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奈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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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氏生怕丫鬟看錯了,又讓另外一個丫鬟趕緊去西北院打探消息。

  很快人就回來了,衝著方氏點頭:「奴婢已經瞧過了,確實是不見了。」

  「阿彌陀佛,真是菩薩保佑。」

  方氏雙手合十,嘴裡念叨了好幾遍,轉頭叮囑了貼身丫鬟:「一定要派人緊緊的看住大人這,不論是誰來都不許開門,若是大人醒來,就將藥續上。」

  「是。」丫鬟誠惶誠恐地點頭。

  方氏也顧不得許多了,將府上暫時安置後,便急匆匆的入宮去報信兒,不停地催促著馬夫快些再快些。

  等到了鳳棲宮,就看見了允哥兒和哥兒正有模有樣地背著詩句,一大段的論語竟被哥兒一字不落地背下來。

  這讓方氏都震驚了。

  從前在府上時,哥兒可沒有這麼聽話,都不知氣壞了多少夫子了,每次夫子去告狀,都會被展老夫人給輕飄飄揭了過去,說什麼教不好哥兒,那是夫子無能,可不是哥兒不聽話。

  方氏只要一辯駁,就會被展老夫人責罵,久而久之方氏也只能急在心裡。

  頭一次看著兒子這麼乖巧,方氏激動得有些熱淚盈眶,險些就忘了正事兒。

  「二夫人?」夏露見著她來,輕聲提醒。

  方氏回過神,趕緊走了進來,連和兒子打招呼都顧不上,衝著雲瓷磕頭。

  「臣婦給皇后娘娘請安。」

  雲瓷對著夏露使了個眼色,夏露立即將允哥兒二人帶了出去,等著二人走遠了,雲瓷才道:「說吧。」

  方氏這才一五一十地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全都說出來,包括今兒展老夫人是如何大義滅親,就連大房的骨血都棄之不顧了,毒殺了玉婉姨娘的舉動一一敘述。

  其實雲瓷早就知道了,剛開始知道時,的確是有些驚訝的,沒想到展老夫人會這麼的深明大義。

  她一度以為展老夫人會和當年的陸老夫人一樣拎不清,偏信了自己的大兒子,貪圖那些莫須有的榮華富貴。

  今日此舉的確是意外。

  「皇后娘娘,那位主子已經離開了展家了。」方氏說。

  雲瓷點了點頭:「你放心,本宮既然答應了你,就絕對不會失信,這件事你辦得極好。」

  方氏又驚又喜,衝著雲瓷不停地磕頭:「臣婦多謝皇后娘娘恩典。」

  「那你也好幾日沒見著哥兒了,快去瞧瞧吧。」雲瓷擺擺手,放她們母子兩團聚。

  「是。」

  不一會兒隔壁殿就傳來了歡聲笑語,雲瓷聽著嘴角也勾起笑意,夏露走了過來:「幸好這位方二夫人是個大智若愚的,不算蠢笨。」

  「展家那兩位是個好苗子,可惜了,經不住誘惑,白白辜負了皇上的一片苦心。」

  雲瓷嘆氣搖頭,要是展凌這次沒有和南宮靂牽扯上,傅璽的確有心要提拔他。

  現在打仗在即,能用的大將並不多,是展凌白白錯過了這次的機會。

  「可惜了展家,不過好在是現在就發現了有問題,要是以後才發現,後果不堪設想。」夏露一臉後怕。

  「是這麼個理。」

  這時疾風匆匆趕來:「娘娘,京兆尹那邊的侍衛撬開嘴了,有袁將軍的消息了。」

  「皇上知道嗎?」

  「回娘娘話,皇上正在和幾位大臣商議戰事,屬下未來得及稟報。」疾風道。

  雲瓷抿了抿唇,想著好不容易有了袁將軍的消息,她就要儘快去問出來,免得南宮靂逃跑了,這一切都功虧一簣了。

  「來人!」雲瓷揚聲:「立刻派人去大昭寺安頓,兩日後送謝太夫人去大昭寺剃度出家,讓謝太夫人替先帝祈福!」

  「是。」

  消息被有心人故意散播,很快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這些謝太夫人還真是命硬,折騰了這麼多年還好好的活著,聽說啊,這次是在宮裡得罪人了。」

  「不是得罪人,是染了病,臨死之前想要給先帝祈福,謝太夫人被送去邱麗之前,對先帝這個兒子愧疚得很,想,彌補彌補。」

  「人都死了,又弄這一出給誰看?」

  大街上的百姓紛紛都在議論著這些。


  一間偏僻的小宅子裡自然也聽見了,南宮靂好不容易從展家脫身,一路躲藏到了極偏僻的地方,好不容易才聯繫上的幾個暗衛,還沒來得及護他離城就折損了一大半。

  「主子,整個京城都被圍得水泄不通,許進不許出,咱們的人一大半以上都折損在了京兆尹手裡。」

  這些暗衛佯裝成了普通百姓,一隻腳剛踏進來就被抓住了,守城的人不分原因,直接就將人給拿下關起來。

  再一頓嚴刑拷打,實在是問不出什麼的,關起來每日就給一個饅頭一碗水,保證餓不死。

  即便是如此抓人,也沒有鬧起恐慌,反而是百姓們見怪不怪的表情,就因為京兆尹曾下令:「抓錯者,受罰者,朝廷都會賠償一筆安撫金。」

  甚至上面還寫著關押多少天給多少銀子,但前提是被朝廷主動給抓走的才算數。

  若是有人故意鬧事,嚴懲不貸。

  幾天下來,百姓們都知道了,朝廷的牢獄內跑掉了一個罪犯,就被困在京城呢。

  所以,城門口的侍衛當眾將人給擄走了,路過的人也只是匆匆瞥了眼,猶如一顆石頭投入水中,很快就盪起了漣漪,又極快地恢復了平靜。

  這群暗衛一點法子都沒有。

  南宮靂氣的將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砰的聲,書桌瞬間四分五裂,他氣惱道:「一個都死了十幾年的人了,能有什麼感情,憑什麼給他祈福?」

  暗衛錯愕,難道主子不是應該氣惱傅璽和雲瓷將城門看守太嚴而動怒嗎?

  「主子,不能再耽擱了,咱們現在被人困在了京城時間越久,前線就越危險,必須要儘快離開。」暗衛道。

  南宮靂冷笑:「誰敢作死去前線鬧?」

  他根本就不擔心。

  「不過就是納蘭雲瓷想要抓住朕,以此來威脅什麼罷了,朕今日能受制於人,他日必定百倍還之!」南宮靂緊緊攥著拳,心裡將雲瓷恨到了骨子裡,他還從來沒有被一個人這麼戲耍過。

  「想法子去一趟大昭寺。」

  「主子!」暗衛慌了:「這或許就是納蘭雲瓷故意設下的陷阱,就等著您上當呢。」

  納蘭雲瓷明知道南宮靂在意謝太夫人,所以故意用謝太夫人來刺激南宮靂,這麼明顯的手段,是個人都能看明白。

  砰!

  南宮靂抬起手便是一拳頭砸在了暗衛的肩上:「難道你要讓朕眼睜睜地看著太夫人被逼死?」

  暗衛抵不住怒火,慌忙跪下說了句不敢。

  「所有人都聽令,兩日後一定要救出來太夫人,要不惜一切代價!」南宮靂命令道。

  「是。」

  又是一夜

  雲瓷睡得極好,次日天不亮就聽說了舒芳閣那邊著火了,但很快就被熄滅了。

  「娘娘,太夫人就是受了點輕微的傷,並無大礙。」夏露扶著雲瓷起身洗漱:「倒是昨兒晚上展家那邊不太消停。」

  雲瓷揚眉。

  「展凌醒了之後讓侍衛在院子裡找了一圈也沒找著人,去找展老夫人對質,聊了一個多時辰,回去後便折騰了……蘊朱縣主,將人打得半死,要不是方氏及時趕到,人差點兒就死了。」

  夏露是聽著小太監匯報的,當場就蒙了,展凌也太無能了,怎麼能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動手呢?

  「有這事兒?」雲瓷當場火大,她這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動手打女人的男人!

  窩囊廢才會這麼做。

  而且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好大的膽子!

  「昨天晚上展凌三更半夜還去了一趟江老將軍府上,但被老將軍給轟出來了,後來又去了葉家呆了兩個時辰。」

  「葉家?」雲瓷已經很久都沒有聽過這個姓氏了,而且還留了兩個時辰,這就很微妙了。

  有些事理不清也想不通,雲瓷揉了揉眉心,吩咐道:「將葉家看住了,還有展家……立刻派人召蘊朱入宮,就說本宮要見她。」

  「是。」

  展家

  展老夫人聽說宮裡來人要見蘊朱縣主時,嚇得魂兒都快沒了,趕緊對著方氏說:「你快派人打發了。」

  方氏嘴角抽得厲害,哭笑不得:「母親,我哪有這個本事,那可是鳳棲宮的人。」

  昨兒晚上展凌打人的時候,滿院子都聽見了慘叫聲,可展老夫人就是如老僧入定般,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知道後怕了,方氏可沒那個膽子敢回絕外面的小太監。

  展老夫人沒好氣地瞪了眼方氏:「要你何用?」

  挨了罵,方氏老老實實地低著頭當做什麼都沒聽見。

  門外傳召的小太監等了會沒動靜,乾脆直接闖入,將展老夫人逮了個正著:「展老夫人,皇后娘娘惦記蘊朱縣主這個義妹,想接入宮住幾日,怎麼還沒動靜呢?」

  展老夫人硬是擠了個尷尬的笑容:「這位小公公有所不知,這幾日天氣忽冷忽熱的,蘊朱她染上了風寒,有些不便入宮,等她好些再入宮陪伴也不遲啊。」

  小太監一副我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等展老夫人說完,弓著腰將人群後的太醫請出來了。

  「娘娘說了,不論縣主有沒有生病,今日務必要入宮!」小太監尖銳的嗓音特意拔高了,還帶著三分銳利:「太醫,今兒可就勞煩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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