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想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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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那根刺不會傷害人,甚至在平日裡也無痛無恙,但是在人最脆弱的時候,這根刺就好比那世間最鋒利的絕世寶刃,一刀就斃了何茗的命。

  所以何易安最後即使沒有說出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是那個眼神就是最好的無聲回答,何茗已經不在需要什麼其他的證據了。

  「那你就等著吧,也許她還會回來。」

  嘴角牽起慘然一笑,何茗將自己的衣擺從何易安的手中扣出來,便頭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何易安有些呆愣的望著自己空蕩蕩的右手,他總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應讓他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而且這種感受很強烈,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曾經悄然從他的指尖溜走,他沒有抓住,他很後悔,所以他不希望自己再丟掉任何東西。

  所以他對景雲岫那麼的上心,不單純只是因為他很喜歡和景雲岫待在一起,而他之所以喜歡和景雲岫待在一起,也是因為景雲岫給了他一股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何易安說不出來,也沒有任何人能夠理解他的感受。

  但是,這種感覺卻很強烈,強烈到現在何易安覺得自己必須要見上景雲岫一面,也許他見到景雲岫之後,他就能夠明白,到底什麼樣的自己才是大家一直期待著的自己?

  一時的衝動再次催著何易安要邁開自己的步子,可是當他這股衝動退下之時,他依然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早已被何茗關緊的大門不知所措著。

  於是,何易安再一次質疑起了自己,最近他也覺得自己是越來越不正常了,他不知道為什麼以前的自己可以活的那麼無憂無慮,甚至在他瘋了一樣的要娶景雲岫的那個時候,他倒是覺得自己很正常,他覺得自己做了自己一生最想做的事情。

  可是當何茗答應他讓景雲岫嫁進何家大門之後,何易安卻總覺得還是有些地方不太對勁。

  這份不對勁兒,何易安繼續深思著,但他還是一時之間說不上來是什麼,但是在這份不對勁之中,他卻清楚如果自己真的是一個正常人的話,為什麼,他身邊所有人都要將他像孩子一樣哄著。

  雖然他很喜歡這種感受,可是在景雲岫發瘋一樣的要將他帶回主宅的那幾天,他卻覺得很多事情都被自己遺忘了,他也許真的不應該是他現在的這副樣子。

  這是第一次何易安對自己產生了疑惑,而這份疑惑更讓何易安剛剛壓制下去的難過又浮現於心頭。

  他站在原地回想起自己剛才見著何茗的那個眼神,那個眼神真的是讓他有些觸目驚心,但卻又讓他覺得印象深刻,甚至他並不覺得這是他第一次在何茗的臉上看見那樣的表情,好像在更久遠的過去,何茗也這樣看過他。

  可是那模糊的記憶在何易安腦中若隱若現的時候,何易安卻又覺得好像是自己誤會了,或者是一個和何茗很像的人也這樣看過他,那時的自己做錯了一件不好的事情,所以那人很生氣,很生氣卻依然無奈的沒有對自己做其他的事情,自己當時到底是做錯了什麼呢?

  思緒越來越複雜,壓迫著何易安本就不夠用的腦子在這個時候徹底被攪成了一團漿糊。

  所以當僕人們看見何易安呆呆的站立在大門口不知所謂的時候,他們就按照往常的方式,將何易安送回了他的房間,然後又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空蕩蕩的房間中,此時就只剩下何易安一個人,這是屬於他和景雲岫的房間,雖然是這麼說著,但是自從景雲岫入住別館以後,這房間自然是按照景雲岫的喜好重新修葺了一番,甚至在這個房間之中,處處瀰漫的都是景雲岫的味道。

  這個味道讓何易安熟悉又陌生,他猛然收回自己的思緒,看著自己竟然不知不覺間又換了一個地方,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但他記憶慢慢回落,徹底回憶起自己是誰之後,他卻有些詫異的走向了牆邊立著的那幅相冊。

  這相冊是景雲岫從主宅那邊拿過來的,上面記錄的全部都是他年幼時候的模樣,但是對著鏡子在對著照片比一比,何易安卻覺得這完全就像是兩個人一般,即使他是人們口中所謂的傻子,他卻也還是將這種區別能夠看得分明。

  即使長著同一張臉,氛圍也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呀,何易安有些感嘆的想到,但是他的視線卻越放越遠。

  不知不覺間何易安又是放開了自己的思想,他總覺得自己好像能抓住自己一頭霧水中的一絲頭緒,而他感覺自己只要抓住了這絲頭緒,他好像就真的能夠想起來些什麼。

  可是,在他好不容易抓到這點苗頭之後,猛然從房間外卻傳來一個女子大聲尖叫的聲音,嚇得何易安來不及有多餘的動作,只知道打開大門要跑到房間外面等著別人來救他。

  但是當何易安看著所有人,都向著吵鬧的更裡面的房間跑去的時候,他也下意識的跟著僕人們往那邊不停的跑著,直到跑到了他從來都沒有到過的小叔叔的房間門口,他才意識到那聲尖叫意味著的竟然是小叔叔出事了!

  這對於何易安來說實在不是個什麼好消息,因為小叔是他身邊最親的兩個人之一,即使他在剛才沒有回答小叔叔的那個問題,但是小叔叔卻也不是他輕易就能放棄的人。

  衝動再次襲來,這一回何易安很順利的就動起了自己的身子,連忙撥開人群走到房間內部。

  但是只是一眼,他卻看見小叔叔一臉蒼白的躺在床上,他的手邊還放著滿滿一床頭櫃的藥瓶,而最刺激的卻還不是這塊兒!因為在小叔叔那潔癖般的選色上,純白的大床,純白的被褥,卻突兀的出現著一灘又一塊的血痕,而這些血跡還有逐漸擴大的趨勢,而那來源也當然是小叔叔還掛著刀片的手腕。

  好像是聽見了周圍有什麼動靜,何茗身體微微一顫,然後有些朦朧的睜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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