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金鱗人面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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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被匆匆一瞥者,描繪成了八條手臂的黑甲石像,或者,誠如胡三兒所說,藝術的誇張成八條手臂,這也不是不可能,不過,不曉得這條畸形的黑甲石像,跟黃羊溝那些雕像,又會有什麼聯繫。

  只是這個時候梁初一一驚,來不及多想,在秦虎的族人一片驚慌之中,梁初一張開鋼弩,搭上第二支弩箭,梁初一第二支箭矢裝好,回過頭來,稍作瞄準,箭矢就飛了出去,不過這一箭卻是射得偏了,白白浪費了一根原裝的箭矢。

  那邊,胡三兒跟老鐵一起高喊,要前面的人讓開,這個時候,金鱗人面蚺僅僅離巨弩不到十米遠,又加上金鱗人面蚺已經上了空地,正是用巨弩射殺的好機會,偏偏秦虎這個時候緩過神來,拿了長矛拼命抵禦金鱗人面蚺。

  前面的人雜七雜八的攪在一起拼命,老鐵跟胡三兒兩個滿頭大汗,始終不敢發射巨弩,唯恐射不中金鱗人面蚺,卻誤傷了秦虎的族人,胡三兒掌握著巨弩的機關那個急啊!紅著眼睛大罵了起來,這叫什麼事啊,戰略上的錯誤也就罷了,偏偏戰術上還要弄出這樣的錯誤,就算是送死,也用不著這樣啊!只要幾個人稍微讓開一點點,不就可以讓給金鱗人面蚺來個一箭穿心!

  幸好梁初一那第一箭突襲成功,剛剛傷到金鱗人面蚺的一隻眼睛,使得金鱗人面蚺雖然狂怒至極,但也因為瞎了一隻眼,威力大減,縱使如此,這金鱗人面蚺也著實恐怖,碰到嘴邊的,就咬,沒碰到嘴邊的,就撞,咬、抽、撞、打,招招都狠毒至極,活像一個面相恐怖的獨腳巨人,不住的襲擊幾個人。

  估計秦虎是被嚇的早就面無人色了,看不到他真正的臉色,但是從他躲在一邊,不住的發抖,腿上還有著一層亮晶晶的液體的情況來看,大致也能猜得到他的臉色不會好到哪裡去。

  倒是老鐵、付天鵬這個時候倒是極為英勇,舉著長矛標槍,跟金鱗人面蚺殊死搏鬥,要不是先前一通亂舞,這個時候體力上稍有不濟,未必不會跟金鱗人面蚺打成平手。

  梁初一一連發射了三箭,落空了兩箭,畢竟梁初一不是用箭的高手,要是換了老鐵或者付天鵬用著這樣的武器,到了這個時候,金鱗人面蚺就算不被射死,肯定也成了刺蝟。

  就在梁初一躊躇無計、只得左右躲閃之時,一支弩箭帶著呼嘯聲,直直的貫進金鱗人面蚺右邊的脖子,之一霎那之間,那人面蛇頭顆頭頓時呆滯了一下。

  百忙之中,梁初一轉頭,發現是馬玉玲射出的這一箭,居然發揮了奇效,吃了一記弩箭的金鱗人面蚺,估計是發現這一次跟往常不同,這些人類中間有高手,再要纏鬥下去,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於是打算就此開溜。

  偏偏這個時候,「嗚」的一聲利嘯,不曉得是胡三兒還是老鐵,發動了巨弩,碗口粗的箭杆幾乎是擦著梁初一的頭皮,「噗」地一聲,射中金鱗人面蚺的肚子,巨弩箭杆由於是現做的,箭尖並不見得又如何鋒利,只是巨弩力道大得驚人,雖然沒能直接洞穿金鱗人面蚺,但是強勁的力道,帶得金鱗人面蚺往後邊一甩。

  巨弩箭杆射中金鱗人面蚺左邊腹部,余勢未衰,竟然帶得金鱗人面蚺一個翻身,「噗」地一聲摔了個四仰八叉,不僅如此,巨大的箭杆,還使得金鱗人面蚺如同小孩子半夜裡受到驚嚇一般,「哇哇」的大哭了幾聲,使勁一掙,竟然將左邊腹部都撕開一道巨大的口子。

  到了這個時候的金鱗人面蚺的威力,已經失去十之八九。

  不只是金鱗人面蚺發了懵還是事已至此要決一死戰,脖子中了一箭之後,肚子還被劃拉出來一道口子,居然奮不顧身的再次朝這些卑微的人類橫衝直撞的沖了過來,而且,這一陣沖勢幾乎是勢不可擋,所向披靡,碰著的,被一下子撞出去老遠,沒碰著的,被飛起來的人,順帶著撞開,場面一片混亂幾乎失控。

  這個時候,兩支巨弩箭杆,先後接踵而至,可惜的是,一支落了空,一支卻僅僅只是擦著金鱗人面蚺的身側,把金鱗人面蚺的右側背上,再撕開了一道口子。

  秦虎沒有算錯,梁初一跟馬玉玲兩個人,這個時候才是真正生力軍,兩個人默契配合,一個人裝箭矢,一個人掩護射擊,雖然是且戰且退,但是在頃刻之間,讓金鱗人面蚺連吃了三四根箭矢,其中一根箭矢,還成功的射在金鱗人面蚺的咽喉上。

  不過,到這個時候梁初一也算明白過來,這金鱗人面蚺除了咽喉那一段部位能能輕易刺穿之外,其他的地方,也就是皮堅肉厚,射穿了堅韌的皮甲,對金鱗人面蚺來說,也是妨礙不大。

  何況俗話說:打蛇要打七寸,但是始終沒人能夠真正的傷害到金鱗人面蚺的七寸要害,這就形成了這金鱗人面蚺怎麼打也打不死的局面。

  轉瞬之間,梁初一、馬玉玲兩人手裡的箭矢用光,又回到了毫無還手之力的境地,不得已梁初一跟馬玉玲兩人左右一分,避開金鱗人面蚺,兩人同時大叫:「胡三兒,射它……」


  這個時候,胡三兒跟孫胖子兩個人已經是滿頭大汗,手忙腳亂,巨弩的威力巨大,但是要射出一箭,也極為麻煩,胡三兒說,這他媽的跟發射飛彈差不多,飛彈威力不小,但是要發射一顆飛彈,那得費多大的力氣啊!

  最麻煩的是,飛彈威力大,但是絕對不是多得像大米一樣數都數不清,咱們這雖然不是飛彈,但是那數量上絕對比飛彈還金貴,就四支啊!最後一支還是半成品,何況咱們的飛彈發射車,不!是巨弩,又不是能夠自動操控的,又是搬箭杆,又是發射,一個人還得幹完好多人才能幹的事情。

  苦啊!

  梁初一一邊左閃右躲,一邊大聲怒罵,胡三兒這傢伙,死到臨頭,你還胡說八道,趕快想辦法啊,要不然,待會兒所有的人都得死翹翹,梁初一發怒罵人,這也是逼不得已,秦虎連一點支援掩護也給不了,何況這時的金鱗人面蚺,已經把追捕的目標定在了梁初一跟馬玉玲兩個人的身上,對兩個人窮追猛打。

  梁初一要有個什麼也就罷了,但是梁初一堅決不想讓馬玉玲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只是敵人火力如此猛烈,自己手上又沒了反擊的武器,援軍又遲遲不不到,眼看陣地節節丟失,換誰都會有一肚子邪火的。

  還好,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胡三兒大叫:「梁老闆,我這邊發射準備完畢,咋弄……」

  「咋弄你個頭……」

  現在就梁初一跟馬玉玲兩個人拼死力戰,又是在左右兩邊「騷擾」金鱗人面蚺,大部分時間又是連滾帶爬,身子壓得特別低,只要稍微有點心眼兒的,這個戰機就不難捕捉,還需要什麼咋弄,真要咱弄,明眼人還不一眼就看明白了!

  只是胡三兒嘴裡這麼說,但還根本就沒等梁初一把話說完,直接就發動了巨弩,這隻半成品的巨箭,發出奇怪的「嗚嗚」聲,撞向金鱗人面蚺。

  不過,不曉得胡三兒還是孫胖子,發射巨箭的準頭實在太差,加上巨箭又是半成品,給金鱗人面蚺造成的傷害,並不是很嚴重,也就是說,這最後的一根巨箭,又他媽差點脫靶,頂多算是擦了個邊兒。

  金鱗人面蚺雖然身受重傷,但是在這一刻居然突然意識到巨大的危險,不是來自於這兩個已經毫無反手之力的卑微人類,而是樹林子那邊能夠接二連三發撤出威力巨大的東西,不過,畜類終究是畜類,曉得樹林子有威脅最大的東西,卻不曉得這個時候那兩張箭矢已盡的巨型弩弓,已經沒有了任何殺傷力,倘若乘勝追擊,雖然是個慘勝,也好歹是個勝,

  但這個時候,金鱗人面蚺懼意一生,扭頭便跑,幾乎是「撲通」一聲,扎進沼澤,不過片刻,便消失了蹤影,看著金鱗人面蚺帶傷已逃,剛剛因為沒了彈藥,趕過來幫忙的老鐵跟胡三兒兩個人,跑到梁初一跟馬玉玲兩個人,喘著粗氣,問他們兩個人的情況怎麼樣,有沒被傷到哪裡!

  梁初一一看來扶他的是胡三兒,笑眯眯的問:「胡三兒,是你射的這一箭是吧,很好……」

  胡三兒得意洋洋的回答說「那是,哎,梁老闆我這怎麼樣,這頭功可得要算上我的一份啊……」

  胡三兒的話還沒說完,梁初一勃然大怒:「頭功你個頭,你知不曉得那一箭有多危險,差一點就直接串著我的腦袋,讓我和那那大蛇來個親密接觸,你還要頭功,我打你個頭……」

  見梁初一發怒,胡三兒一點害怕的意思也沒有,不但不害怕,反而腆著臉繼續吹噓了起來:「梁老闆,其實你不曉得我的箭術有多高超,就剛才那個吧,說實話也就是我信手拈來的,我要認真了,絕對會是神來之筆……」

  梁初一雖然怒容滿面,但是卻疑惑的看著胡三兒,問:「你還真是神啊,可那跟你有什麼關係?」

  胡三兒笑著說:「其實跟我半毛錢的關係也沒有,我只不過想要學到那樣的箭術而已,今天一試,嘿嘿……還算是首發命中……」

  梁初一一張臉都綠了,爬起來就要追打胡三兒,不過,這個時候孫胖子跟老鐵兩人一起過來,孫胖子很是不好意思的說,其實,第一根巨箭是他射出來的,差點傷到了梁初一,自己也很後悔,實在是有些對不起了。

  梁初一對孫胖子的態度,在頃刻間就轉變過來,反而安慰孫胖子說:「沒關係,其實那一箭,射得的確很好,可以說給了那條大蛇一次致命的打擊,沒有那一箭,今天的戰局,肯定不是這個勝利的場面……」

  梁初一一頓巴拉巴拉,說得孫胖子跟老鐵都不由臉紅了起來。

  胡三兒對梁初一這種兩面派,雙重標準,大是不滿,幹嘛說是自己發射的第一箭,梁初一就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差點還要革職查辦,孫胖子說是他射的,梁初一就大加讚賞,好像沒有孫胖子那一箭才是今天真正的神來之筆。


  所以,胡三兒稍微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很正式地說出了他的抗議:「梁老闆我嚴重抗議你這種兩面派行為,並正式向梁老闆你提出我的申訴,梁老闆你在屢次作戰當中,都是……」

  馬玉玲不等胡三兒說完,推了胡三兒一把,說:「別在這裡胡說八道了,趕緊去幫著付隊長和老秦……」

  胡三兒被老鐵拉著,又蹦又跳不甘心至極:「我不服……你們這是……這是搞特殊化,搞兩眼看人……」

  秦虎當然也就沒什麼傷害了,付天鵬更是並沒格外怎麼樣,雖然被金鱗人面蚺打得手忙腳亂,但總的來說也算是合力把金鱗人面蚺重傷而逃,就實際上來說,要不是有付天鵬跟老鐵出力,這些人您不好全部都是金鱗人面蚺的美味晚餐。

  偏偏這個時候,胡三兒又站到梁初一身邊,神神秘秘的跟梁初一說:「梁老闆,馬小姐,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傳說……」

  梁初一看了一眼胡三兒淡淡的回答說:「曉得我先前為什麼總是用哪一種眼光看著你?」

  胡三兒老臉一紅:「梁老闆教訓得極是,作為一支極具戰鬥力部隊的主官,第一條就是勝不驕敗不餒,我先前仗恃這有點小小的功勞,就驕傲自大志滿意得沾沾自喜不思進取,的確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這一點,我自己也是深惡痛絕,不過,我會引以為戒,向諸如孫胖子的英勇同志好好學習……」

  「拉倒吧你!」梁初一笑得皺起了眉頭,打斷了胡三兒的話:「趕緊休息一下,然後儘快的再做上一些準備,接些來,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哼哼,我還不曉得你那點兒心思!」

  胡三兒嬉皮笑臉地說:「梁老闆教訓得是,不過對了,梁老闆,我想要說的他也是一件正事,這話說……」

  梁初一「嗯」了一聲,卻沒在繼續說下去。

  胡三兒接著說:「梁老闆,不是有個詞叫做『除惡務盡』嗎,你看這金鱗人面蚺,雖然被我們重創,但是畢竟沒把它弄死,它要是逃回老巢之後,養好了傷,還不得繼續出來禍禍人,我們在這裡是不可能呆上一年半載,對吧,甚至十天半個月都不可能呆得下去,可是我們一走,金鱗人面蚺什麼的豈不成了後患。」

  「你想直接追到它的老巢里,來個斬草除根?」梁初一眼睛都不眨一下,問胡三兒。

  胡三兒厚著臉皮回答:「差不多就這個想法吧,這叫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再說了,你說這玩意兒也跟了我們好多天了吧,為我們寶坪山之行剪除後患,是我們無上的光榮和責任。」

  梁初一笑了笑,卻一針見血的對胡三兒說:「理由倒是冠冕堂皇,大約你是聽說過,有異獸之處,必有奇寶這個傳說吧,是想去抄了金鱗人面蚺的家。」

  胡三兒嘿嘿一笑,露出一副「知我者,梁老闆也」的表情,很是討好的要去幫梁初一捏捏背捶捶肩啥的。

  梁初一趕緊止住胖著這個曖昧的舉動,說:「根據我的觀察,這金鱗人面蚺的老窩,就在這附近不遠,要去抄它老窩,也不是不行,不過……」

  說了一半,梁初一又住了口,明顯是在吊胡三兒的胃口,跟梁初一一起廝混了這麼久,胡三兒哪有不曉得的,不過胡三兒裝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笑問梁初一:「梁老闆不會是有什麼顧慮吧,沒關係,我理解,要不,把作戰計劃說出來,我們大傢伙兒一齊參詳參詳。」

  梁初一想了想,說道:「這金鱗人面蚺的厲害,你們也是親眼見到過,你想要去抄他的家底,我不反對,但是它要是就賴在老窩裡不出來,你能耐它何,別說我沒告訴你,說不定他就等著你去,然後留著你陪它?」

  胡三兒搖了搖頭:「這金鱗人面蚺有什麼好陪的,雖說是占了個『金』字,但是看著那個樣子我都沒了心思,再說梁老闆你又不是不曉得,家裡那口子,哪裡能容得我亂來。」

  梁初一眯起眼睛,笑了笑說:「既然你想去抄這金鱗人面蚺的老窩,又不想陪著金鱗人面蚺,那你還不趕快想辦法把它給滅了,然後大搖大擺的進去抄它的家。」

  胡三兒興奮不已,現在的確只能先引蛇出洞,實施域外抓捕,最後嘛,自然是高高興興的去,然後滿載而歸:「對!還是梁老闆有眼光,小弟我深感佩服,俺這就去準備。」

  只是沒走上幾步,胡三兒又好像感覺到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不過,這什麼地方不對頭,胡三兒一時之間又想不出來。

  這一仗,金鱗人面蚺卻是大家親眼所見,打得它身負重創,可以說已經是大獲全勝了,回去,足足可以在他們的歷史之中寫下一個神話。

  不過,梁初一本來也就打算滿足了現有的戰果,並不打算乘勝追擊,或者斬草除根什麼的,反正金鱗人面蚺現在已經重傷,就算是去寶坪山,估計它也沒法子興風作浪。

  所以,梁初一其實是想放過金鱗人面蚺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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