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魏遲淵止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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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是小心又小心,都給倆金尊玉貴的孩子換了夫子了,怎麼又換回來了,如此要命的一幕,還被這麼多人看到,他也別活了!

  「愁……愁……」小聲音著急、積極,要喝,要喝。

  陸戈靜靜地看著他:「能不喝嗎?」

  陸在懵懂地看著哥哥:「不愁……」哥哥也喝。

  好,不愁。陸戈想了想,舉起小竹壺,給弟弟漏水喝。

  陸在拍著小手十分開心。

  謝老尚書這下臉都白了,該死的天元寬是要害死謝家,四皇子的寶貝兒子們能被他這麼玩!

  怎麼還沒有給兩人換夫子?!

  天元寬絕對是謝家學識最廣的夫子,但就是不好好上課,三句話說不完,就要來一口酒,還一言不合就動手,跟學生動手,才從成學轉到了這裡。

  結果也天天帶著孩子們胡鬧,帶孩子出府,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學些什麼,但此人才學紮實、文采斐然,又不忍將他放出去便宜了別人家。所以,這麼多年一直在謝家養著,養得他越發無法無天。

  今天之後,遣散算了!省得被滿門抄斬!

  謝二爺已經去拉兩個孩子。

  諸言沒那麼多擔憂,下意識看向所有孩子。

  天元寬看到了魏遲淵,不上前、不見禮,挑釁地喝口酒!

  魏遲淵也看到了他,目光無異,不見指責。更離經叛道的他又不是沒見過,何況此時只是行為不羈一些而已,他個人喜歡就好,不至於說污不污了眼睛。

  天元寬饒有興致地看著他,魏家家主,一身氣派,絲毫沒弱他的名聲。

  魏遲淵的視線也落在孩子們身上,想,又不想見的心怯,還是第一次。

  諸言實在看不出這些孩子們有什麼不一樣。

  突然。

  陸戈、陸在轉過頭。

  魏遲淵心神幾乎不受控制,自然而然地落在牽著手的兩個孩子身上。

  諸言也下意識看過去。幾乎瞬間肯定,他們是夫人的孩子,小的那個眉宇太像夫人。

  陸戈已經牽著弟弟跑入人群。

  小孩子與小孩子在一起,不讀書的時候玩得非常開心。

  「咳!」

  「咳咳!」

  聲音頓住,玩鬧瞬間停下!

  身體不靈活的陸在還在跑,陸戈拽他,可作用不大,噗通,摔在魏遲淵腳邊。

  跟在魏遲淵身旁的諸言,心猛地一緊。仿佛有千百隻耗牛亂撞,緊張得他幾乎窒息。大的那個是不是像他們家主?!

  陸戈先從地上爬起來,扶弟弟。

  魏遲淵先於所有人,已經蹲下身,不用陸戈用力,已經幫他把弟弟扶起來,還未曾想好心裡的想法,眉宇間的笑意已經對孩子溢了出來,幫他拍拍弟弟身上的土,拍到一半回過神來自己在做什麼。

  但既然已經拍了,也沒有拍一半的道理。

  魏遲淵沒有收回手,就這樣幫他拍著。

  諸言驚訝地發現,由於過度緊張,他竟無法判斷陸戈與家主有幾分相似,甚至是不是相似?

  完了完了!

  謝二爺急忙上前幫忙,怎麼能讓魏家主親自上手,大哥一會不滅了他!

  「小孩子摔摔長長,何懼之有。」

  「你閉嘴!」這些都是誰造成的!還天天喝,喝什麼!喝懷才不遇嗎!教導了太孫都看不出來,活該你懷才不遇!

  「謝謝伯伯。」陸戈牽住弟弟,一雙漂亮的眼睛,笑意滿滿地看著他,照映著他的影子。

  魏遲淵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他身上,伸出手……

  行為先於意識落在他身上,回過神時,手臂已經落在他肩上。

  孩子……

  她的孩子……

  才發現,即便生父不是自己,也難讓人心生厭意。

  只是關於某個人,他以前看不上,現在亦然。

  陸戈已經轉向謝老爺,帶著弟弟向謝老爺見禮。

  謝老尚書直接避開了一步,謹慎一些沒有錯。


  天元寬注意到謝老不死的舉動,他可沒有如此禮貌過,視線落下,這兩個孩子……

  「你叫什麼名字?」魏遲淵下意識想拉回他的視線。

  陸戈看回來:「陸戈,這是弟弟,陸在。」

  姓氏。

  配不上各自的名字。

  「伯伯呢?」陸在歪著頭,提著髒了的小竹筒。

  「我姓魏。」魏遲淵自然接過來,讓諸言去處理乾淨。

  陸戈牽著弟弟,看著小竹筒離開,才又看向眼前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已經問出口:「您也是先生嗎?」他剛剛站著的時候好高。

  「嗯,我來給大家講學。」

  「也會給我們講嗎?」

  天元寬突然出聲:「魏主不妨講一個。」

  謝老尚書、謝二老爺,所有在場的人,臉色都很難看,為什麼沒有把他趕出謝家,心中扼腕!明天就把人趕出去!

  魏遲淵牽住陸戈的手。

  陸戈看了對方一眼,便安靜的讓對方牽著。

  「你想聽伯伯講課?」

  陸戈不算小,不想給大人們添麻煩,但也因為他不算小,聽得出來眼前的人真心詢問他:「想。」給大哥哥講課的夫子,跟與他們講課的夫子有什麼不一樣?

  魏遲淵聞言,直接坐了下來。

  周圍的人見狀,頓時愣了一下,一時間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乾脆坐吧。魏家主那一身衣服,不比他們的貴重?

  天元寬神色微動。

  周圍的小孩子都圍坐過來。

  魏遲淵神色溫和,看著他們,這一次沒有謙虛:「我會講的非常多,你想聽什麼?」

  陸在自發坐在他腿上。

  陸戈看眼伯伯。

  魏遲淵表示沒事。

  陸戈笑了。

  魏遲淵愣了一下,說不上來的熟悉,但又不是對之念的那種熟悉。

  天元寬喝口酒,看著魏遲淵,順著魏遲淵的視線一起看向陸戈:父子?

  天元寬喝酒的舉動一頓,謝家跟魏家有關聯?!

  「你講什麼我們就聽什麼。」

  「那……」魏遲淵看著花開花落,想起了久遠的那首兒歌:「不如,我給大家講講春、夏、秋、冬?」她做事向來謹慎,交高的版本不會全大周上演,往後都是一版一版閹割後再演出,越接近汴京城越平平無奇。

  甚至歸於無趣。

  「這有什麼好講的呢?」有小朋友不解?到了季節不就春、夏、秋、冬了?

  「好,給大家唱首歌:為什麼打雷要下雨……」

  陸在會這個,他會:「為什麼——」

  親切、智慧的聲音唱著小孩子的曲調,也不弱了他的氣質。

  四季變換、東升西落、草鷹鼠兔,小小的故事,串聯著他聽過見過的一首首歌曲:「在我們生活的世間,大至山川湖海,小至花鳥蟲魚,每一種生命都有其存在的意義,他們相互依存,又相互制約。」

  「我們有的人是鼠有的人是貓有的人是虎,只是物種不同,不代表我們重要性多寡。」

  「我們一起構成了一個我們共生的世界,缺了誰,都會斷開循環,違背天道,所以我們通過學習告訴所有生靈,怎樣更好的共存共生。這個觀點延伸到治國,就告訴統治者,整合不同的智慧衍生出的不同階層,達到各個階層的循環昌興,也不失為治國、治家、治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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