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寧王府禍事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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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夭回到寧王府的時候,見謝知蘊還沒回來,於是就先去沐浴更衣。

  待到洗好出來,就發現那人坐在屋裡桌畔,正在有一口沒一口喝她之前泡的藥茶。

  見她拖著濕漉漉的頭髮出來,目光在她略透明的中衣上瞄來瞄去,看著古怪得很。

  陸夭也懶得理會,徑直走到妝檯前用湯婆子烘乾頭髮,見謝知蘊還在看她,忍不住從鏡子裡看回去。

  「今兒燕璽樓的事,處理得如何?」

  「啊,還行吧。」寧王心不在焉地問,「怎麼了?突然關心這個?」

  陸夭沉默了一下,換了個姿勢道。

  「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寧王端著杯茶愣在那裡,幫忙?陸小夭所謂的幫忙是什麼忙?

  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就聽對方又道。

  「我倒是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

  寧王詫異看去,卻發現陸夭面帶狡黠看他,這才恍然大悟,小丫頭在這兒等他呢!

  陸夭倒是也沒有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只是想讓他出面找個提親的人。

  出於謝浣兒後半生的安全著想,城陽王半推半就允了這門親事。

  因為魏家地處兩廣,祖籍在那邊,族人也在那邊,能夠以嫡長子大婚的由頭回去操辦婚事,至少不用像現在這樣,留在都城當質子。

  而謝浣兒若是能成功出嫁,也算是夫唱婦隨,逃出了風暴圈。

  寧王上位若是勢在必得,免不了跟啟獻帝會有正面衝突,到時候這些權貴要站隊,自然要先安置家小。

  這親事口頭說了不算,得抓緊定下來才行,陸夭倒有些犯難,她雖然是魏明軒的表舅母,但卻跟謝浣兒是同輩,自然不大好出面。

  思來想去,得找個壓得住陣的人去提親,這樣女方家裡有面子些,也不至於失了禮數。

  「那你想找誰。」寧王未置可否,他對這樁親事沒什麼熱忱,「總不能讓我去吧?」

  陸夭抬眼看向百無聊賴的謝知蘊,判斷了一下他說這話著實是沒什麼惡意,只是不經腦子而已。

  這才又開口道。

  「你覺得宋老將軍如何?」

  寧王頓了頓,城陽王早年跟著宋家軍打過幾場大仗,也算有半師之誼,況且他對宋家向來尊重有加。

  「可以是可以,但我去未必管用。」他聳聳肩,「眾所周知這些年我們都不走動,況且若真是我出面,他反而不好答應。」

  陸夭略一思忖,便想通了其中的道理,瓜田李下,越是這個時候,宋家就越不能跟寧王府扯上這種關係。

  「為什麼不去找司雲麓他爹?」寧王敏銳提出疑問,「你跟琳琅的關係,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何苦要消耗一次宋家的人情?」

  陸夭深深嘆口氣,你以為我不想麼?

  「你恩師那個性子,怕是接受不了這種錯輩成親的婚事吧?」她轉過身來,認真地看著寧王,「你說我要不要跟琳琅打個招呼,讓司大學士日後別在朝堂之上為難這兩家。以他的古板程度,我感覺他真能做出來。」

  「有可能。」寧王凝眉,「你可以派人過去囑咐一趟。」

  陸夭想了想,決定還是找時間親自去一趟,但當務之急,還是得把宋家那邊說通。

  「我出面親自跑一趟吧,我對宋府上下有恩,這點是過了明路的,你皇兄便是知道,也不能說什麼。」她輕嘆口氣,「總比你去要強,你去便是正兒八經的私交了。」

  「我先提醒你,宋府上下,誰也沒有辦法做老爺子的主。」寧王一針見血指出了癥結所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你把之前救他孫子的人情用掉。」

  陸夭拿起梳子緩緩將半干不濕的頭髮梳順,點點頭,說道。

  「其實我也是這個主意,只是覺得有點可惜了,本打算日後若是跟宮裡那位兵戎相見時,可以從宋府討個人情的。現在卻不得不用在這種地方……」

  寧王揉了一把她的濕發,伸手接過梳子,幫她細心地梳著。

  「這事不用你多操心,人情本來就是你賺的,想用在什麼上頭都無妨,更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一說。」見陸夭面色還是帶點遺憾,於是順勢拉她到膝上坐下,「你就別一天到晚總操心旁人的事了,想想咱們的唄。」


  陸小夭懷孕之後身段豐盈了些,比起剛嫁他的時候多了幾分女人韻味,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境使然,他總覺得眼前這人由內散發出來的吸引力,是任何俗物都無法企及的。

  「我跟你天天在一塊,有什麼可想的?」陸夭滿臉寫著無語,伸手推他,「別搗亂,我去宋府拜訪的禮單還沒弄完,還有給城陽王提親的禮單。」

  寧王笑了笑,忽而反手將人抱住,小心翼翼避開肚子,壓到床上。

  「跟你商量件事。」

  陸夭很想出手揍她,有什麼事非得用這種姿勢商量?

  寧王直勾勾地盯著她,那眼神太過專注,陸夭沒來由地有些紅了臉,剛要繼續反問,就聽門外傳來孫嬤嬤急匆匆的腳步聲。

  「王爺王妃,宮裡那邊出事了。」

  這什麼運氣!

  若是王管家,這一刻他早就開罵了,偏生是孫嬤嬤,寧王一口惡氣生生又咽了回去。

  ***

  自從寧王逼宮之後,便有一批影衛負責盯梢皇宮動向。

  「你是說,錢落葵綁架了國師?」陸夭聲調不由自主地揚起來,臉上還有剛剛未褪去的紅暈,「她這是要幹什麼?」

  寧王面色鐵青,欲求不滿讓他口氣極差。

  「管她打算幹什麼,剛好甩鍋給東宮就是了!」他冷臉的時候就連孫嬤嬤都有三分怵,「剛好黃泉路上,夫妻倆還能做個伴。」

  陸夭臉色僵了僵,沒有理會這句話,兀自陷入沉思。

  按理說,謝朗失蹤,錢落葵應該夾起尾巴做人才對,斷不會冒險在宮中抓人,她必然是有什麼後招。

  「啟獻帝不是很久沒有理會國師了嗎?怎麼突然想起把他召入宮了?」

  孫嬤嬤微微搖頭。

  「影衛不能進到宮裡,所以也不清楚具體為何,但聽說是跟皇長子有關。」

  陸夭無意識地看著妝檯前中的自己,腦中飛速盤算著。

  啟獻帝丟了兒子,雖然下令讓謝知蘊全城搜人,但自然是信不過這個有利益衝突的弟弟,那麼走投無路之餘,自然容易寄託於鬼神。

  而那國師雖然沒什麼真才實學,但忽悠人絕對是一絕,人在這種情況下,往往願意聽一些安慰的話,所以十有八九是宣他進宮卜算謝朗的下落。

  這些都說得通,但為什麼人會落在錢落葵手裡呢?

  陸夭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明白了答案,她十有八九是想藉機嫁禍給寧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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