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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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3章 紅人

  「哎呦,大功臣回來啦。」

  中午,看著王言等人風塵僕僕的歸來,老胡咧嘴笑的開心。

  這時候他看到了後邊跟著的梁兄,問道,「這是?」

  「受害者的親哥哥,收斂屍骨的。」馬魁轉頭看著落在最後的梁兄,「同志,這是我們大隊長。」

  老胡臉色一正,笑臉已是不見,一個箭步過去,雙手握著梁兄的手:「同志,實在是對不住,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

  梁兄連連搖頭:「領導,都理解,你們也不容易,我聽他們說了破案的過程,都受累了……」

  老胡的態度是絕對端正的,警察私下裡自己笑,沒什麼問題。落實到工作上,大家見多了生死,看慣了悲歡離合。落實到個人上,大家無親無故,總不能死個人就得天天拉著臉給人哭墳。

  但不管怎麼說,總不好在人家受害者家屬面前,笑嘻嘻的,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一時的警民魚水情,感人至深。

  讓人帶著梁兄去招待所住下,王言等人也問起了真相。

  案子就是去年主辦的同志們去做的,接到了老馬的電話以後,老胡沒過多思想便如此安排了去。

  接到了消息,四個人出發去了化工廠,找到了黃國棟。

  對於警察的到來,黃國棟是詫異的,十分仔細的講了他同老梁家的聯繫,以及同死者梁麗紅的聯繫等等,並再三保證,絕對沒有私下聯絡過梁麗紅。

  了解完畢,實在看著黃國棟不像有瓜葛的樣子,同志們拿出了王言留下來的兇手畫像。黃國棟一眼就認出來,那是他們廠里的宣傳幹事呂海貴,跟他有些交情,去他家裡喝過酒。

  他第一時間想起,他家裡的牆上掛了他幾年前往濟南探親的合照,其中就有梁麗紅的照片。並且有一次這個呂海貴還好像無意之間跟他打聽過,有關於梁麗紅的一些情況。

  同志們立馬行動,直接在工廠里抓捕了呂海貴。在開始的時候,呂海貴是否認的。但是辦案同志直接去了他家裡搜查,找到了梁麗紅給他的回信,以及梁麗紅去年來時背著的包,和其他的一些物品等等。

  也有的同志去到了郵局,調取了電報備份的資料。他拍電報可以化名,但是收電報的地址、姓名一定是對的。不同於打電話,電報因為本身就要把每一個字說清楚,接收那邊也要一個字一個字的轉譯,不論是發送地,還是接收地,都是有留檔的。

  證據面前,呂海貴供認不諱,據其供述,是看到梁麗紅漂亮,動了心思。冒充了黃國棟給梁麗紅寫信,說要給梁麗紅安排工作,並囑託不要告訴家裡人。

  這時候正是變革時候,知青大批量回城,考不上大學、找不到工作,青年人都十分迷茫。有人混吃等死,有人拉幫結夥坑蒙拐騙偷。

  梁麗紅也是沒有單位的,但是歲數也不小了,家裡嫂子看她也不順眼,黃國棟又是實在親戚,她也沒有多想,信以為真,一個人離家上了往寧陽的火車。

  在車上,呂海貴觀察了一段時間以後露面,表示認識黃國棟,也看過梁麗紅的照片,心生愛慕,承認了他寫信騙人的事情。梁麗紅大為憤怒,但是考慮到認識黃國棟,還是沒有撕破臉,甚至也沒說什麼狠話,只是小小吵了幾句發泄了一下不滿,而後便遠離呂海貴,去到了另一處車廂。

  是呂海貴自己受不住,又過去找了梁麗紅,趁人不注意,直接把人拽到了洗手間,捂著梁麗紅的嘴,連打帶罵,想要逼迫梁麗紅就範。

  在撕扯過程中,因為他一直捂著梁麗紅的口鼻以致昏厥,驚懼之下,直接打開了洗手間的窗戶,把人給扔了下去。

  膽顫心驚的過了幾個月,一直沒人找過來,這才放鬆下來,繼續回歸了原本的生活,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傻姑娘啊,硬是一句話不跟家裡說,太倔了。」

  聽過了事情的經過,汪新搖頭感嘆。

  馬魁也是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是給這姑娘一個交代。」

  王言在一邊微笑不語,命運無常,他很適應,亂七八糟的感想之類,他感的已經太多,現在想不起來了。

  案子破了,懲處兇手,告慰亡靈,讓受害者的家尋到了親人,如此也就功德圓滿。誰開心,誰難過,那卻不該是他來感嘆的。同樣的,他感的太多,也嘆不出來。

  老胡笑道:「你們這次做的好,前後半個月就把案子給破了,真是厲害啊。我就知道你們抓賊抓的好,干刑偵一定也不會差。這個案子完事兒了,下一個做什麼案子?」


  「看看再說,案子那麼多,儘量再過一遍,看看能不能再找到線索。」王言說道,「另外市局、省廳不是都拿了一些卷宗過來,讓我做足跡鑑定嘛,這陣子都給看一看。」

  這種事兒就是能者多勞,現在技術不普及,不成體系,因為各種限制積壓的案子有很多。現在他會足跡鑑定,那當然是能用就用。

  當然各單位也不是什麼都推到他這來,主要還是一些拿不準的,讓他重新做一下足跡鑑定。以前的判斷正確的,那就沒轍,不正確的,那就多個線索。

  這也是有數的,他這個能者頂住了初期,把能看的都看過一遍,以後就輕鬆了。累也就是這麼一陣子,以後便都是熱乎的現案。

  另一方面來說,他也是不好拒絕其他單位的請求,大家都是為人民服務的,他有能耐,那就多幫幫忙……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三人組又破了兩個命案,王言個人提供足跡鑑定的案子無算,不僅在刑偵立足了,還牛逼大發了,馬魁和汪新只是陪襯,王言的名號那是響噹噹。

  轉眼又是一年秋,這一天,王言三人組休了一天。恰好,馬燕也回家來改善伙食,已經默認的一家人在一起說笑著擇菜,準備飯食。

  馬燕上大學以後,跟王言相處的時間其實並不多,當然之前也沒多少。畢竟做乘警的時候,四天休大半天,一個月就那麼幾天。

  主要是馬燕上大學以後,她忙起來了。平日裡就是在學校住宿舍,沒日沒夜的學習。馬燕是個要強的,她不想落後,也不想浪費寶貴的上大學的機會。她十分明白她能上大學,都是王言教的好。

  而當王言做了刑警以後,那就更忙了。從開始做刑警到現在,他就沒放過假。偶爾出差尋找線索,偶爾參與集體行動布控抓人,多數時間在做足跡鑑定。

  遼省各省市都派人來了寧陽,拿著一大堆的卷宗,天天守在局裡,見著人就笑,把鐵路警察局當成了家,積極參與工作,就為了讓王言看腳印。

  目前來說,王言已經是公認的遼省足跡鑑定權威專家。偌大遼省,自不可能無人可用,只是他強的離譜,效率高的離譜,鑑定準的離譜。

  不過偶爾時候,王言還是抽時間去東大看一看馬燕,聊聊天什麼的。對於時間利用上,他向來是很在行的。

  馬燕換了髮型,不再是兩條大辮子,而是扎了高馬尾,更顯精緻許多。

  她說道:「最近又破案子了嗎?」

  「這玩意兒哪是說破就破的。」王言好笑的搖頭,「跟你學習一樣,哪能一蹴而就。」

  「那麼膈應(煩、討厭)人呢,哪壺不開提哪壺。」

  馬魁笑道:「咋就不開了呢?之前不是說學的挺好嗎?」

  馬燕長出了一口氣:「那不是有更好的嗎?爸,你說我以前蹦精蹦靈的,可這上了大學,我是越學越感覺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大,我就不是學習的料。」

  「什麼料不料的,有進步就行。」馬魁在這方面是相當開明的。

  王言在一邊點頭:「老馬說的對,超越自己就是好的。明知道別人有超人的才華,還要死命的較勁,那是跟自己過不去。」

  「知道知道,笨鳥先飛,勤能補拙嘛。」馬燕不耐煩的擺手,「趕緊做飯去,等你做紅燒肉呢。」

  「得嘞。」王言笑著起身,去廚房開始做菜。

  王素芳想要幫手,王言當然沒讓。

  這兩年過來,王素芳的病情已經完全控制住了。只正常的做飯、燒炕、提水、洗衣,並不如何操勞。加上沒有煩心事兒,每天樂呵呵的,跟院裡的女人們閒話,看看電視,安逸的很。

  甚至於經常性的,王素芳都要忘了她是肺癌晚期……

  中午吃了豐盛的飯菜,王言和馬魁小酌一杯,老兩口迷迷糊糊的睡午覺。王言和馬燕則是拿著小板凳,在院裡的陰影處躲著秋老虎的烈陽,嘮著閒嗑,卿卿我我、嘻嘻哈哈的好不開心。

  此時的院子裡也挺熱鬧,不睡覺的人都在院裡坐著,要麼洗衣服,要麼聚在一起閒聊,說話聲音不大,怕擾了旁人的午休。

  汪新也在院裡呢,扶著大肚子的姚玉玲走動著。

  賴於有個段長的爹,姚玉玲已經停工在家養胎了,等到生了孩子以後,還要再待上幾年在家裡看孩子,老汪家爺倆供著。這也沒辦法,主要是沒有老人給帶孩子,姚玉玲的母親也不能總是在這帶孩子。

  這些安排都是汪新念叨的,他對於婚後的生活已經麻木了。家裡也終於買了電視,還跟王言借了些錢……


  另一邊,蔡小年蹲在地上,埋頭抽菸,感覺沒了快樂。一會兒進屋,一會兒出來,不知道要幹些什麼。

  好一會兒,蔡小年奔著王言過來。還有一段距離呢,就已經掏出了煙,就那麼伸手給王言送了過來,殷勤的幫著點菸。

  蹲在邊上嘿嘿笑:「親哥……親嫂子……」

  「哥能親,嫂子不能親。」王言笑呵呵的回應。

  「沒正經。」馬燕瞪了一眼,轉而問道,「你咋不搞對象去啊?」

  蔡小年已經處對象了,叫李艷紅,就是原劇中的那個,在中學做數學老師。來過大院幾次,不過因為王言平日裡工作比較忙,一直沒見過。

  「上班呢,約了晚上看電影。哎,你倆看不看?咱們一起去啊?」

  「不去,晚上我得回學校。我那幫室友都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等著我呢。」馬燕搖了搖頭。

  「哦,那可惜了。」蔡小年說道。

  看他這副樣子,王言好笑的搖頭,主動開口說道:「吞吞吐吐,沒話硬找,有事兒啊?」

  「有點兒。」

  「說!」

  「我要結婚了。」蔡小年先說了個好消息。

  「這是好事兒啊,那你愁眉苦臉的幹什麼?日子還沒定呢?」馬燕問道,「缺錢啊還是咋地?」

  「是想跟你借點兒錢,親哥,我那丈母娘另外還有兩個要求,咱們院就你能耐大,你可得幫幫弟弟啊,不能見死不救。」

  王言抽著煙,揚了揚頭:「說事兒。」

  「一個是要四十八條腿,就是高低櫃啊,雙人床啊,桌椅板凳啊什麼的,總之就是各種的家具。另一個就是迎親的時候,要八輛新的鳳凰自行車。」

  這件事王言當然是知道的,在結婚的時候,偽裝成鳳凰的舊自行車被識破,蔡小年的丈母娘小小鬧了一通,而後又說是考驗蔡小年對李艷紅的真心,里子面子都掙了。但實際上,丈母娘到底如何初心,還要待定。總之不管怎麼樣,都不吃虧,都沒丟臉,都掙了便宜。

  「四十八條腿這個,你要是想要新家具,我認識家具廠的人,都是老師傅,手藝好的很,也能劃不少價。具體多少錢我不清楚,不過連工帶料,怎麼也得個五七八百的。我能借你二百,剩下的你自己想辦法。要是不用,那我沒招,我去給你打個立櫃當隨禮了,幫你解決四條腿。

  自行車的事兒好說,全新不可能,但是九成新的問題不大。別說八輛,就是八十輛都沒問題。報酬不多,開席的時候把他們也帶上,吃好喝好就行。」

  蔡小年愣了一下,露出了笑臉:「哎呦,還得是你啊,我的好哥哥。輕輕的一出手,就把弟弟要死要活的問題給解決了。」

  「那你什麼打算吶?」

  「四十八條腿我得跟我爸媽他們倆商量商量再決定,自行車肯定是定了。日子也定好了,下月兩家吃飯定婚,明年開春結婚。那什麼,我先預定一下啊,到時候還得你掌勺啊,親哥。」

  「擦,你看你。」王言笑罵一句,「這還半年呢。掌勺不好說,我干刑警呢,誰知道有沒有事兒啊。沒事兒我就掌勺,有事兒我給你找個大師傅過來。」

  「到底是親哥啊。」蔡小年又一次感嘆,「還沒見過你弟妹呢吧?改天弟弟把她帶來,必須見過親哥。」

  「沒看這談情說愛呢?你還有事兒嗎?沒事兒滾犢子。」王言擺了擺手。

  「得令,der~駕……」

  蔡小年彈著舌,真如脫韁的馬,跑回了家裡找爹媽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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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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