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白矖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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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萱萱,不吹了,今日是你的生辰,多多歇息吧。」她慈祥的笑道。

  「娘親真好。」顧萱萱抱著陸凝婉。

  陸凝婉鬆了口氣。

  她琢磨著,日後得給萱萱修一個隔音的房間,讓萱萱在裡面練習。

  ……

  回到陸宅時,方才穿著鵝黃色衣裙的少女已然等候良久。

  她福福身,懇切地說:「陸夫人、公主,我是蓬萊國二公主厲若蘭,我是來道歉的。」

  陸凝婉的溫柔的笑容褪去。

  「可是她犯錯,跟你有什麼關係?」顧萱萱一針見血地反問。

  顧玉珏覺得妹妹說得很對。

  就算厲若蘭跪下磕頭,他們也不會覺得解氣,這是兩碼事。

  「你怎麼不替她上茅房?替她吃飯?」顧萱萱又問。

  厲若蘭語塞,「……」

  「天陰了,馬上要下雨了,公主請回吧。」陸凝婉語畢,毫不留情關了門。

  「我不會走的。」厲若蘭站在門外,無聲地嘆氣。

  大姐為人高傲嘴硬,即使知道自己錯了,也絕對不會道歉的。

  烏雲密布,隨著電閃雷鳴,屋外很快就下起了暴雨。

  可陸凝婉並不在意。

  想要道德綁架她?

  不好意思,她沒有道德,所以不會被綁架。

  顧萱萱吹著笛子。

  寢房中,顧玉珏立即往耳朵里塞了兩團棉花。

  「好難聽,好難聽……」玄鳥無情地吐槽。

  顧萱萱冷哼,「臭鳥!你都沒有耳朵,你懂什麼呀?」

  「鳥身攻擊!」玄鳥難過地躲進了鳥籠。

  海棠笑得前俯後仰。

  陸凝婉輕撫肚子,無奈地評價,「他們倆,就是太喜歡說實話了。」

  翌日清晨,雨才停。

  梁州辭送顧萱萱上學,一開門,便看見了渾身濕漉漉的厲若蘭。

  顧萱萱瞪圓了雙眼,「你不會在外面站了一夜吧?」

  「對。」厲若蘭臉色慘白,她的唇乾涸,聲音有點沙啞。

  梁州辭四下打量一圈,他冷著臉問:「宮女呢?你沒撐傘?」

  「我是下定決心來道歉的,這是我的誠意。」她的聲音像是裹了一層沙子。

  周鶴都被她的實誠勁兒給嚇到了,他翻了個白眼,「給小姐道歉很簡單啊。你買一個醬燜肘子、一包桂花糕、糖糕就可以了。你兩手空空來,肯定進不了門。」

  厲若蘭扶額。

  這麼簡單嗎?

  她忽然眼前一黑,雙腿發軟,險些一頭栽倒。

  梁州辭回頭命令:「快扶公主進門歇息。」

  「是!」

  厲若蘭才被扶進門就暈了過去,周鶴只好把他抱進客房。

  陸凝婉讓海棠給厲若蘭換了身乾淨衣服,她動容地看著床榻上的妙齡少女。

  「她這是何苦?」她低聲嘆道。

  「夫人,她身子冰涼,恐怕當真淋了一整晚。」海棠往她的被褥里塞了湯婆子,又命人去熬祛風寒的藥。

  顧萱萱坐在床榻上,捏著雞蛋餅,好奇地打量厲若蘭。

  「萱萱,皇上說了,借不借劍氣,全憑你的心意。你原諒厲玉蘭了?」陸凝婉捧著她的小臉。

  她搖搖頭,「萱萱才不原諒她呢。」

  顧萱萱抿著雞蛋餅,忽然瞥見了厲若蘭鎖骨上的胎記。

  「咦?」她掀開厲若蘭的領口。

  陸凝婉連忙阻止,「萱萱,不可以,這樣不禮貌。」

  海棠壓低聲音道:「她的鎖骨上有一個蓮花形狀的胎記。」

  顧萱萱看到她鎖骨上的胎記,眉眼跳了跳。

  白矖!

  這是白矖師妹的胎記!

  厲若蘭是白矖師妹的轉世。

  顧萱萱的眼圈發紅,她的鼻樑也酸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白矖也投胎了?

  而且時間甚至早於她。

  天界究竟發生什麼了?

  正想著,梁州辭從背後將顧萱萱抱了起來,「萱萱,上學要遲到了。」

  顧萱萱不舍地望著床榻上的人,「萱萱要把劍氣借給她。」

  陸凝婉覺得有點奇怪,萱萱很拎得清,不會輕易心軟,但這次為何突然改變想法了?

  當然,她不會左右女兒的想法,「好啊。」

  梁州辭深深看著陸凝婉,「阿婉,我走了。」

  「不然呢?你上朝也快遲了。」陸凝婉忍笑,在他腰間捏了一把。

  梁州辭耳根子紅透了。

  ……

  上完課,顧萱萱去了趟御書房,告訴了蕭祈鎮借劍氣的事情。

  蕭祈鎮心疼地將萱萱抱在腿上坐著,憐愛地說:「萱萱,你真的想好了嗎?昨日厲玉蘭那樣欺負你,還沒向你賠禮道歉呢。」

  劍氣,他是決定借的。

  畢竟進貢的珍寶收了,就沒有吐出來的道理。

  更何況四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可昨日厲玉蘭的所作所為,真的激怒他了!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東西,她兒子也配肖想萱萱?

  「我不是借給厲玉蘭,我是借給厲若蘭的。」她解釋道。

  白矖師妹的請求,她當然會滿足。

  「好,朕知道了。」蕭祈鎮自然也聽說了厲若蘭昨晚在陸宅門口站了一夜的事。

  「萱萱,你學橫笛學的怎麼樣了?吹給朕聽聽。」他寬厚的大掌,慈愛的撫摸她的腦袋。

  每次一問梁州辭,萱萱學得怎麼樣,他就一臉便秘的表情。

  萱萱這麼聰明,他就不信,一個月了,區區橫笛還拿不下。

  顧萱萱從蕭祈鎮的腿上滑下去,主動從小包里拿出橫笛吹了起來。

  笛聲斷斷續續,氣息不足,還聽不出音調。

  太監總管的臉都白了。

  娘呀,這半死不活的笛聲。

  放到晚上吹,一定能嚇死人。

  蕭祈鎮眼角抽了抽,他不動聲色的揉揉耳廓。

  一曲畢,顧萱萱挺著小肚子,眼睛亮晶晶的滿含期待的望著他,「皇上爹爹,萱萱吹得怎麼樣?」

  「這……」蕭祈禛看向一旁的太監總管。

  太監總管滿頭大汗。

  福寧公主吹得簡直驚天地,泣鬼神啊。

  「皇上爹爹,萱萱吹得好聽嗎?」她眨巴眨巴眼。

  蕭祈禛:「……」

  「那,萱萱吹得難聽?」她的眼睛水汪汪的。

  蕭祈禛:「……」

  萱萱,你吹得不好聽也不難聽,因為你吹得好難聽!

  「萱萱,以後咱們什麼都不學了!咱們就好好跟著段太傅念書。」蕭祈禛放棄培養萱萱的大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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