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陳氏要占便宜
「當年我跟你娘最盼望著的就是自己支門過日子，這會兒總算是熬出來了，可惜她不在了。」王氏的聲音里透著濃濃的悲傷。
「那是三叔心疼三嬸兒，是三叔有擔當。我爹那人，可沒有三叔的魄力的！我娘若是還在，過的依舊是時不時受責罵的日子。」三好淡淡道。
「你爹對你娘也是很疼的，雖說沒有當面護著你娘，可過後，他都會哄你娘的。」
當時不護著，馬後炮有什麼用？
劉三好對這種舉動很是鄙視。
她不能否認爹對娘的真心，可她知道，那真心永遠排在祖母后邊就是了。
劉德平推著獨輪車回來了，車上一邊兒綁了一個水缸。
「這水缸燒制的有些粗糙，六十個錢買了兩個。」劉德平一臉喜色的說與王氏聽，「我敲了敲，水缸是好的，一點兒都不漏。」
他們現在這情況，自是沒有必要講究好看不好看，有這樣的水缸用著就不錯了，更何況，一下子得了兩口，真是意外之喜。
三好幫忙把水缸卸了下來。
劉德平把一口水缸搬進了窩棚裡面，一口水缸則是放在了灶台邊上，然後又匆匆離開，說是去竹林那邊兒砍幾根粗壯的竹子，好給水缸配上蓋子。
車把上掛了一條五花肉並幾根帶肉的筒骨。
王氏把那五花肉切成均勻的大肉塊，足足有一小盆，下鍋里煸炒了一番，倒進去土豆塊兒，丟了醬塊兒跟幾塊生薑進去，添水開始咕嘟咕嘟的燉了起來。最是簡單的土豆燉肉，火候到了，土豆綿軟，五花肉糜爛，裹著醬香味兒，好吃的不得了。
這樣的菜式吃起來最是過癮。
肉燉好之後，王氏盛了冒尖的一小盆，讓三好跟五好去給鄭氏跟小鄭氏送去。
鄭氏又給裝了半口袋的乾菜，讓兩人捎回來。
兩人回去的路上，跟砍竹子回來的劉德平遇上了，他除了拖了兩根竹子之外，手裡還拎了一隻兔子。
三好納悶兒，竹林里有兔子嗎？還有，三叔並不會打獵呀。
見三好盯著兔子看，劉德平憨厚的笑了笑，「去砍竹子的時候，碰見葛家小子了，他知道我跟你三嬸兒搬出來，便送了只兔子給我，說是慶賀慶賀。我邀了他過來吃飯，他說把東西送回去之後就過來。」
原來如此。
三好腦海里浮現出少年略有些黝黑的臉龐，那小子悶悶的不太愛說話，這人情世故倒是門清門清的。
王氏見劉德平拎了一隻兔子回來，十分欣喜，這兔子肥碩，有七八斤的樣子，收拾收拾，抹鹽醃製出來，省著點兒吃，能吃上好一段時間呢，他們現在日子艱難，能存點兒肉以後打打牙祭，實在是件叫人開心的事兒。還有那兔子皮，好好剝了，熟好了，也能賣上十幾個錢呢。
劉德平把葛遇白送兔子以及要過來吃飯的事兒跟王氏說了，王氏忙不疊的進屋把那幾根肉骨頭拿了出來，筒骨剁開，添水放蔥姜在鍋里燉了起來。招呼三好看著火，她進屋盛了白面跟豆面出來，兩樣攙和著揉成了麵團。
她原本是想著貼點兒苞米麵餅子的，這會兒有外人，人又送了一隻兔子，這飯食上總不好太簡陋了。狠了狠心，準備擀麵條。
筒子骨熬湯，到時候下麵條正好。
揉好了麵團，蓋上籠布醒著。
王氏又拿了幾頭蒜出來，五好幫忙剝了，又搗成了蒜泥，放點兒鹽跟青醬調味兒，一會兒吃麵條的時候挖上一勺子，辣乎乎的賊下飯。
麵條整整擀了兩箅子，瞅著有七八斤的樣子。
鍋里的骨頭湯這會兒熬的濃白，香味兒飄出去老遠。
葛遇白的身影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王氏把筒骨並一些骨頭湯盛了出來，這才把麵條下進鍋里，點水滾了五次，便出鍋了。
葛遇白禮貌的喊了叔嬸兒，又跟三好打了招呼，便跟五好蹲在了一起。
五好正在地上描姐姐教她的那種簡單的線條畫呢。
葛遇白安靜的看，只覺得五好畫的太好看了。
幾隻小兔子，或蹦或跳，靈動的很。
看著竟是比真兔子還要好看幾分。
「白哥哥，怎麼樣？好看吧？這是姐姐教我的。」五好得意的開口，一臉我有個好姐姐你沒有的表情。
葛遇白瞅了三好一眼，見她正在擺碗筷，少女的側臉線條柔和，暖暖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有柔和的光暈，真好看。葛遇白只覺得心突然跳的厲害，趕忙錯開了視線。他還沒鬆口氣，就聽五好聲音清脆的問道：「白哥哥，你很熱嗎？臉怎麼突然這麼紅？」
葛遇白有些慌亂，「我，我，我……」
劉三好走過來，戳了五好的腦門一下，「你這小妮子，怎麼話這麼多？你白哥哥一路走過來，自然會熱一些，臉紅有什麼好奇怪的？」
五好一臉我不信的樣子，路又沒有那麼遠，她一個小孩子走下來都不會臉紅。
別當她沒有看見，剛才還不紅的，是偷看了姐姐一會兒才臉紅的。
葛遇白從懷裡摸出個竹蜻蜓遞給五好。
翠綠翠綠的，煞是好看。
五好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管他是因為什麼臉紅呢。
王氏招呼他們吃飯，葛遇白這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五花肉燉土豆，餷小豆腐，薺菜炒雞蛋，並筒子骨肉湯，還有一笊籬的洗的乾淨的野菜並一碟蘸醬跟一大碗蒜泥。
每人跟前一大碗麵條。
香氣四溢，令人食指大動。
葛遇白說了兩句恭賀的話。
王氏濕了眼圈，只用力道：「好日子在後頭呢。」
劉德平向來木訥，可這會兒也紅了眼圈。
這樣的飯，往日在老宅那邊兒，一年也吃不上一回，偶能吃上，也是定量吃，哪兒像現在這般？媳婦說的對，好日子在後頭呢。
王氏抹了一把眼淚，招呼道：「趕緊吃了，不然的話麵條該坨了。」
說完，分別給葛遇白還有三好五好盛了燉肉。
「喲，咋這香？」說話間，陳氏扯著自家小子走了過來。
劉家三房分出來的事兒，村里人都知道，下晌的時候，劉德平還來家裡割了一條五花肉，當家的還給了他幾根筒骨，肉沒有剔乾淨，三根筒骨上頭的肉，差不多有半斤了，那死鬼就這麼送給了劉老三，爛當好人，前些日子她可是在劉家受了不少委屈。
想著不能便宜了劉老三，她尋了個藉口就領著自家小子出門了。
沒成想，正好趕上飯點兒了。
瞧那一大盆肉菜。
土豆金黃，肉塊兒油亮，聞著味兒就知道好吃。
這人上門了，就算是不待見，也不好攆人走，再一個，王氏也不是那種人。
「張嫂子過來了。」王氏起身招呼。
「這孩子嫌棄我做飯難吃，鬧脾氣呢，這不，領著出來走走，哄哄他。我要是有妹子這好手藝，這臭小子就沒這麼些毛病了。」陳氏笑著道，「二牛，你劉家三嬸兒可是燒的一手好飯食。」
張二牛鼻子下頭掛了兩條晶亮的鼻涕，那鼻涕隨著他的呼吸一抽一抽的，瞧著就怪埋汰人的。
這陳氏自己穿的鮮亮，孩子卻跟個泥猴兒似的。
「娘，我餓。」張二牛拽著陳氏的衣襟嚷嚷，眼睛卻是緊緊盯著桌上的飯菜。
陳氏瞅了一眼王氏，蹲下身，慢條斯理的對張二牛說：「你要吃那也得看你劉家三嬸兒要不要，雖說你爹給了你劉三叔三根筒子骨，可給了人家的就是人家的，可不是你想吃就能撈著吃的。」
王氏臉色一滯，陳氏話都說到這樣了，她哪兒能拒絕？
想占便宜還說話酸溜溜的，陳氏這人還真是蠢的很。
三好知道，依著王氏的性子，對上陳氏，肯定要落敗的。
他們忙忙活活用心做的飯食，自個兒還沒吃呢，憑什麼便宜別人？
「張家嬸兒這話說的對，張大叔既是把筒子骨給了我三叔，那便是我三叔的東西，至於張大叔的情分，我三叔心裡肯定記著。至於這飯食麼，雖說我三嬸兒心善，可不巧的是，今兒這飯食做的剛好夠我們吃的。自然是不能分給你們吃了。二牛若是想吃你劉三嬸兒做的飯，那簡單，叫你娘回去拿了食材來，你想吃什麼就給你做什麼。大家鄉里鄉親的，我三嬸兒幫忙做點兒吃食是應該的。」
張二牛眼裡只看見那紅油油的大肉塊，鼻涕哈喇子一塊兒掛著，真是要多埋汰就有多埋汰。
三好看看坐在自己身邊的五好，小姑娘清清爽爽的，瞧著就可人喜。
髒小孩兒果然叫人喜歡不起來。
特別是沒有禮貌的髒小孩。
陳氏不是個好的，孩子也沒有教好，哪家孩子到了旁人家裡會是這般做派？丟人丟都丟到姥姥家裡了。
王氏本來是想招呼張二牛上桌的，可三好都這麼說了，她再招呼人，豈不是顯得三好小家子氣？再一個，她私心裡也不想招待陳氏母子。
「張嫂子，真是對不住了。」王氏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要不就跟三好說的樣，你回家拿了東西來，我便是先不吃飯，也得給你做出來。」
「那是三叔心疼三嬸兒，是三叔有擔當。我爹那人，可沒有三叔的魄力的！我娘若是還在，過的依舊是時不時受責罵的日子。」三好淡淡道。
「你爹對你娘也是很疼的，雖說沒有當面護著你娘，可過後，他都會哄你娘的。」
當時不護著，馬後炮有什麼用？
劉三好對這種舉動很是鄙視。
她不能否認爹對娘的真心，可她知道，那真心永遠排在祖母后邊就是了。
劉德平推著獨輪車回來了，車上一邊兒綁了一個水缸。
「這水缸燒制的有些粗糙，六十個錢買了兩個。」劉德平一臉喜色的說與王氏聽，「我敲了敲，水缸是好的，一點兒都不漏。」
他們現在這情況，自是沒有必要講究好看不好看，有這樣的水缸用著就不錯了，更何況，一下子得了兩口，真是意外之喜。
三好幫忙把水缸卸了下來。
劉德平把一口水缸搬進了窩棚裡面，一口水缸則是放在了灶台邊上，然後又匆匆離開，說是去竹林那邊兒砍幾根粗壯的竹子，好給水缸配上蓋子。
車把上掛了一條五花肉並幾根帶肉的筒骨。
王氏把那五花肉切成均勻的大肉塊，足足有一小盆，下鍋里煸炒了一番，倒進去土豆塊兒，丟了醬塊兒跟幾塊生薑進去，添水開始咕嘟咕嘟的燉了起來。最是簡單的土豆燉肉，火候到了，土豆綿軟，五花肉糜爛，裹著醬香味兒，好吃的不得了。
這樣的菜式吃起來最是過癮。
肉燉好之後，王氏盛了冒尖的一小盆，讓三好跟五好去給鄭氏跟小鄭氏送去。
鄭氏又給裝了半口袋的乾菜，讓兩人捎回來。
兩人回去的路上，跟砍竹子回來的劉德平遇上了，他除了拖了兩根竹子之外，手裡還拎了一隻兔子。
三好納悶兒，竹林里有兔子嗎？還有，三叔並不會打獵呀。
見三好盯著兔子看，劉德平憨厚的笑了笑，「去砍竹子的時候，碰見葛家小子了，他知道我跟你三嬸兒搬出來，便送了只兔子給我，說是慶賀慶賀。我邀了他過來吃飯，他說把東西送回去之後就過來。」
原來如此。
三好腦海里浮現出少年略有些黝黑的臉龐，那小子悶悶的不太愛說話，這人情世故倒是門清門清的。
王氏見劉德平拎了一隻兔子回來，十分欣喜，這兔子肥碩，有七八斤的樣子，收拾收拾，抹鹽醃製出來，省著點兒吃，能吃上好一段時間呢，他們現在日子艱難，能存點兒肉以後打打牙祭，實在是件叫人開心的事兒。還有那兔子皮，好好剝了，熟好了，也能賣上十幾個錢呢。
劉德平把葛遇白送兔子以及要過來吃飯的事兒跟王氏說了，王氏忙不疊的進屋把那幾根肉骨頭拿了出來，筒骨剁開，添水放蔥姜在鍋里燉了起來。招呼三好看著火，她進屋盛了白面跟豆面出來，兩樣攙和著揉成了麵團。
她原本是想著貼點兒苞米麵餅子的，這會兒有外人，人又送了一隻兔子，這飯食上總不好太簡陋了。狠了狠心，準備擀麵條。
筒子骨熬湯，到時候下麵條正好。
揉好了麵團，蓋上籠布醒著。
王氏又拿了幾頭蒜出來，五好幫忙剝了，又搗成了蒜泥，放點兒鹽跟青醬調味兒，一會兒吃麵條的時候挖上一勺子，辣乎乎的賊下飯。
麵條整整擀了兩箅子，瞅著有七八斤的樣子。
鍋里的骨頭湯這會兒熬的濃白，香味兒飄出去老遠。
葛遇白的身影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王氏把筒骨並一些骨頭湯盛了出來，這才把麵條下進鍋里，點水滾了五次，便出鍋了。
葛遇白禮貌的喊了叔嬸兒，又跟三好打了招呼，便跟五好蹲在了一起。
五好正在地上描姐姐教她的那種簡單的線條畫呢。
葛遇白安靜的看，只覺得五好畫的太好看了。
幾隻小兔子，或蹦或跳，靈動的很。
看著竟是比真兔子還要好看幾分。
「白哥哥，怎麼樣？好看吧？這是姐姐教我的。」五好得意的開口，一臉我有個好姐姐你沒有的表情。
葛遇白瞅了三好一眼，見她正在擺碗筷，少女的側臉線條柔和，暖暖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有柔和的光暈，真好看。葛遇白只覺得心突然跳的厲害，趕忙錯開了視線。他還沒鬆口氣，就聽五好聲音清脆的問道：「白哥哥，你很熱嗎？臉怎麼突然這麼紅？」
葛遇白有些慌亂，「我，我，我……」
劉三好走過來，戳了五好的腦門一下，「你這小妮子，怎麼話這麼多？你白哥哥一路走過來，自然會熱一些，臉紅有什麼好奇怪的？」
五好一臉我不信的樣子，路又沒有那麼遠，她一個小孩子走下來都不會臉紅。
別當她沒有看見，剛才還不紅的，是偷看了姐姐一會兒才臉紅的。
葛遇白從懷裡摸出個竹蜻蜓遞給五好。
翠綠翠綠的，煞是好看。
五好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管他是因為什麼臉紅呢。
王氏招呼他們吃飯，葛遇白這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五花肉燉土豆，餷小豆腐，薺菜炒雞蛋，並筒子骨肉湯，還有一笊籬的洗的乾淨的野菜並一碟蘸醬跟一大碗蒜泥。
每人跟前一大碗麵條。
香氣四溢，令人食指大動。
葛遇白說了兩句恭賀的話。
王氏濕了眼圈，只用力道：「好日子在後頭呢。」
劉德平向來木訥，可這會兒也紅了眼圈。
這樣的飯，往日在老宅那邊兒，一年也吃不上一回，偶能吃上，也是定量吃，哪兒像現在這般？媳婦說的對，好日子在後頭呢。
王氏抹了一把眼淚，招呼道：「趕緊吃了，不然的話麵條該坨了。」
說完，分別給葛遇白還有三好五好盛了燉肉。
「喲，咋這香？」說話間，陳氏扯著自家小子走了過來。
劉家三房分出來的事兒，村里人都知道，下晌的時候，劉德平還來家裡割了一條五花肉，當家的還給了他幾根筒骨，肉沒有剔乾淨，三根筒骨上頭的肉，差不多有半斤了，那死鬼就這麼送給了劉老三，爛當好人，前些日子她可是在劉家受了不少委屈。
想著不能便宜了劉老三，她尋了個藉口就領著自家小子出門了。
沒成想，正好趕上飯點兒了。
瞧那一大盆肉菜。
土豆金黃，肉塊兒油亮，聞著味兒就知道好吃。
這人上門了，就算是不待見，也不好攆人走，再一個，王氏也不是那種人。
「張嫂子過來了。」王氏起身招呼。
「這孩子嫌棄我做飯難吃，鬧脾氣呢，這不，領著出來走走，哄哄他。我要是有妹子這好手藝，這臭小子就沒這麼些毛病了。」陳氏笑著道，「二牛，你劉家三嬸兒可是燒的一手好飯食。」
張二牛鼻子下頭掛了兩條晶亮的鼻涕，那鼻涕隨著他的呼吸一抽一抽的，瞧著就怪埋汰人的。
這陳氏自己穿的鮮亮，孩子卻跟個泥猴兒似的。
「娘，我餓。」張二牛拽著陳氏的衣襟嚷嚷，眼睛卻是緊緊盯著桌上的飯菜。
陳氏瞅了一眼王氏，蹲下身，慢條斯理的對張二牛說：「你要吃那也得看你劉家三嬸兒要不要，雖說你爹給了你劉三叔三根筒子骨，可給了人家的就是人家的，可不是你想吃就能撈著吃的。」
王氏臉色一滯，陳氏話都說到這樣了，她哪兒能拒絕？
想占便宜還說話酸溜溜的，陳氏這人還真是蠢的很。
三好知道，依著王氏的性子，對上陳氏，肯定要落敗的。
他們忙忙活活用心做的飯食，自個兒還沒吃呢，憑什麼便宜別人？
「張家嬸兒這話說的對，張大叔既是把筒子骨給了我三叔，那便是我三叔的東西，至於張大叔的情分，我三叔心裡肯定記著。至於這飯食麼，雖說我三嬸兒心善，可不巧的是，今兒這飯食做的剛好夠我們吃的。自然是不能分給你們吃了。二牛若是想吃你劉三嬸兒做的飯，那簡單，叫你娘回去拿了食材來，你想吃什麼就給你做什麼。大家鄉里鄉親的，我三嬸兒幫忙做點兒吃食是應該的。」
張二牛眼裡只看見那紅油油的大肉塊，鼻涕哈喇子一塊兒掛著，真是要多埋汰就有多埋汰。
三好看看坐在自己身邊的五好，小姑娘清清爽爽的，瞧著就可人喜。
髒小孩兒果然叫人喜歡不起來。
特別是沒有禮貌的髒小孩。
陳氏不是個好的，孩子也沒有教好，哪家孩子到了旁人家裡會是這般做派？丟人丟都丟到姥姥家裡了。
王氏本來是想招呼張二牛上桌的，可三好都這麼說了，她再招呼人，豈不是顯得三好小家子氣？再一個，她私心裡也不想招待陳氏母子。
「張嫂子，真是對不住了。」王氏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要不就跟三好說的樣，你回家拿了東西來，我便是先不吃飯，也得給你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