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技高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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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姐,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納蘭清又氣又無奈,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了,再追查下去先不說有多艱難。

  而是這件事牽扯上兩個國家,一旦將這塊遮羞布扯下來,後果可想而知。

  雲瓷搖頭:「暫時還沒想好。」

  這件事她連傅璽都沒有說過,她怕傅璽會多心,徒增不必要的煩惱。

  「娘娘?」

  夏露敲門,語氣有些急促。

  雲瓷收回心思,將人喊進來,夏露神色古怪地看了眼納蘭清:「剛才城外傳出四姑娘乃是天生鳳命的話預言。」

  「什麼?」納蘭清臉色一沉。

  她肯定是被人陷害了。

  「京城不少乞丐都在哼著歌,口徑一致地說昨兒晚上夢見了四姑娘母儀天下了,還說江家有謀逆之心。」

  「啪!」納蘭清氣惱地拍桌而起:「胡說八道,邱麗可真是胡鬧,對付我不成,現在又來對付江家了,這不是擺明了讓江家知難而退,將我送出去麼。」

  納蘭清著實氣的不輕,小臉漲紅。

  「四姑娘莫要生氣,還是想想該怎麼解決吧。」夏露勸對方不要被氣憤迷了心智。

  雲瓷拉著她重新坐下:「這事兒也未必是邱麗做的。」

  「謝紫煙?」納蘭清腦海里第一個蹦出來的就是她的臉,一個處心積慮的女人。

  沒少惹來笑話,謝家有這麼個姑娘,也真是頭疼。

  雲瓷安撫了納蘭清後,又對著夏露吩咐道:「去將江凜喊來。」

  「是。」

  巧的是江凜也在宮裡,聞訊後匆匆趕來,乍一聽此事簡直要氣炸了,雲瓷沒好氣地說:「謝家背地裡動手段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本宮也不想再容忍了,本宮有話叮囑你。」

  謝家不仁不義,就別怪她背後捅刀子了。

  叮囑完江凜後,雲瓷便讓二人出宮了;「不必手下留情,本宮會親自和皇上解釋清楚的。」

  在臨安的地盤上,規矩是她說了算。

  一忍再忍,可不是她的格局!

  既然謝昌言不識趣,那就別怪她了。

  雲瓷想了想還是先去和傅璽打了個招呼,帶著新做好的點心去了大殿,推開門,看見了傅璽正在批閱奏摺,見她進門,便將手中的筆給放下來,起身笑著迎了過去:「這麼冷的天你怎麼來了,有什麼直接讓夏露送來就好。」

  「我有話想和你說。」

  傅璽點頭,從她手中接過了點心盒子,一個眼神示意讓所有人都退下了。

  拉著雲瓷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隻手圈住她纖細腰肢,將腦袋搭在了她的肩上,鼻息噴灑在她的脖子內,酥酥麻麻的,惹得雲瓷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

  「我有正經事和你說。」

  「你說,我在聽。」

  雲瓷一臉肅色的說起自己的發現,還從懷中將那副藥方子攤開在了傅璽眼前。

  傅璽瞥了眼,嘆了口氣:「我知道這件事。」

  「嗯?」

  「沒想到你這麼聰明,竟然查出來了。」傅璽道:「有些事不宜這麼快就戳破了,再等一等。」

  雲瓷問;「所以你當初答應邱麗帝不再進攻占據摩訶地盤,是想深挖真相?」

  「嗯。」

  「父皇應該不是謝太夫人親生兒子。」傅璽猜測,謝昌言回來這麼久了,從未來過大殿,更沒有探望過先帝生前住的地方,就連擺放在舒芳閣的先帝畫像都被摘下來了。

  一個母親如果真的惦記自己的兒子,就不會無動於衷,要說過這麼這麼多年早就淡忘了。

  可為何,謝昌言執念幾十年想要回臨安呢?

  傅璽也想了很久,實在是想不通,才會派人偷偷去查。

  「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

  「玫瑰酥。」傅璽道。

  前些日子他去探望謝昌言的時候,她特意做了玫瑰酥來,還說這是先帝最喜歡的點心。

  傅璽並未嘗一口,他時刻都在提防著謝昌言,根本不會接她送來的任何東西。

  「我記得父皇並不喜歡吃玫瑰酥,只是謝太夫人最擅長這個點心罷了,謝家的舊府後院有一塊很大的空地,曾種了無數的玫瑰花,是謝太夫人自己喜歡,這是疑點之一。」


  隨後,傅璽又說:「其次,我查過宮裡的老人,父皇出生的時候恰逢先祖皇帝不在宮中,有些時候有些流言蜚語並不是空穴來風,當年就有人懷疑父皇不是先祖皇帝的親生骨肉。」

  可實際上極有可能是先帝並非謝昌言所生,而是搶來的。

  「父皇小時候得過一場很厲害的傳染病,謝太夫人一次也沒去探望過,是一名老宮女衣不解帶的照顧,但後來父皇好起來,這名老宮女就消失了。」

  越是深究,傅璽的心就越不是滋味。

  他不知道父皇究竟是帶著怎樣的遺憾離開人世的,有多少人羨慕先帝能在一眾皇子中脫穎而出。

  可又有誰知道先帝自小沒有得到過親情,生來就被人懷疑,污衊,在痛苦中掙扎。

  身中劇毒,被折磨了好幾年才撒手人寰。

  雲瓷這次什麼都沒有再問了,反手摟住了傅璽的脖子,另只手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

  「我比父皇幸運,我遇到了你。」傅璽收緊了手中力道,將雲瓷納入懷中:「雲瓷,有些傷疤遲早是要揭開的,不是你也是旁人,與其如此,倒不如忍著痛將腐爛的肉剜了,這樣傷口才能慢慢的癒合,否則會潰爛全身。」

  這話雲瓷聽懂了。

  傅璽是要她去查,哪怕是最後真的查出什麼來,他也會護著她。

  「好。」

  ……

  一夜之間

  納蘭清是鳳命的消息就傳開了,但緊隨而來的還有其他鳳命出現,莊家姑娘,李家姑娘,還有穆家姑娘。

  一下子同時出現七八個姑娘都是鳳命。

  「真是胡說八道,哪來這麼多的鳳命。」

  「嗨,不就是陷害江家人的手段罷了,這邱麗人還真是卑鄙無恥。」

  「我倒是覺得未必是邱麗做的,說不定是有人嫉妒呢,故意針對江少夫人的。」

  「你是說謝家大姑娘?」

  流言蜚語越來越多,說什麼都有。

  謝紫煙坐在馬車內聽著外面貶低自己的話,她緊緊地攥著手心,又氣又怒。

  她本想著來大街上看看效果,卻沒想到自己竟然被百姓給誤會了,氣得她轉身就回去了。

  在謝家的長廊盡頭拐角處,紫煙和錦挽撞了個滿懷,錦挽手中的書信掉落在地,她神色慌張的想要伸手去撿起,卻被紫煙提前給撿起來了。

  看完內容後,紫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不敢置信地看向了錦挽:「這真的是太夫人寫的?」

  「大姐姐,你還給我!」錦挽氣急敗壞,想要伸手去拿。

  可紫煙卻是狠狠地推了一把錦挽,又將人給推倒在地,錦挽悶哼一聲,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情緒更加激動起來:「大姐姐,你不要亂來,快將書信還給我。」

  紫煙當著錦挽的面將書信撕了個粉碎,一臉警告:「這信雖沒有寫著署名,可我畢竟跟了太夫人一年多,這麼熟悉的字跡還是能認出來的,我警告你別多管閒事。」

  「這是太夫人的安排,大姐姐就應該聽從。」

  「什麼狗屁太夫人,害了謝家還不夠麼,還要毀了祈表哥,我是絕對不允許!」

  紫煙好不容易才讓南宮祈答應帶她回邱麗,絕不能被謝昌言給破壞了。

  「祈表哥能文能武,其母又是身份高貴,將來必定能繼承大統,太夫人憑什麼建議邱麗皇上立他人為儲,就因為看不慣我,要故意這樣懲罰我?」

  她被氣得不輕,也是第一次對謝昌言動了殺心。

  南宮祈一表人才又是目前的長子,可偏偏人淡如菊的謝昌言要來插一腳,摻和邱麗帝選出,那紫煙就不能坐視不管了。

  「大姐姐,你別忘了邱麗皇上很聽太夫人的話,你要是得罪太夫人,將來在邱麗也生存不下去,姐妹一場,我勸你就不要干預太多,尤其是對三皇子,更是不要抱有期待。」

  「要你多管閒事!」紫煙氣呼呼地瞪了一眼錦挽。

  她是沒那個膽子去找謝昌言質問,但就這麼算了,又做不到。

  眼看著紫煙被氣跑了,錦挽才不緊不慢地站起身,身後丫鬟上前扶住了她:「姑娘,大姑娘又欺辱您。」

  錦挽勾唇冷笑,搖搖頭沒說什麼繼續往前走,等到了沒人時才看了眼丫鬟。


  「姑娘放心,奴婢瞧得很清楚,三皇子剛才已經聽到了您和大姑娘的話,三皇子走的時候臉色很難看。」

  錦挽點頭,那封書信不過是她偽造出來,依照她對謝紫煙的了解,肯定是不敢去對峙的。

  因為南宮祈是紫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

  只要太夫人一句話,就能斷了紫煙的最後退路。

  錦挽連衣裳都沒換就去見謝昌言,紅了眼眶,謝昌言還以為她受了什麼委屈,趕緊問:「這是怎麼了?」

  「太夫人,我……我只是出去散散心,不小心遇見了三皇子,我連句話都不敢說,繞著路回來的,可還是被大姐姐看見了。」

  謝昌言深吸口氣:「這孽障,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安撫了錦挽幾句,謝昌言打算去找紫煙問問清楚,錦挽卻將人給攔住了:「如今祖父葬禮,人來人往的,我不想再傳出去謝家姐妹不和,更擔心大姐姐之前做過的事被人知曉。」

  謝紫煙在謝大老爺去世當天就敢和南宮祈拉扯不清,這要是傳出去,連帶著謝昌言都沒臉見人了。

  於是謝昌言只能忍下來了。

  「她這般任性,根本不適合去邱麗。」

  話音剛落,錦挽跪在地上:「太夫人,我也不想去,大姐姐聰慧,只是暫時被迷了心智,或許去了邱麗就能一點點好轉,求您不要阻撓大姐姐。」

  謝昌言認真地打量著錦挽的神色,見她神色堅毅,不像是在說謊,她心裡不禁打消了疑慮。

  嘎吱!

  門被推開了。

  小謝先生走了進來,瞥見了跪在地上哭紅了眼的錦挽,無奈嘆了口氣:「又被人欺辱了?」

  「沒有,是我不小心跌倒,摔疼了才找太夫人撒個嬌。」錦挽難為情地低著頭哽咽道:「讓小叔看笑話了。」

  小謝先生抬起手摸了摸錦挽的肩,笑道:「都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也不怕被人笑話,去換身衣裳吧。」

  將錦挽支開後,小謝先生臉色陰鬱至極地看向了謝昌言。

  「這是怎麼了?」謝昌言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揉著眉心,這幾日休息不好,做很多事都是無精打采的,還要時時刻刻地防著謝紫煙做蠢事,她忍不住說:「紫煙年紀也不小了,我知你疼愛她,可不能繼續這麼縱容下去了,早晚會闖出大禍來。」

  「長姐。」小謝先生欲言又止。

  謝昌言蹙眉看他。

  經過一番思想掙扎後,小謝先生深吸口氣道:「近日城中流言不斷,其中有一個就是關於長姐的。」

  「流言蜚語止於智者,這些年傳出來的還少麼。」謝昌言並不以為然,就算她不出面,也會有人替她澄清的。

  「是關於當年長凝郡主的死因。」

  長凝郡主四個字瞬間讓謝昌言頓住了,她皺了皺眉:「怎麼說?」

  「具體倒是沒怎麼提,只有人將這件事和您牽扯上了,還有……」小謝先生實在是說不出口了,在謝昌言的催促下,不得已才說:「還有人說當年是您主動要入宮的,先祖皇帝並非強寵您,還鬧出什麼您救過邱麗先帝,在和親之前,曾主動給邱麗先帝寫過書信,所以邱麗先帝念在救命之恩的份上,才逼迫先祖皇帝將您以假死之計送去了邱麗。」

  話未落,謝昌言猛站起身,眼前一陣眩暈差點栽倒在地。

  「是誰在胡說八道?查,務必要查出來,將幕後之人徹查出來。」

  小謝先生嗤笑;「能和謝家過意不去的,除了納蘭家還能有誰?」

  「是皇后!」謝昌言腦海里第一個蹦出來的就是雲瓷的臉,她已經按捺不住了,揚聲吩咐人準備馬車,要立即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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