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5章 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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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斷崖,我快護不住小默了!」

  聽到白無痕的求助聲,正在和冷特交戰的斷崖也急了,認識白無痕這麼長時間,他還是第一次從白無痕的語氣中聽到著急這種情緒。

  他全力爆發,力求在最短時間解決冷特。

  然而,冷特作為一個活了兩百餘年的老怪物,底蘊無比強大,哪怕受了重傷,少了條左臂,但依舊不是輕易被打敗的人。

  目前的局勢,冷特看得很明白,只要自己撐住,等哈迪斯和修斯那邊結束戰鬥即可。

  所以在斷崖爆發的時候,冷特也爆發了。

  兩人戰鬥愈發白熱化。

  並不是斷崖弱,而是冷特確實很強,甚至比修斯都要強,而且強了不止一線。

  這種情況下,斷崖實在騰不出手去支援另一處的戰場,不僅如此,由於分心,導致他硬生生地挨了冷特一掌,嘴角滲出血跡。

  「小白,你再堅持一下,我這邊還需要點時間。」

  眼見斷崖那邊沒法提供支援,白無痕神色一凜,眼神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轉變。

  淡漠,決絕。

  哈迪斯一掌打向白無痕,一掌之威,仿佛打爆了空間,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面對哈迪斯的這一掌,白無痕已經退無可退,他的右腳向前邁出一步,雙手持劍,一記斬殤打出的同時,腹部突然快速膨脹了起來。

  下一秒,便恢復如常。

  緊接著,白無痕的氣息瘋狂上漲。

  哈迪斯擋下迎面而來的斬殤後,感受到了白無痕的氣息變化,面色微變。

  瘋子!

  這傢伙絕對是個瘋子!

  夏國的古武者和異能者,其實有很多共同之處,包括體內存儲能量的丹田,幾乎沒什麼差別,唯一的差別,就是夏國古武者會利用穴道來挖掘人體隱藏的潛力。

  一劍如極光。

  明明看上去平平無奇的一劍,卻硬生生將哈迪斯斬飛了出去。

  這是剛才絕招斬殤都不曾做到的事情。

  白無痕一步踏出,宛若瞬移一般出現在哈迪斯面前,一劍刺向哈迪斯的面門。

  哈迪斯雙手格擋,再次被轟飛出去。

  接下來,白無痕實現了究極大反轉,全程壓著哈迪斯打,打的哈迪斯狼狽不已,再無之前的輕鬆姿態。

  這一幕看得無論是場內外的所有人,無比震撼。

  劉月拽了下沈追的衣袖,「這、這什麼情況?白前輩怎麼突然變的這麼強了?」

  沈追神情變化不定,似乎想到了某種可能,臉色異常難看,「白前輩……好像了引爆了丹田!」

  「引爆丹田?什麼是引爆丹田?」

  劉月懵了,這幾個字代表著什麼,她並不是很清楚。

  畢竟她只是一個小小的一級武者,只能算是剛踏入武道這扇門,距離巔峰差了太遠太遠,無法理解沈追此話的深意。

  沈追深吸一口氣,眼神壓抑:「引爆丹田算是武者最後的拼命手段,這種手段一旦施展便不可逆,其目的只有一個。」

  「什麼目的?」

  「敵死,我死!」

  「啊?」

  劉月張大了嘴巴,雙目略顯空洞。

  沈追垂落的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深深地扎到了肉中還渾然不覺,「引爆丹田將實力在短時間之內拉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但…這只是剎那的綻放,頂多維持一炷香的時間。」

  「一炷香過後,白前輩只有一種結果,武道盡廢!」

  聽到這個解釋,劉月的眼睛瞬間紅了。

  武道盡廢?

  相比引爆丹田的疑惑,武道盡廢這四個字如同一柄巨錘重重地砸在了她的心口,對於一名武者,尤其是白無痕這種站在武道巔峰的絕頂,武道盡廢還不如死了來的痛快。

  沈追咬著牙,「我他媽的真拖後腿啊,若是我有幾位前輩這種實力,他們也不用以少打多,情況或許就不會這麼糟糕了。」

  劉月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場比賽還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原本的絕對優勢,頃刻之間,就變成了絕對劣勢,甚至連白前輩不惜廢掉自己的武道來拖延時間。

  「小白!」

  斷崖在感受到白無痕那恐怖的氣息後,再也顧不上什麼了,直接拼命,不惜以傷換傷,想要在最短時間內解決冷特。

  他很清楚。

  白無痕堅持了不了太久,等到引爆丹田的效果過去,到時候白無痕就會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轉瞬之間就會變成一個廢人。

  在斷崖爆發之時,另一處戰場中的林一同樣也爆發了。

  讓一個後輩引爆丹田來拖延時間……

  以傷換傷,甚至…以命換命。

  面對兩人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冷特和修斯苦不堪言,俗話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林一拼著硬抗修斯一掌的代價,一腳重重地踹在了修斯胸口。

  幾乎同一時間,兩人齊齊噴出一口鮮血。

  修斯金色長髮凌亂,看向林一的目光夾雜著忌憚,「瘋子,你們夏國隊的人都是瘋子!」

  「少廢話!」

  林一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再次攻擊而來,「這場戰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修斯不敢大意,硬著頭皮迎上。

  局勢再變。

  之前處於絕對劣勢的夏國隊,瞬間變成了絕對優勢,三處戰場皆是壓著大洋國隊的人在打。

  可是明眼人都清楚,這個優勢只是曇花一現,維持不了太久。

  場外。

  戈爾德眼底深處瀰漫著冷笑,「拼命又如何?這場比賽的勝利者必然是我大洋國!」

  另一邊。

  沈追的神情愈發沉重。

  劉月也只能幹著急,急得原地打轉。

  「沈追,我們…我們還有贏的希望嗎?」

  其實,劉月並不在意這場戰鬥的輸贏,她在意的是領隊和三位前輩的安全,但按照決賽不死不休的規則來看,只有勝者才配活著。

  敗方……頂多活一個人!

  但以兩支隊伍付出的這種代價,無論是哪一方獲勝,絕對不會給對手留活路。

  斬草除根這個道理,誰都懂。

  聽到這個問題,沈追抬頭看向場中盤坐在地上的林默,「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領隊,如果領隊可以快點恢復戰力,那我們就還有贏的希望。」

  「但……」

  說到這,沈追沉默了。

  剛才為了抵擋修斯拋出的大殺器,林默已經透支。

  這種情況下,想要在比賽結束之前恢復戰力,無異於痴人說夢。

  聽到『但』字,劉月心頭一沉,雙手攥緊拳頭,「我們要相信領隊,別人做不到,不代表領隊做不到,畢竟,在古武界中,領隊已經創造了太多的奇蹟。」

  「他是天才,天才中的天才,甚至可以說是有史以來最厲害的天才,我們一定要相信他,我們必須相信他!」

  越說,她的語氣越篤定。

  沈追壓下心中的惶恐,「小劉,你說的對,我們要相信領隊,也只能相信領隊。」

  這句話像是在說給劉月聽的,實際上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然而,效果並不是很明顯。

  沈追的眼中流露著感傷,聲音不自覺地降低了些,「不過,無論領隊是否創造奇蹟,白前輩恐怕……」

  劉月沒接這話,不是不想接,而是沒法接。

  場中。

  在白無痕的強力攻擊下,哈迪斯逐漸支撐不住了,身體開始掛彩,傷痕越來越多。

  「唉,本來不準備吃秘藥的,這玩意兒對我這種老傢伙帶來的損傷還是挺大的,但也沒辦法了。」

  白無痕瞳孔收縮。

  哈迪斯還沒服用秘藥?

  硬抗了白無痕一劍後,哈迪斯順著慣力倒飛出去十多米,趁著這個間隙從懷中拿出一顆黑色的藥丸送入口中。

  不到一個呼吸間,哈迪斯的氣息開始暴漲,無數縷黑煙從體內瀰漫出來,圍繞著四週遊動,整個人如同一尊從地獄而來的魔神。


  強大!

  恐怖!

  窒息!

  白無痕心中咯噔一下,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恢復的林默,眼底深處閃著歉意。

  「小默,抱歉,我護不住你了。」

  「紓姐,抱歉……」

  「當——」

  再次交手,只一招,白無痕便被震飛了出去,嘴角處不停地往下滴著鮮血,如點點梅花一般,染紅了白袍。

  看上去,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白無痕慘然一笑,目光中除了決然,再無其他情緒。

  他將小黑插入面前的地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放棄了?

  當然不是!

  他只要還有一口氣,就不會放棄!

  哈迪斯在看到白無痕放下了武器,不禁為之疑惑,「你就算想認輸,我也要殺你,你們幾個的存在已經嚴重威脅到了大洋國……」

  話還沒說完,便戛然而止。

  十幾米外的白無痕,擺出了一個用劍起手式。

  另一處戰場的斷崖,在看到白無痕的這個姿勢後,呲目欲裂,「小白,停下!你給老子停下!」

  山谷中,起風了。

  這個瞬間,斷崖,冷特,林一,修斯,四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戰鬥,齊刷刷地看向了白無痕。

  哈迪斯仿佛被定身一般,站在原地,什麼動作都沒有。

  突然,白無痕的手臂上炸開了一道妖艷的血花,血花在空中凝結成了約莫一寸長的血劍。

  這柄血劍的出現,仿佛是某種信號。

  下一瞬,『砰砰砰』的炸響聲密集出現。

  白無痕身上炸開了無數的血花,一息間,白衣變紅衣,如同從血池中剛爬出來的血人。

  畫面之慘烈,讓人神魂皆顫。

  白無痕的氣息迅速衰落,不僅如此,整個人的生機也在快速流失。

  「小白!!!」

  聽到斷崖的嘶吼,白無痕艱難地睜開左眼,鮮血流入了他的瞳孔之中,模糊了視線。

  「斷前輩……」

  「之前…我和你說過……」

  「我有至強一劍……」

  「接下來…看好了,我這一劍…很強,真的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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