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生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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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十分遺憾的嘆了口氣。

  贏初弦神色微動,不動聲色的問他:「你們可以選擇自己的母親?」

  小虎子看向她,眨眨眼,可愛的小臉上露出了一抹燦爛又詭異的笑容:「當然可以。」

  「漂亮姐姐。」小虎子看著贏初弦,眼睛睜得極大,漆黑的瞳孔慢慢擴散,占據了整個眼白:「你很聰明,小虎子很喜歡你,你可以當小虎子的媽媽嗎?」

  贏初弦面色平靜的拒絕了他:「不可以。」

  「我還年輕,今年剛滿十八歲,還不想生孩子,也不想多個鬼兒子。」

  她這副平靜的反應出乎了小虎子的預料,他撇撇嘴,眼睛再度恢復正常:「你現在不想,以後會改變主意的。」

  小虎子振振有詞:「等會我再問你一遍。」

  「啊,佟嬸嬸家到了。」

  他話剛說完,贏初弦和於嫚只覺得眼前黑了一瞬。

  待視線恢復正常時,她們發現,她們正站在一棟二層小樓的院門口。

  院子只是簡單的用竹籬笆圍了起來。

  裡面門口兩側掛了不少紅燈籠,貼了許多喜字,看起來很喜慶。

  小院裡擺放了數張桌子,桌子旁已經坐了不少人,來幫忙的婦人正在穿梭在廚房和小院之間,看起來十分熱鬧。

  這些人里長得相似的人很多,可以看得出,他們都是雙胞胎。

  他們似是沒有注意到突然出現的贏初弦和於嫚,正熱火朝天的聊著天。

  小虎子還沒帶她們進去,嗩吶聲和鞭炮聲忽然逼近。

  有人高喝一聲:「新娘子來咯!」

  院內原本坐著聊天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呼啦啦的站了起來,他們從桌下摸出了一根根棍棒,雙目晶亮的盯著門口。

  贏初弦和於嫚回頭一看。

  路邊走來了一隊迎親隊伍,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正背著一個穿著中式紅色秀禾服,容貌嬌俏,一臉幸福笑容的女人。

  看到這個新娘子,再看那些人手上拿著的棍棒,於嫚頓時想到了阿北在車上的科普。

  她忍不住看向贏初弦,壓低聲音:「小姐,我們要不要阻止……」

  贏初弦看著眼前的畫面,眼眸深深,緩緩搖頭:「阻止不了。」

  於嫚訝然:「為什麼?」

  贏初弦沒有說話,眸色沉沉的看著被背著的新娘子無知無覺的進了院。

  在院中的人滿臉興奮,呼啦啦的上前,拿著棍棒毫不猶豫的打在了新娘子身上。

  新娘子明顯是不知道有這一出的,猝不及防的從後背滾落在地,臉上幸福的笑容頓時變成了驚慌失措,不住的喊著讓他們停手。

  這些人仿佛是被惡魔附體一般,每個人興奮的面色漲紅,眼睛極亮,看起來十分猙獰,用力的打著她,就連孩童,下手都是極重的。

  他們邊打邊高聲喝問:「生不生!生不生!」

  新娘子明顯是被打得痛極了,高聲喊著:「我生!我生!」

  可無論她怎麼喊,那些人依舊沒有停手。

  於嫚看不下去,上前便想踹飛一個打得最狠的男人。

  這一踹,卻踹了個空。

  她直接穿過了那個男人的身體,差點往前撲倒。

  於嫚踉蹌著站定,整個鬼都懵了,呆愣愣的看向贏初弦:「小姐,這……」

  「這是發生在過去的影像。」贏初弦平靜道:「我們無法改變。」

  於嫚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難受的看著那個女人被打得半死後,一身西裝的新郎官拿著花生棗子之類的走出來,笑容滿面的說:「有了,有了。」

  在新郎官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剎那,贏初弦便看到,兩道黑色的魂體爭相進入新娘子的腹部。

  她看得清楚,那是兩道惡嬰的魂魄。

  還沒等贏初弦動手將它們捉起來,她便感覺到眼前一花。

  緊接著,她便感覺到手上有些濕潤。

  贏初弦定睛一看,便發現她正在河邊洗衣服,她一隻手拿著一團灰撲撲的,沾了水的布料,另一手正拿著搗衣杵。


  有了之前別墅里的經驗,贏初弦知道她現在是被拉進幻境裡來了。

  她耳邊忽然傳來了絮絮叨叨的聲音:「阿花,你跟大虎成親也有兩三年了吧?怎麼肚子裡還沒半點動靜?」

  贏初弦定了定神,轉頭一看,便看到一個穿著古代破舊布衣的婦人蹲在她身邊,一邊用搗衣杵大力捶打著衣服,一邊問她:「你有沒有去鎮上找大夫查查身體?」

  贏初弦嘴巴不受控制的張開,聲音細細弱弱的,帶著幾分愁苦:「去了,大夫說我的身體沒有問題,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肚子仍然沒動靜。」

  聽到這個聲音,贏初弦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她怎麼也沒想到,有生之年,她還能這麼嬌,那麼嗲的說話。

  「你沒問題,難道是大虎他……」婦人朝她擠眉弄眼:「不行?」

  贏初弦感覺到臉上的溫度上升了些,繼續柔弱的說:「我不知道……」

  婦人一臉我懂了的表情,還沒說話,有一道聲音便急急傳了過來:「花嬸嬸,不好了!出事了!」

  緊接著,一個小姑娘跑到贏初弦身邊,把她拉了起來:「你婆婆在家摔著了,你快回去瞧瞧。」

  贏初弦控制不住的跟著小女孩跑了,婦人也忙去叫人來幫忙。

  往前跑了幾十米,贏初弦附身的阿花便察覺到不對:「這不是回家的路,小草,你……」

  那個叫小草的姑娘一臉歉疚的看了她一眼,撒開了她的手就跑:「花嬸嬸,對不住……」

  贏初弦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兩邊路邊衝出來了幾個手拿竹條、掃帚、木棍的高頭大漢。

  贏初弦能夠感覺到阿花恐懼害怕的情緒,不受她控制的雙腿抖了抖,轉身就要跑,卻被一棒打倒在地上。

  這些人一哄而上,一邊打著她,一邊呵斥怒問:「生不生!生不生!」

  贏初弦,不,阿花不斷的求饒,依舊沒能阻止他們施暴,直到她被打得遍體鱗傷,一個看著憨厚老實的男人才拿著盛滿花生和棗子的簸箕出現,撒給眾人,笑呵呵的拱手道:「有了,有了。」

  下一秒,場景再度變換。

  贏初弦附身的阿花出現在了祠堂內,她身體將近赤裸的趴在地上,手指和腿部彎曲著,身上滿是傷痕。

  她耳邊是男人痛苦的聲音:「阿花,你別怪我,我也是為了你好。」

  「娘說了,打生之後你的肚子依舊沒有動靜,肯定是身上邪氣過盛,必須要讓祖宗和神君壓一壓你,給你驅邪。」

  「我是為了你好,你別怪我。」

  贏初弦沒有說話,也沒有搭理她身後正在絮絮叨叨,無比『痛苦』的男人。

  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落在了那擺放著祖宗牌位的桌子上。

  在它們前方,擺放著一個她分外眼熟的泥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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