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詭秘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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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前一陣恍惚,腦海里無數的記憶在翻滾,大紅色燙金字的婚書一遍又一遍的出現。

  我好像記起了什麼。

  百年前,為了鎮壓軒轅君一,蛇族將我獻祭出去,好像真的做了一本婚書。

  那本婚書的紙頁,是族內上百條已經飛升成大蚺乃至蛟的長輩,以自己的鮮血染制而成的,婚書表皮上覆著一張萬年老蛇的蛇皮,內里燙金的字符,是用金粉混合硃砂寫就的。

  這本婚書製作成功之後,又被放在蛇族祠堂里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獻祭當晚,被我帶入鎖龍谷,在龍頭石前面的火盆里燒了。

  婚書已然具有法力,燒毀之後,如果被對方接收,我們之間的婚約便會被載入蛇族史冊,永世不得分開,如果不被接收,婚書則會被反噬,四分五裂,我只能用自己的戰神之血去封印軒轅君一。

  當夜,婚書燒毀之後,軒轅君一併沒有接收。

  婚書四分五裂,我則被釘死在了龍頭石上。

  我的頭好痛,只能捕捉到一些零星的記憶碎片,並且在我被釘死在龍頭石上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我都不知道了。

  我用力揉了揉太陽穴,深呼吸幾口,慢慢緩了過來,擲地有聲道:「當年蛇族想用那本婚書捆住你,但你沒有接受,蛇族只能將我獻祭,鎮壓住你,軒轅君一,當初婚書已經四分五裂了,你憑什麼再拿這件事情來逼我?」

  「你錯了,我怎麼可能不接受婚書?我愛你愛得發狂,你都忘記了嗎?」

  軒轅君一情緒激動,眼眶裡泛著紅,「是你!柳真,是你自己在婚書上做了手腳,導致我無法接收婚書,致使婚書最終四分五裂,你寧願犧牲自己的性命,都不想嫁給我,這一切你怎麼可以忘記!」

  我直搖頭,想不起來了,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不過沒關係。」軒轅君一忽然又冷靜了下來,得意道,「當初婚書裂成了五片,最核心的一片在我手裡,其他四張殘片分別落到了四靈家族的手裡,沒有人真正得到婚書,乃至改寫婚書,你我還有機會。」

  這句話讓我猶如雷擊,腳下一個踉蹌,險些站不穩。

  婚書裂成了五片,最重要的那一片就在軒轅君一手裡,其他四片中的三片都已經燒毀,如今看來,燒毀的婚書碎片也已經到了軒轅君一手裡。

  也就是說,柳玄意手裡的那張婚書,是最原始的婚書碎片的最後一份,只要軒轅君一拿到它,我和他的婚約就還有效。

  我和柳玄意,終究是名不正而言不順。

  先前我一直不明白,柳玄意總說要帶我回常家辦婚禮,卻始終不帶我回去,我想過很多種可能,比如常家的沒落、被丟棄的婚房等等,卻沒想到最終會是這個原因。

  他手裡的那份婚書,其實不是我與常家的,而是我與軒轅君一的婚書碎片,這份婚書不毀,我與除軒轅君一之外的任何人結婚,都入不了蛇族的族譜,都是不被承認的。

  軒轅君一將婚書收起來,瞬間移到我面前,低下頭來在我耳邊吹氣:「寶貝兒,好好試試你的婚服,有任何要求都可以跟我提,我會風風光光的把你迎進門,做我軒轅氏名正言順的當家主母的。」

  說完,他抬手捏了捏我的臉頰,寵溺的一笑,然後轉身離開,留下了如炸了毛的貓兒一般的我。

  我只感覺渾身都在顫抖,被這樣一個惡魔盯上,不會有我的好下場。

  他並不像嘴裡說的那般愛我,而是想從我身上得到靈骨,綁定我,他終究有翻身的那一天。

  我該怎麼辦?

  這裡是軒轅君一的地盤,我逃不出去,只能幹巴巴的等待著,白家之所以這麼輕易就倒戈向軒轅君一,其實算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我在原地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那個女人走進來,扶我在床邊坐下,說道:「夜深了,姑娘還是睡吧。」

  我像只提線木偶一般任由她擺弄,她幫我脫了外衣,幫我掖好被角,吹了油燈之後才離開。

  我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望著帳頂,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事情。

  過了今夜,柳玄意就出關了,他會來找我嗎?

  軒轅君一聯合白家,還有不化骨這樣的打手,柳玄意會是他們的對手嗎?

  如果談判的話,他們會逼柳玄意拿什麼來交換我?

  越想越擔心,最後是怎麼睡過去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了,只是睡得並不安穩,一直在做噩夢,夢見我穿著大紅色的秀禾服,頭上戴著黃金珠冠,手裡牽著大紅繡球跟軒轅君一拜堂成親。


  「不,我不嫁他,寧死也不會嫁給軒轅君一!」

  我從噩夢中驚醒,渾身都是冷汗,兩隻手緊緊地攥著床單,幾乎要把床單扯出洞來。

  天已經蒙蒙亮了,有光從窗戶透進來,那套秀禾服和黃金珠冠還板板正正的擺在紅木圓桌上,等著我去試。

  我沒有動,雙目無神的躺在床上,夢中的情景不斷刺激著我的神經,忽然我想到了什麼,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是可以拒絕的。

  軒轅君一不是說,當初是我在婚書上做了手腳,才導致他沒能接受婚書,致使婚書最終四分五裂的嗎?

  並且四片婚書碎片落入四靈家族手中之後,在十年前,又被奶奶求來為我保命,當初奶奶與四靈家族發的誓,其中就有一條:我可以主動提解除婚約,但對方不可以,擅自悔婚,天打雷劈。

  這大概也是受我當初動的手腳的影響。

  那麼,當初我到底做了什麼,才讓婚書變成了這樣?

  我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腦袋,恨不得伸手掰開腦袋,從裡面翻找出那部分的記憶。

  可是無論我怎麼捶,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就在這時候,女人推門進來了,她端來了飯菜,身後跟著提藥水桶的人,她將飯菜擺上桌,說道:「醒了就先去洗漱,然後來吃飯,吃完飯就去桶里泡著,還是一個小時。」

  我心情不好,不想搭理她,抱著被子翻身朝裡面,繼續裝睡。

  女人也不惱,而是說道:「後半夜你們堂口有人來門上鬧,被家主扣下了,家主說,如果你不好好配合,他不介意讓那些人為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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