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6:江織大勝,紡織歸國,治爺情動(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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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治爺,跟我走一趟吧。」

  是江織的人。

  蘇卿侯雙手負在身後,不抵抗:嘖嘖,江織這狐狸精啊。

  林蔭大街封路,救護車被幾輛車堵在了路上。

  George摘掉女人的口罩:「致爺,不是011。」

  是調虎離山計。

  蘇鼎致臉色陰沉,看著江織:「人呢?」

  他氣定神閒地靠著救護車的車尾,看了看手錶:「飛機上。」

  「你耍我?」

  「你買通我的人在先,我買通你的人在後,是誰耍誰?」江織泰然自若,「蘇先生,就算是當土匪,也得講點兒理。」

  蘇鼎致在普爾曼占山為王幾十年,行的的確是土匪的勾當,但敢當著他的面罵他土匪的,江織是第一個。

  「你把011送走了有什麼用,你以為你走得掉嗎?」

  「我要是走不掉,」江織似笑非笑,一雙勾人的眼妖氣得緊,「那蘇先生你就得絕後了。」

  蘇鼎致立刻明白了:「那小畜生在你手裡?」

  一口一個小畜生,罵誰呢。

  江織撥了個電話,接通後,他按了免提,叫了聲:「蘇卿侯。」

  對方不作聲。

  周徐紡已經脫險了,江織耐心有的是,好聲好氣地哄著:「乖點,叫救命。」

  乖你祖宗!

  蘇卿侯磨了磨後槽牙:「爸,」他認栽,「救我。」

  是連環計。

  既把周徐紡送走了,還謀了條退路。江織這傢伙,太會玩了。

  蘇鼎致眯了眯眼,在發怒的邊緣:「自己不會逃?」

  「逃不掉。」

  「這麼沒用,那你去死吧。」

  蘇鼎致摸了摸口袋裡的槍,手癢,想把江織就地辦了。

  蘇卿侯叫他:「爸。」

  又來這套!

  蘇鼎致當自己聾了。

  「爸。」

  平日裡草菅人命、動不動就搞這個搞那個、把老子當畜生整的小治爺,示起弱來還真當自己是個孝子,一句接一句,叫得相當順口。

  「爸。」

  「爸。」

  「爸——」

  蘇鼎致忍無可忍:「叫名字,別窩窩囊囊地亂叫!」

  行吧。

  蘇卿侯就不裝模作樣了:「蘇鼎致,快救老子。」

  只有這小畜生,能把一向動手不動氣的蘇鼎致氣得跳腳:「我才是你老子!」

  蘇卿侯順著他:「爸。」

  「……」

  他生的是畜生。

  蘇鼎致咬咬牙,把槍放回兜里:「放他走。」

  圍著救護車的十幾個人立馬散開,讓出一條道來。

  江織把免提掐掉,手機放到耳邊,吩咐了一句:「我回帝都之後再放人。」他掛了電話,看向蘇鼎致,「蘇先生,我奉勸你一句,別再打我未婚妻的主意,你是不怕事,但我也不好惹。」

  江織撂完話,上了救護車。

  等救護車開遠,蘇鼎致一腳踹在旁邊的車子上:「這隻狐狸精!」

  江織那隻狐狸精不僅買通了他的人,把他引到總醫院,將計就計擺了他一道,還算準了這些事兒都瞞不過他家那個小畜生,乾脆又將計就計讓小畜生去了梅里醫院,來了個瓮中捉鱉。

  一舉兩得,狐狸精!

  四個小時後,蘇鼎致在一艘船上找到了蘇卿侯。

  他躺在甲板上,被綁著。

  蘇鼎致走過去,踹了一腳:「死沒死?」他又踹了一腳,半點不留情,用力踹,「沒死就吭一聲。」

  蘇卿侯咳了幾聲,睜開眼,眼角通紅:「沒死。」

  蘇鼎致把扣子解開,在船上撿了塊木板,一腳把帶釘子的那頭踩斷了:「在自己的地盤上都弄不過江織,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

  他舉起手裡的板子,正要往他生的那個東西身上揮——


  「爸。」

  這東西一叫「爸」,蘇鼎致眼皮就抖,手裡的板子一時沒揮下去。

  「放過她。」

  他在替周徐紡求情。

  他骨頭有多硬,蘇鼎致最清楚,最嚴重那一次,他打斷了他三根肋骨,別說求情了,這小子還變本加厲,快死了也要吐他一臉血,全身上下都是反骨。

  現在他為了個女人,軟了骨頭。

  蘇鼎致十分不痛快:「我咬進嘴裡的東西,就沒有鬆口的道理。」

  他擡著頭,那雙眼睛像他媽,如果裡頭沒了戾氣和狠勁,透亮的藍湛色清澈乾淨得過分,會顯得柔弱:「以後我不跟你爭了,放過她吧。」

  蘇鼎致就這麼一個兒子,若是不夠強勁,早晚會被他的仇家弄死,所以他教了他一身殺人的本事。

  六歲,他兒子六歲就會開槍了,長到現在二十六歲,流過的血能匯成一條河,最讓他欣慰的是,他兒子從來沒認過輸。

  「你這是在跟我投降?」

  蘇卿侯斬釘截鐵:「是。」

  蘇鼎致一板子砸下去:「沒出息!」他不解氣,用腳踹,「想要就去搶,我蘇鼎致的種,怎麼能投降。」

  蘇卿侯沒躲,頭上挨了一下,鮮紅的血從額頭流進了眼睛裡,他目光通紅:「我搶了,搶不來。」

  蘇鼎致火冒三丈,把他拎起來,狠狠扔在甲板上。

  「沒用的東西!」

  「搶不來就殺掉。」

  「不准給我認慫!」

  他的兒子,要什麼都可以搶,別說一個女人了,就算他這個當父親的老命,也可以照搶。

  他這樣教了他二十六年。

  「咳咳,」蘇卿侯躺在甲板上,右邊臉上全是血,「爸。」

  蘇鼎致咆哮:「別這麼叫老子!」

  「爸,」

  他一動不動地躺著,眼裡有血,通紅通紅:「你要是教了我怎麼做人,我今天就不用認慫了。」

  他看著海上的漫天星子,自言自語:「你怎麼不教教我……」

  他若是懂,若是懂了……

  風一吹,蘇鼎致眼睛發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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