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驗江織DNA,輪到紡寶吃醋(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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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榆林公館。

  駱常芳正在發脾氣,文件被她摔得咣咣作響。

  江維禮從書房出來:「你又發什麼瘋?」

  她把被駁回的項目文件扔進了垃圾桶里:「江織把我們的人都換掉了,集團里現在有一大半都是他的走狗。」

  「急什麼,老太太和江織早晚要狗咬狗。」江維禮對她很不耐煩,「等著就是了。」

  「我爸說得對。」坐在一旁的江扶離接了話,「江織多疑,又不信任老太太,關婉蘇的事沒那麼容易揭過去,我們先等等看,我總覺得老太太和江織快撕破臉了。」

  駱常芳心急:「那大房呢?」

  「林哥兒一樣,也在看戲。」

  這時,江維禮接了個電話,沒聽兩句情緒就急躁了:「什麼意思?」

  「調任書為什麼下不來?」

  他籌謀了小半年,就差這臨門一腳,居然出了岔子,怒極了:「是誰插了手?」

  電話那邊的秘書回答:「是陸軍長。」

  「咣!」

  江維禮直接摔了電話。

  駱常芳正心煩著:「你又怎麼了?」

  「軍事部那個位子,被陸景松截胡了。」

  這個位子是個肥差,他早就看上了,這半年來在裡頭做了很多功夫,現在就差調任書下來,結果半路殺出來個陸景松。

  駱常芳冷嘲:「這還不是你母親造的孽,自己搶男人搶不過也就算了,都五十多年了,還不讓人家好過,陸家是那麼好惹的嗎,陸景松不過看著低調而已,那個圈子裡又有幾個敢得罪他。」

  陸家在軍政界底蘊很深,一條筋連著數條脈,勢力根深蒂固。

  江維禮煩躁地抽了半根煙,拿上電腦去了樓下書房,他剛一關門,書房裡燈突然滅了。

  「誰?」

  他回頭,還沒看清是什麼,眼前的影子一晃,接著後頸一麻,倒下了。

  誰?

  是黑無常大人。

  黑無常大人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借著光線照了照,江維禮已經暈死過去了,她蹲下,用衛生紙包著手,從他後腦勺揪了幾根頭髮下來,再裝進袋子裡,封好。

  今晚風挺大。

  她走到窗戶前,把頭髮往兩邊撥了撥,覺得不夠,她又折走回去,在江維禮頭頂上再揪了一大把,直接把他給揪禿了一塊,然後心滿意足地跳下了窗戶。

  阿晚看見她從別墅三樓的窗戶跳下來的時候都驚呆了!

  「周小姐,你怎麼下來的?」他仰頭一看,這得有十幾二十米吧。

  周徐紡落地很穩,手撐了一下地,站起來拍拍手上的土:「跳下來的。」

  十幾米的高度,就這麼幹跳?

  阿晚怎麼說也是個國家運動員,仍舊覺得不可思議,忍不住瞄她細細的兩條腿了:「腿還健在嗎?」

  周徐紡蹦了一下:「健在。」

  噢!

  這是高手。

  還有更不可思議的,阿晚看了一眼江維禮家的窗戶:「那個防盜窗?」

  周徐紡的口氣就像買了一棵白菜:「我掰的。」

  阿晚的表情就像看見別人吃了一坨屎:「……」

  這怕不止是個高手。

  回到了車上,阿晚開車,周徐紡坐後面,他眼睛一直往後視鏡里瞟,似有若無地打量,欲言又止。

  周徐紡覺得他的表情像在便秘:「你有什麼要問的嗎?」

  「有。」阿晚就問了,「你是鬼嗎?」

  她說不是:「我是小仙女。」江織說的,她不是妖魔鬼怪,她是小仙女。

  阿晚覺得她在開玩笑:「我是問正經的。」

  她很一本正經:「我很正經啊。」

  行吧,小仙女。

  「我老闆他知道嗎?」你飛檐走壁力大無窮。

  周徐紡點頭:「嗯,他也知道我是小仙女。」

  阿晚:「……」

  小仙女的梗過不去了是吧。


  阿晚就問小仙女了:「那你什麼時候回天庭?」

  周徐紡認真地回答:「等我百年之後,帶江織一起上去。」

  說這種冷笑話,她怎麼做到不笑場的?

  阿晚呵呵,忠言逆耳,但他還是說了個實話:「他虧心事可沒少做,上不了天,沒準還要下地——」

  「林大壯。」

  林大壯一個激靈,話被堵在了喉嚨里。

  周徐紡抿了一下唇,眼神冷凶冷凶,有殺氣了:「你再詆毀我男朋友,我一拳把你打爆掉。」

  阿晚:「……」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正直善良、剛正不阿、高風亮節的周小姐嗎?

  好吧,祝你們夫妻百年好合早日升天。

  晚上九點,江川外出回來。

  許九如還沒歇下,泡了一壺醒神的茶,在臥房裡等著:「不是讓你去請織哥兒嗎?人呢?」

  江川上前回話:「小少爺去桐城了。」

  她還想問問他集團突然大換血的事。

  「周徐紡也去了?」

  「沒有,她今兒晚上去陸家了。」

  又是陸家。

  許九如把茶杯放下:「她去陸家做什麼?」

  「陸家宴請女婿,她是隨周清讓一道去的。」

  許九如凝神思忖了一會兒,自言自語般念了一句:「怎麼偏偏要跟陸家扯上關係。」

  江川困惑:「老夫人,這個周徐紡真有那麼重要?」

  她先前也以為不重要,以為江織不過是玩玩,直到駱氏集團變成了周氏集團……

  「八年前,織哥兒就為了她,在院子裡跪到吐了血。」許九如手握茶蓋,有一下沒一下地拂過杯口,若有所思了半晌,「這姑娘,應該是織哥兒心頭的肉。」

  江織就求過她那麼一回,要把那孩子帶回來江家養著,若不是那晚他倒下了,只怕這江家小公子就多了個童養媳了。

  江川尋思道:「那該如何?」

  許九如思量了一番:「去把那人叫來。」

  九點半,周徐紡回了御泉灣,洗了個澡窩在沙發上給江織打電話,她要跟他說她懷疑的事。

  電話接通,她叫了句:「江織。」

  那邊過了個幾秒,才有人開口:「江導不在,可以待會兒再打來嗎?」

  不是江織,是個女的。

  周徐紡那雙潑了墨的眸一下子就冷下去了:「你是誰?為什麼接江織的電話?」

  對方解釋:「他出去了,電話一直響。」她半點擅自接人電話的歉意都沒有,理直氣壯地自報了家門,「我是林夏。」

  是替代蘇嬋出演女二號的那個藝人,周徐紡聽過她的名字。

  「請問你是?」對方問。

  周徐紡掛掉了,生氣!

  桐城那邊比帝都的氣溫還要高一些,一到夏天,漫天的星辰透亮透亮。

  劇本會議是在趙忠房間開的,演員和幕後都在。江織回了一趟自己房間,拿了電腦過來。

  林夏剛把手機放下,主動告知:「江導,剛剛你電話響了。」

  江織坐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你接了?」

  她解釋:「因為它一直響——」

  他眼皮一擡,是標準的一雙桃花眼,裡頭總像籠著幾分水霧,懶懶散散的,卻氣勢逼人:「家裡大人沒教過?別人的手機不能亂接。」

  林夏臉上笑意頓時僵硬了。

  劇組的人都在場,氣壓一下子就降到冰點,一時沒人作聲,氣氛尷尬。

  「江導,」趙副導出來打圓場,「夏夏她也不是故意的,算了吧。」

  江織把電腦放下,眼底覆了層冰霜,開春過後,他身體好了許多,少了幾分冬日的懨懨病態,多了幾分狠勁兒與野勁兒,他拿了手機起身:「半小時後再繼續。」

  他出去回電話了。

  等人走遠了,林夏的經紀人才敢抱不平:「至於嗎,不就是一個電話。」

  趙副導問了林夏一句:「誰打來的?」


  林夏被下了面子,臉還熱著,有些不甘心,悶聲說:「一個叫紡寶的。」

  怪不得。

  「那是江導的女朋友。」

  林夏吃驚。

  江織有個女朋友是圈裡圈外都知道的,只是她未曾見過廬山真面目,以為他和圈子裡的導演們一樣,嘗嘗鮮,玩玩而已。

  趙副導故意把聲音放大,提醒她,也提醒一屋子的男男女女:「夏夏,你剛來劇組沒多久,可能不知道,江導很寶貝他這個女朋友,他們小倆口感情也很好,你要是還想好好拍戲,就不要動不該動的心思。」

  林夏面色如土。

  她的經紀人憤憤不平了,上前幫腔:「副導,你怎麼這麼說話,我們夏夏動什麼心思了?」

  動什麼心思?

  是男人都看得出來,開個劇本會議,穿得可真涼快。

  江織是大導演,又是大世家的公子,有顏有才有權有錢,只要攀上了,別說星途,一輩子都無憂了,女人會撲上來也很正常,這都是心知肚明的事,趙副導言盡於此:「你們心裡有數就成,我不多說,省的里外不是人。」

  房間外面,江織在給周徐紡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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