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早就有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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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無疑是一條生路——馬玉玲跟梁初一等人根本就沒去想過對面會有什麼情況,至少,只要過了這條鐵鏈,就算那些霸王螈如何厲害,也沒法子從這鐵連上追過去。

  馬玉玲是第一個爬上鐵鏈的,甚至都沒想過,要做什麼保險繩之類的,就那麼直接爬了上,第二個上去的是付天鵬,第三個是胡三兒,梁初一一個人,依舊是留在最後面,精疲力竭的胡三兒過了鐵鏈,到了對面通道上時,梁初一卻離胡三兒等人還有七八米遠,但這個時候,已經有一頭霸王螈,已經到了對面。

  那巨型如蠑螈也是意圖直接追上鐵鏈,但終於還是因為體型太過巨大,粗壯的爪子,無法把握相對纖細的鐵鏈,但那霸王螈,顯然是憤怒至極,不住的用爪子拍打鐵鏈,用巨大的嘴巴啃咬鐵鏈。

  這讓鐵鏈劇烈的搖晃起來,梁初一吊在鐵鏈上哪怕僅僅離胡三兒等人只有幾米遠的距離,那感覺,都如同在晃蕩鞦韆一般,來來回回擺盪不已,胡三兒跟馬玉玲、付天鵬三個人,幾乎都是趴在了鐵鏈根部的平台上,全都向梁初一伸出了雙手,只盼著能夠拉上樑初一一把,好讓梁初一可以更快的過到這邊來。

  然而,讓人最為揪心的是,因為對面的霸王螈,瘋狂的啃咬拍打鐵鏈,導致鐵鏈這一端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鐵鏈已經發出金屬摩擦,刺耳的嘎嘎聲,就在梁初一前面兩米來遠的地方,一扣鐵鏈,已經斷裂開來,隨著每一次擺盪,斷口便不住的增大,發出刺耳的嘎嘎聲,便是那個地方。

  偏偏梁初一吊在鐵鏈子上,隨著劇烈晃蕩,幾乎是寸步難行。

  胡三兒一雙手憑空伸出,只不足口的大叫道:「梁老闆……快啊……快啊……怎麼就像個老娘們兒啊,還磨蹭個啥啊,別管那些,快過來啊……」

  馬玉玲大叫著:「梁初一,別放棄,快……快啊……」

  付天鵬也是一手拿了手電,一手伸在空中,半個身子都已經探出了平台,一直都在叫著:「你前邊……你前邊,快要斷了……那啥玩兒的……你倒是快點兒啊……」

  三隻防水手電,照在鐵鏈之上,梁初一不但清清楚楚的感覺到鐵鏈在斷裂,甚至都清清楚楚的已經看到了。

  但這個時候,鐵鏈晃蕩,不但如同鞦韆,更主要的是毫無規律,時不時的就如同一條瘋狂擺動著腦袋的大蛇,梁初一沒被直接擺盪下去,實在已經是夠幸運的了。

  但真的想要快捷的越過這幾米遠的距離,又談何容易,什麼叫咫尺天涯,梁初一現在跟胡三兒和馬玉玲等人的情形,恐怕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簡直就是活生生的生死一線。

  在鐵鏈斷裂嘎嘎的刺耳聲中,梁初一好不容易接近到快要斷裂的那一段鐵鏈,可偏偏就在這一刻,只聽見哐啷一聲,斷掉的那一環鐵鏈,終於承受不住霸王螈的撕扯和啃咬,戛然斷掉。這一刻間,趴在平台上的三個人眼睜睜的看看梁初一從鐵鏈上掉了下去,也就在這一瞬間,馬玉玲、胡三兒、付天鵬他們三個人一下子全部凝結住了,甚至連時間都好像凝固了一般。

  三個人各自保持著先前一刻的姿勢,不動,無言,生死是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均是呆呆的看著巨大的鐵鏈,嘩啦嘩啦的響著,如同靈蛇一般,迅速隱入黑暗之中,均是呆呆的看著梁初一,如同一隻斷了線的紙鳶,同樣快速的隱入腳下的黑暗。

  凝固很快被打破,一眨眼之後,馬玉玲趴在平台邊緣嘶聲大叫:「梁初一……」

  胡三兒一翻手把槍抓在手裡,嘩啦一聲推彈上膛,隨即對著對面,就是一頓狂掃,一邊掃射,一邊悲憤不已的大叫:「梁老闆……」

  付天鵬紅著眼睛,大叫:「梁老闆……」

  槍聲之中,幾個人卻聽到一聲怒斥:「胡胖子你傻啊,你不曉得這是浪費彈藥啊……」

  一下子之間,馬玉玲驚喜不已的又叫道:「梁初一……」

  胡三兒差點兒直接把槍都丟進裂隙,只大叫:「梁老闆……」

  付天鵬擡手擦了擦眼睛:「梁老闆你嚇死我了……」

  梁初一在底下惱道:「一個個的,屁話真多,你們倒是想辦法把我先弄上去啊……」

  胡三兒也是抹了一把臉上,笑罵道:「讓你嚇唬我們,乖乖的在下面呆著,等我們高興了,再拉你上來……」

  胡三兒嘴裡笑罵著,要讓梁初一在下面帶著,等他高興了才去拉梁初一,但是手上卻一點兒也不慢,幾乎是直接扯了楊大光身上的背包,打開,直接將裡面所有的東西一股腦兒的都倒了出來,然後飛快的挑選可以救援梁初一的工具。

  馬玉玲咬著嘴唇,她自己也不曉得是在哭還是在笑,只是儘可能的把身子探出平台,用手電去照下面的梁初一,想要看看梁初一現在什麼情況,鐵鏈被霸王螈晃斷掉的時候,梁初一其實離斷掉的地方並不遠。


  梁初一也是眼看著鐵鏈快要斷掉的,可那時梁初一再也顧不上許多,在最後一刻的時候,梁初一幾乎是用盡了平生的力氣,借著鐵鏈擺盪,猛地往前掙了一下,也就因為這一掙,在鐵鏈斷掉之際,梁初一一隻手抓住了胡三兒等人這邊的這半截鐵鏈,隨即跟著鐵鏈落了下去,瞬間帶著梁初一直接撞擊在馬玉玲等人腳下裂隙石壁之上。

  只不過這鐵鏈粗如兒臂,本身重量極沉,再加上猛然斷裂的回彈力道,以及梁初一那一掙之下的衝擊力,兩股力道疊加,梁初一撞擊在裂隙石壁上,猶如被巨型汽車給撞了幾下,右邊的骨骼都差點兒被撞得碎斷。

  還好的是,梁初一一直都咬牙堅持著,絕對不讓自己昏過去,因為一旦昏過去,那就只會是直接掉下深不見底的裂隙,胡三兒找了繩子,二話不說,直接把付天鵬拎了過來,把繩子往付天鵬腰間一綁,另一頭綁在自己的腰上,然後讓付天鵬下到平台下面,去救援梁初一。

  付天鵬半點兒也沒猶豫,直接就扯著繩子,攀著半截鐵鏈爬了下去,胡三兒仗著身壯力大,幾乎是硬生生的提著付天鵬往下放,馬玉玲卻是拿了手電上上下下的,不敢稍有疏忽,這半截鐵鏈,也不過就是七八米長短,付天鵬很快便爬到了梁初一的身邊,去看梁初一時,才曉得梁初一幾乎快要陷入昏迷,畢竟剛剛撞擊那幾下,是真的不輕,受了不小的內傷。

  付天鵬在下面指揮著胡三兒放下另一段繩子,隨即將梁初一綑紮妥當,這才讓胡三兒把梁初一往上拉,付天鵬自己卻依舊攀著鐵鏈,一路護送著梁初一,多虧胡三兒力氣不小,在馬玉玲和付天鵬的幫助下,終於安然回到平台。

  不過,梁初一上到平台時,終於還是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出來,馬玉玲檢查了一下樑初一的傷勢,發現的確是有不輕的內傷,當即將自己帶在身上的傷藥拿了出來,口服的,外敷的,一併都給梁初一用上。

  只是到了這個時候,對面的那幾頭霸王螈,估計是眼睜睜的看著看著獵物逃脫,氣惱不已,只一個勁的沖著這邊「昂昂」的吼叫,胡三兒跟馬玉玲等人,哪裡還在去理會,再說,這裡的溫度不低,連地面和石壁上都並不寒冷,幾個人或坐或躺,都甚是愜意。

  畢竟大今天早上一開始,幾個人經歷了兩趟玩命奔逃,而且,一直到現在,幾個人都水米不曾粘牙,再加上現在梁初一又受了傷,幾個人也只好就在這裡稍作休息,等梁初一稍微緩過一口氣來,才能再去尋找出路,不過,幾個人都沒敢睡過去,甚是連一點兒睡意也不敢有。

  除了對面的霸王螈不住的沖著這邊嘶吼,震人耳膜之外,幾個人也不敢睡過去——這裡的環境特別,實在沒人敢保證除了霸王螈之外,還會有什麼其他的兇猛怪物。

  幾個人不得以,把背包裡面的僅有的幾塊野戰口糧,和水壺取了出來,原本用雪化開的水,在水壺裡結了冰,但到了現在,卻又重新化開成了水,這倒讓四個人有些意外之喜,梁初一勉強吃了半塊野戰口糧,喝了幾口,胡三兒卻是不到片刻,整整一塊口糧吃完,大半壺水也喝了個精光,末了,還咂巴著嘴,就差沒把野戰口糧的包裝袋給吞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安生下來,只是這傢伙一但安生下來,話也就多了起來。

  「梁老闆,馬小姐,棺槨裡面會有機關,會用毒氣,可先前那石棺裡面,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啊,仙人板板,八爺你見多識廣,跟我們說說唄?」

  胡三兒問的是那具石棺裡面,黑色的粉末狀的東西,按照道理說,那些粉末狀的東西,被凍在厚厚的冰裡面,就算是有毒,也還不至於能殺得死人,畢竟那種清幽、微弱的香氣,大家都聞到過,但大家現在都還好好的,也就是說,那應該不是專門用來殺人的。

  但是根據那座怪異的城牆上的設置來看,顯然是為了保護那些東西,但這就很是奇怪了。

  那些黑色的粉末狀的東西,居然能夠招來霸王螈,而這奇怪之處就在於,如果城池的主人主要目的只是為了保護石棺裡面的東西,以他們能夠在那樣的地方修建出來那樣的設施,若真只是為了保護石棺裡面的那些東西。

  胡三兒相信,它們絕對有足夠的能力不會讓任何活著的人或者其它靠近,但很明顯,沒人那麼做,那些建造者除了修建一個布滿鷹嘴的防禦裝置,以及石棺上極為簡單的機關之外,就再也沒有了其它防護措施,甚至打開石棺,都是任何人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的事情。

  至於會引來霸王螈,胡三兒甚至相信,那只不過是個意外,畢竟只要再多兩個人,再多幾樣犀利的武器,以城牆上那樣的裝置,霸王螈要闖進城池,其實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因此,這之間就存在著一個不可理解的矛盾。

  而這個矛盾,連胡三兒都覺得很是怪異。


  馬玉玲沉吟個許久,這才說道:「這事情,我恐怕只能做兩個猜測,第一是那兩具石棺,原本就是空棺,這一點從邱家三姑在裡面,卻沒去動另一口石棺,應該就可以看得出來,也就是說,放邱家三姑進去的人早就曉得,兩具石棺都是空棺,因此,為邱家三姑選擇一具,作為她的安身之所,這也說得過去,否則,那地上就應該有被搬出來的骨骸,或者是其他的物事又抑或是痕跡……」

  梁初一半躺在地上,一邊調息療養內傷,一邊仔細的琢磨著馬玉玲的意思,但絕對不去插話打擾馬玉玲。

  「另一個猜測,恐怕就只能是在邱三姑之前,有人就已經取走了兩具石棺裡面所有能取走的東西,而留下來的那些粉末裝的東西,恐怕就是那具石棺裡面的原主人,而且,應該是經過特殊處理過的,只不過太多的歲月過去,能留下來的,恐怕就只有那些黑色的粉末。」

  付天鵬在一旁搭話說道:「馬小姐說的這個,應該就是經過防腐處理之類的乾屍或者木乃伊之類什麼的對吧,只不過是年代太過久遠,即使是在這裡,也足以讓那啥玩兒的化成了粉末……」

  胡三兒白了一眼付天鵬,笑道:「馬小姐不是說了,很有可能是邱三姑奶奶之前,就已經有人打開過那石棺,取走了東西,就留了那麼一堆黑色的粉末!」

  付天鵬哈哈的一笑:「那啥,你信不信哥我削你!」

  胡三兒嘿嘿的笑道:「個仙人板板的,我弄死你!」

  說罷,又跟付天鵬一起哈哈的笑了好一陣,馬玉玲跟梁初一兩個人也是微笑不已。

  笑過之後,梁初一又說道:「其實,我覺得應該還有一種猜測,就是那霸王螈原本也應該是跟那座城池一樣,都是為了保護那兩具石棺的,只不過是時間過得太久,霸王螈已經變異,雖然他們依舊還秉承著守護那兩具石棺的習性,但已經退化了不少。」

  聽梁初一這麼一說,胡三兒怪異的笑道:「梁老闆,那你是嫌著玩兒意還不夠厲害是吧,還已經退化了不少,說實話,見著這這玩意兒,我前前後後好久都還腿肚子打顫,那這要沒退化,那還不得上天?」

  馬玉玲笑著搖了搖頭:「這種東西叫做霸王螈,洞螈的一種,普通洞螈除了體型之外,性格也比較溫順,但這種霸王螈,絕對是極富攻擊性,跟恐龍當中的霸王龍差不多?」

  胡三兒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畢竟不管什麼東西,被冠上「霸王」這兩個字,無論如何都不是好相與的主兒。

  馬玉玲笑了笑繼續說道:「說得不錯,我也估計石棺里的那些黑色粉末,就是石棺原來主人的殘留物,應該是經過一些特殊的藥物加工,所以才會直到現在都還會有那種氣味,而那些霸王螈,應該就是對這種特殊的氣味,有著極為深刻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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