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收買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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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妃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臣妾一定盡心盡力。」德妃急著表明衷心。

  因太妃搖了搖頭:「我一把老骨頭了,還能折騰什麼呢,不過就是撐著口氣等皇上回來罷了,只盼著六宮別亂了。」

  這話德妃深信不疑。

  「你好好留在皇后身邊伺候著,等皇上回來,我定會知無不言,讓皇上知道你的好。」

  因太妃拍著德妃的手,好似一個長輩關愛著晚輩,親密極了,也讓德妃感激涕零:「臣妾多謝太妃。」

  自以為是抱住了因太妃的這座靠山,德妃的心裡也有了十足的底氣,仿佛是看見了未來的希望。

  早晚有一天她會逃出慕皇后的控制,徹底擺脫了慕家。

  午膳是因太妃特意留下德妃用,叮囑她,好好看著慕皇后,德妃則表示一定不負眾望。

  所以,用過午膳後,德妃又心驚膽戰地回了偏殿。

  此時的慕皇后已經抄寫了幾篇經書,一筆一划不敢馬虎,瞥了眼德妃進門,冷冷哼道:「你倒是會左右逢源。」

  「娘娘誤會臣妾了。」德妃依舊是小心翼翼的模樣,乖巧地給慕皇后研磨,腦海里想著的卻是蓯侍這個人。

  都怪她太愚蠢了,居然沒有發現慕皇后的異樣,身邊多了個會醫術的醫女都不知情。

  也難怪前幾日慕皇后將自己扣留下來,給她吃血燕,吃補品,必定是早就知道了。

  德妃對因太妃的話深信不疑,就更加對慕皇后多了幾分警惕。

  「都抄寫了什麼?」慕皇后見她發呆了,又將手中的筆遞給了對方:「讓本宮也瞧瞧德妃娘娘的字跡有多入人眼。」

  不敢忤逆,德妃接過筆開始寫,幾個字下來,惹得慕皇后嗤笑一聲:「果真是寫得一手好字,也難怪有人喜歡。」

  「臣妾自知鄙陋,比不過娘娘分毫。」

  「少在這逞嘴皮子了。」慕皇后一臉不耐煩,瞥了眼不遠處走來的老嬤嬤,坐穩身子繼續抄寫,不再理會德妃。

  此時的正殿

  因太妃看了眼德妃寫過的經書,提筆認認真真地反覆臨摹,幾篇字跡下來,已經有了七八分相似。

  「將這本詩集送去,讓德妃閒來無事謄抄一遍。」

  宮女點頭接過。

  彼時有侍衛進門來稟報:「太妃,在宮門口攔截了一封書信。」

  聽到這話,因太妃立即放下手中的筆,攤開手拿過了那封書信,打開看了眼,立馬就認出來了是張太后的筆記。

  上面倒打一耙的寫著張太后被她給挾持,請求先帝的妹妹常和大長公主的支援。

  因太妃揉了揉眉心,一波未平又起一波,她將書信撕了個粉碎,緩緩起身朝著外頭走去。

  身後的老嬤嬤趕緊拿來了披風搭在了因太妃的肩上:「太妃,外頭風大,您注意身子。」

  可因太妃的臉色也是陰沉著的,頭也不回。

  老嬤嬤見狀也識趣的不再多言,伺候了因太妃這麼多年,嫌少又看見因太妃這種臉色的。

  一個多月前慕皇后幾次三番來挑釁,也未曾見過因太妃動怒。

  她暗自猜測,極有可能是太后做了什麼,惹怒太妃了。

  半個時辰後因太妃站在了寧和宮門口,抬起頭看向寧和宮三個字,她恍惚了片刻。

  已經多少年都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了。

  「太妃?」老嬤嬤輕聲提醒。

  因太妃淡淡嗯了一聲,收回眼神抬腳邁入了門檻,偌大的寧和宮,布置奢華,寬敞的院子裡擺放著好幾口大缸,缸內種著睡蓮,有些含苞待放,有些盛開妖嬈。

  院子裡還有股淡淡的沁香。

  「呦,這不是因太妃麼,怎麼今兒想起來給太后娘娘請安了?」

  廊下站著個嬤嬤,滿臉鄙夷的衝著她笑:「真是不巧了,太后剛剛午休,不見人,太妃要是想見就等一等吧。」

  老嬤嬤正要上前理論,因太妃卻擺了擺手:「既然太后還在午休,那我就再等等。」

  「太妃?」老嬤嬤委屈,都什麼時候了,太后還在午休,說白了就是不想見自家主子。

  因太妃就這麼站在睡蓮前瞧著,廊下嬤嬤見狀哼了哼,倒是沒有多打攪,扭頭進了屋。


  「太妃,外頭日頭大,咱們回去吧。」老嬤嬤勸。

  因太妃搖頭:「我身份不如太后尊貴,來拜見肯定要等一等,不礙事的。」

  見說不動因太妃,老嬤嬤只好在一塊陪同。

  兩個時辰後,已是傍晚,也不見寧和宮有動靜,老嬤嬤的腿都有些顫抖了,伸手扶著因太妃,欲言又止。

  暮色降臨

  因太妃長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泛酸的膝蓋,對著老嬤嬤說:「先禮後兵,我已經來過了,按照規矩也不算失禮了。」

  說著因太妃轉身就要走。

  沒走幾步,便有嬤嬤站出來喊:「因太妃,太后召見你。」

  「欺人太甚!」老嬤嬤氣不過,站了一下午也不見出來,知道要走了,又召見,這不是明擺著故意的麼。

  因太妃慢慢轉過身一步步地上了台階,正要進屋又被攔下了,嬤嬤道:「太妃再等等,容奴婢進去稟報。」

  無奈,因太妃又等了片刻,裡面才傳來一句進來吧。

  於是因太妃邁著步子進去了,還未站穩腳跟,迎面而來就是一隻茶盞朝著面門砸過來。

  「太妃小心!」老嬤嬤眼疾手快地撲了過去,茶盞重重地砸在了後背上,疼得老嬤嬤悶哼一聲,臉色變得蒼白。

  因太妃一把扶住了老嬤嬤:「你怎麼樣?」

  「老奴無礙。」老嬤嬤搖頭。

  「賤婢,這麼簡單的事也辦不好,哀家要你何用?」張太后在一旁指桑罵槐,不悅地對著一名宮女打罵。

  宮女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滾下去跪著,沒有哀家的允許不准起來!」張太后怒喝。

  宮女跌跌撞撞地爬起身退下了。

  張太后這才施捨般地遞給了因太妃一個眼神:「昨日太妃不是還趾高氣揚的麼,今兒怎麼來了哀家這?」

  「我有些話想單獨和太后聊聊。」

  「太妃僭越了,您什麼身份怎麼配和太后共處一室,若是傷著太后,又有幾條命賠?」嬤嬤冷嗤,一副看不起對方的樣子。

  張太后也默認了身邊嬤嬤的說法,並未阻止,甚至臉上還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因太妃默默地聽著,直到嬤嬤住嘴了她才說:「太后若是不介意前程往事被人當成笑話一樣聽,那就當我沒說。」

  聽這話,張太后臉色微變,猶豫片刻後才對著身邊人擺擺手:「都退下吧。」

  得了張太后的吩咐,所有人都識趣退下了。

  因太妃也對著老嬤嬤擺擺手:「出去等著吧。」

  「太妃?」老嬤嬤滿臉擔憂,卻被因太妃的眼神給制止了,無奈之下退下。

  屋子裡靜悄悄的,張太后漫不經心的伸手瞧著自己的護甲,哼哼道:「人都走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只見因太妃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明黃色的聖旨,攤開讓張太后瞧,張太后先是好奇順著視線看了過去,等看清上面的內容後,瞬間變了臉,蹭的一聲站起來。

  「這怎麼可能呢?」

  「一定是假的!」

  張太后的聲音止不住的拔高。

  也驚動了外面的人,嬤嬤推開門探過腦袋,卻被張太后呵斥:「滾出去!」

  嬤嬤鬧了個沒臉,訕訕的關上門。

  「這位的字跡你應該是認識的,上面還扣著玉璽大印,是不是假的你仔細辨別。」

  因太妃緩緩坐了下來,神色淡然:「入宮多年我一向都是無欲無求,只想有一席安穩之地,從不與人爭執,太后,這些年一貫如此。」

  張太后還沒有從聖旨的內容回過神,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看向因太妃。

  「這次被出山也是被逼無奈,但只要皇上能回來,我即刻將自己重新關回和頤宮,絕不會再露臉,至於這太后之位,六宮之權,誰愛要誰要。」

  或許是因為因太妃說的太認真了,以至於張太后都相信了她的話,張太后逼著自己穩了穩心神,重新坐下來。

  她看向因太妃,一個爭鬥了大半輩子的敵人。

  可笑的是,人家壓根就沒有看上她所擁有的一切,不爭不搶就有人主動捧著送上門。


  真是諷刺!

  慕皇后對因太妃所做的種種,張太后不僅知道,背地裡也是慫恿了不少。

  她巴不得慕皇后弄死了因太妃才好。

  礙於邱麗帝在,張太后心裡對因太妃始終是有根刺兒,但從未提及,多少是有些忌憚的。

  這次邱麗帝御駕親征了,張太后就示意過慕皇后可以放心大膽地去做,機不可失。

  張太后卻從未告訴過慕皇后,因太妃的真實身份。

  所以,張太后是相信因太妃被逼出山的。

  「你究竟想怎麼樣?」張太后的語氣都有些顫抖,目光還是死死地盯著聖旨。

  聖旨上竟然寫著要髮妻殉葬!

  張太后緊緊地攥著拳,虧她這些年對先帝還有幾分留戀,時不時緬懷,結果人家卻要自己陪葬。

  想到這,張太后恨不得將先帝留下來的東西全都砸了個稀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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