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絕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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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顯的是,這人是認出了傅雪這位大歌星,但好奇之餘,這人卻說不出來。

  畢竟傅雪在中州待過很長一段時間,但根據追星族的爆料,她應該在橫店拍戲,沒想到卻在這裡遇到,所以這人震驚。

  只是無論鋪子裡來的是什麼人,梁大慶都立刻站了起來,微笑著迎了上去,又很是和藹的問道:「這位大哥,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這男子吞了一口口水,眼睛又斜斜的瞄了一下傅雪的臉蛋而,這才笑眯眯的說道:「老爺子子,哥們而今天心情好,來照顧你們鋪子的生意,呵呵……」

  這男子一說話,那股煙味兒立刻熏得梁大慶趕緊微微將頭扭開一些,又禮貌的回道:「大哥,要是來出手的話,請到我們這邊,如果是看中我們店裡的產品,請到那邊去看。」

  這男子眼裡透著恨不得將傅雪摟在懷裡的神色,好不容易咂巴了一嘴巴,這才說道:「老爺子,哥們兒今天來給你們鋪子裡送件兒古董……家傳的,從清朝就傳下來的……」

  梁初一看著這男子,過了半晌這才站了起來,說道:「大哥,能拿出來看看麼?」

  那男子勉強從高雅身上把目光挪到梁初一身上,瞟了一眼梁初一身上的衣物行頭,發現梁初一身上的衣物,比自己身上這套西裝要昂貴得多,眼裡頓時露出一股酸意:「喲呵,小兄弟,你是來這裡泡妹子的吧……」

  話還沒說完,背後卻傳來一個女孩子脆生生的聲音:「這傢伙要是想泡妹子,還用得著那麼麻煩?比如,讓這傢伙來泡我,我倒是巴不得。」

  傅雪眼睛一亮:「馬小姐……」

  梁初一卻瞪著眼睛:「你……你怎麼……」

  那男子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比雞蛋都還大,用能殺死人的眼神看著梁初一。

  馬玉玲卻笑模笑樣的從那男子面前經過,一邊走還一邊說到:「沒那麼誇張吧,我不過是回美國了幾天,然後又趕過來而已嘛……」

  梁初一定了定神:「剛剛才下飛機吧,哪個酒店,待會兒……」

  馬玉玲揮了揮手:」是剛才下飛機,還沒訂酒店,呵呵,你那兒不是還有我一間房間嗎……對了,你們在做生意對吧,你們繼續……」

  說著,馬玉玲也不管其他的人直接摟了傅雪兩個人嘰嘰呱呱的說了起來。

  梁初一定了定神,只得轉頭跟那人說道:「這位大哥你要賣什麼,盡可以跟我說。」

  這男子從一進門,不管是那眼神還是說話態度,鋪子裡面幾乎所有的人對他都並沒甚麼好感,梁初一這麼一說,梁大慶心裡自然明白,這樁生意,梁初一要親自來做。

  那男子很是不屑的轉頭對梁大慶說道:「掌柜的,我這件兒古董,可是來歷不小,這傢伙能看得出來,能做得了主嗎?」

  梁大慶淡淡的點了點頭:「就算有什麼來歷,你也得拿出來讓我們看看才曉得有什麼來歷對吧,如果真的是好東西,我們也在這裡,肯定會給你一個很公道的價錢的。」

  那男子從衣袋裡,慢慢的掏出來一塊懷表,湊到梁大慶面前,很是高傲的說到:「一八四零年產的,瑞士懷表,琺瑯彩繪的金殼……」

  梁初一看了看那塊懷表,隨即淡淡的笑著打斷這男子的話頭,問道:「你這塊表你要多少錢?」

  那男子愣了愣,眼睛卻不去看梁初一,只盯著梁大慶:「二十萬!二十萬,讓你們賺五萬塊利潤!」

  梁初一笑了笑,從那男子手裡將那塊懷表拿了過來,稍微看了一眼,說道:「五百,我拿來放在貨架上湊個數兒。」

  「你……」那男子原本就黑的一張臉,更是黑得發亮:「就曉得你不識貨,五百,你賣給我,你有多少我都要……哼哼,就你這眼神兒……」

  「呵呵……」梁初一笑了起來,笑畢,又說道:「大哥,你這是金殼琺瑯彩不錯,首先,你這金殼,是鍍金的,你這表也不會動,也就是一塊壞表,其次,你這塊表嘛,最大的問題不是不會動,而是裡面的芯子……」

  那男子一下子跳了起來,怒道:「胡說八道,胡說八道,將近兩百年的老式懷表,還能讓它走,你讓它走一個我看看……」

  梁初一毫不動氣,淡淡的笑了笑,說道:「要不,我們打個賭,我說你這懷表裡面肯定是塑料芯子,如果是,五百塊,我買你了這塊表,如果不是,表你收回去,我再輸給你二十萬,如何?」

  那男子一聽梁初一這麼一說,眼睛一亮,微微琢磨了一下,自己這塊表,也是剛剛才從家裡翻出來的,裡面到底會不會是塑料芯子,自己也沒底兒,不過,萬一是塑料芯子,這塊表明顯就分文不值,一個琺瑯彩鍍金的空殼子,怎麼也不可能值得起五百塊。


  話說回來,就算裡面真的是塑料的,這老闆依舊給五百塊買去,怎麼說,自己還是賺了,但真正讓這男子很是動心的,卻是梁初一說的另一個條件,如果不是塑料芯子,就輸給自己二十萬,二十萬啊,如果再加上這塊懷表……

  那男子沉吟了片刻,說道:「好,我跟你賭,但有一條,我就賭這塊表裡面的芯子除了是塑料之外沒有任何其他金屬,如果有那都算是你輸!你敢不敢答應?」

  這男子的腦筋倒也轉得快,如果裡面真的是塑料的芯子,表殼還能賣五百塊,自己可定不吃虧,最關鍵的是,現在把話在了頭裡,梁初一要贏,裡面就只能是塑料芯子,除此之外,裡面的芯子,是其他任何一樣金屬,那二十萬卻就到手了。

  說著,那男子又轉身向馬玉玲和傅雪兩人招了招手,說道:「兩位妹妹,過來過來,幫哥哥我做個見證,哥哥我贏了,就請你們去吃飯……」

  傅雪一臉不痛快,但卻不敢多說什麼,可馬玉玲就不一樣了,滿面笑容但卻帶著一股深深的惡意,說道:「就你那五百塊塊錢,請我們去吃飯,格格……那我得好好的想想什麼地方的飯菜最便宜,要不然,我一頓飯把你以後幾個月的生活費都吃掉了……」

  馬玉玲這麼一說,傅雪等人忍不住莞爾,馬玉玲這可是直接在抽這男子的臉。

  是的,傅雪是演藝圈子的人,對付這樣耍嘴皮子的人是不好說什麼,但是馬玉玲就不一樣了,她不會有傅雪那樣多的顧忌,再說,這傢伙看人,那一雙眼睛老是不懷好意在自己身上溜來溜去的,嘴巴裡面也很不乾淨,看著就讓人很不舒服。

  這要是放到其他什麼隱蔽的地方,說不準馬玉玲就會用拳頭跟他講道理,只不過這兒是梁初一的老爸的鋪子,動動嘴兒給這傢伙一些難堪,已經算是對這傢伙很客氣的了。

  那男子也是臉上一紅,過了半晌,這才喏喏的說道:「幾萬塊都請不起你吃一頓,你以為你是什麼人……」

  馬玉玲「格格」的笑了一陣,又說道:「要說請我吃飯吧,我也求也不高,不說星級酒店,那些路邊大排檔小餐館什麼的,你總不好意思吧,要不然就降低了你的身份顯不出你的品位對不對?就算一家普普通通的酒店去吃一頓飯吧,花個千兒八百的也不見得就很稀奇,對嗎?」

  這年頭,說起來東西並不貴,尤其是餐飲行業這一塊,要只是吃飽那倒也便宜,五毛錢一塊的包子饅頭,撐死人都花不了幾個錢,但要說到進酒店去享受,那可還真不好說,簡簡單單的點個紅酒,再來兩個海鮮燕窩什麼,千兒八百塊錢,估計也就剩不下多少了,馬玉玲說千兒八百塊,那絕對是實話實說。

  誰曉得,馬玉玲繼續說道:「按照你那意思,吃完飯還得有點兒別的什麼節目,比如看看電影、跳跳舞點個歌什麼兒調節一下氣氛,然後再去開間房,呵呵,你有沒有算一下,倒時候你兜里很能餘下幾個子兒……」

  最後,馬玉玲還「好心」的勸道:「大哥,這年頭,做什麼事都玩兒的是錢,你還是老老實實多掙點兒錢,再出來學別人裝比吧,要不然,別人一眼就看得出來你只不過是一孫子……」

  「你……」那男子被馬玉玲嗆得差點兒暈了過去,實在是沒想到,這看起來嬌艷無比的馬玉玲說話竟然會這麼毒辣。

  傅雪跟梁大慶兩個,俱都是捂著嘴巴,聲子不住的抖動,嘴裡不住的發出「唔唔……」的聲響。

  那男子一頭黑線,轉頭瞪著梁初一,怒道:「哪裡來的這麼個女人,真是氣死我了……」

  梁初一呵呵的笑了幾聲,不緊不慢的說道:「她啊,我一朋友,美國華裔,剛到這裡來。」

  「美國人……」一聽傅雪是美國人,這男子一下子又收起了怒意,勉強擠出一副笑臉,說道:「怪不得,怪不得,這麼豪放,原來是美國朋友……」

  說著,又轉頭用帶著極為隆重的中州口音用英語對馬玉玲說道:「嗨,漂亮的女孩,見到你真的很高興,我姓呂……」

  這男子原本只是想買弄一下自己懂得英語,實在想不到的是,在場的幾個人,除了梁大慶和梁大祝只能聽得懂幾句比較平常的英語口語之外,梁初一、傅雪隨便挑一個都只比他的水準更高。

  馬玉玲就更不用說了,土生土上在美國紐約。

  梁初一笑了笑,用非常純正的美式英語,笑著說道:「大哥,你忘了吧,人家是美國來的,而且她也能說我們中州話,何必班門弄斧啊!」

  傅雪也用很標準的英語說道:「你們還是先談生意吧,計較這些沒意義的事情,也沒什麼用處。」


  馬玉玲更是笑著用英語告訴這個名字不曉得是「女孩」還是「呂海」的男子:「你還是不要在這裡出乖露醜了,明明好好的中州話不說卻拿腔拿調說英語,就你這孫子樣兒,你覺得你很有學問對吧?」

  這樣一來,那不曉得是叫「女孩」還是「呂海」的男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最後又青了起來,梁初一跟傅雪以及高雅他們三個人說的,他可是一句都沒聽懂,這可是怪不得人家,人家那英語,說得麻溜麻溜兒的,根本就聽不過來,哪像自己,帶了濃重的中州口音不說,還說得結結巴巴的,

  無奈之下,那男子只得趕緊改用中州話說道:「啊,不說這個了,呃,老闆,我們打那個賭,還算數嗎?」

  梁初一笑了笑,用英語說了一句:「我說過的話,從來都算數,你還有什麼樣的要求,儘管說出來!」

  那男子摸了摸腦袋,翻著兩隻白眼,愣愣的看著梁初一,不懂啊!這比裝得!自己才問一句,人家就口若懸河的,讓自己徹底暈菜了。

  見這男子根本就沒聽懂,梁初一笑了笑,又改用中州本地話說道:「大哥,我是說,我這人說話算數,我們的賭約仍然有效,只要是裡面的主要零件不是金屬的而是塑料的,就算你輸,希望你也不要反悔才好!」

  那男子悻悻的點頭:「那當然那當然……」

  自己裝逼,在這裡算是栽了個大跟斗,要是能贏上一把,也算是掙回一把臉子,最關鍵的是,有了那二十萬,自己就是真正的富翁,到那時候,看這兩個臭三八怎麼說!

  「既然這樣,二叔,你幫忙將開表的工具拿過來,讓這位大哥自己來開?」梁初一點了點頭,說道。

  一說要開表,傅雪跟梁大慶兩個人心裡均是一沉,梁初一這玩笑是不是開的有點兒大了,二十萬啊,萬一要輸了,這可是實打實的真金白銀。

  只是馬玉玲卻不這麼看,看著梁初一,臉上充滿了笑意,梁初一有許多不為人知的能力,既然梁初一敢跟這個不曉得叫「女孩」還是「呂海」的人打賭,梁初一肯定不會是沒有準備的,總的來說,這個不曉得是叫「女孩」還是「呂海」,讓人有些討厭的男子,要想在梁初一手裡討到一點兒便宜,恐怕是在做夢了。

  只是馬玉玲也不曉得,梁初一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馬玉玲自然要看看接下來的好戲。

  那男子有些陰晴不定的看著梁初一,說道:「這表,我可不會開,還是你們自己來開吧!」

  梁初一見梁大慶遞過來的開表的工具接了過來,又放到那男子面前,笑著說道:「你讓我來開這不是給我出老千的機會嗎,為了公平起見,我讓師傅在一邊教你,你自己來開,這樣的話大家都沒作弊的機會,對嗎?」

  那男子稍微一沉吟,看在那「二十萬塊錢」的份上,當即咬著牙拿起開表的工具,問道:「要怎麼做?」

  梁大慶雖然是剛剛改行正式做這類生意,但平日裡也能遇到一些前來當表的,拆卸表蓋什麼的,梁大慶自然看得多了,就算是教那男子拆卸表蓋,也不過就是三言兩語的事情。

  不多時,那男子就將表蓋拆開,只是這男子習慣了一般,表蓋雖然拆開了,卻不立刻就將表蓋掀開來看結果,而是放下手裡的工具,一手拿了懷表,一手按在表蓋上,躲躲閃閃的捧著懷表,一絲兒一絲兒將表蓋挪開。

  那樣子十足的就是一個在賭桌上開牌的賭鬼。

  過了好久,那男子突然激動得「啊」的叫了起來,被那男子挪開一道細縫兒的表殼裡面,那些零件都露出一絲兒金色,黃黃的很是耀眼,不用多,說這裡面肯定就是金屬的了,而且還極有可能是黃金。

  「呵呵……我贏了……」這男子興奮不已,嘴裡說著,又將那道縫隙挪開得大了一些,很是認真地確認了一下,這才將懷表完全打開,放到櫃檯上。

  這一刻,梁大慶、梁大祝兄弟兩個人看著表蓋下面露出黃燦燦的顏色的零件,心裡都不由猛地一跳,輸了!梁初一輸了!

  「二十萬萬……二十萬……」那個男子高興得發了瘋似的跳了起來,在鋪子裡轉了幾轉,又用了一個很優雅的姿勢單膝跪在地上,一雙手在自己的嘴上捂了一下,然後雙手伸向空中,做飛吻狀,高喊道:「感謝上帝……南阿彌陀佛,我有錢了……」

  梁初一看著這近乎瘋狂的男子,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給他潑了一瓢冷水,讓他降降溫:「你能確定那就是金屬?」

  正高興得發瘋,幾乎就是在胡言亂語的那個男子,不由得一呆,過了好一片刻,這才轉過頭來,望著梁初一,愣愣的說道:「那裡面……那裡面,不單是金屬的,還是黃金的,你,你還有什麼話說?哼哼,二十萬,現在我這塊表的價格的三十萬……」

  在這傢伙看來,梁初一輸給自己二十萬,這塊表再賣三十萬,剛剛五十萬!

  五十萬啊,百萬富翁的行列,已經在向自己招手了。

  「是不是金屬的,你驗都不驗一下曉得了?」梁初一抱著一雙手,笑意洋洋的說道。

  「這……」那男子一愣:「驗,你要怎麼驗?」

  梁初一微笑著,沒答話,但微微的點了點頭,不管怎麼驗,但肯定是要驗的。

  馬玉玲看熱鬧不怕事兒大:「要怎麼驗,這還不簡單麼,錘子砸,用火燒,用酸液滴……你會說英語不會沒學過簡單的物理常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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