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未來女婿和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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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夭夫婦二人這廂氛圍輕鬆閒話家常,跟著城陽王回府的謝浣兒卻正在經歷尷尬。

  之前一怒之下跟著魏明軒衝動離府,現在也沒個說法灰溜溜就回來,多少有點不自在的感覺。

  況且一路上城陽王隻字不提帶她回來的種種,二人相顧無言,搞得氣氛愈發尷尬,謝浣兒有一瞬間都想下車再調轉回寧王府了。

  好在這段路倒也不算長,假裝看風景,終于堅持到了下車。

  因為府上已經在籌備婚事,所以處處結上了紅綢與彩燈,頗有幾分喜氣,這點恰到好處的裝點適時緩解了父女之間的冷凝氣氛。

  謝浣兒動了動嘴唇,最後也沒說出來話,心下正微微懊惱。

  結果前腳剛進家門,後腳下人就通報說魏少爺來了,謝浣兒頓時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兩個人尷尬總好過一個人煎熬。

  城陽王聞言卻面色愈發不善,他好容易想跟閨女多待會兒,說點知心話,父女倆最好能在自己出征前冰釋前嫌,誰知道卻來了個沒眼色的。

  魏明軒知道今日城陽王要接謝浣兒回府,生怕父女二人有什麼齟齬,畢竟上次不歡而散有自己很大一部分責任,於情於理他都不能袖手旁觀。

  所以哪怕知道城陽王不會有什麼好臉色,但還是咬著牙來了。就因為清楚未來岳父心氣兒不順,所以行動比起任何時候都顯得更加謹慎,禮數更是做到了十成十。

  謝浣兒見到他,鬆了口氣之餘也有些喜形於色。

  「你這會兒過來做什麼?」

  魏明軒先是恭恭敬敬給城陽王行了禮,試圖挽回一點之前的印象分,隨即才騰出空來回答謝浣兒。

  「聽說岳父要遠征南詔,奉家母之命來送些補品。」隨即朝她眨眨眼,意思是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尷尬啊。

  城陽王見二人眉來眼去,愈發火大,語氣也格外不善。

  「送完就趕緊回去吧,你母親應該還在等你吃飯。」

  魏明軒向來不是個被動的傢伙,雖然明面上不能拿未來的岳丈怎麼樣,但他又豈是就此認命的人?

  於是他落落大方朝著城陽王彎腰一揖,清清嗓子開了口。

  「晚輩厚臉皮在府上蹭頓飯,因為不知貴府廚藝是哪一派,想親自嘗一下,順便偷個師,日後也好吩咐我家廚子,多多做些符合浣兒口味的飯菜,省的她吃不慣。」

  這理由讓人無從拒絕。

  城陽王咬牙忍著火氣,硬邦邦說道。

  「你願意留就留,免得說出去,好像我城陽王府還留不起你一頓飯似的。」

  說著拂袖而去,魏明軒沖謝浣兒擠擠眼,二人緊隨其後。

  城陽王早年一直在外駐守,這棟宅子其實不算正兒八經的王府,倒是頗有些年頭。

  雖然搬回之後又打理了一回,但也只是把外牆和遊廊重漆了一下,園子裡那些山石樹木都還是原來的,行走其中,有種新舊交融的奇異感覺。

  魏明軒剛剛雖然是信口開河找了個理由,此時卻不免認真注意起布局,以便到時候在新房那邊適時改造,免得謝浣兒住不習慣。

  「之前應你那麼多次請,這回你嘗嘗我家的飯,我們府上雖然都是新裝的,但廚子卻是原本就在的,南北菜色一應俱會。你想吃什麼,只管點就是了。」

  謝浣兒心無城府,這話落在城陽王耳朵里卻如遭雷擊。

  原本岳父看女婿就諸多不滿,眼下謝浣兒傻乎乎,偏偏哪壺不開就提了哪壺,他壓在心底的那股惱意登時上來了。

  「之前?你倆之前什麼時候一起吃過飯?」

  「就之前談聘禮那次。」謝浣兒回過神來,也顧不得還在跟城陽王冷戰,急急彌補,「不是一起吃了飯嗎?那次是人家做東,總要禮尚往來的吧。」

  城陽王眯起眼睛,冷冷地一針見血。

  「你剛剛說的是多次。」

  魏明軒聽完這番話,恨不得當場捂住謝浣兒的嘴,但話已經出口,斷沒有收回去的道理,只得老老實實相告。

  「之前曾經帶著郡主在都城逛過一些地方,主要是為了熟悉風土人情。」但見城陽王面色沒有好轉,立刻又補充,「不關她的事,都是我硬拽著她去的。」

  城陽王早就猜到兩人之前就熟識,否則怎麼可能三次兩次就談婚論嫁呢?


  如今見魏明軒親口承認,待要發作,但想想婚事日子都定下了,這會兒發作還有什麼用呢?

  魏明軒心下直打鼓,早就知道城陽王不是好相與的,但也沒料想到難纏到這個地步。兩人私下相見是事實,與其隱瞞不如坦白,總好過日後被發現,影響婚事來得好。

  你要求娶人家的女兒,又怎麼能油腔滑調玩心計?便是有一千個不是,也只能老老實實認了。

  思及至此,魏明軒拿出昔日做紈絝時候的厚臉皮。

  「之前的事都是小婿不對,要打要罰悉聽尊便,但王爺出征在即,咱們還是以和為貴。」說畢愈發諂媚,「您就放心上戰場,後續有我呢!小婿保證過門之後好好待她,什麼私房什麼家底都交給她,她愛吃什麼吃什麼,愛買什麼買什麼,愛玩什麼玩什麼。」

  城陽王被他那句「小婿」氣得夠嗆,正要反駁,可聽他後面說得又句句懇切,不好直接發作,沒好氣來了句。

  「那她要是想住娘家呢?」

  城陽王本意是想說女兒若是想回娘家,不願跟你住一起,孰料魏明軒半點沒猶豫便接口。

  「她若愛住娘家,我就陪她一塊回娘家一塊住啊。您放心,這府里我一定會打點得妥妥帖帖,您在前線保家衛國,就把我當倒插門女婿就行。」

  城陽王聽完這席話,氣也不是恨也不是,直站在那裡,半天沒說出來話。

  這不就是耍無賴嗎?還倒插門女婿,別人不戳脊梁骨才怪,一個好好的大好青年,不帶著女兒回兩廣好好侍候公婆,說什麼倒插門,簡直不知所謂。

  旁邊站著的謝浣兒目瞪口呆,以前知道這傢伙能屈能伸,沒想到居然能屈到這種地步,簡直嘆為觀止。

  但見父親面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倒不復來時父女倆那種僵持的尷尬,隨即瞧見魏明軒悄悄沖她擠眼睛,意思是「一切有我」。

  她這才明白他和稀泥的良苦用心,不由得沖他笑了笑。

  城陽王摸爬滾打多年,也是人精,豈會不知魏明軒的意思。

  他輕輕嘆口氣,罷了。

  「等下讓人拿陳釀,考校考校你的酒量,不必藏著掖著。」

  喝酒是岳父認可女婿的首選方式,魏明軒喜不自勝,結果說話也就沒了把門的。

  「好嘞,小婿一定竭盡全力,爭取把您喝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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