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奴家心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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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章 奴家心口疼

  從福迎酒樓離開後,陳落便回到了城西自己所在的家。

  數十年沒見。

  城西的院子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

  裡面的果樹越發的高,也越發的茁壯了。

  推開門進去。

  宛若進入了一片森林之中。

  此刻京都漫天飛雪,然而小院中卻是綠意盎然,毫無嚴冬的氣息。

  這都得益於當年陳落在院中布下的四季大陣。

  陣法之內,可調節四季變化。

  陳落喜春。

  萬物復甦。

  有心曠神怡之效。

  故而當初便布置的春之陣,如今看來倒也是不錯的決定……

  除了這些,其餘的倒是沒有什麼變化。

  拿出躺椅、

  悠閒的躺在那裡……

  喝著酒。

  有種與世隔絕的感覺。

  三十年啊……

  說長也長,說短也短。

  各種感慨,實在難以用言語形容。

  幽幽之中,春風漸暖,陳落卻是逐漸睡了過去,再醒來之時,夜色已晚。

  陳落心中有感,看向院外。

  以往來說,這街道之外,哪怕夜間也應該有所聲音才是。

  然而此刻外面雖燈火通明,卻是寂靜無比。

  仿佛連呼吸聲都被壓制著一樣。

  漢武帝如一尊雕像般,站在門外。

  附近的街道,早已被錦衣衛封鎖著,他們舉著火把,將附近的幾條街道,照耀得燈火通明。

  漢武帝他不知道站在這裡多久……只知道公公已睡著,那鼾聲連門外尚且能聽到。

  嘎吱。

  門打開。

  漢武帝抬頭。

  終於見到了那一張數十年沒有見到的面孔、

  原本有著很多話要說,可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咱家,見過陛下。」

  陳落行禮著。

  漢武帝反應過來,快速幾步去攙扶住陳落:「公公無須行禮。」

  「陛下什麼時候到的?」

  「有一兩個時辰了吧?」

  「怎麼沒將咱家喊醒?」

  「公公剛回京都,一路疲憊,想著,也便不好打擾,讓公公多休息一會便是。」

  陳落沒再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便將漢武帝請進了院子。

  陳落最後見蕭徹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

  拿著書。

  跑到藏書閣問著自己,要自己指導他的武藝。

  那時候,武曌還在……

  他的背後尚且還有一個神授帝能撐起一片天。

  然而如今……

  漢武帝已經將近四十。

  在大周帝位上,也已經有二十來年的日子了。

  如今站起來……

  陳落想了下,還是決定對漢武帝道:「陛下,要不你還是坐下?」

  漢武帝:???

  「陛下站起來比咱家高多了……」

  漢武帝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數十年不見,公公還是這般幽默。」

  陳落想說這不是幽默、

  可一想,他也是笑了起來。

  或許是吧……

  「公公已是築基了吧!」

  漢武帝問著。

  陳落點頭:「數十年前便入了……」

  漢武帝點頭,頗有些感慨、

  公公已過二百高齡,可如今看起來,卻也不過二七八九的樣子,著實有些羨慕、

  或許,這便是修仙者的好處吧。


  可惜…

  帝王不可修仙。

  不僅僅只是修仙界不可允許,也有天道不允的原因在。

  修仙者,修的是香火,奪的是國運。

  一旦帝王修仙,不說國運會被自己剝奪,這天下百姓更會被自己抽離乾淨。

  這點,是無論如何都不可去做的。

  故而這些年來,早沒有了帝王去想修仙的事情了。

  縱然是如今的漢武帝,在數年前進入先天境後,便一直在這境界,無法再寸進了。

  漢武帝在陳落這院子裡坐了很久。

  直到夜深這才離去。

  離去的時候,給陳落留下了一些鍛造材料……

  這些正是陳落這一次入京想要的。

  陳落原本想著說明日入皇城去,去見漢武帝。

  哪想他先來了。

  還將這些東西也全都帶來了。

  心中微微有些感嘆,在大周皇族對自己的態度上,自己真的有些無可挑剔了。

  搖了搖頭。

  不去多想這個、

  倒是今晚漢武帝詢問了陳落一件事情,是關於妖皇墳墓的事情。

  他問陳落。

  大周該不該去爭!

  錦衣衛是如今大周唯一一個對標修仙界的組織,昔日的司馬君亮,蕭天行,後來的蕭鋒……

  每一個都已入道。

  只是這些年死的死,傷的傷。

  這些熟悉的影子全都不見了……

  如今錦衣衛的指揮使名為皇甫遙,修為不錯…更是金丹級別強者。

  皇甫遙此人原本是上古修行者。

  高大健壯,冷酷無情。

  但因渴望權利加入錦衣衛,成為了大周錦衣衛的指揮使……

  這些年來,錦衣衛在皇甫遙的帶領下,成為了整個修仙界都不可忽視的力量。

  加上背靠朝廷。

  錦衣衛更有著天然的優勢,哪怕是萬仙聯盟,蜀山等,也需給幾分面子。

  稱一句大人。

  如今妖皇墳冢將要現世,漢武帝在遲疑,究竟是爭,還是不爭!

  陳落想了下道:「爭與不爭,其實盡在陛下的掌控中,這問和不問,也無區別,陛下詢問咱家,其實心中也知道咱家的答案,不是嗎?」

  陳落號稱不爭。

  這天下間的事情,他什麼時候會說上一句爭?

  漢武帝道:「終究是想要尋得公公的一些支持罷了。」

  陳落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麼。

  他其實早就有答案。

  有沒有自己的支持,哪裡還有什麼差別?

  這世界上,不是陳落支持了,有些事情就真的可以去做,也不是陳落不支持了,事情就真的不可以去做。

  第二日的時候,李淳罡便來了。

  在看到他的時候陳落有些驚訝了下。

  「進入築基了?」

  李淳罡點了點頭:「運氣很好,一路打回了京都,用了十來年的時間閉關……僥倖進入築基境,憑空再得一些壽命。」

  他說著、

  將天授劍雙手奉上、

  虎痴已經被陳落收回了儲物袋。

  昔日李淳罡回京。

  陳落一具傀儡,一柄天授劍一路護佑……

  今日這些東西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李淳罡的心事顯然有些重,陳落只是看了一眼,其實便知道什麼事情了。

  「關於妖皇墳墓的事情吧!」

  李淳罡倒是不意外陳落知曉。

  「昨日陛下過來見你,也談起了這事?」

  「多少談起了一些。」

  「嗯。」

  李淳罡點頭:「漢武帝欲爭妖皇墳冢…不久後,老夫將會跟隨錦衣衛,前往斷澗谷,以求妖皇機遇!」


  活在這個世上,許多事情便已身不由己。

  陳落不爭,那是因為他已爭得了這世間最大的機遇。

  可別人不同。

  他們需要爭,因為他們還有所求!

  如修仙者。

  如君王。

  如諸侯百姓。

  修仙者所爭的是長生,君王所爭的是天下,諸侯所爭的是疆土,大夫所爭的是權利,世人所爭的是地位,百姓所爭的是衣食。其所爭雖有不同,卻都是為了私慾。

  唯有知足寡慾,才會無爭。

  然,這世間誰真能做到知足寡慾?

  難!

  難!

  難!

  漢武帝作為大周帝王,於疆域之內出現妖皇洞府,雖不清楚這裡面究竟有什麼東西。

  但終究是元嬰級別強者的洞府。

  天下如今修仙者輩出……若是被他人爭得進入元嬰境界的機遇,對大周朝廷來說,必然是一個巨大的壓制。

  故而……

  他沒有放棄的道理。

  於是他必須爭。

  李淳罡是天武塔守門人,這都些年來享大周朝廷的香火,自然也就該替大周朝廷賣命。

  這是他的職責!

  這點昔日在接受神授帝冊封的時候,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了。

  如今他已入築基境。

  實力更是不差……

  面對這斷澗谷之爭,自然更是不可能避開的。

  陳落沒多說什麼、

  只是吩咐一聲:「一路珍重!」

  司馬君亮死了。

  趙構死了。

  昔日陳落認識的三個老頭子,如今就剩下李淳罡一個……陳落真心不希望他也死了。

  李淳罡笑了起來。

  「放心,不過只是一次小小的妖皇洞府罷了,還能留下我的命不成?

  昔日老夫可是受到整個大秦修仙界追擊的。

  這尚且都沒事。

  如今還是在大周境內,更不可能有事的!」

  陳落點頭。

  希望如此。

  最好如此。

  李淳罡走了……

  走的時候留下了一壺酒,這一壺酒他已經珍藏百年……

  說是等他回來後和陳落一起喝。

  陳落點頭。

  他等他回來不醉不歸!

  ……

  斷澗谷的消息終究是沒瞞住的。

  錦衣衛的動靜哪怕怎麼掩飾,也很難掩飾住。

  妖皇洞府。

  元嬰級別的存在。

  這自然引起了很多修仙者的垂涎。

  和修士不同,妖族有著天生的優勢,他們會誕生出一些特殊神通。

  按修仙界來說,這是本命神通。

  這是妖族的第一個優勢。

  另外一個優勢便是肉體強悍無比。

  故而在同等境界上,一個修士想要對抗一個妖族強者,那是極為困難的。

  上古時代的妖族元嬰強者留下的洞府。

  誰敢肯定在裡面藏有什麼?

  是絕世寶物?

  還是秘法?

  還是丹藥?

  要是有一枚元嬰丹,那代價就足以讓無數人爭破臉面了。

  他們自然是不可能放棄的。

  於是……

  蜀山也好,仙霞派也好,還是萬仙聯盟,龍虎山也罷。

  都率領著門中的弟子前往。

  而這不僅僅只是修士強者,連妖族的大妖,妖王,也出現了……

  正如陳落猜測的。


  這些年雖然不斷有大妖以上級別的妖族跑去了南疆北域……可同樣也有著無數妖王和大妖都隱藏在大周和大秦之中。

  如今受到了妖皇洞府的影響,這些人便全部都出來。

  其中,便有大鵬妖王,血獅妖王,平山妖王,黑山妖王,猿尊妖王等,共計五大妖王。

  五大妖王齊聚,遮天蔽日。

  大周境界一些大妖小妖盡數出現。

  浩浩蕩蕩,足足有著上萬之數……

  斷澗谷本身是很大的一處地方,伴隨著這一群修仙者的到來,以及這一群妖族的出現,整個山谷內瞬間形成了好幾個陣營……

  他們對視著。

  一時間倒也是平靜,雖然有著一些小摩擦,可也不算太過誇張。

  大家都在壓制著自己的人。

  但同時誰也清楚,這一種平靜,其實是堅持不了多久的。

  ……

  斷澗谷距離京都還有數百里的距離。

  陳落並沒有去理會這些。

  不過關於斷澗谷的消息,每日都會傳到陳落的耳朵里。

  帶來消息的王陸。

  他每日都會給陳落帶來一碗豆花。

  同時將每日最新的消息告訴陳落……

  陳落點頭:「斷澗谷內的妖皇洞府雖然發現,可卻還不算出世,每一座洞府出現之時,都有一道光芒守護,一旦強行擊毀,將會導致整個洞府遭遇到破壞。

  如今妖族也好,錦衣衛也好,還是修仙各大門派也好,數十個陣營現都是在等,等那光芒消失,一旦那光芒消失,斷澗谷恐就要成為血海之地了!」

  王陸點了點頭,深感同意:「這一次,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有時候我也不明白,這樣大的代價,他們怎麼還要去爭?要是我的話,我絕對不會去的!」

  陳落笑道:「代價越大,收穫便越大,你不爭,總也有人去爭,而這個世界是在前進的,當伱追逐不上別人的腳步的時候,那麼你便只能成為別人的附庸品,這是萬古不變的真諦!」

  王陸好像懂了些什麼。

  可又不是懂得太多。

  反正對於他來說……自己好好的經營自己的豆腐店和酒樓就行了。

  不過……

  「我回去後,吩咐下家裡人,這些日子不要出去京都了,斷澗谷距離京都也才只有數百里,一旦真出現變化,在京都外,是很危險的。」

  陳落點頭。

  他能明白這點,便是他王家的幸運了。

  王陸離開後。

  陳落便繼續悠閒的看書……

  這一次看的是正經書、

  書是春秋、

  每每一讀,便有不同的感悟。

  或多,多少。

  正正好。

  【您觀看了春秋一書,於書中隱隱約約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感悟。

  仙道經驗獲得提升。

  PS:讀書可以啟智,讀書可以明理,讀書可以醫愚,讀書更可窺見生死……】

  陳落:……

  這一次的感悟,還真的挺多的。

  那……釣魚?

  昔日陳落於南陽山上垂釣。

  許久不曾再去過。

  那九曲十八彎。

  那兩岸猿啼、

  想想陳落還真有些懷念……

  恰好今日天氣不錯,那便去九曲十八彎釣魚?

  於是。

  陳落便晃悠悠的走出了京都,朝著南陽山而去。

  大抵是貴人遭風雨。

  剛出京都,天便下起了雨……

  雨水朦朧。

  並不是很大、

  陳落想了下,也沒回去。

  反而從儲物袋中尋找出了蓑衣穿了起來。

  他也不隔絕那些雨水。


  有時候當個普通人,也是一種極好的體驗的、

  於是……

  乘坐一葉輕舟,順著九曲十八彎緩緩而下。

  陳落便坐在船頭。

  甩下魚線。

  拿出碧青葫,飲一口酒。

  頗有些美妙。

  【您於雨幕中垂釣,微風,細雨,猿聲,河水濤濤,九曲十八彎…心中有感,有悟。

  您獲得了仙道經驗。

  經驗值+100!

  PS:自然之道,本心之道,這世間自有世間道,唯有這垂釣之道最為愜意,若是沒事,便多多垂釣吧,總會有不一樣的感悟。】

  的確。

  這一次,真的有不一樣的感悟。

  且有著不一樣的收穫。

  面前的江面上出現了一層霧氣。

  霧氣起初不多。

  可漸漸的卻是越來越濃。

  輕舟之下,有著一道黑影遊動……

  陳落心中有些恍惚。

  只是剎那,陳落便清醒了過來,微微一笑,打了一個哈欠,也不去理會那黑影。

  黑影大抵也覺得有些奇怪。

  為這一次竟然無法蠱惑人心。

  於是……

  一陣風吹過。

  陳落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婀娜多姿的女子、

  女子趴在船上。

  渾身濕噠噠的。

  她身上的衣服穿的很薄……

  乃是那種紅色薄紗、

  如今雨水落下,這衣服便是緊緊的貼在了她的山上,將她那完美的身軀盡數給展現出來。

  她抬著頭。

  媚眼如春。

  楚楚可憐。

  「公子……」

  她喊著。

  「請幫幫奴家。」

  陳落來興趣了。

  他索性也不釣魚了……

  將杆子收起來。

  就坐在那裡看著這女人。

  女人趴在船上看了許久陳落,發現陳落沒反應,倒也不尷尬,反而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但大抵是船不穩。

  她沒站住。

  一下子就摔在了陳落懷裡。

  「啊……」

  她喊著。

  身體卻是已經緊緊的貼著陳落。

  「公子,奴家…奴家頭暈,且心口不知怎麼回事突然生疼得厲害,您能不能幫奴家按按?」

  也不需要陳落回答。

  她抓著陳落的手,便放在了她的身上。

  另外一隻手也已經順著陳落的身體,緩緩的摸了上去。

  直到……

  那手要摸到不該摸的地方,這才被陳落抓住、

  「公子?」

  女人不解的看著陳落。

  「摸上面沒事,可在來,可就不好了!」

  陳落笑道:

  「幾十年前,有個姑娘也用這一招來誘惑我,你猜,我和她說了什麼話?」

  女人:???

  「猜一猜。」

  女人楚楚道:「公子,這……這奴家怎麼能猜得出來?且這時候,好像不是說這話的時候吧?奴家這心口,疼得要裂開了呢…

  「不,這時候恰好。」

  陳落微微嘆了口氣:「其實我也知道你大概是猜不出來的,不過沒事,我可以告訴你。」

  陳落道:「咱家和她說……我是一個太監。」

  女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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