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投誠下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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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挽。」謝昌言拉著錦挽說了好一會兒貼心的話,她疲倦地撐著眼皮,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許是太睏倦了,謝昌言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錦挽守在了謝昌言身邊呆了一會兒,她聽著屋子外北風呼嘯,伸手摸了摸膝蓋,還記得剛才刺骨鑽心的疼。

  這會兒老嬤嬤應該也受了不少苦楚吧?

  「太夫人?」錦挽輕輕喊。

  謝昌言並沒有醒來。

  她嘆了口氣,將被子往上拽了拽,吹滅了蠟燭輕輕的走了出去,開了門站在了廊下。

  老嬤嬤仰著頭看向了錦挽,眼中仍是責怪。

  錦挽卻彎腰將她扶起來:「今日嬤嬤的教誨,我都記住了,太夫人睡下了,一時半會肯定醒不來,外頭風大,嬤嬤還是起來吧,免得跪壞了身子。」

  她本不想起來的,可廊下實在是太冷了,於是老嬤嬤就著錦挽的手慢慢站起來,又擺出了一副長輩姿態教訓道:「二姑娘,老奴也是為了你著想,謝家雖落魄了,可保不齊哪一日就起來了,您應該時時刻刻都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萬不可再胡來了。」

  「是。」錦挽乖巧應了。

  老嬤嬤見狀這才沒有繼續說教了,擺擺手讓錦挽回去歇著了,臨走前,老嬤嬤忽然又說:「二姑娘,老奴聽說大老爺曾念叨過您,您若是得空就回去看看吧。」

  錦挽停下腳步,不解地回頭看她。

  「眼看著你婚期也快到了,也該回去好好準備了,不如讓紫煙姑娘入宮陪伴。」

  說到這的時候老嬤嬤眼中還有心虛閃爍。

  錦挽斂眉,將眼底一閃而逝的殺氣遮掩了,沒有辯駁地點了點頭:「好。」

  老嬤嬤這才拍了拍身上的積雪,推開門進去了。

  「姑娘,嬤嬤也太偏心了,明知道府上還有疫病呢,怎麼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讓您回去呢。」丫鬟噘著嘴,只覺得老嬤嬤不疼人,哪有這樣的,分明就是將姑娘推入火坑。

  錦挽仰著頭,神色閃爍,苦笑一聲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

  而老嬤嬤進屋後,坐在爐子旁將衣裳烤乾後,剛嘆了口氣,就聽見屏風內傳來了太夫人的聲音。

  「太夫人,您醒了。」老嬤嬤弓著腰進去了,見謝昌言掙扎呢,她趕緊拿來了軟枕靠在了身後。

  謝昌言冷著臉:「都是謝家姑娘,你不該厚此薄彼的,論貼心,還是錦挽。」

  「太夫人,老奴只是想提醒二姑娘別被小恩小惠收買了,並無其他意思。」

  老嬤嬤又道:「許是二姑娘年紀小,不理解老奴的心思。」

  謝昌言無奈地搖搖頭,暗嘆錦挽心思單純,又是個心軟的,她只是假裝睡著了,要是錦挽存了壞心眼,就一直守著,吃苦的就是老嬤嬤了。

  可偏偏錦挽沒有,還將人給扶起來了。

  「都是謝家嫡女,老奴自然是盼著個個都能成才的,只是二姑娘容易被誆騙了,萬一被人收買了,反過來陷害您……」

  「好了!」謝昌言揉了揉眉心,打斷了老嬤嬤的話,又想起了雲瓷懸絲診斷的事。

  許久才道:「皇后遠比我想像中更加聰慧。」

  ……

  夜色寂寥

  一抹身影從舒芳閣溜出去,去了鳳棲宮,敲了敲後門,守門的宮女打開了門。

  少女遞了一枚令牌過去,宮女見狀,開了門放她進去了。

  她被人帶到了偏廳,沒一會兒夏露走了出來,對著來人喊了句:「二姑娘這麼晚了,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錦挽。

  她跪在地上:「我願意誓死追隨皇后娘娘。」

  夏露輕笑:「二姑娘這話,奴婢有些不懂了。」

  「我知道皇后娘娘醫術高明,可醫活死人,也可繪畫面具,讓人難辨真假,我不求富貴,只要有一日能被摘出謝家。」

  聽這話,夏露臉上的笑意收斂,丟下一句:「你等等。」

  隨後夏露就去稟報雲瓷。

  莫約一盞茶的功夫後,雲瓷裹著大氅,長發未挽的來到了偏殿,坐在了椅子上笑盯著她。

  「這麼晚了,你為何要見本宮?」


  「臣女想活下來。」錦挽衝著雲瓷磕頭,身子跪的筆直:「臣女願意為了皇后娘娘做任何事。」

  雲瓷笑了,指尖搭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輕輕的敲打著,時不時的發出咯噔咯噔聲音。

  「本宮身邊不留蠢笨之人,你倒是說說本宮為何要用你?」

  錦挽定了定心神,才說:「今日皇后娘娘去了謝家,臣女斗膽猜測祖父壓根就沒有得疫病,是中毒了,是謝家給皇后娘娘設下的局!」

  雲瓷挑眉,上下打量著錦挽:「何以見得?」

  「疫病定是會傳染的,可目前為止,只有祖父一人得了疫病,這是疑點之一,其次,便是夏露姑娘今日交代臣女的那番話,臣女轉述後,太夫人氣的發病了,懸絲診脈便是疑點之二。」

  「你繼續說。」

  錦挽點頭,道:「臣女還知道白日裡被賞賜衣裳,是皇后娘娘想利用臣女的身份,想要將臣女送去邱麗。」

  她早就聽說了雲瓷善於易容,之前很多人都忽略了這件事,所以敗給了雲瓷。

  賜衣裳時,她並未懷疑。

  但賜沐浴後,就已經確定了,肯定是想找人代替自己。

  雲瓷臉上的笑意漸濃,未曾否認也沒有承認,而是繼續看著錦挽。

  「臣女還猜測,您給臣女一個面子去醫治祖父,是真的想抬舉臣女的身份,只是在謝家時,意外發現了另一個局。」

  不可否認,謝錦挽很聰明。

  至少比她姐姐謝紫煙,聰慧百倍不止。

  屋子裡很安靜。

  只有雲瓷指尖時不時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錦挽不躲不閃地任由雲瓷打量著。

  「你就不怕本宮殺了你嗎?」雲瓷問。

  「臣女現在死得不是時候,也會壞了您的計謀,邱麗和臨安遲早會打起來的,邱麗帝念親情,倘若臣女嫁給其中一個繼承人,日後必定會勸說兩國和平。」

  錦挽衝著雲瓷磕頭:「臣女也聽說過當年的趙王曾服用過一種毒,天底下只有娘娘有解藥,臣女心甘情願為娘娘所用。」

  這些全都是她一個人的猜測,也不知是不是這樣的,但她唯一能確定的是,雲瓷肯定會抬舉自己的身份。

  賜沐浴,是要找她身上有沒有特殊之處。

  又將南宮祈軟禁在舒芳閣,就是給她創造機會。張家二公子那門婚事實在是太不堪了,這是逼著她逃婚呢。

  與其找個假的,不如她這個真的呢,還不會被人揭穿。

  雲瓷很認真地打量著謝錦挽。

  錦挽被盯著手心發汗,一旦其中一個環節猜錯了,雲瓷動了殺心,她連還擊的能力都沒有。

  「你確實很聰慧。」雲瓷沒有否認,對著夏露使了個眼色。

  很快夏露就拿著一個白瓷瓶來,遞給了錦挽,錦挽又激動又是忐忑,拿過了瓷瓶,緊緊地攥著仰著頭一飲而盡。

  頃刻間,錦挽就察覺了身體的不一樣,渾身上下猶如被萬千隻螞蟻啃咬,疼得她渾身冒冷汗,蜷縮在地上翻滾。

  這樣的疼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夏露又給了一部分解藥,吃過解藥後,身上的疼才消失了。

  「嗚……」錦挽的身上已經濕透了。

  她仰著頭看向了雲瓷。

  雲瓷慢慢彎腰將她扶起來:「本宮最痛恨的就是背叛,今日本宮認可你,若有一日你敢背叛本宮,本宮絕不輕饒!待此事辦成,本宮許諾你解藥,自此以後給你自由之身,你我二人互不相欠!」

  錦挽激動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點點頭:「臣女謝皇后娘娘抬舉。」

  「回去吧,明日本宮會送你一份禮物。」

  雲瓷揮手,轉身離開。

  夏露將錦挽送出去後又折返回來,雲瓷果然還沒睡,她上前:「娘娘,您真的相信謝錦挽嗎?」

  「她是個懂得隱忍的姑娘,若不是看穿了謝家計謀,也不會來求本宮,不過是想活著罷了。」雲瓷也不擔心錦挽會反水。

  只要她不全信,凡事留一手,錦挽就算是背叛又能如何。

  次日

  舒芳閣的其中一味藥斷了,太醫院的人來傳信兒,讓其等一等,老嬤嬤當場就不樂意了。


  「寒星草也不是什麼名貴的藥,怎麼就沒了呢,還是太醫院受人指使,故意為難?」

  「寒星草這些日子用的太多了,確實沒了,宮裡已經派人出去採買了,嬤嬤再等等。」

  「胡鬧,太夫人的身子能等得起麼?」

  老嬤嬤將傳話的小太監罵的狗血淋頭,還不解氣,甚至動起手來,小太監一個勁的往後躲。

  「你一個小小太監也敢欺辱我家太夫人,誰給你的膽子?」老嬤嬤心裡本就有氣,這下就像是找到了發泄口似的,對著小太監拳打腳踢。

  「住手!」

  一聲厲呵。

  老嬤嬤抬起頭,看了眼聲音來源,只見一名女子穿著華麗地朝著這邊走來,鬢間珠釵環繞,身後還跟著好幾個宮女。

  看頭飾,應該是某個貴嬪。

  「祺貴嬪。」小太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請安。

  還真是個貴嬪。

  老嬤嬤行禮:「給祺貴嬪請安。」

  祺貴嬪二話不說直接衝上前,對著老嬤嬤狠狠地打了幾巴掌:「老賤人,本宮的人你也敢打?」

  挨了打的老嬤嬤愣住了,她怎麼會想到傳話的小太監是祺貴嬪宮裡的?

  「本宮好心讓小鄧子給舒芳閣傳話沒了草藥,再耐心等一等,你可倒好,狐假虎威給教訓小鄧子!」

  祺貴嬪聲音很大,屋子裡很快就聽見了,謝昌言掀開被子下地朝著外面走來。

  「老奴……」老嬤嬤跪在地上。

  祺貴嬪卻不解氣,瞥了眼剛出來的謝昌言:「外頭風大,太夫人還是回去歇著的好,免得吹了風,著了涼,身子骨孱弱又要麻煩太醫。」

  看著祺貴嬪怒氣沖沖的樣子,謝昌言就知道對方是來找事兒的,問起了老嬤嬤發生什麼事兒。

  「老奴是一時著急聽說沒了寒星草,這才罵了幾句小鄧子,沒想到被祺貴嬪撞見了,打了老奴幾巴掌。」老嬤嬤告狀道。

  祺貴嬪冷笑:「你可真是心狠,小鄧子不過是傳話的,沒有寒星草是太醫院的事兒,你有什麼資格動手?」

  「老奴只是輕輕擰了一下。」

  「還敢狡辯!」祺貴嬪手裡的小火爐,直接衝著老嬤嬤的腦袋砸過去,砰的一聲,老嬤嬤頓時覺得腦袋一沉,劇痛傳來,老嬤嬤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捂著腦袋哎呦哎呦地喊叫。

  「夠了!」謝昌言不悅道:「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也該出氣兒了。」

  「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怪不得宮外人人都在嘲諷謝家,今日本宮算是見識到了謝家的教養了。」祺貴嬪哼哼。

  這話卻是惹惱了老嬤嬤,她強撐著身子:「貴嬪娘娘,您怎麼打罵老奴都可以,可不能侮辱謝家,太夫人可是皇上放棄了好幾座城池也要接回來孝順的長輩,若是今日的事兒傳到皇上耳中,定會廢黜你!」

  不說這話倒還好,這話卻是狠狠地惹怒了祺貴嬪,她抬腳狠狠地踹在了老嬤嬤的心窩子上。

  「賤婢,還敢詛咒本宮,來人,將賤婢給本宮拖出去跪在雪地里!」

  老嬤嬤來不及張嘴就被兩個粗使嬤嬤給拉住了,一路拉扯到了一旁的雪中,被大力地按在了地上。

  膝蓋被掩埋在雪地里,沒一會兒就濕透了,冷意襲來,老嬤嬤激靈一下。

  祺貴嬪朝著老嬤嬤走了過來,勾唇冷笑:「今日本宮就好好教訓你,什麼是規矩!」

  「貴嬪娘娘,您不能這麼對老奴,老奴是太夫人身邊的人……啊!」

  嘩啦一盆水從頭到腳潑下來。

  一聲慘叫。

  老嬤嬤凍得瑟瑟發抖,整個人都呆麻了。

  「住手!」謝昌言呵道。

  可惜,祺貴嬪壓根就不聽她的。

  一旁的錦挽眼眸微動,大約猜到了祺貴嬪是皇后派來的,這難道就是皇后說的禮物?

  她有些心驚。

  如果真的是皇后授意的,那她就覺得心驚不已,皇后竟然將她的心思猜到了。

  「太夫人,您消消氣。」錦挽拍了拍謝昌言的後背,然後壓低聲音說要去請皇后娘娘來做主。

  腳步剛挪動,就被祺貴嬪發現了:「今日誰敢踏出舒芳閣,就是跟本宮作對!」


  祺貴嬪一個眼神,侍衛就守在了門口。

  錦挽只好低著頭顫顫巍巍地躲在了謝昌言身後,謝昌言眸光眯起:「祺貴嬪,你究竟想如何?」

  沒理會謝昌言,祺貴嬪當著所有人的面又潑了一盆涼水,老嬤嬤再次失聲尖叫,只覺得渾身都沒了溫度,抖得厲害,衣裳濕透後很快就凝結成冰,髮鬢上的水珠兒也是滴滴答答地流淌。

  她狼狽極了,唇色慘白,渾身顫抖得厲害。

  祺貴嬪卻是哈哈大笑:「不過是一個落水狗罷了,也敢在臨安叫囂,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威脅本宮?」

  老嬤嬤哆哆嗦嗦地說不出一句話。

  「謝太夫人,你的奴才教不好,本宮替你教,這裡是臨安,可不是你隨意能撒野的地方,還真拿自己當回事兒了,不自量力!」

  祺貴嬪指著謝昌言的鼻子罵,謝昌言愣住了,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她活了這麼大的歲數,也沒有被人這般欺辱過。

  就算在邱麗,身份沒暴露時,也無人敢這樣指著自己鼻子辱罵。

  「夠了!」錦挽站出來,擋在了謝昌言面前:「你不過是一個小小貴嬪,也敢對太夫人指手畫腳,你別忘了,太夫人可是先帝生母,是皇上的長輩,今日太夫人受辱,若是被皇上知曉,必定不會饒恕你,識相的就趕緊走!」

  祺貴嬪冷眼盯著錦挽:「這不是謝家二姑娘麼,前頭有個不知羞恥的謝大姑娘,主動上門求嫁,卻被江家拒絕了,謝二姑娘……」

  「三殿下!」老嬤嬤拼著一口氣大喊一聲。

  祺貴嬪這才看向了偏殿出來的南宮祈一眼,眉心緊皺,南宮祈不悅的走出來:「有本事你將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三皇子,這裡是臨安,不是邱麗,你敢對本宮無禮?」祺貴嬪一點也沒有將南宮祈放在眼裡,她抬起腳狠狠的踹在了老嬤嬤的身上,將人踹倒後,又將腳狠狠的踩在了老嬤嬤的臉上,狠狠碾壓。

  惹的老嬤嬤失聲尖叫。

  謝昌言看著這一幕都快被氣死了,不明白祺貴嬪怎麼就從犄角嘎達的地方竄出來了。

  簡直過分!

  「祺貴嬪,你是要將人給弄死嗎?」謝昌言衝出來,想要去救人卻被祺貴嬪狠狠推了一下。

  謝昌言眼看著就要倒了,錦挽快一步沖了過去墊在了謝昌言身子底下,疼的嗚咽聲。

  「錦挽。」謝昌言手忙腳亂的爬起來,趕緊將錦挽扶起來。

  她氣不過:「祺貴嬪,你放了人,此事我不和你計較了。」

  可祺貴嬪豈會這麼輕易放了人,逼著謝昌言給自己賠罪,謝昌言冷了臉,遲遲不語。

  祺貴嬪冷笑:「今日你若是不肯賠罪,本宮就打死她!」

  「是皇后派你來的?」謝昌言問,心中已經篤定這就是皇后的意思,這是在赤裸裸的報復自己呢。

  「少在這扯東扯西,本宮倒要看看誰能救你。」祺貴嬪咧嘴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態。

  許久,謝昌言深吸口氣:「還請貴嬪娘娘高抬貴手,饒了她一次,日後我必定嚴厲管教。」

  祺貴嬪這才提起腿,聳聳肩:「真沒勁,本宮不過是嚇唬嚇唬你罷了。」

  隨後祺貴嬪甩了甩腦袋,帶著人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原地。

  謝昌言趕緊伸手去拉老嬤嬤,將人帶回了院子裡,老嬤嬤整個人都快被凍僵了。

  即便是換下衣裳坐在了暖爐子旁,也是半天都沒緩過來,尤其是腦袋上被祺貴嬪砸了那一下,依舊是鮮血不止,就連鬢間都是一團血纏繞,大半個身子靠在了椅子上,進的氣兒多出的氣兒少。

  謝昌言緊緊抿唇,讓錦挽去請太醫。

  沒一會兒錦挽回來了:「太夫人,祺貴嬪派人攔在了門口,不許人出去,我……我出不去。」

  「豈有此理!」謝昌言氣憤不已,正要起身卻被老嬤嬤一把給拉住了衣袖。

  「沒用的,皇后娘娘心裡憋著口氣呢,故意為難您,您不必自降身份和皇后賠罪,老奴一把年紀了,就算是沒了也不可惜。」老嬤嬤知道今日就是自己的死劫。

  皇后借著祺貴嬪的手敲打自己,也是為了震懾太夫人。

  「皇后錙銖必較,那日老奴得罪了她,她便拐著彎地折辱老奴,就算是老奴逃過這一劫,日後也還有其他的劫難等著老奴呢。」


  老嬤嬤又何嘗想死呢,她還想陪著太夫人一些日子,至少要看著太夫人做太皇太后。

  謝昌言屏住呼吸,指尖攥得發白,蹭得起身:「這件事我不會罷休的。」

  說完,謝昌言親自出去了,她要問問皇后何時才能罷休?

  錦挽看著謝昌言的背影沉默了一會兒才追上前,果不其然,在門口就被攔住了。

  不論謝昌言怎麼喊,也無濟於事。

  無奈,謝昌言只能回了正廳,老嬤嬤滿臉期待地看著謝昌言,又看了看她的身後。

  沒看見一個人影,老嬤嬤失望了。

  錦挽見狀心底冷笑,說到底還是怕死。

  「太夫人。」老嬤嬤抖了抖身子,將大半個身子靠在暖爐旁,想要獲取些暖意。

  謝昌言起身去拿衣裳蓋在老嬤嬤身上。

  「太夫人,老奴……老奴還有遺憾,沒有親眼看著您做太皇太后,實在是不甘心啊。」老嬤嬤陪伴謝昌言幾十年,實在不想就這麼死了,她伸出手

  顫抖地扶著謝昌言的手,指了指偏殿的三皇子住的屋子:「殿下是使臣身份,一定可以出去的請太醫的,皇后不敢對三皇子如何。」

  謝昌言佯裝沒看見,拉著她的手放在暖爐上:「皇后沒什麼事不敢做,既然做了,就一定沒顧忌,何況這件事是祺貴嬪出頭的,根本算不到皇后頭上。」

  老嬤嬤聞言更加絕望,腦袋的疼還有渾身的冷席捲而來,她有些支撐不住了。

  恍惚間仰起頭她竟看見了錦挽嘴角邊的淡淡笑意,有些納悶,再看去時

  ,笑意消失。

  她的身子也越來越沉,眼皮耷拉下來,再怎麼努力也撐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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