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謝知蘊御駕親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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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詔人那邊的頭目很快被帶回了未央宮,驪娘親自把人送了進來。

  陸夭定睛看去,居然是個熟面孔。

  啟獻帝還活著的時候,南詔曾經派使者團來大楚示好,彼時南詔王剛剛繼位,內亂尚未完全平定。

  於是便讓蒙舍王子帶著還是德昂公主的德太妃前來,以取決大楚天朝。

  而眼前這位,正是當初帶隊而來的蒙舍王子。

  「南詔王倒是捨得下血本兒,嫡親的兒子也能豁得出去。」陸夭不慌不忙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蒙舍王子,「既然是舊相識,寒暄的話就不多說了,南詔王究竟是怎麼部署這次戰役的,不妨說來聽聽吧。」

  那蒙舍王子輕蔑地笑了笑,這位昔日的寧王妃美則美矣,腦子似乎不大好用。

  他若是這麼容易便就範的人,父王也不會派他前來了。

  他正想大義凜然說一句:不可能。

  下一瞬,就聽得刀劍出鞘之音響起,這位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皇后娘娘皓腕握劍直刺過來。寒光閃過,他手臂衣衫被劃破,露出血淋淋的皮肉。

  「娘娘!」孫嬤嬤驚呼一聲,急忙奔過來,上下打量著,「您沒事吧?」

  蒙舍王子痛哼一聲,但臉上依舊不見半點懼色。

  就這點小姑娘花拳繡腿過家家的把戲?德昂那個不中用的,怎麼會敗在這樣的女人手上呢?

  「要說你們大楚女人深居閨中,手無縛雞之力,原來就這點本事。」

  區區一道劍傷算得了什麼,他們練功長大的男兒,哪次在練功場不受幾次這樣的傷?

  陸夭並未理會他的輕蔑,凝神快速又在他四肢劃了幾道口子。

  蒙舍以為她就這點手段,於是愈發猖狂。

  「大不了你今天剮了我!玩這種小孩子把戲有什麼意思?」

  陸夭唇角掛上一抹輕蔑的弧度,隨即將沾了血的劍扔在地上,隨即從桌上拿起個瓷瓶。

  「再給你一個機會,免得說我大楚不懂得待客之道。」她打開瓶口,高高舉起,「確定不說,對吧?」

  蒙舍還想豪言壯語一下,結果陸夭猝不及防就把那藥粉灑在了他的傷口上。

  他登時傻眼,這也沒給我機會開口啊,你們大楚都是這樣行事的嗎?

  撒完之後,陸夭不再理會他,回到貴妃榻旁邊,悠閒地看向窗外。

  蒙舍起初也沒有在意,他想那藥粉不過就是鹽巴之類的東西,想加劇他的痛苦。

  可沒想到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白色藥粉,被倒在那些裸露在外的皮肉傷上,很快有靈性一樣侵入血肉。

  被劃傷的痛意很快被掩蓋過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燒灼的痛,仿佛是有火在炙烤,漸漸地又變成蟲蟻啃噬的難捱。

  蒙舍的臉色漸漸變了。

  他想起之前有人似乎提過,這位新任皇后擅長醫術,尤其對毒藥頗為精通,難不成是給他下毒了?

  「你到底給我用了什麼?」傷口處傳來的強烈不適感讓蒙舍忍不住皺起了眉,「白石粉嗎?還是椒粉?總不會是什麼毒藥吧?」

  就在他問話的短短瞬間,傷口的疼痛喧囂直上,他始料未及的是,自己的聲音已然不受控制帶上了顫意。

  陸夭沒有回答他的話。

  她對於嚴刑逼供沒什麼興趣,但作為必要時的一種手段,她也絕不會心軟就是了。

  原本擺出寧死不屈架勢的蒙舍在難以承受的痛意之下,額角青筋迸起,很快冒出滿臉冷汗。

  謝知蘊進來的時候,就見他在地上開始劇烈掙扎著,如一條脫了水瀕死的魚。

  驪娘把人帶來的時候,安全起見綁了繩子,所以動起來極為不便。

  蒙舍王子見謝知蘊進門,幾乎是蹭到了新帝的腳邊。

  「快!有本事就一刀殺了我!墨墨跡跡用這些娘兒們的把戲,算什麼能耐!」

  謝知蘊沒有理會他,徑直看向了陸小夭,就見她不慌不忙說道。

  「這麼快就求死了?現下你所感受到的,不過百中之一罷了。」陸夭端坐在那裡,她做正經事的時候,渾身散發著真正屬於皇后的端莊,「再過半柱香,這個毒性會蔓延至全身,你的內臟也會開始有這樣的燒灼感,最後腦子出現幻覺。」


  蒙舍的眼底終於漸漸現出恐懼之色。

  但見陸夭神情漠然繼續說道。

  「其實我一開始也沒指望你能自己招認,這種迷幻散的效果,比你自己開口要好得多。」她伸手遞給謝知蘊一碗熱茶,隨即居高臨下看向地上翻滾那人,「它會讓你把壓箱底的陳年舊事都吐露出來。」

  蒙舍被這種未知的恐懼震懾住了,他的視線有些模糊,影影綽綽能看見陸夭的表情,不似作偽。

  「大到行軍機密,小到你有過幾個女人,幾歲開葷,有幾個外室,都會吐露的一乾二淨。」

  謝知蘊聞言心情極為複雜,他看了一眼陸夭,欲言又止。

  陸夭猜想他可能有什麼話說,於是放下手中的杯子,讓人看住蒙舍,隨後跟著謝知蘊去了內殿。

  「跟司大人談話有一個結果了嗎?」她不敢挑起之前謝知蘊和她沒談完的那個話題,於是希望司寇剛剛帶來的是好消息。

  然而謝知蘊卻搖搖頭。

  「司雲麓手底下的南詔細作,只供出了蒙舍是主使。」他瞥了眼殿外,壓低聲音道,「所以要看他怎麼說。」

  陸夭微微鬆了口氣。

  她對於自己的藥還是很有信心的,此前也不是沒用過,效果奇佳。

  「這是不是就意味著,一旦他招了有用的信息,你就不用……」

  話音未落,就被謝知蘊握住了手。

  「這是我繼位之後的第一場硬仗,於公於私,於情於理,我都該親自去一趟。」

  陸夭陡然攥緊了他的手。

  是啊,民心為上。

  她讓假國師去坊間散布消息,無非也是希望不要動搖謝知蘊在百姓當中的威望,但說一千道一萬,都不及御駕親征來得更直白。

  「你王家外公已經在來都城的路上了,有娘家人陪你解悶,也不至於太寂寞。」謝知蘊溫言哄著,像小孩子一樣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我很快就能回來。」

  前世他浴血殺入宮中的畫面在腦海中猝不及防出現,陸夭眼中登時湧上淚意,但她不能這個時候拖謝知蘊的後腿。

  她猛地起身,差點撞到謝知蘊。

  「我去收拾衣服行囊,南詔濕熱,還要備些防疫病的艾草和薰香。我做過不少香包,都放哪兒去了呢?容我想想,對,還有藥丸,要多帶些,給將士們的解毒湯也要準備。」

  她像個陀螺一樣在未央宮內殿走來走去,嘴巴里念念有詞,卻壓根不知道要做什麼。

  直到謝知蘊從後面抱住她。

  「你和孩子等著我,我會很快回來的。」

  小劇場

  陸夭:人有時候真是腦子一片空白,但是嘴巴還停不下來。

  謝知蘊:哪種停不下來?是《天下無賊》結尾那種吃到停不下來,還是你這種說到停不下來?

  陸夭:沒區別,都是主打一個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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