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不害臊的江織(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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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江織太胡來。

  周徐紡早上起晚了,起來的時候,周清讓和陸聲都不在。

  她刷了牙出來:「舅舅呢?」

  江織給她盛了一碗粥:「去送陸聲了。」

  「好可惜,就這麼走了。」周徐紡端著粥,小口小口地喝,「江織,你說我舅舅喜不喜歡陸聲?」

  江織給她夾了一筷子土豆絲:「嗯。」

  「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舅舅不是心軟的人,」相反,周清讓習慣了獨來獨往,是個冷漠的人,「不喜歡就不會讓她進門。」

  周徐紡這就放心了,她很希望陸聲能當她舅媽。

  她吃了一口菜,驚喜地發現:「土豆絲好吃。」她立馬誇讚江織,「你炒菜好厲害。」並且豎起大拇指。

  江織把伸出去夾土豆絲的筷子收回來了:「那是陸聲炒的。」

  「……」

  是不是打擊到江織了?

  周徐紡夾了一筷子培根,一口咬下去:「這個培根她煎糊了。」她在安慰江織,「人也不都是十全十美的。」

  江織舔了一下牙:「那是我煎的。」

  「……」

  周徐紡嚼了幾下,努力咬下去:「雖然煎糊了,但味道很棒。」

  江織咬了一口,抽了張紙吐掉了:「別吃了。」肉太老了,也難為周徐紡昧著良心夸。

  她還笑:「沒事,我牙口好。」她又夾了一塊。

  知道江織為什麼熱衷做飯嗎?明明廚藝那麼爛。

  ——因為他女朋友是捧場王。

  小鎮沒有機場,周清讓給陸聲買了直達的火車票,他送她到了進站口。

  「別送我了。」裡面人多,她怕路人會撞到他。

  他把火車票給她:「路上注意安全。」

  「嗯。」

  來的路上,他們什麼話也沒說,明明她有那麼多話想說的。

  「我走了。」她也沒行李,兩手空空,只拿著他給她買的車票。

  周清讓頷首。

  火車站很嘈雜,時間還早,賣早餐的小販在叫賣,站口有對年輕的情侶在相擁告別,女孩兒紅了眼,男孩兒在哄。

  陸聲走到檢票口,停下,又跑回去。

  「周清讓。」

  「嗯。」

  他拄著拐杖站在人群里,容顏俊朗,是個翩翩佳公子。

  陸聲走到他面前,說:「我二十三歲。」

  他回:「我知道。」

  他三十七了,大了她一輪多。

  她說:「我還很年輕。」她看著他,眼神那樣堅定,「可以等你很久。」

  「陸聲——」

  她打斷他了,不想聽拒絕的話:「我想抱你一下再走,可以嗎?」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怎麼老是跟她說『對不起』呢,她要說『我願意』嗎?

  他張開手,一條腿往前,抱住了她。

  對不起,只能用一隻手抱你。

  對不起,明知道不能心軟,還是未能克制。

  江織因為有拍攝行程,劇組都在等著,他第二天就回了帝都,周徐紡隨周清讓一起,留在徐紡鎮小住。

  第四日了,她還沒有回。

  江織一天無數個電話,念叨來念叨去,都是『我想你』。

  「徐紡。」

  「嗯。」

  劇組休息就十五分鐘,江織全用來給女朋友打電話:「你什麼時候回來?」他語氣懨懨的,她不在,他都沒精神了。

  周徐紡說:「舅舅說周日。」

  今天才周五,江織踢著腳下的石子:「還要兩天。」

  那邊兒,周徐紡躺在桔子樹下的搖椅上,曬著太陽,整個人都懶洋洋的:「兩天很快的。」

  「你都不想我嗎?」

  聽著怨氣很重。


  周徐紡摸摸耳朵,害羞地說:「想啊。」

  「那明天回行不行?」

  周徐紡在思考。

  「你不在家,我都睡不著。」江織央著她,「明天回,嗯?」

  他很會撒嬌。

  她被他磨得很心軟,就答應了:「我去跟舅舅說,明天回去。」

  江織滿意了:「訂好了票跟我說,我去接你。」

  「嗯,好。」

  「徐紡,」江織突然問,,「你來例假了嗎?」她上個月就是25號。

  周徐紡臉皮薄,彆扭了一下:「……來了。」他都不害羞嗎?問她這個。

  以前的小純情已經變成小流氓了!

  周徐紡很不好意思,聲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哪有那麼容易懷寶寶。」

  「薛寶怡不就是一次中招了。」

  周徐紡怕別人聽到,捂著手機說:「我們情況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他不滿,「你是說我沒他厲害?」

  「不是。」周徐紡用手背蹭了蹭發熱的臉,「你之前不孕不育。」

  之前真的不孕不育的江織:「……」

  為什麼要翻舊帳?!

  周徐紡不要跟他聊了,話題越說越歪:「趙副導在叫你,你去忙吧。」她要掛了。

  江織哼唧:「親一下再掛。」

  周清讓還在院子裡煮茶。

  周徐紡怕被看到,就躲到房間裡,對著手機『麼』了一下,才紅著臉掛了。

  那頭,江織剛掛電話,就有個陌生的號打進來,他接了。

  「江少。」

  江織嗯了聲,問:「讓你查的事有消息了?」

  手機那邊是個男人,說話的語氣畢恭畢敬,回道:「有。」

  「誰?」

  「長齡醫院的蕭院長。」

  果然是他。

  用青黴素傷了周徐紡。

  江織握著手機,食指有意無意地敲著手機的背面,沉默了片刻:「研究室呢?」

  「表面上沒有什麼問題。」哦,對了,男人補充說,「有一點挺奇怪,給研究室注資的不是長齡醫院,而是一家外資企業。」

  就是說,蕭軼的背後還有人。

  「把資料發給我。」

  「是。」

  江織掛了電話,趙副導過來催了:「江導,都準備好了,可以開拍了。」

  駱常德一審之後,被押送去了西部監獄。

  監獄的洗漱時間都是有規定的,這個點,是三棟的犯人在用水房,洗漱時間是一刻鐘,各個房間的犯人陸陸續續都出去了,裡面水聲還沒有停。

  所有水龍頭都開著,細聽,才聽得到慘叫聲。

  「別打我!」

  駱常德抱著頭,縮在牆角,搓著手求饒:「別打我……求求你們了。」

  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身上更是慘不忍睹,還有舊傷,顯然不是第一次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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