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疼嗎
葉敏眼前一黑，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奶奶！」沈宴禾一個箭步上前，攙扶住了葉敏。
葉敏穩住身子，轉過頭難以置信地看向沈國為和甘丹雪，似是第一次見到自己這個三兒子和三兒媳婦。
她完全，完全沒有想到，宴宴結婚的真相竟是這樣！
替嫁！
替嫁！
「沈國為，你怎麼敢！！」葉敏雙目泛紅，心中怒氣翻湧，大力掙脫沈宴禾的攙扶，尖叫著沖向了沈國為，大力地拍著他的後背和腦袋。
「啊啊啊，媽媽媽，你冷靜點，你冷靜點。」沈國為慘叫一聲，也不敢回手，在客廳里四處逃竄。
「別打了！媽！」甘丹雪連忙要上前勸架，被葉敏扇了一巴掌，腳下踉蹌著直接摔在了沙發上。
葉敏操起傭人放在旁邊柜子上的雞毛撣子，追著沈國為打：「她是你侄女！你親侄女！是你親大哥的女兒！你怎麼能這麼算計她？你怎麼敢！」
「算計大嫂的賠款也就算了！你現在還算計你侄女！你侄子還在醫院躺著呢！你還是人嗎！」
「畜生！沈國為你就是個畜生！我生塊叉燒都比生你的好！」
客廳內瞬間雞飛狗跳，充斥著葉敏的怒罵聲和沈國為的慘叫聲，還有甘丹雪的勸架聲。
沈宴禾秀眉微擰，看到葉敏那氣喘吁吁，時不時捂著胸口的模樣，邁步上前拉住了她：「好了，奶奶，沒事的。」
沈宴禾攙扶著葉敏坐下來：「為了這些人氣病自己不值當，來，我們坐下來緩一緩。」
傅言鶴給站在他身後的三方和四方使了個眼色，四方把手上的禮品放下，轉而上前把被打得滿頭包的沈國為和甘丹雪給帶了出去。
他轉動椅子來到呼吸急促的葉敏身邊，聲音低緩：「宴宴說得不錯，沈奶奶您先消消氣。」
葉敏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過了半分鐘才緩了過來。
她轉頭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沈宴禾，視線落在剛被她打的，已經紅腫的那半張臉上，心裡又是內疚又是羞愧的，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抬手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奶奶！」沈宴禾驚呼一聲，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宴宴，對不住，對不住啊！」葉敏緊緊地抓著她的手，痛哭出聲：「是奶奶的錯，是奶奶沒教育好那個畜生！」
「才會害得你……」被他替嫁出去。
葉敏不是笨人，在她知道真相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沈國為那畜生是用什麼逼迫宴宴的了。
無外乎是沈淮的醫藥費！
是她沒用，她沒錢，又守不住大兒媳的賠償款，讓那畜生給拿了去！
要是她再有用點，宴宴也不會那麼委屈的被替嫁！還被替嫁給了，那麼……那麼丑的一個小伙。
那小伙還是坐在輪椅上的，這讓宴宴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啊！
葉敏越想越悲，忍不住大力抱著沈宴禾失聲大哭：「宴宴，我的宴宴啊，你怎麼就那麼苦啊。」
沈宴禾緊緊地抱住葉敏，不住聲地安慰她：「奶奶，我沒事的，你別想太多。」
「言鶴對我很好的，他不光安排了醫生來看小淮的病，還給小淮找到了骨髓，再過幾天，小淮就能動骨髓手術了呢！」
「說不準，動完手術後，奶奶就能再抱到小淮了！」
沈宴禾絞盡腦汁地把近期的好消息告訴了葉敏，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一些傅言鶴對她好的事，盡力地安撫她。
傅言鶴也朝著她靠近了一些，鄭重地保證：「奶奶，你放心，這輩子，我都會對宴宴好的。」
「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欺負不了她。」
沈宴禾心尖一顫。
她完全沒想到傅言鶴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讓她心裡暖暖的。
在兩人的安慰下，葉敏激動的情緒慢慢平復。
她苦澀一笑：「對不住，讓你們兩個小輩操心了。」
「替嫁這件事，確實是沈家不對，可我老了，現在也管不住那畜生，也管不了你們倆的事。」
從傅言鶴的氣度來看，他就不是什麼常人，而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太太，根本沒有辦法幫沈宴禾討公道，帶她遠離他身邊。
更別說，剛剛宴宴還說了，小淮的骨髓還是人家幫忙找到的。
這欠人家的，已經夠多了，根本沒辦法償還。
何況，現在看來情況也沒有那麼糟糕，這小伙子雖然丑了點，還殘，可他看宴宴的眼裡是有著情誼的。
「小伙子，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好好待宴宴。」葉敏深吸一口氣，紅著眼眶看向傅言鶴，神情嚴肅：「要是有一天，你不愛宴宴了，宴宴想離開你身邊，也請你放她離開。」
「我們宴宴命苦，自小沒了母親，爸爸也失蹤，我只想她快樂一點。」
「她要想走，你就告訴我，我從鄉下來海城，把她帶回家，絕對不會留下來礙你眼。」
沈宴禾眼睫微微顫動，默默地抓緊了葉敏的手，心裡又酸澀又感動。
這是她的奶奶，和她相依為命的奶奶。
傅言鶴看著正垂著頭沉默不語的女孩，薄唇微抿，看向葉敏道：「奶奶你放心，我會好好待宴宴，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至於放她離開？
他現在還做不到。
「好，好。」葉敏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你們結婚我也不知道，雙方父母都沒見過面，這樣，要是你有空，叫上你父母，我們一起吃個飯？」
傅言鶴點頭答應下來：「好。」
說開了替嫁的事情，沈國為公司破產，沈宴禾打甘丹雪的這些事，葉敏也不想再問了。
現在在她看來，那畜生公司破產就是因果報應！
活該！
沈宴禾也沒打算把這些複雜的煩心事告訴她。
情緒平復後，葉敏就坐不住了。
她要去醫院看沈淮。
「讓我的司機送您吧。」傅言鶴體貼開口。
「這怎麼好意思……」葉敏下意識要拒絕。
沈宴禾出聲勸她：「奶奶，他是你的孫女婿，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就讓他送你吧。」
葉敏聞言，便沒有再拒絕，由著三方護送她出了門，上車前往沈淮的醫院。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問消失的沈國為和甘丹雪一句。
可見她是真的被他們傷透了心。
客廳內安靜了下來。
沈宴禾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傅言鶴，問他：「你怎麼會來？」
傅言鶴沒回答她的話，視線落在她那紅腫的臉頰上，轉動輪椅來到她面前，伸出手輕輕地撫摸，黑眸中泄出了幾分疼惜：「疼嗎？」
「奶奶！」沈宴禾一個箭步上前，攙扶住了葉敏。
葉敏穩住身子，轉過頭難以置信地看向沈國為和甘丹雪，似是第一次見到自己這個三兒子和三兒媳婦。
她完全，完全沒有想到，宴宴結婚的真相竟是這樣！
替嫁！
替嫁！
「沈國為，你怎麼敢！！」葉敏雙目泛紅，心中怒氣翻湧，大力掙脫沈宴禾的攙扶，尖叫著沖向了沈國為，大力地拍著他的後背和腦袋。
「啊啊啊，媽媽媽，你冷靜點，你冷靜點。」沈國為慘叫一聲，也不敢回手，在客廳里四處逃竄。
「別打了！媽！」甘丹雪連忙要上前勸架，被葉敏扇了一巴掌，腳下踉蹌著直接摔在了沙發上。
葉敏操起傭人放在旁邊柜子上的雞毛撣子，追著沈國為打：「她是你侄女！你親侄女！是你親大哥的女兒！你怎麼能這麼算計她？你怎麼敢！」
「算計大嫂的賠款也就算了！你現在還算計你侄女！你侄子還在醫院躺著呢！你還是人嗎！」
「畜生！沈國為你就是個畜生！我生塊叉燒都比生你的好！」
客廳內瞬間雞飛狗跳，充斥著葉敏的怒罵聲和沈國為的慘叫聲，還有甘丹雪的勸架聲。
沈宴禾秀眉微擰，看到葉敏那氣喘吁吁，時不時捂著胸口的模樣，邁步上前拉住了她：「好了，奶奶，沒事的。」
沈宴禾攙扶著葉敏坐下來：「為了這些人氣病自己不值當，來，我們坐下來緩一緩。」
傅言鶴給站在他身後的三方和四方使了個眼色，四方把手上的禮品放下，轉而上前把被打得滿頭包的沈國為和甘丹雪給帶了出去。
他轉動椅子來到呼吸急促的葉敏身邊，聲音低緩：「宴宴說得不錯，沈奶奶您先消消氣。」
葉敏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過了半分鐘才緩了過來。
她轉頭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沈宴禾，視線落在剛被她打的，已經紅腫的那半張臉上，心裡又是內疚又是羞愧的，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抬手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奶奶！」沈宴禾驚呼一聲，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宴宴，對不住，對不住啊！」葉敏緊緊地抓著她的手，痛哭出聲：「是奶奶的錯，是奶奶沒教育好那個畜生！」
「才會害得你……」被他替嫁出去。
葉敏不是笨人，在她知道真相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沈國為那畜生是用什麼逼迫宴宴的了。
無外乎是沈淮的醫藥費！
是她沒用，她沒錢，又守不住大兒媳的賠償款，讓那畜生給拿了去！
要是她再有用點，宴宴也不會那麼委屈的被替嫁！還被替嫁給了，那麼……那麼丑的一個小伙。
那小伙還是坐在輪椅上的，這讓宴宴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啊！
葉敏越想越悲，忍不住大力抱著沈宴禾失聲大哭：「宴宴，我的宴宴啊，你怎麼就那麼苦啊。」
沈宴禾緊緊地抱住葉敏，不住聲地安慰她：「奶奶，我沒事的，你別想太多。」
「言鶴對我很好的，他不光安排了醫生來看小淮的病，還給小淮找到了骨髓，再過幾天，小淮就能動骨髓手術了呢！」
「說不準，動完手術後，奶奶就能再抱到小淮了！」
沈宴禾絞盡腦汁地把近期的好消息告訴了葉敏，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一些傅言鶴對她好的事，盡力地安撫她。
傅言鶴也朝著她靠近了一些，鄭重地保證：「奶奶，你放心，這輩子，我都會對宴宴好的。」
「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欺負不了她。」
沈宴禾心尖一顫。
她完全沒想到傅言鶴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讓她心裡暖暖的。
在兩人的安慰下，葉敏激動的情緒慢慢平復。
她苦澀一笑：「對不住，讓你們兩個小輩操心了。」
「替嫁這件事，確實是沈家不對，可我老了，現在也管不住那畜生，也管不了你們倆的事。」
從傅言鶴的氣度來看，他就不是什麼常人，而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太太，根本沒有辦法幫沈宴禾討公道，帶她遠離他身邊。
更別說，剛剛宴宴還說了，小淮的骨髓還是人家幫忙找到的。
這欠人家的，已經夠多了，根本沒辦法償還。
何況，現在看來情況也沒有那麼糟糕，這小伙子雖然丑了點，還殘，可他看宴宴的眼裡是有著情誼的。
「小伙子，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好好待宴宴。」葉敏深吸一口氣，紅著眼眶看向傅言鶴，神情嚴肅：「要是有一天，你不愛宴宴了，宴宴想離開你身邊，也請你放她離開。」
「我們宴宴命苦，自小沒了母親，爸爸也失蹤，我只想她快樂一點。」
「她要想走，你就告訴我，我從鄉下來海城，把她帶回家，絕對不會留下來礙你眼。」
沈宴禾眼睫微微顫動，默默地抓緊了葉敏的手，心裡又酸澀又感動。
這是她的奶奶，和她相依為命的奶奶。
傅言鶴看著正垂著頭沉默不語的女孩，薄唇微抿，看向葉敏道：「奶奶你放心，我會好好待宴宴，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至於放她離開？
他現在還做不到。
「好，好。」葉敏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你們結婚我也不知道，雙方父母都沒見過面，這樣，要是你有空，叫上你父母，我們一起吃個飯？」
傅言鶴點頭答應下來：「好。」
說開了替嫁的事情，沈國為公司破產，沈宴禾打甘丹雪的這些事，葉敏也不想再問了。
現在在她看來，那畜生公司破產就是因果報應！
活該！
沈宴禾也沒打算把這些複雜的煩心事告訴她。
情緒平復後，葉敏就坐不住了。
她要去醫院看沈淮。
「讓我的司機送您吧。」傅言鶴體貼開口。
「這怎麼好意思……」葉敏下意識要拒絕。
沈宴禾出聲勸她：「奶奶，他是你的孫女婿，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就讓他送你吧。」
葉敏聞言，便沒有再拒絕，由著三方護送她出了門，上車前往沈淮的醫院。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問消失的沈國為和甘丹雪一句。
可見她是真的被他們傷透了心。
客廳內安靜了下來。
沈宴禾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傅言鶴，問他：「你怎麼會來？」
傅言鶴沒回答她的話，視線落在她那紅腫的臉頰上，轉動輪椅來到她面前，伸出手輕輕地撫摸，黑眸中泄出了幾分疼惜：「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