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老公,他說我是來歷不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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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金大腿沈宴禾已經和傅言鶴回到了傅家莊園

  江韻和傅語還在外面參加宴會沒回來,傅老太太傅淑琴也回了老宅。

  別墅內除傭人之外,就只有沈宴禾和傅言鶴兩個人。

  為避免某個大佬記她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的仇,沈宴禾親自跟三方再度出了次門,親手操刀抓藥。

  回來後又親自動手熬煮藥材,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好了一浴缸的藥水。

  將最後一桶藥水倒到浴缸里,沈宴禾擦了擦額頭上熱出來的汗水,站在熱氣騰騰的浴室中,側過頭看著上半身赤裸。

  下半身只著一條黑色運動短褲,正面無表情地,十分板正的坐在輪椅上的傅言鶴。

  傅言鶴也正在看著她。

  站在浴室里,身材纖細的女孩手腕衣袖微微挽起,烏黑濃密的長髮被她用一根木簪隨意挽起,軟白的小臉被熱氣熏得緋紅,一雙貓瞳正水潤潤地看著他。

  傅言鶴放在輪椅上的手微微蜷了蜷,臉上神情愈淡。

  現在的沈宴禾,看起來,格外的好欺負。

  「好了?」他問。

  「好了。」沈宴禾把手上的盆子放在一邊,上前將他推到了浴缸前:「泡上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我給你進行第一次針灸。」

  傅言鶴微微頷首:「嗯,辛苦。」

  沈宴禾貓眼一彎,拍了拍放在兜里的銀行卡:「不辛苦!」

  只要有錢,一切好說!

  要不是傅言鶴不想讓她在一旁看著,她都想蹲在他旁邊看他藥浴。

  畢竟,這位現在可是她最大的「金主」。

  想著,沈宴禾十分體貼地往門口走去:「你泡著,等時間到了我來叫你。」

  傅言鶴沒有說話,只是垂著眸,看著自己使不上力氣,已經有些萎縮的雙腿,極黑的眸中閃過了濃濃的暴戾之色,但很快,這抹暴戾轉瞬消失,快得讓人覺得那只是錯覺。

  他面無表情地伸出手,撐著浴缸的邊緣,手上使力,想要從輪椅往浴缸里挪過去。

  沈宴禾剛到了門口,眼角餘光便看到傅言鶴撐著浴缸的手青筋暴起,正艱難的挪動著自己,看起來十分難受。

  她腳步一頓,紅唇抿了抿。

  她知道,男人嘛,自尊心都是很強的。

  特別是傅言鶴這種天驕之子,出了車禍後不亞於從天堂掉到地獄。

  碰到困難,是絕不會輕易出聲找人幫忙的。

  可以他如今這模樣,能成功從輪椅挪到浴缸還好。

  要是一不小心摔在這裡……

  看在他現在是她最大「金主」的份上,沈宴禾內心稍微掙扎了幾秒鐘,驟然轉身,閉上眼睛,動作迅速的上前,一把抱住了傅言鶴的腰。

  心中默念,只要我動作夠快,他就罵不了我,手上驟然使力——

  身後突然貼近的柔軟讓傅言鶴的身子驟然一僵,還未開口說話,他便被人抱著腰從輪椅上拔了起來。

  突然騰空的傅言鶴臉上罕見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他的小妻子,原來力氣那麼大的嗎?

  沒等他回神,沈宴禾便將小心的他放在了浴室里,然後生怕他怪罪一般,像一隻受驚的貓一樣彈跳起來,快速地跑出了浴室門,砰地一下把門關上。

  坐在浴缸里,絲毫來不及反應的傅言鶴:「……」

  他臉上空白的表情緩緩地變得複雜了起來,修長蒼白,沾染了些許黑色藥水的手抬起來揉了揉額頭,心緒十分繁雜。

  心中陰翳暴戾,想要毀滅一切的情緒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

  取而代之的是有幾分無奈和好笑的心緒。

  這個小財迷,還真是天生擁有讓人破功的能力。

  浴室里沒了人,傅言鶴也無需再維持面上的表情。

  他眉眼舒展,清瘦的上半身微微往浴缸壁上靠了靠,將全身浸染在了這滾燙的黑色藥水中,眼眸微垂,看著浴缸里那兩條沒有任何知覺的腿。

  眸中情緒翻湧,過了許久後才緩緩地闔上雙眸,安靜地泡著藥浴。

  從浴室里跑出去的沈宴禾豎起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沒聽到罵聲才鬆了口氣,心情極好地回了自己的房間,也給自己快速地沖了個澡。


  然後拿上自己的金針,掐著點回到傅言鶴的房間裡。

  等她回來的時候,三方已經將傅言鶴從浴缸中弄了出來,人也已經躺在床上,身上套著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露出了蒼白精緻的鎖骨,往下就是若隱若現的腹部肌肉線條。

  三方正乖巧地站在一邊,等待著傅言鶴的命令。

  沈宴禾趁傅言鶴沒察覺自己在偷看他前收回了視線,手中拿著金針站在床邊,低頭看著他,圓潤澄澈的貓瞳眨了眨,開口道:「把身上的浴袍脫掉。」

  傅言鶴微微頷首,看了三方一眼,三方識趣地上前幫他將身上的浴袍脫掉,只留一條黑色短褲。

  在沈宴禾的注視下,傅言鶴的身子有幾分僵硬,面上也極快地閃過了一抹不自然。

  第三次了。

  他已經是第三次在她面前脫光了。

  傅言鶴認命地閉上眼睛,他可以預見,往後在這個小財迷面前,這脫光的機率,得要增加不少。

  沈宴禾將腦海中的雜念一一壓下,面色肅穆地抽出了一根金針,準備落在大陵穴上時,一道驚聲忽然從她身後傳來:「你幹什麼?」

  緊接著,身側猛地伸過來一隻手,朝她捏針的手上一劈!

  沈宴禾眉頭一皺,動作快速地往後撤開躲開了這隻突然伸出來的手,捏在手上的金針在食指與拇指間轉了一圈,安全落回了她的手心。

  確保自己的金針沒有被打落後,沈宴禾才掀眸看向突然出現在房間裡,留著中長頭髮,頭髮被綁成一個小辮子,擁有著一張娃娃臉的少年。

  六方敵視又憤怒,上前一步隔開了沈宴禾和傅言鶴,像一隻老母雞一樣擋在傅言鶴面前,怒瞪著她:「你是什麼人?誰允許你在少爺身上下針的?」

  「三方!你不是留在少爺身邊保護他嗎?你就眼睜睜地看著少爺被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扎針?」

  「你不知道少爺現在身體狀況差嗎?要是少爺出點什麼事,你擔得起責任嗎?」

  尚且沒反應過來還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的三方:「……」

  跟在六方後面,還沒來得及提醒他的五方:「……」

  五方一臉同情地看著憤怒中的六方,默默地往後退了退,以免待會他被少爺嘎了血濺到他身上。

  沈宴禾似笑非笑地看著像一隻河豚一樣氣鼓鼓的六方,微微歪頭,貓瞳微彎地看著床上的傅言鶴,故意軟著聲,眉眼間帶著幾分委屈,嬌滴滴地說:「老公~他說我是來歷不明的女人誒。」

  六方:「就算他是你老公你也不能——」

  六方猛然回神,一臉驚悚地看著眼前笑吟吟的沈宴禾:「等、等會,你叫少爺老、老公?」

  「你、你難道就是少、少夫人?」

  沈宴禾點了點頭:「嗯吶。」

  六方內心絕望,含恨瞪著正看天看地的五方和三方。

  這兩個老六,竟然不告訴他!

  完蛋了!

  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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