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我的愛人
這倆人回來的突然, 帶的行李都還沒有收拾，楚葉讓她倆先去宿舍整理東西，自己再出去賣一會兒魚丸。
晚上, 牧家駿下廚，楚葉打下手，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盤端上飯桌，霎時就引起讚嘆。
「哇！想不到姐夫廚藝這麼好！」盼兒拍手驚呼，曉雅也在一旁瞪大雙眼。
牧家駿輕輕笑了, 目光移到楚葉身上，很是繾綣，「有時候為喜歡的人做好吃的也是很幸福的事。」
楚葉回望, 心中有暖流滑過, 牧家駿拉起她的手，又招呼大家落座吃飯，盼兒和曉雅兩人笑嘻嘻，曖昧的眼神在兩人身上流轉，楚葉又羞又惱, 一人給了一個腦瓜崩，讓她倆埋頭吃飯。
等一桌子飯菜被一掃而空，牧家駿又主動挽袖, 承包了刷碗的工作, 剩下這三人沒有事干, 最後楚葉想了想，跑到儲物間搬出椅子和魚竿，並成一排擺在魚塘邊。
房子的屋檐下有一盞明燈, 燈光依次落在四人身上, 打下一片陰影。
盼兒嘰嘰喳喳分享過年在家發生的趣事, 什麼隔壁老王叔又跟媳婦吵架，或者許久未見的童年玩伴如今大變樣，還有自家的小侄女今年買了一身紅的新衣服，看著像個紅鞭炮等等。
她說得不停，三人也聽得盡興，時而笑出淚花，時而唉聲嘆氣，期間還夾雜著曉雅積極分享她回家遇到的各種事，話題說著說著，不知怎麼就落在了牧家駿身上。
「該你了姐夫，你快說說是怎麼跟楚姐姐認識的？」盼兒好奇望詢問，曉雅也在一旁連連點頭。
燈光打在牧家駿側臉，他微微扭頭，整張臉都落在了黑暗中，楚葉感受到身旁人的目光，即使在黑暗中也滿是柔情，她輕輕點了點頭，那邊的牧家駿就像打開了話匣子。
「說起來，我這條命還是被小葉從水災里救出來的，要是沒有她，說不定當時我就死了。」牧家駿開口就是王炸，把盼兒和曉雅嚇得不輕。
「什麼！你倆這認識的也太驚心動魄了吧？」盼兒當即尖叫。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曉雅也急切想知道。
「事情還得從我住的那個房子漏水說起……」牧家駿雙手撐在腦後，語氣里滿是懷念。
隨著他的講述，楚葉目光悠然，她的思緒也被帶回了那段剛重生醒來想要迫切改命的時候。
這個晚上四人坐在一起聊了許多，回首往事只覺得一切苦難沒有不可戰勝的，雖然一路坎坷，但是也確實是一步步朝更好的方向走。
聊天最後是誰結束的已經分不清，只知道第二天醒來，四人眼底都青黑一片。
牧家駿洗漱過後，頗有些心疼地揉了揉楚葉的臉頰，他提議讓楚葉休息，自己騎車去賣魚丸，結果被楚葉給拒絕了。
這邊盼兒和曉雅也嚷嚷著要陪著兩人一起賣東西，但是無奈她們只有一輛三輪車，這倆人眼睛一轉，瞬間就有了主意，趁著楚葉和牧家駿出門的時候，這倆人跑到了附近村子，磨破了嘴皮子租借了一輛三輪車，等到了下午的時候，兩輛承載著滿滿魚丸的車子就分別駛向了不同的方向。
一連幾天，這個年終於快要過去，魚丸也賣出一大半，賣魚丸賺的錢雖說不及賣魚多，但因著寒潮，其他人因魚死大量低價售賣，楚葉反其道而行之，反而成了贏家。
楚葉用賺來的錢又買了大量的鱸魚苗，重新投放進魚塘，當時寒潮來襲，雖說魚塘傷亡慘重，但總歸不是全軍覆沒，剩下的大魚和螃蟹還可以支撐攤位繼續開張。
於是在正月十五，這個年最後的尾巴上，歇業了半個月的攤位又重新迎來客人，只是這次除了魚，還多了魚丸。
楚葉等人在過年期間走街串巷叫喊著售賣魚丸的行為為她們吸引來了許多的客人，正因為此，當他們的攤位擺出來後，人們的熱情和年前並無什麼區別，盼兒和曉雅也很快投入到繁忙的生意中去。
而楚葉，此時陪著牧家駿在機場，廣播聲已經在催促乘客抓緊時間登機，牧家駿摟緊懷裡的人，仿佛要把人擁進骨血里。
「等我，半個月後來這裡接我，聽到了沒？」牧家駿難得語氣霸道起來，楚葉被悶在他懷裡，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答應。
「要是再跟以前一樣偷偷跑了，我就……」他想了半天，也沒有個下文，楚葉從他懷裡抬起半張臉，好奇他要說出什麼威脅人的話來。
但是牧家駿想了半天，始終想不出什麼惡狠狠的話來，最終氣急地捏了捏她的臉頰，「總之，你不能再一點音信都不留的就走，聽到沒有？」
他是真的怕了，上次楚葉一個人跑到這裡，他找了整整兩年才得以再見面，要是可以，他真想把楚葉拴在褲腰帶上，一起帶到國外。
但是不能，他這次也是請了假才回來的，如今到了不得不離開的時候。
楚葉又將頭埋在他胸口，手掌落在他後背，她知道牧家駿在擔心什麼，是她當時太懦弱，沒有勇氣去面對一切，所以才會不告而別，而這些，卻成了牧家駿的的陰影，於是她輕拍安撫，「我不會走的，我就在這裡等你，半個月後我回來這裡接你。」
「你可不能騙人。」牧家駿環抱住她，聲音落在她耳邊，輕輕痒痒的。
「不會，我一定會來接你。」楚葉語氣堅定。
廣播聲又在催促，已經到了不得不離開的時候，牧家駿撤開懷抱，雙手擁住眼前人的臉頰，最後在唇瓣，落下輕輕一吻，像羽毛一樣觸之即離，隨後大步流星跨進安檢口。
這是楚葉第一次徹底目送一個人離開，上一次雖說也是在機場送人，但那時牧家駿滿臉笑容，頻頻回頭跟她和他的家人打招呼。
但是這次，牧家駿一次也沒有回頭。
楚葉站在原地許久，久到什麼也看不見，她才轉身離開。
日子很快又如流水般往前奔去，三天後，魚丸徹底賣完，楚葉數了數這段時間賺的錢，發現只比上半年的總營業額低了些許，在寒潮這種自然災害下，還能有這種成績已經算得上是賺了。
除此之外，攤位前每天都有客人前來購買魚丸，卻在得知魚丸賣光後訕訕離開，還有的不死心，一連好幾天都要來光顧這裡，直說家裡孩子就喜歡吃這裡的魚丸，已經鬧了好幾天的飯了。
楚葉把他們的想法看在眼裡，想起之前牧家駿就跟她說過，魚丸這項事業是可以長久的做下去，而且從長遠來看，這是要比賣魚還要賺錢的買賣。
於是楚葉又從隔壁村子招聘了六個工人，兩兩一組在魚塘這邊繼續做魚丸。
兩天後，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找了過來，那是中午，楚葉跟盼兒曉雅吃過了飯，正準備休息片刻，一道靚麗的身影風風火火的出現在魚塘口，當時楚葉正好在屋門口，抬頭看見來人後驚得說不出話，來人卻呲牙咧嘴的衝過來，一把擰住她的耳朵。
「死丫頭，讓你當初不告而別，害的老娘擔驚受怕整整兩年，你倒好，跑這裡逍遙快活了是吧？」喬明珠說起這事就氣的牙痒痒。
「誒呦，疼疼疼，」楚葉吃痛，只得嘴上求饒，「確實是我做錯了，我不該這麼晚才給你寫信的。」
「你還敢提這事？要不是你給我寫信，我都不知道你跑到了這裡！」喬明珠恨恨收手，滿臉怒氣，楚葉只得在一旁賠笑。
盼兒和曉雅聽見動靜，從宿舍竄了出來，看見這一幕，一時沒敢上前。
楚葉伏低做小先哄著明珠進屋，又讓盼兒和曉雅先回去休息。
「好啊你，你不僅兩年才給我寫一封信，你還背著我有了別的好朋友？」明珠氣得牙都要咬碎，虧她兩年來想起楚葉都擔驚受怕的厲害，這貨倒好，怕不是都快把自己給忘了！
楚葉當然得順毛擼喬大小姐的毛，等一通好話把明珠的氣消下去後，她才開始滿滿講述這兩年的心路歷程，「……不過這件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對，我應該早點聯繫你的。」
「你知道就好，哼！」明珠傲嬌地接受她的道歉，過了會兒，又冷硬的開口，「……那我還是不是你的好朋友了？」
「那當然！我們永遠是好朋友。」楚葉堅定道。
「哼！」回復她的是明珠冷哼。
明珠是趁著年假過來的，之前她在學校教學，一直沒能走開，直到現在過寒假，她處理完了所有事，才能抓緊時間過來探望楚葉。
趁著這個機會，楚葉也了解了明珠這兩年發生的事，她在去年十月一日跟趙懷遠訂婚，預計在今年的五一結婚，「到時候就是天上下刀子你也得過來，聽到沒有？」喬明珠上車前，語氣惡狠狠。
她來的快去的也快，就在這裡待了兩天就要趕緊回去，她說去年當上了班主任，一下子事兒多了起來，得回去照看學生。
這會兒楚葉把她送到車站，給她裝了滿滿兩袋魚丸，原本還想繼續裝的，明珠嫌拿著不好看，死活不再收。
臨別時明珠依依不捨，楚葉也紅了眼眶，聽見她說這話趕緊拼命點頭。
「還有，你得經常給我寫信，聽到沒有。」
楚葉又是一陣點頭。
最後的分別裝進了深深地擁抱中，明珠踏上了回家的火車。
又是一星期過去，楚葉依照承諾早早地來到機場，機場人潮湧動，無數人在這裡分別又在這裡團圓。
楚葉身邊人來了又走，不知等了多久，終於，一道瘦高的身影從出口走了出來，來人一左一右提著兩個大大的行李箱，剛出來就東張西望，在看到楚葉的時候眼睛驟然一亮，接著大步流星走了過來，行李箱一放就把楚葉擁入懷中。
兩顆心終於毫無阻礙地跳動在一起，牧家駿把頭窩在她的耳畔，語氣滿是喜悅，「這次我是學成回國，你再也沒有理由把我趕走了。」
「我哪兒有趕你走，你可不要瞎說。」楚葉睜著眼睛說瞎話，反正絕對不能承認。
耳畔傳來牧家駿的輕笑，震得她心痒痒，隨後她聽見，「導師說要向學校推薦讓我在校任職，被我拒絕了。」
他停頓一瞬，繼續開口，「我說，我的愛人已經等了許久，我不能讓她等候了。」
楚葉大腦仿佛一瞬被什麼給擊中，她還沒反應過來，懷抱的溫暖已經撤離，她眼睜睜看見牧家駿從胸前的口袋裡取出什麼，接著單膝跪地，目光炙熱地望著她。
楚葉幾乎是下意識地看過去，一個藍絲絨盒子裡是一枚小巧精緻的銀白戒指，造型古樸簡潔，燈光下有金屬光澤閃過。
在牧家駿下跪的那一刻，就有人驚呼出聲，接著越來越多人圍了過來，他們滿臉笑意，期待著接下來的時刻。
牧家駿顯然也很緊張，楚葉看見他喉結快速滾動，但是一雙灰藍的眸子滿是柔情，他開口，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他說，「楚葉女士，你願意嫁給我嗎？」
周圍不知是誰帶頭鼓掌，聲音越來越大，楚葉處在人潮之中，耳畔卻聽不到那麼多，眼裡只能看到眼前的人，她張口，明明是一個確定的回答，但在此刻依然很忐忑，她捂住胸口，生怕一顆心就此跳了出來。
她說，「我願意。」
(本章完)
晚上, 牧家駿下廚，楚葉打下手，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盤端上飯桌，霎時就引起讚嘆。
「哇！想不到姐夫廚藝這麼好！」盼兒拍手驚呼，曉雅也在一旁瞪大雙眼。
牧家駿輕輕笑了, 目光移到楚葉身上，很是繾綣，「有時候為喜歡的人做好吃的也是很幸福的事。」
楚葉回望, 心中有暖流滑過, 牧家駿拉起她的手，又招呼大家落座吃飯，盼兒和曉雅兩人笑嘻嘻，曖昧的眼神在兩人身上流轉，楚葉又羞又惱, 一人給了一個腦瓜崩，讓她倆埋頭吃飯。
等一桌子飯菜被一掃而空，牧家駿又主動挽袖, 承包了刷碗的工作, 剩下這三人沒有事干, 最後楚葉想了想，跑到儲物間搬出椅子和魚竿，並成一排擺在魚塘邊。
房子的屋檐下有一盞明燈, 燈光依次落在四人身上, 打下一片陰影。
盼兒嘰嘰喳喳分享過年在家發生的趣事, 什麼隔壁老王叔又跟媳婦吵架，或者許久未見的童年玩伴如今大變樣，還有自家的小侄女今年買了一身紅的新衣服，看著像個紅鞭炮等等。
她說得不停，三人也聽得盡興，時而笑出淚花，時而唉聲嘆氣，期間還夾雜著曉雅積極分享她回家遇到的各種事，話題說著說著，不知怎麼就落在了牧家駿身上。
「該你了姐夫，你快說說是怎麼跟楚姐姐認識的？」盼兒好奇望詢問，曉雅也在一旁連連點頭。
燈光打在牧家駿側臉，他微微扭頭，整張臉都落在了黑暗中，楚葉感受到身旁人的目光，即使在黑暗中也滿是柔情，她輕輕點了點頭，那邊的牧家駿就像打開了話匣子。
「說起來，我這條命還是被小葉從水災里救出來的，要是沒有她，說不定當時我就死了。」牧家駿開口就是王炸，把盼兒和曉雅嚇得不輕。
「什麼！你倆這認識的也太驚心動魄了吧？」盼兒當即尖叫。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曉雅也急切想知道。
「事情還得從我住的那個房子漏水說起……」牧家駿雙手撐在腦後，語氣里滿是懷念。
隨著他的講述，楚葉目光悠然，她的思緒也被帶回了那段剛重生醒來想要迫切改命的時候。
這個晚上四人坐在一起聊了許多，回首往事只覺得一切苦難沒有不可戰勝的，雖然一路坎坷，但是也確實是一步步朝更好的方向走。
聊天最後是誰結束的已經分不清，只知道第二天醒來，四人眼底都青黑一片。
牧家駿洗漱過後，頗有些心疼地揉了揉楚葉的臉頰，他提議讓楚葉休息，自己騎車去賣魚丸，結果被楚葉給拒絕了。
這邊盼兒和曉雅也嚷嚷著要陪著兩人一起賣東西，但是無奈她們只有一輛三輪車，這倆人眼睛一轉，瞬間就有了主意，趁著楚葉和牧家駿出門的時候，這倆人跑到了附近村子，磨破了嘴皮子租借了一輛三輪車，等到了下午的時候，兩輛承載著滿滿魚丸的車子就分別駛向了不同的方向。
一連幾天，這個年終於快要過去，魚丸也賣出一大半，賣魚丸賺的錢雖說不及賣魚多，但因著寒潮，其他人因魚死大量低價售賣，楚葉反其道而行之，反而成了贏家。
楚葉用賺來的錢又買了大量的鱸魚苗，重新投放進魚塘，當時寒潮來襲，雖說魚塘傷亡慘重，但總歸不是全軍覆沒，剩下的大魚和螃蟹還可以支撐攤位繼續開張。
於是在正月十五，這個年最後的尾巴上，歇業了半個月的攤位又重新迎來客人，只是這次除了魚，還多了魚丸。
楚葉等人在過年期間走街串巷叫喊著售賣魚丸的行為為她們吸引來了許多的客人，正因為此，當他們的攤位擺出來後，人們的熱情和年前並無什麼區別，盼兒和曉雅也很快投入到繁忙的生意中去。
而楚葉，此時陪著牧家駿在機場，廣播聲已經在催促乘客抓緊時間登機，牧家駿摟緊懷裡的人，仿佛要把人擁進骨血里。
「等我，半個月後來這裡接我，聽到了沒？」牧家駿難得語氣霸道起來，楚葉被悶在他懷裡，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答應。
「要是再跟以前一樣偷偷跑了，我就……」他想了半天，也沒有個下文，楚葉從他懷裡抬起半張臉，好奇他要說出什麼威脅人的話來。
但是牧家駿想了半天，始終想不出什麼惡狠狠的話來，最終氣急地捏了捏她的臉頰，「總之，你不能再一點音信都不留的就走，聽到沒有？」
他是真的怕了，上次楚葉一個人跑到這裡，他找了整整兩年才得以再見面，要是可以，他真想把楚葉拴在褲腰帶上，一起帶到國外。
但是不能，他這次也是請了假才回來的，如今到了不得不離開的時候。
楚葉又將頭埋在他胸口，手掌落在他後背，她知道牧家駿在擔心什麼，是她當時太懦弱，沒有勇氣去面對一切，所以才會不告而別，而這些，卻成了牧家駿的的陰影，於是她輕拍安撫，「我不會走的，我就在這裡等你，半個月後我回來這裡接你。」
「你可不能騙人。」牧家駿環抱住她，聲音落在她耳邊，輕輕痒痒的。
「不會，我一定會來接你。」楚葉語氣堅定。
廣播聲又在催促，已經到了不得不離開的時候，牧家駿撤開懷抱，雙手擁住眼前人的臉頰，最後在唇瓣，落下輕輕一吻，像羽毛一樣觸之即離，隨後大步流星跨進安檢口。
這是楚葉第一次徹底目送一個人離開，上一次雖說也是在機場送人，但那時牧家駿滿臉笑容，頻頻回頭跟她和他的家人打招呼。
但是這次，牧家駿一次也沒有回頭。
楚葉站在原地許久，久到什麼也看不見，她才轉身離開。
日子很快又如流水般往前奔去，三天後，魚丸徹底賣完，楚葉數了數這段時間賺的錢，發現只比上半年的總營業額低了些許，在寒潮這種自然災害下，還能有這種成績已經算得上是賺了。
除此之外，攤位前每天都有客人前來購買魚丸，卻在得知魚丸賣光後訕訕離開，還有的不死心，一連好幾天都要來光顧這裡，直說家裡孩子就喜歡吃這裡的魚丸，已經鬧了好幾天的飯了。
楚葉把他們的想法看在眼裡，想起之前牧家駿就跟她說過，魚丸這項事業是可以長久的做下去，而且從長遠來看，這是要比賣魚還要賺錢的買賣。
於是楚葉又從隔壁村子招聘了六個工人，兩兩一組在魚塘這邊繼續做魚丸。
兩天後，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找了過來，那是中午，楚葉跟盼兒曉雅吃過了飯，正準備休息片刻，一道靚麗的身影風風火火的出現在魚塘口，當時楚葉正好在屋門口，抬頭看見來人後驚得說不出話，來人卻呲牙咧嘴的衝過來，一把擰住她的耳朵。
「死丫頭，讓你當初不告而別，害的老娘擔驚受怕整整兩年，你倒好，跑這裡逍遙快活了是吧？」喬明珠說起這事就氣的牙痒痒。
「誒呦，疼疼疼，」楚葉吃痛，只得嘴上求饒，「確實是我做錯了，我不該這麼晚才給你寫信的。」
「你還敢提這事？要不是你給我寫信，我都不知道你跑到了這裡！」喬明珠恨恨收手，滿臉怒氣，楚葉只得在一旁賠笑。
盼兒和曉雅聽見動靜，從宿舍竄了出來，看見這一幕，一時沒敢上前。
楚葉伏低做小先哄著明珠進屋，又讓盼兒和曉雅先回去休息。
「好啊你，你不僅兩年才給我寫一封信，你還背著我有了別的好朋友？」明珠氣得牙都要咬碎，虧她兩年來想起楚葉都擔驚受怕的厲害，這貨倒好，怕不是都快把自己給忘了！
楚葉當然得順毛擼喬大小姐的毛，等一通好話把明珠的氣消下去後，她才開始滿滿講述這兩年的心路歷程，「……不過這件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對，我應該早點聯繫你的。」
「你知道就好，哼！」明珠傲嬌地接受她的道歉，過了會兒，又冷硬的開口，「……那我還是不是你的好朋友了？」
「那當然！我們永遠是好朋友。」楚葉堅定道。
「哼！」回復她的是明珠冷哼。
明珠是趁著年假過來的，之前她在學校教學，一直沒能走開，直到現在過寒假，她處理完了所有事，才能抓緊時間過來探望楚葉。
趁著這個機會，楚葉也了解了明珠這兩年發生的事，她在去年十月一日跟趙懷遠訂婚，預計在今年的五一結婚，「到時候就是天上下刀子你也得過來，聽到沒有？」喬明珠上車前，語氣惡狠狠。
她來的快去的也快，就在這裡待了兩天就要趕緊回去，她說去年當上了班主任，一下子事兒多了起來，得回去照看學生。
這會兒楚葉把她送到車站，給她裝了滿滿兩袋魚丸，原本還想繼續裝的，明珠嫌拿著不好看，死活不再收。
臨別時明珠依依不捨，楚葉也紅了眼眶，聽見她說這話趕緊拼命點頭。
「還有，你得經常給我寫信，聽到沒有。」
楚葉又是一陣點頭。
最後的分別裝進了深深地擁抱中，明珠踏上了回家的火車。
又是一星期過去，楚葉依照承諾早早地來到機場，機場人潮湧動，無數人在這裡分別又在這裡團圓。
楚葉身邊人來了又走，不知等了多久，終於，一道瘦高的身影從出口走了出來，來人一左一右提著兩個大大的行李箱，剛出來就東張西望，在看到楚葉的時候眼睛驟然一亮，接著大步流星走了過來，行李箱一放就把楚葉擁入懷中。
兩顆心終於毫無阻礙地跳動在一起，牧家駿把頭窩在她的耳畔，語氣滿是喜悅，「這次我是學成回國，你再也沒有理由把我趕走了。」
「我哪兒有趕你走，你可不要瞎說。」楚葉睜著眼睛說瞎話，反正絕對不能承認。
耳畔傳來牧家駿的輕笑，震得她心痒痒，隨後她聽見，「導師說要向學校推薦讓我在校任職，被我拒絕了。」
他停頓一瞬，繼續開口，「我說，我的愛人已經等了許久，我不能讓她等候了。」
楚葉大腦仿佛一瞬被什麼給擊中，她還沒反應過來，懷抱的溫暖已經撤離，她眼睜睜看見牧家駿從胸前的口袋裡取出什麼，接著單膝跪地，目光炙熱地望著她。
楚葉幾乎是下意識地看過去，一個藍絲絨盒子裡是一枚小巧精緻的銀白戒指，造型古樸簡潔，燈光下有金屬光澤閃過。
在牧家駿下跪的那一刻，就有人驚呼出聲，接著越來越多人圍了過來，他們滿臉笑意，期待著接下來的時刻。
牧家駿顯然也很緊張，楚葉看見他喉結快速滾動，但是一雙灰藍的眸子滿是柔情，他開口，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他說，「楚葉女士，你願意嫁給我嗎？」
周圍不知是誰帶頭鼓掌，聲音越來越大，楚葉處在人潮之中，耳畔卻聽不到那麼多，眼裡只能看到眼前的人，她張口，明明是一個確定的回答，但在此刻依然很忐忑，她捂住胸口，生怕一顆心就此跳了出來。
她說，「我願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