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真相,她就是婉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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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兩個少年緊張的目光注視下,杜知寒輕輕點頭。

  站在旁邊的歲歲,伸出兩隻小手,白嫩手指緊緊扶住杜知寒。

  「那個小聖女是不是和婉婉一樣。」

  問題說完,小傢伙又皺起小眉毛。

  「歲歲忘了,知寒哥哥沒見過婉婉。」

  鬆開抓住杜知寒的手指,歲歲垂下長睫毛,嘟著小嘴,沮喪地嘆了口氣。

  看出小姑娘的失望,杜知寒心中幾分不忍。

  「我可以把那孩子的樣子畫下來,你們來辨認,看看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沈蘊文和君潛同時露出喜色。

  歲歲也是激動地抬起小臉。

  「知寒哥哥會畫畫?」

  杜知寒輕輕點頭。

  「知寒哥哥你好厲害啦,歲歲現在就去給你筆和紙。」

  小傢伙轉身要跑,君潛伸手輕輕抓住她的手臂。

  「歲歲等著就行。」君潛抬眸,向站在屋中的親衛抬抬下巴,「取紙筆來,快點!」

  親衛轉身衝出門去,片刻,又急匆匆回來,將手中紙筆放到桌上。

  「歲歲給知寒哥哥研墨。」

  歲歲哪裡等得下去,轉身抓過去,踮著小腳用小手抓過墨條。

  知道小傢伙心裡著急,君潛沒有忍心再阻止,主動走過來幫她在硯台上倒上一些清水,還不忘小傢伙向上卷卷衣袖。

  沈蘊文將杜知寒推到桌上,幫他把紙鋪好。

  將墨汁研好,歲歲抬起抓著墨條的小手,抹一把額角著急研墨累出來的細汗。

  「知寒哥哥,這些夠不夠?」

  「足夠了。」

  注意到小傢伙鼻尖一側,不小心濺到一個墨點。

  杜知墨取出手帕,想要幫她擦擦臉。

  不等他碰到歲歲的臉,君潛的手指先一步伸過去,抹掉小傢伙鼻尖上的墨。

  杜知寒:……

  捏著手帕的僵了僵,杜知寒垂下睫行,假裝著用手帕擦擦自己的手指,抬起右手提過桌上的毛筆。

  提筆沾墨,皺眉回憶片刻。

  杜知寒的筆尖,落上宣紙。

  眾人的目光,同時盯住他的筆尖。

  看似隨意的寥寥幾筆,很快就勾勒出一個人像的輪廓。

  筆尖輕勾,仔細刻畫幾處細節,杜知寒放下手中毛筆,檢查一下宣紙上畫好的人像。

  「我看到的那孩子,就是這個這樣。」

  宣紙上,看似簡單的人像,卻是栩栩如生。

  幾乎是完美的還原,剛剛杜知寒看到的婉婉,包括她臉上假面具半遮半蓋的樣子。

  歲歲個子矮,因為角度問題看不出全貌,著急的拉拉君潛的衣袖。

  「神仙哥哥,歲歲看不到。」

  君潛捧過桌上畫像,送到她眼前,沈蘊文主動伸過手掌,幫她擋住婉婉臉上還留著面具的那半部分。

  小傢伙注視著畫像上婉婉的臉,握緊小拳頭。

  「她就是婉婉。」

  「本王也認為她就是婉婉。」君潛側臉看向沈蘊文,「你覺得呢?」

  沈蘊文收回手掌,將那張畫捧過來,仔細觀察片刻。

  「沒錯,就是她。」

  君潛後退兩步,坐到椅子上,兩肘撐住椅子扶手,修長手指交叉著撐住下巴。

  「接下來,咱們要思考的就是,怎麼順利抓到她和秦繼業。」

  婉婉詐死,這可是欺君的大罪。

  一旦事情敗露,不光秦家,皇后和太子都跑不了。

  秦繼業是絕對不會,讓他們輕易把婉婉帶走的。

  想要順利抓捕婉婉,就必須拿下秦繼業。

  秦繼業是吳州知州,整個吳州城都是他的地方。

  從上任到現在,足有五六年的時間。

  無論是下級官員,城中守兵,府中衙役……都是他的人。


  僅僅是城中的守兵就有二千人,再加上太平教在吳州城的勢力,就憑君潛和杜若帶來的幾百人,根本無法與對方抗衡。

  親衛主動獻策:「不如殿下馬上寫一封密信送回京,呈交給皇上,讓皇上安排。」

  君潛搖頭:「從吳州到京城,來回至少要一個月,太久了。」

  萬一走漏消息,到時候不知道又會出什麼岔子。

  「要不然……」沈蘊文想了想,「咱們找個藉口,將婉婉和秦繼業騙到杜府,然後攻其不備?」

  「太冒險了,秦繼業這麼狡猾,說不定會打草驚蛇。」君潛抬起臉,「咱們必須找到幫手,絕不能再給婉婉逃走的機會。」

  「幫手……」親衛想到一個主意,「不如,咱們去找太守大人,讓他幫忙?」

  沈蘊文輕輕搖頭:「秦城現在疫情嚴重,城中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只怕太守大人也是有心無力。」

  「而且……」君潛輕哼,「誰能保證太守和秦繼業不是一丘之貉?」

  好不容易找到婉婉,這次絕不能再出半點紕漏。

  幾個人都陷入深思。

  站在旁邊的歲歲,大眼睛看看眾人。

  「咱們能不能去找姑姑幫忙呀,姑姑說,歲歲有什麼事都能找她。」

  聽到小傢伙的話,幾個人同時眼睛一亮。

  對啊!

  楚南王!

  江南距離楚地不遠,如果讓人快馬加鞭將消息送過去,幾天之內就可以搬來救兵。

  沈懷瑜和楚南王楚鈺都是自己人,絕對值得信任。

  「好,這次就聽歲歲的,明天一早咱們就安排人出去前往楚南郡。」

  視線落在杜知寒身上,君潛微微皺眉。

  「還有一件事,婉婉應該不認識杜公子吧?」

  畢竟,剛剛婉婉曾經在杜知寒面前露出真面目。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杜知寒垂下睫毛,「這幾年我很少出門,除了府里的下人沒有人知道我是誰。」

  自從腿摔傷後,杜知寒一向深居簡出,每天就是窩在房間裡畫畫。

  別說是外面的人,府里新來的下人有些不認識他。

  君潛輕輕點頭,本著小心為上的原則,他還是交代親衛仔細盯住知州府,以防萬一。

  半空中,響起羽翼破空聲。

  金雕飛掠進來,落在歲歲面前。

  結實的大爪子虛握著,一隻生著翠色羽尾漂亮鸚鵡一邊掙扎,還在尖著小嗓子大喊。

  「放開,放開!」

  「羽青!」認出是自己的鸚鵡羽青,杜知寒伸過手掌,「過來。」

  金雕鬆開爪子,鸚鵡飛過去落在他的手上,腦袋蹭著主人的手掌撒嬌,還在告金雕的狀。

  「欺負人,欺負人。」

  歲歲背著小手,注視著杜知寒手上的小鸚鵡。

  「知寒哥哥的鸚鵡好厲害,還會說話,歲歲的金雕就不會。」

  被主人嫌棄的金雕:……

  會說話有什麼用,還不是被它抓回來。

  側眸,它不悅地掃一眼鸚鵡羽青。

  感覺到來自金雕的殺意,小鸚鵡羽青急忙飛起來,落到杜知寒肩頭,一頭鑽進他的長髮下面。

  可惜,只藏著頭,屁股還露在外面。

  杜知寒感覺到它的害怕,伸過手指,安慰地撫撫鸚鵡的背羽。

  「其實,歲歲的金雕比羽青更厲害,如果不是它,羽青只怕連家都找不到。」

  杜知寒垂下鴉羽般的長睫毛,遮住那雙憂鬱的眼睛。

  「養在院子裡的鸚鵡,是永遠比不上翱翔九天的金雕的。」

  就像他,只能困於輪椅之上,哪怕是自己的鸚鵡丟了都找不到。

  「知寒哥哥說得不對。小鸚鵡有小鸚鵡的厲害,大金雕有大金雕的厲害。這叫……」小傢伙歪著頭想了想,「對,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對不對,神仙哥哥?」

  「沒錯。」君潛輕輕點頭,「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長處,若不是杜公子的畫像,我們根本無法知道,婉婉是戴著假面具。」

  「是啊,知寒哥。」沈蘊文也跟著附和,「這一次,可是多虧你幫忙。」

  杜知寒自嘲地搖搖頭。

  「我只不過是一個殘疾,湊巧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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