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不佩服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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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間,溫暖如春的城市,迎來了新年的第一次寒潮。

  昨天還是二十度,早上就變成了四度左右,行人穿上了羽絨服,太平山上出現如冰封一般的奇景。

  晨露結成了薄薄的冰,枝葉上卻又滴著雨滴,銀妝裹著綠葉,玉樹掛滿瓊枝。

  李定安往山上指了指,仙氣飄飄的雲霧之間,豪宅若隱若現。

  「什麼時候送我一套?」

  「我送你你敢要?」

  「此一時,彼一時嘛!」

  我送你個屁,那玩意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林子良揮揮手,轎車停到門口:「車和司機都留給你,小武也會留在店裡,你要住不慣酒店,就搬過來……」

  「我至多待兩三天就走,說不定比你還早回京,哪裡需要那麼麻煩?」

  林子良冷笑一聲:「我勸你,還是多住幾天的好!」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神神叨叨?」

  李定安懶得和他打啞謎,又看著張漢光:「你這邊聯繫的怎麼樣?」

  「正在安排,最多兩三天!」

  「我可能沒時間,到時候就不送你們了!」

  哪裡敢讓你送?

  「不用,你忙你的!」

  「不送就不送,但你這什麼表情?」

  張漢光硬擠出一絲笑,又低下了頭:「我能有什麼表情?」

  咱倆認識多久了,你沒有才見鬼了。

  就總感覺,張漢光佩服之餘,好像還夾雜著一絲絲近似於敬畏的情緒?

  自己把林子良弄回了國,這個確實值得佩服,但你敬畏個毛?

  一時搞不懂,李定安也懶得糾結,揮揮手:「走了,京城見!」

  司機打開車門,他和於徽音坐進后座,王成明則坐進副駕駛。

  轎車開動,林子良冷哼了一聲,卻又揮著手。

  張漢光暗暗感慨:口嫌體正直,說的應該就是林子良這樣的。當然,你要說他賠了夫人又折兵,也不算錯。

  沒把李定安賺上賊船不算,反倒上了李定安的賊船,不得不說,李定安是真牛逼。

  但更牛逼的不是這個,而是六代雷射瓷。

  當從王成明的口中知道,這玩意的具體屬性時,張漢光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李定安真要把這東西弄出來,怎麼也能立個碑……

  「嗚」的一聲,小武推著林子良進了大廳,張漢光和兩位同事跟在後面。

  從昨天開始,他又有了新任務:從陪著李定安打醬油,變成了對接與林子良相關的所有事務,包括保護。

  所以,林子良什麼時候回去,他就什麼時候回去。

  剛進了旋轉門,小武的電話響了一下,他接通聽了兩句,正準備附在林子良的耳邊說什麼,林子良皺著眉頭:「直接講!」

  底褲早被李定安扒了個乾乾淨淨,還有什麼可遮遮掩掩的?

  小武看了看張漢光,遲疑了一下:「老闆,安保公司打電話來,說我們安保系統遭到過入侵……」

  「哈?」林子良笑了一下,「前天?」

  小武點頭:「對!」

  前天,不就是和李定安談判的那天?

  林子良早想到了,要沒被入侵,那才叫咄咄怪事:六代雷射瓷,派一個班提前來潛伏,他都不奇怪。

  他渾不在意,剛要往裡走,又頓了一下:「張處長!」

  「林先生!」

  張漢光回應著,還欠了欠腰。

  確實入侵過,也沒什麼不敢承認的,而林子良肯定能理解

  但林子良問的不是這個,他先笑了一下,特詭異的那種:「李定安回京後,會不會被打死?」

  啥玩意?

  誰敢打他?

  別說打了,動他一根汗毛試試……

  稍一轉念,張漢光反應了過來:林子良說的是于思成於書記。


  再細一琢磨,他恍然大悟:怪不得林子良剛才說勸李定安多住幾天的時候,會是那樣的語氣和表情。

  他早就想到,監控會被入侵,所以,才和李定安說那麼多:於徽音、陳靜姝、于思成……就是想讓于思成知道好多事情,兩人要是能因此鬧翻,那就更好了!

  這老登挺陰啊?

  張漢光口嘆口氣:「林先生放心,不會的!」

  「為什麼?」

  剛問了一句,林子良又愣住,「不對……你們要瞞著于思成?」

  什麼叫做瞞?

  先不說李定安是不是真的能研究出六代雷射瓷,只是他破解了林子良全套的壓電陶瓷、透明陶瓷、光電陶瓷等技術,總是事實吧?

  憑這個,他就是妥妥的特瓷研究領域的高級專家,讓他少在私事上分心,把更多的精力用在研究上,是不是對社會、國家也更有利?

  張漢光沒說話,基本等於默認了。

  林子良震驚了好一會,才咬著牙:「怪不得,他一點都不怵?」

  李定安真沒什麼好怵的。

  當然,真到那一天,麻煩也不小。張漢光早就想像過,于思成有一天要知道的話,會怎麼收拾李定安。

  反正得儘快處理,總不能像現在這樣,一直拖著吧……

  轉著念頭,幾人進了店裡。輪椅剛剛停穩,林子良又「嘶」的一聲:「張處長你等等,李定安說,他今天去哪?」

  「拍賣公司!」

  「我知道是拍賣公司,我問的是哪一家?」

  「蘇付彼!」

  「姓權的那個女人?」林子良機械的轉過頭,「陳靜姝是不是也在?」

  不然他去幹什麼?

  林子良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他帶著於徽音,去找陳靜姝?」

  「不是李老師帶於小姐去見陳總,而是他陪著於小姐,去見陳總……」張漢光解釋,「於小姐和陳總是朋友,很早以前就是,包括今天,也是於小姐約的陳總!」

  「我查了他多久,我能不知道?但張處長,你給我解釋一下:李定安這個『帶』和『陪』,有什麼區別?」

  張漢光噎了一下:我特麼怎麼解釋?

  我也很想讓別人給我解釋一下好不好……

  林子良愣了好一陣:「李定安怎麼做到的?」

  張漢光想了一下,斟酌著措辭:「林先生,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還能是哪一方面?張處長,你就不好奇:這兩位為什麼不打架,還能見面,而且是當著他的面?」

  張漢光沉默好久:「林先生,其實我比你還奇怪!」

  不誇張,那次去李定安家裡,見到陳靜姝和於徽音等在門口接菜,李定安戴個圍裙在廚房做飯的時候,張漢光感覺腦子都宕了機。

  之後那好幾天,他滿腦子都是這一幕……

  「他利害!」林子良吐了一口氣,豎了個大拇指,「不佩服都不行!」

  張漢光沒吱聲,不過眼神有點怪,林子良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張處長,你是不是在想:我也不差對不對?呵呵,我實話告訴你,差遠了……」

  齊英和馮攸然現在能相處那麼好,那是因為前一個離婚好久,他才碰到後一個。

  而捫心自問,馮攸然這個後媽對林思齊也確實夠好。

  但如果換成李定安現在的角度試試:不是姓齊的把姓馮的弄死,就是姓馮的把姓齊的弄死……

  思忖間,林子良稍稍一頓,又轉起來眼珠,好像又打起了什麼鬼主意。

  張漢光突然就看懂了,權衡再三,覺得還是勸一下的好:「林先生,無數的案例證明,老大和老二打架的時候,先死的必然是老三……」

  不是他小看人,就林思齊的那個智商,都不用陳靜姝出手,於徽音都能把她按在地上摩擦……

  所以,林子良又被干沉默了。

  他更想不通:當然是親生的,這一點毋容置疑。但自己這麼聰明,齊英也不笨啊?

  ……

  蘇付比總部在金鐘大道的太古廣場,離荷李活道並不遠,還不到三公里,小車將將開了十分鐘。


  並沒有什麼比較有特色景物,除上高樓,就是高樓,幾乎每一座都是地標性建築。

  大廳很大,但很暗,總感覺為了省電不敢開太多燈的樣子。

  物業人員也死氣沉沉,愛搭不理。

  按了電梯,李定安又眯眼瞅了瞅電梯間的樓層提示牌:保力香港拍賣,竟然也在這幢樓里?

  怪不得陳靜姝和權英國內的時候經常在一起,既便出國,也還是經常在一起。

  轉著念頭,電梯打開,兩人上了五樓。

  「嘩……」

  門剛打開,就看到陳靜姝站在電梯間,眼珠有些紅,好像沒睡好的樣子。

  正要打招呼,於徽音先冷哼了一聲。

  陳靜姝不和她一般見識,朝李定安笑了笑:「麻煩你,還這麼遠跑一趟。」

  李定安當即就愣住了了。

  不是,才幾天沒見?

  稍一轉念,他看了看身後的王成明和謝助理。

  「別管他們,你就當他們透明的。」

  怎麼可能,那是活生生的兩個人。

  陳靜姝看了看,還等著李定安介紹,他卻擺擺手。

  「你就當普通助理就行了,但他們什麼都知道……當然,絕對保密!」

  陳靜姝「啊」的一聲,臉色有點不自然。

  什麼都知道?

  正狐疑著,權英風風火火的走了出來,然後,幾乎是神同步:

  李定安翻了一下白眼,權英也翻了一下白眼,李定安冷哼一聲,權英也冷哼一聲。

  然後,兩人齊齊的撇了一下嘴,又「唏」的一下,同樣一幅嫌棄的模樣。

  於徽音都驚呆了:感覺就像是同樣的表情和同樣的動作,以及同樣的聲音,從李定安臉上複製到了權英臉上。

  「你……你怎麼學這麼像?」

  「見多了,就記住了。」

  「竟然不娘?」

  「你看她娘了沒有?」李定安支支下巴,「男人婆不都這樣?」

  「王八蛋?」

  權英愣了愣,張牙舞爪的往上撲。李定安手一伸,抵著她的腦袋,腳底下又躲了幾下。

  「別鬧了!」陳靜姝無奈的扯住權英的胳膊,「有客人!」

  「姓李的,你給我等著?」

  權英呲了呲牙,先和於徽音打招呼。

  她們之前就認識,包括現在關係也還行。因為在權英的認知當中,誰都不能怪,就怪李定安。

  她也沒在意,就簡簡單單打了個招呼:「兩位好!」

  「陳小姐好,權總好!」

  王成明很正式,還伸出手,「我們隸屬八局!」

  八局,哪個八局?

  嘴裡還在默默念叨,突然襲擊,腦子裡「嗡」的一下。權英愣愣的站著,就感覺,畫面靜止了一樣。

  別人不知道,她是真知道:爺爺在世的時候,家裡就有八局的人……

  但為什麼,會在李定安的身邊?

  再往後看,沒錯,這兩位,就是陪著李定安和於徽音一起上來的……

  不對,上次在新加坡的時候,也是這兩位……

  她冷不定顫了一下:「李定安,你幹什麼了?」

  「我乾的多了!」

  「你好好說話!」

  「我好好說,你敢不敢聽?」

  他不能說?

  權英又愣住了,眼神直勾勾的。

  頓然,她手往前一伸,將將要抓住李定安的袖子,「啪」的挨了一下。

  「別動,紅都定製的……碰髒了你賠得起麼你?」

  「放屁,老娘給你買一車……」權英好奇心都爆炸了,「上次就是他們……羅漢不是已經回去了嗎,你又來香港幹什麼?」

  羅漢算個嘚兒?

  一百件遼三彩,也比不上一個林子良。

  「別問,問了我也不會說……」李定安往後指了指,「真想問,問王科!」


  還是科長?

  權英的眼睛又往外突。

  不誇張,今天這一幕,比她知道李定安在蒙古發現了巨型文物遺址的時候還要震憾。

  不,震憾十倍……

  「權英!」

  陳靜姝喊了她一聲,她才回過神。剛追上去,又愣了一下。

  自己的身份確實稍有點特殊,工作性質也有點關聯,但既便如此,八局的人也不會輕輕鬆鬆就表漏身份。

  那是為什麼?

  稍一琢磨,權英的臉色又不控制的變了一下。

  哈,被警告了?

  就因為她剛才沒有任何分寸和邊界感,和李定安鬧騰的那一下……

  但老娘也是自己人好吧?

  「噔噔噔」的快走了幾步,裝做在前面引路的樣子,權英使了個眼色。

  陳靜姝微微一搖頭:不看連於徽音都不知道?

  甚至,於徽音也是今天才知道,這兩個人是什麼身份。

  不然不會張著嘴,朴棱著眼睛,盯著李定安使勁的瞅……(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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