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 章生者為客，死者為歸人
「這麼說，您真認識她？」
楚懷民皺眉，似乎並不想討論這些，見楚歆一直看著自己，他才嘆口氣道：
「如果你說的和我認識的是同一個人，那麼我認識！
她曾經是我的姐姐。」
楚歆有些不明白，疑惑地看著他，
「能仔細說說嗎？」
楚懷民神情有些難過，「我小時候只覺得自己不得父母的眼緣，所以他們才都不喜歡我。在被虐待的記憶里，只有楚鴿會對我好一點。
後來有一天，我在睡夢中被他們搶了身上的玉墜子，才知道自己不是他們家的孩子。
他們不但搶了我的東西，還把我推下了山崖。
當時是冬天，山里雪厚，下墜的時候又被樹叉子擋了一下才掉在地上，沒摔死。
趕上山裡的野獸也貓冬，所以才讓我撿回一條命！」
楚歆的眉頭皺的都快打結了，或許，大概，可能，楚懷民才是楚雲庭的親叔叔？
楚鴿只不過是個鳩占鵲巢的假貨？
「您就沒有一點關於自己父母的記憶？」
楚懷民搖頭，苦笑道：「沒有，我記得那時候聽人說過閒話，都說我是要來的。
其實這種玩笑很多人都會開，不止只針對我。而且那對父母只要聽到有人說我不是親生的就會撒潑訛人，使得別人再也不敢說我是要來孩子。
所以，關於我的身世，在他們動手之前，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後來僥倖沒死，父母親緣什麼的我也看淡了，反正自己餓不死，有沒有都一樣。」
楚歆使勁搓揉一下自己的臉，再看看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楚懷民，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想到一直監視紅旗大隊的趙秋林，楚歆猜想，楚鴿他們應該早就知道楚懷民在哪裡，怎麼可能現在才動手？
「您除了墜崖那次，還出過別的要命的事嗎？」
楚懷民回想了下才點頭，
「當兵哪有不經歷生死的，唯一一次比較嚴重的，就是在四平保衛戰的時候，我奉命帶兵護送一批藥物給東北民主聯軍。
那次不僅民主聯軍傷亡嚴重，我們作為護送藥品的隊伍也是十之存一。當時甚至給我發了陣亡訃告。
只不過我命大，後來被找了回來！」
楚歆點頭，這也就能說的通趙秋林為什麼會一直呆在前進公社了。
除了因為田中櫻，也是受命盯著紅旗大隊，防止楚懷民再次沒死成。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楚懷民沒死，但是也因為秦大丫太鬧騰，他也沒再回過紅旗大隊。
恰好給了楚鴿楚懷民已死的錯誤信息，直到兩年前，楚懷民被調到津市，又再次被發現還活著。
這才有了他們全家被陷害下放的結果，只不過動手的人換成了顧玄。
所以，這母子倆很可疑啊！
楚歆這樣想著，看楚懷民的眼神就帶著些同情。
被人頂替身份過了那麼多年苦日子不說，還一再被陷害，更是連累自己的兄弟被害死，
真夠冤的。
楚懷民被楚歆看的有些莫名，「你是不是知道些我身世的事？」
楚歆點頭，這都是要命的事，沒什麼好隱瞞的。
「我也是猜的，我懷疑你才是京都楚家的孩子，楚鴿是頂替了你的身份！」
楚懷民一愣，腦子有些發懵，「怎麼可能？！」
楚歆自己有些地方也是雲裡霧裡的，具體的得問過楚雲庭才知道。
「怎麼不可能，或許楚家只知道有個孩子流落在外，卻不清楚是男是女。
而楚鴿一家人，剛好收留你，不，或許是他們拐走的你。後來知道楚家在找你，所以才搶了你的東西，頂替你進入楚家？
又或許他們一開始就知道你的身份，只是先暫時養著你，就等著能用到你的那一天也說不定！
亦可能你從楚家丟失，就是他們做的。」
楚懷民很快領會到楚歆話里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說，楚鴿他們一家心懷叵測的做這些，身份上不簡單，很可能是敵特份子？……」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一頓，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
「所以，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他們用我的身份做了什麼？！」
如果只是貪圖富貴還好，萬一是針對國家的潛伏敵特呢？身份高的敵特能造成的影響，可是比普通敵特更要命！
楚懷民雙眼殷切的看著楚歆，見到楚歆點頭肯定他的猜想後，臉色驀地難看起來。
「楚歆，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如果我真的是那家的孩子，我有權知道所有的事情！」
聞雪見他神色不好看，擔心會嚇到楚歆，
「你不要太激動，聽孩子慢慢說。」
楚歆搖頭，安撫的拍拍她的手，「沒事的媽媽，我不怕！」
又抬頭直視楚懷民的眼睛，
「我只知道除了咱們家現在的境地是楚鴿母子害的，還有楚家另外一個兒子的死，應該也和他們脫不了關係。」
楚懷民一震，深吸一口氣，壓下心慌，
「我還有個兄弟？」
楚歆眼神一閃，沒說楚知年死的有多慘。楚懷民孤苦無依的長大，四十多歲的年紀才知道家人的消息，他也是受害者。
「是的！」
楚懷民強撐的那點力氣，徹底卸了出去，人一晃就要倒下。
楚歆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扶住，「爸……」
後面的話該怎麼說，她是真的不知道，只能求救地看向聞雪和聞泰父女倆。
聞雪快速從楚歆手裡接過楚懷民，將人安置在床上，心疼的輕撫丈夫的臉，
「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哭一場，你心裡才能好受點！」
聞泰也在旁邊勸道：「生者為客，死者為歸人。懷民你要節哀啊！」
——————————
京都，
早前顧家被入室搶劫，且顧玄母子被暴打住院的事，早就在整個熟人圈子裡傳遍了。
中央特科的情報人員在向公安局了解到沒有任何線索的時候，意識到這是一個全面排查顧家的好機會。
於是聯合公安局以調查案件為由，將顧家上上下下的人際關係摸了個遍。
顧家只有顧老爺子有警衛員，因為生病的原因，長住療養院。所以很快排除了顧老爺子和身邊人的嫌疑。
顧玄雖然現在官職高，但是身邊還沒有保護人員，他每天上下班都是單位的司機車接車送，沒有再接觸其他人。
家裡唯一的保姆也沒有問題，再加上周逸塵打電話向周老爺子反映了楚歆關於楚知年生病的猜想。
於是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楚鴿身上。
楚鴿做夢都沒想到，她堂堂米國王牌特工，潛伏華國多年，多次完成暗殺任務都能全身而退，
竟然會因為一件入室搶劫案被盯上！
楚懷民皺眉，似乎並不想討論這些，見楚歆一直看著自己，他才嘆口氣道：
「如果你說的和我認識的是同一個人，那麼我認識！
她曾經是我的姐姐。」
楚歆有些不明白，疑惑地看著他，
「能仔細說說嗎？」
楚懷民神情有些難過，「我小時候只覺得自己不得父母的眼緣，所以他們才都不喜歡我。在被虐待的記憶里，只有楚鴿會對我好一點。
後來有一天，我在睡夢中被他們搶了身上的玉墜子，才知道自己不是他們家的孩子。
他們不但搶了我的東西，還把我推下了山崖。
當時是冬天，山里雪厚，下墜的時候又被樹叉子擋了一下才掉在地上，沒摔死。
趕上山裡的野獸也貓冬，所以才讓我撿回一條命！」
楚歆的眉頭皺的都快打結了，或許，大概，可能，楚懷民才是楚雲庭的親叔叔？
楚鴿只不過是個鳩占鵲巢的假貨？
「您就沒有一點關於自己父母的記憶？」
楚懷民搖頭，苦笑道：「沒有，我記得那時候聽人說過閒話，都說我是要來的。
其實這種玩笑很多人都會開，不止只針對我。而且那對父母只要聽到有人說我不是親生的就會撒潑訛人，使得別人再也不敢說我是要來孩子。
所以，關於我的身世，在他們動手之前，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後來僥倖沒死，父母親緣什麼的我也看淡了，反正自己餓不死，有沒有都一樣。」
楚歆使勁搓揉一下自己的臉，再看看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楚懷民，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想到一直監視紅旗大隊的趙秋林，楚歆猜想，楚鴿他們應該早就知道楚懷民在哪裡，怎麼可能現在才動手？
「您除了墜崖那次，還出過別的要命的事嗎？」
楚懷民回想了下才點頭，
「當兵哪有不經歷生死的，唯一一次比較嚴重的，就是在四平保衛戰的時候，我奉命帶兵護送一批藥物給東北民主聯軍。
那次不僅民主聯軍傷亡嚴重，我們作為護送藥品的隊伍也是十之存一。當時甚至給我發了陣亡訃告。
只不過我命大，後來被找了回來！」
楚歆點頭，這也就能說的通趙秋林為什麼會一直呆在前進公社了。
除了因為田中櫻，也是受命盯著紅旗大隊，防止楚懷民再次沒死成。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楚懷民沒死，但是也因為秦大丫太鬧騰，他也沒再回過紅旗大隊。
恰好給了楚鴿楚懷民已死的錯誤信息，直到兩年前，楚懷民被調到津市，又再次被發現還活著。
這才有了他們全家被陷害下放的結果，只不過動手的人換成了顧玄。
所以，這母子倆很可疑啊！
楚歆這樣想著，看楚懷民的眼神就帶著些同情。
被人頂替身份過了那麼多年苦日子不說，還一再被陷害，更是連累自己的兄弟被害死，
真夠冤的。
楚懷民被楚歆看的有些莫名，「你是不是知道些我身世的事？」
楚歆點頭，這都是要命的事，沒什麼好隱瞞的。
「我也是猜的，我懷疑你才是京都楚家的孩子，楚鴿是頂替了你的身份！」
楚懷民一愣，腦子有些發懵，「怎麼可能？！」
楚歆自己有些地方也是雲裡霧裡的，具體的得問過楚雲庭才知道。
「怎麼不可能，或許楚家只知道有個孩子流落在外，卻不清楚是男是女。
而楚鴿一家人，剛好收留你，不，或許是他們拐走的你。後來知道楚家在找你，所以才搶了你的東西，頂替你進入楚家？
又或許他們一開始就知道你的身份，只是先暫時養著你，就等著能用到你的那一天也說不定！
亦可能你從楚家丟失，就是他們做的。」
楚懷民很快領會到楚歆話里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說，楚鴿他們一家心懷叵測的做這些，身份上不簡單，很可能是敵特份子？……」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一頓，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
「所以，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他們用我的身份做了什麼？！」
如果只是貪圖富貴還好，萬一是針對國家的潛伏敵特呢？身份高的敵特能造成的影響，可是比普通敵特更要命！
楚懷民雙眼殷切的看著楚歆，見到楚歆點頭肯定他的猜想後，臉色驀地難看起來。
「楚歆，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如果我真的是那家的孩子，我有權知道所有的事情！」
聞雪見他神色不好看，擔心會嚇到楚歆，
「你不要太激動，聽孩子慢慢說。」
楚歆搖頭，安撫的拍拍她的手，「沒事的媽媽，我不怕！」
又抬頭直視楚懷民的眼睛，
「我只知道除了咱們家現在的境地是楚鴿母子害的，還有楚家另外一個兒子的死，應該也和他們脫不了關係。」
楚懷民一震，深吸一口氣，壓下心慌，
「我還有個兄弟？」
楚歆眼神一閃，沒說楚知年死的有多慘。楚懷民孤苦無依的長大，四十多歲的年紀才知道家人的消息，他也是受害者。
「是的！」
楚懷民強撐的那點力氣，徹底卸了出去，人一晃就要倒下。
楚歆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扶住，「爸……」
後面的話該怎麼說，她是真的不知道，只能求救地看向聞雪和聞泰父女倆。
聞雪快速從楚歆手裡接過楚懷民，將人安置在床上，心疼的輕撫丈夫的臉，
「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哭一場，你心裡才能好受點！」
聞泰也在旁邊勸道：「生者為客，死者為歸人。懷民你要節哀啊！」
——————————
京都，
早前顧家被入室搶劫，且顧玄母子被暴打住院的事，早就在整個熟人圈子裡傳遍了。
中央特科的情報人員在向公安局了解到沒有任何線索的時候，意識到這是一個全面排查顧家的好機會。
於是聯合公安局以調查案件為由，將顧家上上下下的人際關係摸了個遍。
顧家只有顧老爺子有警衛員，因為生病的原因，長住療養院。所以很快排除了顧老爺子和身邊人的嫌疑。
顧玄雖然現在官職高，但是身邊還沒有保護人員，他每天上下班都是單位的司機車接車送，沒有再接觸其他人。
家裡唯一的保姆也沒有問題，再加上周逸塵打電話向周老爺子反映了楚歆關於楚知年生病的猜想。
於是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楚鴿身上。
楚鴿做夢都沒想到，她堂堂米國王牌特工，潛伏華國多年，多次完成暗殺任務都能全身而退，
竟然會因為一件入室搶劫案被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