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另尋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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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5章 另尋他路

  「頭疾?」

  木下三郎無所謂的笑了一聲,也指了指自己的腳下:

  「你不是也說了,攝魂鈴都碎了,還治什麼頭疾?」

  沉默,也只能沉默。🎉ൠ ❻➈sH𝕦𝐗.ᑕᵒ𝓂 🐤👤

  原本那個被壓扁的攝魂鈴遭受重創,還被地下水浸泡多年,修復的餘地就不高,對方強行捏動攝魂鈴,便更加一擊重擊。

  如今攝魂鈴毀壞,我們也慣是知道木下三郎的反覆無常,貪玩惡趣,又有什麼可以站在同等話語權的角度讓對方強行為公輸忌治病呢?

  還真有。

  我默默舉起手裡的酒杯和蛇骨.

  「算了算了,一點玩笑都開不得!」

  木下三郎一聲冷哼,視線在我已經舉到頭頂的手上一掃而過:

  「所以才說人族最最無趣!」

  「我原先說攝魂鈴損毀,可以靠攝魂鈴來解除附魂對肉身的損耗,可我沒說過只能靠攝魂鈴!」

  「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從古至今不可能只有我一個妖怪,如果其他妖怪將人附身後離開,那人族難道就只能等著死嗎?」

  「當然不可能!」

  「攝魂鈴只是解決頭疾的某種方式,但不代表只有這一種方式!」

  「不然這天底下的三教九流,還靠什麼立足?!」

  此言甚是有理,我舉杯的手頓住,默默的收了回來。

  木下三郎再度冷哼一聲:

  「我能做出攝魂鈴,自然有別的方法能夠就救你這個小情郎誒誒誒!怎麼又舉杯了!」

  我面無表情:

  「不是小情郎。」

  談什麼都能談到情情愛愛,不愧是木下三郎。

  木下三郎這回是真的被氣笑了:

  「行了行了,是我口誤,你把量人蛇放下!」

  「我活了這麼多年還真沒有這麼服氣過!」

  木下三郎念叨了兩句,這才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別的方法也有很多,精通幻術的妖族,或者涉獵精神療愈的人族巫士,全部都有治療頭疾的方法」

  「你想要哪一種?」

  朔風冷冷,冷意割過喉管直通五臟,令人清醒。

  我莫名覺得這個答案,或是超乎尋常的重要。

  所以,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公輸忌,想等他為自己的事情做出決斷。

  公輸忌沉吟了片刻,回答道:

  「前輩說笑了,妖族.我們應付不了。」

  「請前輩給我推舉幾個擅長療愈的人族巫士吧。」

  木下三郎振了振衣袖,紙在寒風中獵獵作響,卻一點兒也沒妨礙我們清楚的聽見他的聲音:

  「我就知道,你們都嫌棄妖怪,但你們也不想想,人何嘗不比妖更可怕!」

  沒有人接他的回話,木下三郎磨蹭了一會,終還是不情不願的說道:

  「那你們接下來要去哪裡?」

  「往中原走,往北地走,往南地走?還是東西擇其一?」

  「九州各地,能人還是挺多的,總得知道你們要去哪裡,我才能和你們說說。」

  竟然又是一個問題。

  公輸忌回身看了我一眼,這回沉吟的時間倒是並不長:

  「近的,我們需要最近的。」

  我略略鬆了一口氣,這選擇,應該算是現階段最好的選擇。

  我也看懂了公輸忌看我的那一眼是什麼意思——

  我原先答應他,他治好頭疾,我便去看我自己的病。

  他竟沒忘。

  木下三郎砸吧砸吧嘴,思考半刻鐘後,回答了我們的問題:

  「既然已經距離崑崙這麼近,那你們上崑崙吧。」

  「千里之內,應該沒有比珞巴族更會治病的種族了。」

  「他們身居崑崙藏地的南部,距離這裡大概也就兩三百里地。」


  崑崙,又是崑崙。

  沒想到原先買車票時候的直覺,會在此時落到實處。

  這趟崑崙,看起來還真是非去不可。

  木下三郎這回倒沒在藏私,又交代了幾句珞巴族常住的地點,又說了一些他們的習性,喜好何物,又該如何做交易,盡數都說了出來,末了還不忘交代:

  「他們是極剛烈,英武的種族,相傳時年大疫,疫鬼站在村外卻被珞巴族的勇士持刀阻攔,三過而不敢入你們要是去,他們一定會給你們看病的。」

  「所以,他們給你看病,也算是我給你們看病,也不算違背我的諾言。」

  我有些詫異木下三郎也會誇人,而且還是一族的人,沒想到木下三郎許是瞧見了我的眼神,頓時不忿道:

  「英雄惜英雄,不是只有人族才會欽佩同族,妖族也會欽佩固收信念的人!」

  「更何況,人不是也數有供奉某些妖嗎?」

  對,畢竟木下三郎也是這麼成神的。

  我收回了目光,木下三郎踏步欲走,走前再次有些不放心的交代道:

  「記得我的快遞。」

  我點點頭,復又想到一件事,連忙攔住木下三郎:

  「前輩前輩!填坑!」

  地上那麼大坑呢!

  木下三郎只得又反身回來,怒道:

  「有事前輩,沒事舉杯!」

  「真有你們的!」

  我和公輸忌被罵的不敢抬頭。

  但事實證明,木下三郎雖然嘴巴不當人,但又確實比某些人要更像是人。

  我們就這麼站在河堤邊,睜眼看著木下三郎又將石頭一點點的重新填了回去。

  這回,木下三郎走,我們拱手相送。

  我將蛇骨與酒杯遞給公輸忌,總算是騰出手能波動一下被風吹得狂放無比的頭髮:

  「那我們去崑崙?」

  公輸忌將蛇骨與酒杯收好,帶著我繞過蘆葦盪,他薄唇微啟,似想回答我的問題,可話一開口,就變成了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語句:

  「陳老師。」

  陳老師?

  陳冬春老師!

  我猛地扭過頭,朝公輸忌視線的地方看去,果然看到幽幽擺盪的蘆葦盪邊,站著一個瘦高的身影。

  陳冬春老師只穿著一身泛白的襯衣,在蕭瑟秋風之中頗為孤寂。

  我們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也不知道他是何時來的,向來愛搞怪的木下三郎又為何沒有幫我們預警。

  不過這些似乎也不重要。

  因為陳冬春老師聽到公輸忌的喊聲後便回了神,解釋道:

  「我起夜看到你們往這裡來,這裡出過很多事情」

  「我不是故意聽到那些東西的.我如今記憶力不好,睡一覺就都會忘記的,你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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