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一生被女人安排的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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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5章 一生被女人安排的顧然

  「又沒別人。」顧然笑著,手沒拿開,輕輕地撫摸。

  掌心既有牛仔褲的質感,也有看似纖細的美腿的圓潤手感。

  「對你來說,何傾顏、陳珂是別人嗎?」蘇晴依舊面色淡然,語氣平靜,像是在聊今天的天氣。

  不好!

  因為平時幾乎都是至少三個人一起行動,顧然找不到機會與蘇晴親密,與之相對的,蘇晴也找不到機會和他仔細聊這件事。

  現在他找到機會,蘇晴也找到了機會!

  但他害怕什麼?

  或者說,害怕就有用了?還是說一輩子打算逃避,不和蘇晴單獨相處?

  顧然當場跪下。

  蘇晴右手拿著醫院棉簽,左手拿碘伏,望著跪在自己跟前的顧然。

  「你做什麼?」她疑惑不解,「你要摸就摸,也不用下跪求我。」

  聽她這麼說,顧然覺得自己更該跪。

  「蘇晴,」他低著頭,「我不喜歡跪,也沒跪過,但我覺得自己做了真的需要下跪、甚至下跪也不能被原諒的事情,對不起。」

  蘇晴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把棉簽扔進垃圾桶,蓋上碘伏瓶蓋,放在桌上。

  她背靠在轉椅上,雙手抱臂,冷眼望著顧然。

  「工作時間我不想談私事,但你已經跪下了,我也不想讓你再跪第二次。」她道,「解釋吧。」

  「布拉格那天早上,何傾顏約我出門散步,我不想去,她說這可能是這輩子最後一次來布拉格,我又答應去;

  「當時在老城廣場,她在餵鴿子,我發現自己確實喜歡她,所以想乾脆直接地拒絕,可沒等話說出口,她撲到了我懷裡。

  「我當時就想,布拉格或許只去一次,我都答應出去散步,而人生真的只有一次,如果拒絕她,這一輩子就再也沒有機會。

  「是我主動提出要和她在一起的;

  「如果蘇晴你不答應,我一定選擇你,這也我和她說清楚了。

  「我沒有給自己洗白,也沒有攬責,事情的事實就是這樣。」

  顧然等待蘇晴的回覆。

  蘇晴的回覆很簡單:「我也說過了,只要她們中誰治好你的病,我就允許她加入,只有這一個條件。」

  「我真的有病嗎?」對於這件事,顧然始終費解。

  蘇晴沉吟道:「也不能肯定的說是病,現在想想,大概類似於我,因為父母矛盾和自己的原因失去父親。」

  「算是心結?」顧然進一步確認。

  「或許吧。不管如何,是病就把病治好;是心結,就把結打開。」

  「我覺得我沒問題啊。」顧然覺得莫名,「想起來是挺心酸,但正因為有這樣的經歷,我才遇見莊靜老師,來到靜海工作,和你在一起,我是『不會選擇人生重來』的那一類型。」

  「你去問問李笑野,他覺得自己有沒有問題。」蘇晴說,「這件事你別管,老實點,你現在又重新回到了考察期,滿分只有100了。」

  以前分數是無限的,隨便扣。

  「我一定好好表現,在不犯錯的基礎上爭取立功!」說著,顧然給蘇晴捏腿。

  「色狼。」

  「嘿嘿~」

  「摸一會兒就行了,而且不准超過老位置。」

  「我還是給你按肩吧,我是真心想給你按摩,不是想占便宜。」

  「按腿,我想看你再跪一會兒。」蘇晴笑道。

  顧然繼續按腿,也笑起來:「我真的第一次下跪。」

  「人只有在需要下跪的時候才會跪。」蘇晴笑著調侃完,才覺得不能笑,便收起笑容顯得漫不經心。

  沒聽見顧然回答,她看過去,卻見顧然望著她,手上的動作也停了。

  「.怎麼了?」她問。

  「沒什麼。」顧然低頭笑了一下,繼續給她按腿。

  不是摸腿,也不是【大魔法】,更不是次等【大魔法】,就是一個人真心想為另一個人做點什麼的按摩。

  輪到蘇晴望著他。


  看了一會兒,她伸手曲指一彈他的腦袋:「好了,起來吧。」

  顧然站起身,蘇晴也要站起來。

  「你別動,我推你回去。」顧然推著轉椅,往蘇晴的辦公桌去。

  「這是輪椅嗎?」

  顧然掉了一個頭,推著轉椅前前後後左右左右,在辦公室晃起來。

  「你做什麼?」蘇晴笑罵。

  「什麼輪椅,這是搖搖樂!」

  「你慢點,啊!」

  十月初的{春山}不用再開空調,窗戶開著,兩人的笑聲融入分不清山風還是海風的秋風中。

  直到中午,何傾顏才從院長辦公室回來。

  吃飯的時候,顧然迫不及待地問:「多少字檢討?罰款幾個月的工資?」

  蘇晴、陳珂、謝惜雅、格格都覺得好笑——謝惜雅、格格很自然地端著餐盤和他們坐在一桌,好像是歐洲旅行的繼續。

  「沒有檢討,也沒有罰款啊。」何傾顏反而露出為什麼會有這些的疑惑。

  「怎麼可能!」顧然不信。

  「靜姨.莊靜老師把我叫過去,就沒理我,我就在她辦公室看《享樂主義》,記住一句話:我是個人,我來就是為了享樂的。到了吃飯時間,我就走了。」

  「那是不理你嘛?那是給你施加心理壓力,讓你自我反省!」

  「在你心裡,原來莊靜老師是會冷暴力的女人啊。」何傾顏點頭道。

  「你大膽!」

  「我媽.莊靜老師確實會冷暴力,而且非常擅長。」蘇晴贊成。

  「幹什麼幹什麼?造反?叛變?」

  「是革命。」何傾顏對顧然露出燦爛而禮貌的笑容。

  「你偶爾也會說出一點好聽的人話。」蘇晴吃著飯點評。

  陳珂實在忍不住,手掩著唇笑出聲。

  「好慘啊顧醫生。」格格同情得多吃了兩口飯。

  「顧醫生,我在歐洲也沒放下學習,以我膚淺的心理學知識,我覺得你以後會成為,嗯——,大概會被傾顏姐姐說『今天睡這個房,明天去那個房,對你的安排我們女人已經談妥了。』」謝惜雅道。

  「你果然有天賦。」何傾顏讚賞。

  「我吃好了,嚴教授叫我去一趟她的辦公室,走了。」顧然端著餐盤起身。

  「惜雅竟然說中了,他真被女人安排了!」格格驚奇道。

  顧然還沒走遠,這話聽得清清楚楚,理解得明明白白。

  他停住腳步,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反駁後,又繼續往餐盤迴收點走。

  「今天剩了很多。」斷指阿姨瞅著他。

  「我,明天多吃點。」顧然有點怕她。

  「浪費兩次糧食。」斷指阿姨盯著他。

  其實沒剩什麼,誰也不可能每次都把自己打的飯吃完,偶爾難免剩一些。

  迫於壓力,顧然站在餐盤迴收點又多吃了幾口。

  「好孩子。」斷指阿姨露出笑容,「下次不要這樣了。」

  這難道就是莊靜老師將她安排在食堂的原因?

  莊靜老師果然是無敵的。

  就算是莊靜老師的冷暴力,也一定別有深意,就像菩提老祖用戒尺教訓孫悟空!

  顧然離開食堂,剛一走出來,就看見蔚藍無邊的大海,海上遊輪來來往往,掀起細細的白浪,像是在作畫。

  有飛機拔地而起,也有飛機從空中俯衝而下。

  只是欣賞眼前這一幕,就足以治療心理障礙,緩解壓力。

  顧然忽然有所感悟,覺得工作真的很重要。

  它幾乎決定了一個人一輩子待在什麼樣的環境,遇見什麼樣的人,度過怎樣的一生。

  這個感悟對他沒用,下次說給格格、謝惜雅聽,還有今天剛來的墨鏡小妹妹。

  顧然帶著愉快的心情來到嚴寒香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依然遍布林立著架子,像是來到魔法師的煉藥房。

  嚴寒香沒有工作,她風姿綽約的身影靠在窗邊,邊喝咖啡,邊欣賞窗外的景色。


  或許她剛才就在這窗戶前,看見了正在眺望大海的顧然。

  她身穿白衣,右手持咖啡杯,左手拿杯墊,黑髮挽在腦後,妖艷變成了強度略低的性感,降低的那一部分轉換成了優雅。

  「桌上。」嚴寒香說。

  顧然看過去,那裡還有一杯咖啡。

  他不主動喝咖啡,但也不是不喝,何況還是長輩特意為他準備的?

  「好喝。」

  嚴寒香笑了一下。

  顧然也走到窗邊,問:「香姨,您找我什麼事?」

  「你說,這海城漂亮,還是我漂亮?」嚴寒香問。

  顧然猜到她想說什麼。

  「人各有志,各有所好,有愛江山的,也有愛美人。」顧然道。

  「你呢?」嚴寒香看向他。

  「我沒那個資格選吧?」顧然笑起來,「如果能選,我當然是全都要。」

  「臭小子。」嚴寒香笑罵,「不過以你的精力,確實應付得過來,以前我不知道,原來除了小晴、傾顏、陳珂、謝惜雅,你還滿足小靜。」

  「沒有沒有,香姨您慎言。」顧然用詞很嚴肅,但態度更謙卑。

  「有什麼不能說的?小靜也是人,身心健康,理所當然有自己隱秘的欲望。」

  既然嚴寒香不遮掩,顧然也放開,略顯疑惑地說:「香姨,靜姨對這方面似乎沒興趣。」

  他將霧氣強化前的【大魔法】對莊靜無效的事情說了。

  「你說那個是什麼?超心理學?既然是心理學,自然有高低,水平一般的怎麼可能打動她?」

  「是這樣嘛。」顧然半信半疑。

  「我叫你來,不是罵你,也不是好奇,只是提醒你,凡事過猶不及。」嚴寒香語氣溫和,諄諄教誨,「拿我自己舉例,嗅覺再強一些,自然能嗅到更多氣味,但也會毀掉我的生活,就算是現在,去動物園,別人看動物,我只能聞見臭味。」

  窺一斑而知全豹,如果嚴寒香的嗅覺真的更強,恐怕連和人相處都做不到,就算不提煙味等外源,就是人體本身,也有各種氣味。

  頭髮、腋下、腳臭,甚至肚子裡的胃和腸子。

  這是嚴寒香的嗅覺,顧然的【大魔法】呢?如果再強大下去,會不會有一天,只要觸碰,就會觸發?

  似乎很有趣,但絕對不是一件美事。

  「天賦好壞不由你,」嚴寒香又說,「我只是提醒你,你自己留意,說不定心理暗示能起作用。」

  「謝謝香姨。」顧然感激。

  莊靜、蘇晴、嚴寒香,與其說是她們在幫自己,不如說是偏愛了。

  「以後也給我按按。」嚴寒香語氣尋常。

  「您要按嗎?」顧然不解,「我們可以——」

  他及時住嘴!

  「可以什麼?」嚴寒香笑著打量他。

  顧然喝咖啡。

  「你多久沒夢見我了?」嚴寒香又問。

  顧然繼續喝咖啡。

  嚴寒香審視他一會兒,忽然一笑,說:「正好,有一款香水讓你替我試試。」

  「願效犬馬之勞!」顧然不喝咖啡了。

  「跟我來。」

  嚴寒香帶著顧然走到辦公桌前——不是又厚又重又長的工作檯。

  辦公桌上擺放著七瓶小指高低和粗細的香水瓶。

  「這些都是試驗品,我採集了七個人的氣味,將她們融入香水中,理論上,嗅了其中某一瓶香水,晚上就有夢見這個人的可能。」嚴寒香解釋。

  「香姨,靜姨說我會改變心理學,但我覺得您要改變世界!」顧然十分佩服。

  「我對改變世界沒興趣,只想看看我能做到什麼程度。」嚴寒香笑著說,「好了,自己挑一瓶。」

  顧然放下咖啡,拿起一瓶,打量之後好奇道:「沒寫標籤?」

  「氣味就是最好的標籤。」

  「那我可難辦了。」顧然苦笑。

  「選自己最喜歡的。」嚴寒香妖艷奪目一笑,「都是不成熟的嘗試,最喜歡的氣味,生效的概率大些。」


  顧然一一聞過去,選了浸泡有紫色星子的香水。

  「這個。」他說。

  「確定?」

  顧然忐忑起來:「這個怎麼了?」

  「沒怎麼。」嚴寒香笑得意味深長,「拿回去吧,睡覺的時候打開,放在床頭就行。」

  「真不告訴我是誰嗎?」顧然笑道。

  「告訴你,不成心理暗示了?就是讓你什麼都不知道,還夢見香水的主人,才能確定是香水的功效。」

  顧然點頭:「也是。」

  「另外,香水就算成功,基本也是清醒夢,是否能做黑龍夢,這我也好奇。」

  「明白。」

  「回去吧,我要繼續工作了。」嚴寒香揮手趕人。

  「好。」

  顧然剛走出去幾步,嚴寒香已經沉浸在思索中,【大魔法】的氣味很寶貴。

  花花世界,基礎的就那些,但組合之後,卻讓世界多姿多彩,在香水的世界同樣如此。

  她現在迫不及待想將【大魔法】融入各種氣味中,看能調製出什麼樣的香水。

  「那個——」

  就在這時,顧然的聲音傳來,嚴寒香不解地抬起視線看去。

  只見顧然小心翼翼地走回來,好像在老虎窩裡掏小老虎一樣拿起咖啡杯,一飲而盡,然後才迅速溜走。

  嚴寒香不禁一笑。

  走廊上,顧然打量著手裡的紫色夢水,猜測著主人會是誰,心裡想著:如果讓嚴寒香獲得赫拉的氣味,能讓他夢見赫拉嗎?

  那是清醒夢,還是黑龍夢呢?

  ————

  《私人日記》:十月五日,周一,靜海

  都說情侶在一起就會變得幼稚,今天驗證了,確實如此。

  蘇晴這麼愛我,我卻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就是每天給她下跪上香都不足惜。

  但心理醫生不會讓自己沉浸在內疚中,與其內疚,不如想怎麼對蘇晴更好。

  香姨提醒我,給自己心理暗示,防止讓【超心理學】過度強大。

  【大魔法】、【讀心術】、【丘比特之箭】、【上帝之名】,太過強大,確實麻煩。

  唯獨【御女心經】,我希望能多強就多強,最好能一次一年,讓人青春永駐。

  此外,我希望自己能成熟起來,讓她們不用成熟,就像今天的何傾顏,她確實態度不好,這我知道,可我不想她因為成熟懂事而態度變好,就算和病人家屬每個星期打一次,我也會護著她。

  話雖如此,可檢討不寫、罰款不交,這難道不過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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