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阿斗立教,君子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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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4章 阿斗立教,君子劍出

  白龍道友的感覺並無出錯。🍫🍫 ❻9şђù𝐱.ς𝓸Μ 🐍🎉

  他已入洞玄二境。

  煉炁之道不同於香火,似乎連這一個世界上古的練氣也有不同。

  炁為氣,卻也非氣。

  其中種種原因,陳落也難以去解釋。

  僅知曉,許多的不同,和這一條道上的事情,都需要陳落自己去仔細的揣摩,甚至理解。

  如神遊。

  何為神遊?

  一念天地,一念咫尺,天涯海角皆在瞬間,無處不可去,無處可留得住自己。

  於是。

  貓娘娘也好,還是別人也好,常會覺得,陳落乃仙人也。

  玄之又玄。

  神之又神。

  而何為洞玄境?

  陳落和玄奘論佛,卻也論道……

  佛道相通,並不稀奇。

  他在尋他的道。

  陳落卻在問自己的道。

  問洞玄。

  問神通。

  更問內心。

  後來啊,漸漸地,這心中也就有了所感了……

  何為洞玄?

  洞徹穹冥,玄通鬼神,此即為洞玄。

  這般說或許有些深奧了一些,就宛如一個曼妙女子穿著一件若隱若現的薄紗,雖能勾引人心,卻也總有些煩躁。

  所以,還是撕開,才不至於煩躁。

  於是,換一個說法,那便是融入於天地之中,化為天地的一份子。

  精神。

  神識。

  山。

  河。

  樹葉。

  哪怕一片繁花。

  皆可殺敵,。

  有無處不顧在,洞徹陰陽之力。

  神吧?

  厲害吧?

  的確有些厲害……

  於是,抬頭見玄奘的時候,陳落卻也覺得這小和尚是越發的順眼了。

  自己起初雖入了洞玄,不掌本意,不知其心,於是雖是洞玄,卻也只是比神遊九境強大一些罷了。

  質變什麼的,可不曾存在、

  如今知曉了洞玄的真諦,自然也就有了一場質變了。

  且……

  這還僅是其一。

  他又入了一趟幽冥……

  老路重走。

  土地廟大門開啟。

  黃泉路依舊冰冷。

  望鄉台依舊孤寂。

  惡狗嶺還是那般的荒涼。

  金雞山還是那般的高。

  野鬼村中的屍骨似乎也多了許多一樣。

  一切都如此熟悉。

  一切也都滿是蕭條。

  只是走了一次又一次,這幽冥所在,陳落也看得更多,也見得更大……

  僅此今所走的路,已有一個大漢七十二之大。

  想來。

  整個完整的幽冥,便是另外一個天穹了。

  當然、

  這不意外。

  天地有陰陽。

  天有多大。

  地就有多大。

  於是陽間有多麼的遼闊,這陰間自然也就有多大了。

  這一次。

  他行走了不知多久。

  或許是一天。

  十天。

  一年。

  那孤寂荒涼的世界中,多出了一座殿。

  殿是迷魂殿、


  迷魂殿中有一涼亭,亭內有有一口深井正冒出滾滾泉水,井口旁有一石碑。

  上書:迷魂泉。

  這水,便是迷魂水。

  僅一看,一眼……

  便有些想去喝。

  似乎,這天地間並無靈魂能抵擋住這泉水的誘惑。

  於此同時。

  這泉水的效果和作用,陳落也瞭然於心。

  泉水之下,再無自我,心之所念,行之所起,皆受其控……

  「這泉水,可否拿出?」

  他想。

  拿出了葫蘆。

  去裝、

  果真裝上了一壺。

  微微一愣。

  笑了起來……

  那這東西,可就是好東西了。

  後風吹過,已回了自己的院子。

  似乎,一切都不曾發生,唯一變化的是,自己儲物袋內一個葫蘆已沉甸甸了。

  「看來公公收穫頗豐。」

  玄奘問。

  陳落道:「小和尚收穫也不錯。」

  「倒也是如此。」

  「所以,你知曉了自己的路?」

  他論佛問道,所求不過便是腳下的路……

  這一年不長。

  甚至可以說是極其之短的。

  在這百年的時間中,他走過的路,看過的經書,遠超於這一年。

  然……

  恰好便是這樣的一年中,他見到了自己的道,也看到了自己腳下的路。

  並未回答陳落。

  玄奘的目光抬起,看向了院外,看向了蘭州城,也看到了整個東土。

  「公公,您見到了什麼?」

  他沒等陳落回答,已自己回答了:

  「貧僧不曾出雷音寺時,只覺得這人間處處美好,到處都是平和。

  老有所依,幼有所養,不曾有惡,處處皆為善……」

  「可惜,這人間並非和尚想的一般。」

  「是啊,差別還有些大、」

  和尚道:「遍地荒涼,屍骸遍野,爭鬥不斷,群魔亂舞……起初往些年還好,這兩年,東土也好,北域也好,南疆也好,似乎……再也沒有一處平靜的所在了。」

  「人心皆不曾靜,如何求得邪魔所靜?」

  「我佛道,世間無不可渡之人,心之所向,理解了,去看了,接觸了,見到了,那麼心中的躁動也總能平靜的。」

  陳落眉頭微微一皺。

  「天雨雖寬不潤無根之草,佛法雖廣不渡無緣之人!」

  玄奘沉默。

  但很快的便抬頭。

  目光中依舊是堅定。

  「那便叫小僧以己身,渡這天下人!」

  「這並不容易。」

  「但總要試試的……」

  玄奘道:「天穹有志:天下五方,東土,北域,南疆,西方,中州……

  然自己荒古之時,西方也罷,中州也好,盡數不見,世人以為,這西方和中州已消失,其實不然。

  它們還在,也始終在於人間。

  只是換了一個主人,不在是人類所能踏足!」

  「冰霜國度,異鬼國度!」

  陳落眯著眼睛。

  「是……」

  「這可不容易。」

  陳落道:「西方所在,為異鬼所在,你欲入西方渡天下異鬼,還不如在東土渡一些凡人簡單一些。」

  「一樣的。」

  玄奘道:「總是一樣的。」

  他說著、

  朝著陳落行禮……

  轉身。

  走出院子。


  陳落沒在說話,只是看著玄奘離去……

  許久。

  終也低頭對著他的背影行禮。

  他不喜佛。

  也不愛這人間佛。

  他們虛偽。

  他們無知。

  且又是極其現實。

  口中說著緣,心中想著錢……

  於是。

  這般的佛,又如何能令陳落所喜?

  可玄奘不同,他的道若是所成的那一刻,這天下人族,少不得也得行之一禮。

  他的大乘佛法若是能在異鬼國度所蔓延,最終真度了那西方妖邪,那麼他陳落行一個禮,又有何嘗不可?

  「此去經年,再聞之時,望稱之一聲西方佛主!」

  陳落心中想著。

  西方雷音。

  佛主玄奘。

  那定是很不錯的一種感覺才是。

  ……

  陳落出關時並無見到紅袖。

  來了蘭州。

  不曾敘舊,便入了關。

  一個小和尚反而占據了自己一年的時間。

  這想來,反而是很不應該的。

  平安他娘不會生氣吧?

  問白龍道友。

  「紅袖人呢?」

  白龍道友道:「昨日回的喬府,不曾再來……」0

  回的喬府?

  掐算了下,卻也明白了什麼了。

  「還請白龍道友看個家,咱家去一趟喬府。

  「出事了?」

  「不算……」

  陳落道:「只是去送個人,權為了平安他娘。」

  白龍道友點頭。

  她已知曉出了什麼事情了……

  陳落剛到陳府的時候,喬司已經來迎接,將陳落迎入的喬家、

  「數十年前,喬司還是孩子的時候,公公曾來過喬家一次,如今又來,已是一個甲子了。」

  一個甲子啊……

  那是有些長了、

  「喬家,還是沒什麼變化,挺好的。」

  「也想有過一些變化,可家姐常說,平安是福,平庸是福,一成不變也是福。

  後來喬司也想過。

  喬家真變了,以喬家的實力和本事,當真能護佑得喬家?

  離了家姐,這喬家,又能站住多久?

  因為想過,結果便有些令人絕望。

  再後來,也就不敢有些變化了……」

  陳落點頭。

  人難得清明,也難得自在……

  「紅袖呢?」

  「於後院,陪著家父……」

  陳落點頭。

  入了後院。

  見陳落來,紅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是沒說。

  陳落只是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

  輪椅上的喬機在見到陳落時,努力想要站起來,可終究做不到。

  只是回頭對著喬司和紅袖道:「讓我和公公聊聊?」

  兩人退出去,僅有陳落和喬機兩人……

  「認識公公,前後也百年時間了吧?昔日見公公時,喬機才三十而立,今日又見公公,卻也是到了彌留之時了。」

  喬機還記得初時相見。

  一切皆是美好。

  紅袖之名,便於那時定下……

  「只是,喬機從沒想到,公公所求的,竟是小女……更不曾想,紅袖和公公之間,還有著那麼多的故事。」

  「喬公恨雜家?」

  「是……」

  喬機點頭:「公公雖仙人,可喬機心中依舊有怨言……畢竟,她也是我的女兒。」


  從牙牙學語。

  自蹣跚學步。

  到豆蔻年華。

  她一切最好的時光,全在了他的身上。

  他如何不生氣?

  畢竟……

  他也曾一個父親。

  「咱家曾給她選擇。」

  當紅袖。

  還是當一個喬紅袖、

  陳落給過她選擇的,便是她行走江湖時,自己留下的光景劍,也給了她選擇。

  那一道點靈術,若非她所求,若非她所願,也不會落在她的身上,覺醒那前世今生。

  「是啊,你給她選擇了,可有差別?伱知曉她性格,越是好奇,越是希冀的東西,她就越是會去探索。

  自她懂事開始,她的人生中,皆是你的影子,你說……當一切都是你的時候,你叫她如何去放棄?

  你看似給了她選擇,可實際上你從來就不曾給她選擇過。」

  這些話喬機已經藏在心裡很久。

  他本來想著,這一輩子是沒這個機會說出這些話了,不曾想,在這彌留之時,見了他。

  人都要死了、

  於是這話,哪裡還有什麼畏懼的?

  當然、

  除了這點,喬機是感謝陳落的。

  非他……

  喬家如何會這般安穩?

  非他……

  紅袖如何這般快樂?

  非他……

  他喬機又如何能見證這般多的精彩?

  故而……

  說是說,可心中感激之情,不曾少上一些。

  陳落沒在說話,只是坐在了喬機旁邊……

  或許。

  或許他說得對。

  或許自己也的確自私了一些。

  但……

  他不曾後悔,而她,也不曾後悔。

  ……

  喬機死了。

  陳落離開不久後,便死了。

  屍體埋在的蘭山上。

  背靠青山。

  瀕臨著溪流。

  是很不錯的風水寶地,在風水上,為行風穴,也有納得天下福運之說。

  想來,喬家數百年中,都將一帆風順。

  至於說喬機最後的話,陳落也不曾放在心中過。

  為人父親,情有可原。

  就如自己一樣,吾家有女初長成時,卻遇到了一隻舔狗,你說,罵上幾句,說上幾聲,似乎也在情理當中了。

  自喬機死後,紅袖和陳落在蘭州住了三年……

  三年中,倒是發生了許多事情。

  一為阿斗……

  阿斗昔日出京都。

  後一路向西。

  過周州。

  周州內有一山,名為周山……

  周山高達有數千米,如端坐雲海之中。

  吳阿斗騎一黑色水牛,為夔牛,入周山,於周山上,立教…為:截教!

  何為截教?

  截取大道一線生機,於是為截教。

  吳阿斗於周山上傳道。

  何為截教?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萬物都有一線生機。

  於是,有教無類。凡有向道之心皆可入教,為萬物截取一線生機。

  有別於天下宗門。

  截教所修,不求香火……

  所行之道,為練氣之道。

  修天下氣運,煉山河之力,更悟本身神通。

  在聽到這聲音的時候,陳落有些感嘆……

  「鍊氣之道啊,倒是越發的自己了,也終走上了自己所走的路!」


  他這一生,有三個弟子。

  一寧書安。

  二貓娘娘。

  三范衍。

  一人……

  一妖……

  一鬼……

  卻不曾想,寧書安走的儒道,貓娘娘走的什麼道自己也不知道,就是范衍,也有他的道。

  而自己這一個師尊的道,卻是不曾去走。

  反而是這吳阿斗,一個和自己沒有師徒緣的山君,走上了最為接近自己的道。

  只是……

  「練氣之道為上穹之道,也是有些人不願去看的道……

  如今,這阿斗走上了練氣之道。

  且還立教所傳。

  他們又怎麼可能能讓他安穩呢?」

  搖了搖頭……

  手中有劍出現。

  劍為君子劍……

  劍出。

  劃破虛空,直入周山之地,最後出現在了周山上空,一座巨大無比的陣法,剎那籠罩住了周山。

  周山中。

  吳阿斗睜開眼睛,抬頭看向了上空。

  見陣法。

  又看向了前方……

  行禮。

  「辛苦先生了。」

  萬里所在之地,蘭州。

  陳落還在院中。

  可周山這裡,卻也有陳落在了吳阿斗面前……

  此為神遊。

  非他,卻也是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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