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達成協議
「你這丫頭，怎麼就一點兒也不著急？」
「二姐，著急有用嗎？還不如靜下心來好好想想呢。」
知道了前因後果，三好反倒是平靜了許多。
她怎麼可能乖乖被賣掉？蘭氏劉迎貴他們好算計，那就叫他們算計落空。
思量間，劉三好已經有了打算。
「二姐，你幫我照看著五好，我出去一下。」
三好站到劉如意跟前的時候，劉如意有些不明所以。
先頭她祖母才過來過，跟自個兒敲定下了這事兒，怎麼這會兒她就跑過來了？
「如意姐姐，我有話要說。」
眼神清亮，半點兒無措都沒有。劉如意有些吃不准，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她與她祖母敲定的事兒？若說知道，她這反應也太平靜了點兒，若說不知道，她怎麼會這個時候來找自己？
劉翠桃本來是在這兒陪著劉如意說話的，結果這會兒被攆了出來。她本想偷聽一下劉三好說什麼，可門口有姑姑的丫鬟守著，壓根就靠不了近前。
兩人說了約莫有一刻鐘的功夫，劉三好從屋裡走了出來。
臉上依舊是淡淡的表情，叫人看不出她的情緒如何。
劉如意坐在炕沿上，滿臉的震驚，她實在無法想像，剛才那些話是從一個鄉下小丫頭的嘴裡說出來的。真的只是個沒了親娘護著不得待見的鄉下丫頭嗎？那丫頭面對自己時候的不卑不亢，說話時候的有條不紊，還有她說的共贏，這一切，都叫劉如意覺得十分衝擊。
她是從底層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其中艱辛，只有她自己知道。
因此，她一直是個十分謹慎同時也是有幾分膽色的人。
反正這件事兒也不急於一時，不若，就拼一下？
若真如那丫頭所說的所承諾的，那日後，她在府中的地位只會越來越穩固。
「迎春。」下定決心的劉如意臉上浮現出笑容，「你去族長家裡走一趟。」
說罷細細交代了一番。
能被劉如意帶在身邊又不去避諱的人，自然是她心腹之人。
「姨娘，這事兒能成嗎？」
「不成於我們有什麼損失嗎？最多就是再物色個人就好。再不成，不是還有你嗎？」劉如意半靠在大迎枕上，慵懶的道。
迎春跺腳，「姨娘，你是知道我的，我只想在你跟前伺候著。」
「你這丫頭，我不過隨便說說而已。你是我身邊兒得力的，以後我們還要仰仗著你呢。我定會給你在府里尋個不錯的管事，你做個管事正頭娘子，成親之後，就在我身邊兒做個嬤嬤。」劉如意拉住迎春的手認真道。
她自己做小，迫不得已。
所以她不願意自己身邊的人也做小，在詢問了她們的意見之後，才回老家尋人。
只是沒有想到，這個丫頭會給自己這麼大的驚喜。
劉如意突然就想起那個看不清面目的和尚來。
她給了他一碗熱茶，一個熱餅。
和尚吃完之後，說了一番話。
「施主命格本平平，可命中會有貴人出現，把握好，便是富貴人生。」
這樣的話，街上的算命先生都能說上幾句，說的比這還要動聽，所以劉如意並沒有往心裡去。
可是這會兒，她突然就有種這可或許會成真的感覺。
迎春很快就回來了，「姨娘，那族長夫人很痛快的答應了。她說這件事兒包在她身上，又說了那劉三好是個好的，她有心庇護幾分。也叫奴婢轉告姨娘，莫要欺侮了她去。」
得了這番話，劉如意心中就更篤定了，她甚至盼望著事情進展更快一些，總會有很多熱鬧看的。
劉三好沒有想到事情這麼順利，這劉如意還真是有幾分頭腦呢，跟聰明人打交道，真是一件愉快的事兒，不知道到時候會有怎樣精彩的場面出現。
蘭氏又被劉如意請了過去，說是覺得五好也是個機靈丫頭，想帶回去給她家姐兒做個伴兒，不過只肯出五十兩。想著留著五好，那丫頭知道三好被賣了肯定也得鬧騰一些時間，加上她已經記事兒，肯定會記恨自己的。如此，還不如早早打發了呢。
再說了，養大了，給她說門親事，估摸著還不值當五十兩呢。
蘭氏略一思考就答應了。
劉如意當場就拿了一張契約出來，讓蘭氏按了手印。
至於三好的身契，確實要過幾天的。
劉如意說買三好回去跟五好的用途不一樣，不能大意了。
蘭氏不疑有他，揣了銀子樂顛顛的回去了。
她也不打算告訴劉德強這事兒，到時候只說劉如意心善，同意三好帶著五好去就是了。
二好已經盯著三好看了好一會兒了，三好都覺得頭皮發麻了，可她還盯著看。
「當真不會有事兒了？」
三好認真的點了點頭，「所以說，二姐，你就別擔心了。」
見她不像是在開玩笑，二好才鬆了一口氣。
「我也不問你要怎麼做，只要沒事兒就好。不過你還是要提防著點兒，依著祖母的心思，若是事兒沒成，她肯定不會罷休的。」二好提醒。
「嗯，我會提防的。」三好笑笑。
「那我去做活了，還有一大堆呢，做不完，少不得又要挨罵。」二好起身往外走。
三好追了出去，「我跟你一塊兒。」
二好笑了笑，沒有拒絕，她現在是越來越喜歡這個三妹妹了。
族長家。
晚飯過後，楊氏伺候劉迎富洗腳，一邊兒給他搓著腳，一邊兒把劉如意托的那事兒說給劉迎富聽。
劉迎富是最了解自己婆娘了，從來不會利用自己族長的權利牟利，但凡她提出來的事兒，都是辦成了對自家有好處的。所以劉迎富平日裡有什麼事兒都願意跟她商議。
「劉如意？錦全妹子？」
水溫合適，婆娘的手勁也正合適，劉迎富只覺得渾身舒坦。
「她怎麼還跟三好攙和到一塊兒了？」
「你那個好弟弟，平日裡瞅著精明，實際上蠢笨的很，什麼事兒都任由著蘭氏來。是她要做主把三好賣給劉如意。」
「賣？」
劉迎富的臉色嚴峻起來，「荒唐，風調雨順的，不愁吃穿，怎麼起了這個想法？真是胡鬧，胡鬧。」
「誰說不是呢？三好那丫頭，能幹，性子也好，我瞧著倒是順眼的很，可蘭氏卻瞧不上。」楊氏慢吞吞的道，「她早先就瞧不上蘇氏，這會兒又怎麼能瞧上蘇氏的孩子？」
「那也不准。三好不光是她孫女，也喊我一聲大祖父，是咱們劉氏一族的孩子。真要賣了，連帶咱們一族也不光彩。」劉迎富怒道，「明兒我就找老四說道說道，叫他好好管管這婆娘。」
「你那四弟也是贊同的，不光你那四弟贊同，你那二侄子也願意的。」楊氏滿臉諷刺，「那麼好的丫頭，怎麼就攤了這麼些個親人？」
「德強也同意？」劉迎富坐直，拿棉布擦腳，「這樣我可不好插手了。」
楊氏站起身，把腳盆端到一邊兒，道，「也不用你管，劉如意說了，三好找到她，願意賣身，不過她要自賣自身。」
劉迎富眼睛眯起來，他是沒有想到，這個孫女還有這樣的魄力。
自賣自身，他那個弟媳的如意算盤可要落空了，好處半點兒都得不到的。
「自賣自身怎麼就找到你了？」
「劉如意說她跟三好投緣，又得知三好在劉家的日子不是很好過，想幫幫她。自賣自身不過是面上的事兒，到時候，簽了賣身契之後，她會把三好的賣身契交給三好，到時候還要託了你給她辦良民的身份。」楊氏說道，「而且，三好的意思，是想立個女戶。」
這事兒對劉迎富來說，很簡單的一件事兒，可是——
立女戶，那就意味著不嫁人。
那丫頭他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十三歲。
旁人家這麼大歲數的丫頭都在說親，尋摸好婆家，她卻想不嫁人？
這得多大的魄力？
「老頭子，這事兒成嗎？」
「我若是幫忙，那就是壞了老四的財路，到時候……」劉迎富有些猶豫。
劉迎富怕到時候劉迎貴知道了跟自己翻臉。
楊氏冷笑，「連自己親孫女都能下狠手的人，你還期望他跟你兄弟情深？到時候有利益衝突的時候，指不定把你這個大哥都能賣了。」頓了頓，楊氏接著道，「倒是三好那丫頭，她娘教的好，是個聰慧又知禮的丫頭，老大家大丫頭因了給公婆準備了松鶴延年的繡品，在婆家頗得了幾分臉面的事兒你還記得吧？」
劉迎富點頭。
「那花樣子就是三好丫頭送來的。」楊氏道，「那樣的花樣子，就是在城裡最好的繡樓裡頭都不一定能見著。要是賣，怎麼也能值當個幾十兩銀子。三好丫頭可是一點兒都沒有猶豫的就給我了。我知道，她也是為了尋找點兒庇護。就沖著這玲瓏的心思，我就願意護著她，更別說，到底是有幾分血緣的。」
「成，我知道怎麼做了。」
「你放心吧，那丫頭會記著咱們的好的。老婆子沒什麼本事，可看人，自認還有幾分準頭，你瞧著吧，將來有老四一家子後悔的時候。豬油蒙了心，竟是連自家的血脈都不用要，以後咱們家裡可莫要跟老四家走的太近便了。」
「二姐，著急有用嗎？還不如靜下心來好好想想呢。」
知道了前因後果，三好反倒是平靜了許多。
她怎麼可能乖乖被賣掉？蘭氏劉迎貴他們好算計，那就叫他們算計落空。
思量間，劉三好已經有了打算。
「二姐，你幫我照看著五好，我出去一下。」
三好站到劉如意跟前的時候，劉如意有些不明所以。
先頭她祖母才過來過，跟自個兒敲定下了這事兒，怎麼這會兒她就跑過來了？
「如意姐姐，我有話要說。」
眼神清亮，半點兒無措都沒有。劉如意有些吃不准，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她與她祖母敲定的事兒？若說知道，她這反應也太平靜了點兒，若說不知道，她怎麼會這個時候來找自己？
劉翠桃本來是在這兒陪著劉如意說話的，結果這會兒被攆了出來。她本想偷聽一下劉三好說什麼，可門口有姑姑的丫鬟守著，壓根就靠不了近前。
兩人說了約莫有一刻鐘的功夫，劉三好從屋裡走了出來。
臉上依舊是淡淡的表情，叫人看不出她的情緒如何。
劉如意坐在炕沿上，滿臉的震驚，她實在無法想像，剛才那些話是從一個鄉下小丫頭的嘴裡說出來的。真的只是個沒了親娘護著不得待見的鄉下丫頭嗎？那丫頭面對自己時候的不卑不亢，說話時候的有條不紊，還有她說的共贏，這一切，都叫劉如意覺得十分衝擊。
她是從底層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其中艱辛，只有她自己知道。
因此，她一直是個十分謹慎同時也是有幾分膽色的人。
反正這件事兒也不急於一時，不若，就拼一下？
若真如那丫頭所說的所承諾的，那日後，她在府中的地位只會越來越穩固。
「迎春。」下定決心的劉如意臉上浮現出笑容，「你去族長家裡走一趟。」
說罷細細交代了一番。
能被劉如意帶在身邊又不去避諱的人，自然是她心腹之人。
「姨娘，這事兒能成嗎？」
「不成於我們有什麼損失嗎？最多就是再物色個人就好。再不成，不是還有你嗎？」劉如意半靠在大迎枕上，慵懶的道。
迎春跺腳，「姨娘，你是知道我的，我只想在你跟前伺候著。」
「你這丫頭，我不過隨便說說而已。你是我身邊兒得力的，以後我們還要仰仗著你呢。我定會給你在府里尋個不錯的管事，你做個管事正頭娘子，成親之後，就在我身邊兒做個嬤嬤。」劉如意拉住迎春的手認真道。
她自己做小，迫不得已。
所以她不願意自己身邊的人也做小，在詢問了她們的意見之後，才回老家尋人。
只是沒有想到，這個丫頭會給自己這麼大的驚喜。
劉如意突然就想起那個看不清面目的和尚來。
她給了他一碗熱茶，一個熱餅。
和尚吃完之後，說了一番話。
「施主命格本平平，可命中會有貴人出現，把握好，便是富貴人生。」
這樣的話，街上的算命先生都能說上幾句，說的比這還要動聽，所以劉如意並沒有往心裡去。
可是這會兒，她突然就有種這可或許會成真的感覺。
迎春很快就回來了，「姨娘，那族長夫人很痛快的答應了。她說這件事兒包在她身上，又說了那劉三好是個好的，她有心庇護幾分。也叫奴婢轉告姨娘，莫要欺侮了她去。」
得了這番話，劉如意心中就更篤定了，她甚至盼望著事情進展更快一些，總會有很多熱鬧看的。
劉三好沒有想到事情這麼順利，這劉如意還真是有幾分頭腦呢，跟聰明人打交道，真是一件愉快的事兒，不知道到時候會有怎樣精彩的場面出現。
蘭氏又被劉如意請了過去，說是覺得五好也是個機靈丫頭，想帶回去給她家姐兒做個伴兒，不過只肯出五十兩。想著留著五好，那丫頭知道三好被賣了肯定也得鬧騰一些時間，加上她已經記事兒，肯定會記恨自己的。如此，還不如早早打發了呢。
再說了，養大了，給她說門親事，估摸著還不值當五十兩呢。
蘭氏略一思考就答應了。
劉如意當場就拿了一張契約出來，讓蘭氏按了手印。
至於三好的身契，確實要過幾天的。
劉如意說買三好回去跟五好的用途不一樣，不能大意了。
蘭氏不疑有他，揣了銀子樂顛顛的回去了。
她也不打算告訴劉德強這事兒，到時候只說劉如意心善，同意三好帶著五好去就是了。
二好已經盯著三好看了好一會兒了，三好都覺得頭皮發麻了，可她還盯著看。
「當真不會有事兒了？」
三好認真的點了點頭，「所以說，二姐，你就別擔心了。」
見她不像是在開玩笑，二好才鬆了一口氣。
「我也不問你要怎麼做，只要沒事兒就好。不過你還是要提防著點兒，依著祖母的心思，若是事兒沒成，她肯定不會罷休的。」二好提醒。
「嗯，我會提防的。」三好笑笑。
「那我去做活了，還有一大堆呢，做不完，少不得又要挨罵。」二好起身往外走。
三好追了出去，「我跟你一塊兒。」
二好笑了笑，沒有拒絕，她現在是越來越喜歡這個三妹妹了。
族長家。
晚飯過後，楊氏伺候劉迎富洗腳，一邊兒給他搓著腳，一邊兒把劉如意托的那事兒說給劉迎富聽。
劉迎富是最了解自己婆娘了，從來不會利用自己族長的權利牟利，但凡她提出來的事兒，都是辦成了對自家有好處的。所以劉迎富平日裡有什麼事兒都願意跟她商議。
「劉如意？錦全妹子？」
水溫合適，婆娘的手勁也正合適，劉迎富只覺得渾身舒坦。
「她怎麼還跟三好攙和到一塊兒了？」
「你那個好弟弟，平日裡瞅著精明，實際上蠢笨的很，什麼事兒都任由著蘭氏來。是她要做主把三好賣給劉如意。」
「賣？」
劉迎富的臉色嚴峻起來，「荒唐，風調雨順的，不愁吃穿，怎麼起了這個想法？真是胡鬧，胡鬧。」
「誰說不是呢？三好那丫頭，能幹，性子也好，我瞧著倒是順眼的很，可蘭氏卻瞧不上。」楊氏慢吞吞的道，「她早先就瞧不上蘇氏，這會兒又怎麼能瞧上蘇氏的孩子？」
「那也不准。三好不光是她孫女，也喊我一聲大祖父，是咱們劉氏一族的孩子。真要賣了，連帶咱們一族也不光彩。」劉迎富怒道，「明兒我就找老四說道說道，叫他好好管管這婆娘。」
「你那四弟也是贊同的，不光你那四弟贊同，你那二侄子也願意的。」楊氏滿臉諷刺，「那麼好的丫頭，怎麼就攤了這麼些個親人？」
「德強也同意？」劉迎富坐直，拿棉布擦腳，「這樣我可不好插手了。」
楊氏站起身，把腳盆端到一邊兒，道，「也不用你管，劉如意說了，三好找到她，願意賣身，不過她要自賣自身。」
劉迎富眼睛眯起來，他是沒有想到，這個孫女還有這樣的魄力。
自賣自身，他那個弟媳的如意算盤可要落空了，好處半點兒都得不到的。
「自賣自身怎麼就找到你了？」
「劉如意說她跟三好投緣，又得知三好在劉家的日子不是很好過，想幫幫她。自賣自身不過是面上的事兒，到時候，簽了賣身契之後，她會把三好的賣身契交給三好，到時候還要託了你給她辦良民的身份。」楊氏說道，「而且，三好的意思，是想立個女戶。」
這事兒對劉迎富來說，很簡單的一件事兒，可是——
立女戶，那就意味著不嫁人。
那丫頭他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十三歲。
旁人家這麼大歲數的丫頭都在說親，尋摸好婆家，她卻想不嫁人？
這得多大的魄力？
「老頭子，這事兒成嗎？」
「我若是幫忙，那就是壞了老四的財路，到時候……」劉迎富有些猶豫。
劉迎富怕到時候劉迎貴知道了跟自己翻臉。
楊氏冷笑，「連自己親孫女都能下狠手的人，你還期望他跟你兄弟情深？到時候有利益衝突的時候，指不定把你這個大哥都能賣了。」頓了頓，楊氏接著道，「倒是三好那丫頭，她娘教的好，是個聰慧又知禮的丫頭，老大家大丫頭因了給公婆準備了松鶴延年的繡品，在婆家頗得了幾分臉面的事兒你還記得吧？」
劉迎富點頭。
「那花樣子就是三好丫頭送來的。」楊氏道，「那樣的花樣子，就是在城裡最好的繡樓裡頭都不一定能見著。要是賣，怎麼也能值當個幾十兩銀子。三好丫頭可是一點兒都沒有猶豫的就給我了。我知道，她也是為了尋找點兒庇護。就沖著這玲瓏的心思，我就願意護著她，更別說，到底是有幾分血緣的。」
「成，我知道怎麼做了。」
「你放心吧，那丫頭會記著咱們的好的。老婆子沒什麼本事，可看人，自認還有幾分準頭，你瞧著吧，將來有老四一家子後悔的時候。豬油蒙了心，竟是連自家的血脈都不用要，以後咱們家裡可莫要跟老四家走的太近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