錢是男人膽,沒錢想喝酒都難。」

  蔡小年點了點頭,十分認同:「就他想不明白啊。」

  「想明白啥啊?」牛大力回過了神。

  「看你難受,今晚上你家陪你喝點兒。我買酒,再炸點兒花生米,我親哥買肉,你看著安排點兒啊。」

  「那我再買兩瓶酒。」

  「你要喝死啊是咋地?」

  「不如死了呢……」牛大力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頹喪的轉身離開……

  「你看他那個熊樣,還不如死了呢。」蔡小年搖頭晃腦,誇張的學著牛大力的樣子。

  「為情所困嘛。那詩怎麼說的來著?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老牛是真得意這姚玉玲。」王言沒有給牛大力冠以舔狗之名,而是換了一種更浪漫的方式。

  「啥用啊?你看看他,完蛋玩意兒。」

  「你多給自己操心操心。」王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上了車。

  「沒到時候呢麼不是。」蔡小年如此說了一句,轉身看著蹲在那抽菸的牛大力,顛顛小跑著跟上了王言,一道上了車去……

  火車嗚嗚開,開回了寧陽站。

  旅客們下車,與站台內接站、候車的人混成一堆,烏央烏央鬧哄哄。藉此時間,王言順手的抓了兩個小偷,直到了旅客們都離開,火車開進了廠房內繼續的維修保養以後,王言等人回到了局裡。

  不同於剛來時候沒人屌的小角色,如今的王言可是風光極了。路上見到的人,不管是當官的,還是看門的大爺,都同王言打招呼。當然遇到了當官的都是王言主動招呼的,每每都是得到友善的回應。

  如此一路回到了更衣室換裝,正在這時候,老胡哈哈笑著走了進來。

  「老馬,王言,你們是真行啊,應是活捉了九個土匪,還沒傷到自己,更沒傷到旅客,都辛苦了啊。」

  「老胡,我呢我呢?」汪新舉著手,表示自己的存在。

  「你還有臉說?」老胡臉色一板,「我拿腳後跟想,都能想到,肯定是你小子先動的手。多危險啊?啊?一不小心就沒命了。出了事兒你擔的起嘛?」

  汪新悻悻的放下手,自顧的換衣服,當聽不見。

  老胡臉色緩和了一下:「虧著王言身手好,力氣大,結果總算是好的,你小子就慶幸去吧。以後別那麼魯莽,多動動腦子。」

  「是是是,我知道了,下次肯定帶著腦子。」汪新也不犟了。

  他當然知道不對,但正是沒有釀成什麼不好的後果,以致於他的認識不到位,這是難以避免的。

  「一看你就沒聽進去,下次你再犯渾看我不抽你的。」

  老胡瞪了一眼,隨即又笑呵呵的看著老馬和王言,「下個月要舉辦一個射擊比賽,你們組出個人,誰去啊?」

  老馬看向王言,後者對著在那悲傷的汪新揚了揚頭,老馬哼了一聲,說道:「讓警校第二的去吧。」

  「我去!不用第一,我這個第二就給他們干嘍!」汪新又積極了。

  「行,那就讓你去。我跟你說啊,你給我好好打,戴罪立功,必須第一!」

  「保證完成任務!」

  「行了,就這麼點兒事兒。過一陣子可能還得表彰,這次的事兒太大了,還有之前都抓了幾百人了,怎麼也得表示表示。先跟你們說一下,有個數就行。」

  王言笑道:「誰也沒惦記那個,咱們都是為人民服務呢。」

  「就你覺悟高。」老胡擺了擺手,哼哼著調子離開。

  他心裡是真美啊,手下人有能力還省心,咔咔立功,他老胡也想進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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