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9章 她想白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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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禾凝的呼吸在那一瞬間驀地停滯,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一般。

  雲姒那帶著幾分哂笑的聲音悠悠響起:「大家都並非幼稚無知的孩童,皆是在權力的爭鬥場中摸爬滾打、歷經風雨之人。我身為大夫,職責雖是治病救人,可我又豈能對什麼人都施以援手呢?我雖對你心懷欣賞,然而實際的情況我也必須得仔細斟酌。況且,我也並非僅僅是為了治病救人而來到此地。你在我面前哭訴賣慘,又能有何用處呢?」

  一個容顏被毀卻全然不以為意,一心一意專注於眼前主要困境的人,決然不可能僅僅只是一個簡單平凡的小女子。

  她的身上究竟還隱瞞了多少不為他人所知的事情,只怕連顧清凝自己都未必能夠完全清楚。

  而在這場局中,最為有趣的局面便是,竟然沒有一個是純粹意義上的好人。

  包括……雲姒她自己。

  她在自然堅守著本心,盡最大可能的不傷無辜,尤其是孩子。

  可卻在顧清凝跟前扮演了一個單純的大夫,讓所有人放鬆警惕,甚至剛才在顧清凝面前上演了一場質問。

  更是最早,在白燼笙帶著毀容了的顧禾凝來找她的那一晚,她就猜到了顧禾凝被替換,可她什麼都沒插手。

  顧禾凝心中最後的那一絲希望就這般無情地斷裂開來。

  她如今當真覺得毫無把握,前路一片渺茫。可她依舊不願就此放棄,緊緊地拉住雲姒,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你提要求!」

  「讓封疆放棄南漢,你能做到嗎?」雲姒回過頭來,目光犀利地質問著她。

  顧禾凝自然也不想欺騙雲姒,她自己也清楚,是騙不過去的,只得無奈地說道:「你這未免有些太強人所難了。」

  「你讓我幫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也是在強人所難嗎?你自己若處於我現在的位置,也決然不會幫忙的。顧禾凝,莫要把人都當作傻子才好。」雲姒已不想再繼續在這停留,說完便轉身離去。

  顧禾凝望著那緩緩關閉的門,沉重地嘆息了一聲,而後閉上了雙眼,仿佛身心都被無盡的疲憊所籠罩。

  顧清凝把路算計得如此之死,所找的這些人,皆是些有能耐、有智謀的,她此次,難道真的要凶多吉少了嗎?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沉重的枷鎖一般,緊緊地束縛著她的心。

  當雲姒從皇宮出來後,很快便收到了顧清凝傳來的消息。

  顧清凝甚至將顧家人出征的路線圖都毫無保留地給了她。

  尋來雲墨裴後,雲姒將這消息遞予他。

  雲墨裴尚不知這一日雲姒在皇宮中的種種經歷,看過消息後,只笑著說道:「甚好,若我們能俘虜這些人,屆時若能為我們所用那便最為理想了。」

  「鮮少有投降的軍將,更莫說,顧家大業大,尚有諸多老幼在南漢,人家憑何投降。」蕭慈開口道。

  兩人為此爭執了幾句,隨後便發覺雲姒沉默不語。

  蕭慈自是不便詢問,只得帶著消息離去,雲墨裴走上前來,面上那玩鬧之色漸漸褪去:「怎麼了?」

  雲姒抬手扶額,面露疲態,聲音中滿是無奈:「只是覺著……累了。往昔覺得行醫治病頗為勞累,但良心上卻並不覺累。如今卻感覺,處處皆是疲憊不堪。」

  「嗯……是如此。」雲墨裴難得正經起來,緩緩坐在雲姒身旁,抬手輕拍她的後背,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最為煩惱的,是你所面對之人,並非純粹的善,亦非純粹的惡。人性是如此的複雜,人生亦是如此的複雜,在無法訴諸律法管制之時,又無人能給出一個標準的答案去對待這些人。好人的背後或許曾經殺人放火,壞人亦曾行過好事。立場不同,對錯各異,豈能不讓人煩惱?最好便是莫要多想,將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便是了。」

  兄妹二人相互倚靠坐在那裡,望著醫門那漸漸西沉的落日,二人齊齊發出一聲嘆息。雲墨裴亦有發愁之時,這亦是雲姒首次發覺。

  「四哥,你喜歡蕭慈是認真的嗎?你此番前來,著實不易,萬一……我是說萬一,我們皆死於此……」雲姒來之前便已清楚,若是輸了便會死去,她亦早已抱了必死之心。

  雲墨裴並非不知,他笑著伸出手,落日的餘暉從他那修長的手指縫間穿過,落在他那一張俊美得近乎雌雄莫辨的臉上,仿佛給他增添了一層神秘的光輝:「誰知曉呢,活一日是一日罷了。」

  轉頭,雲墨裴興奮起來,對雲姒說道:「哎,小六,你身為女子,幫我分析分析蕭慈是何心態。都說女追男隔層紗,男追女隔座山,我怎覺蕭慈與我之間隔了道鐵紗,還是如一座山那般高厚,且還燒紅了,上面扎滿了刺兒。」


  「你說反了吧,女追男隔層紗,男追女隔座山。」雲姒難得拋開那些煩心事,與雲墨裴聊起了輕鬆的話題。

  雲墨裴笑著說道:「我長得亦不差吧,家世背景亦尚可吧,還有些許小積蓄,蕭慈怎如一塊石頭般捂不熱?」

  雲姒忽然盤腿坐在椅子上,此時東陵初闕不知從何處蹭蹭蹭地跑來,坐在雲墨裴另一邊,抓了把瓜子給雲姒,而後好奇地問道:「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拉手了嗎?」

  雲墨裴略帶嫌棄地看了東陵初闕一眼,還從她手中抓了幾顆瓜子:「你才幾歲,懂什麼?」

  「我懂!」東陵初闕略顯激動:「你莫看我未曾與人在一起過,可這些事我老懂了!我看過的話本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我是女子,最懂女子心!而且我可會談情說愛了,你看封辭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如今我都能出來幫忙了。」

  雲墨裴以懷疑的目光看向雲姒,雲姒點點頭:「她毫無經驗,卻是個理論王。我有點經驗,卻是被拿下的那個,總結而言,我於感情上就是個廢物,東陵比我靠譜。」

  雲墨裴立即轉頭看向了東陵初闕,於是一些十八禁的話題就此展開。

  「我們何止是拉了手,我們還親了。可她對我不冷不熱,仿若隨時都能將我拋棄。」

  東陵初闕想了想,然後說道:「懂懂懂,就那種……提上褲子就不認人是吧?」

  雲姒一臉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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