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攪亂春宵的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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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最後一聲低吼結束後,拓跋雄才聽到了床邊有噠噠的腳步聲,他一骨碌從林西月身上翻坐起來,眸光一掃,就看到了葡萄小盆友激憤交加的一張小臉。

  「你你你,你壞人,你掐娘親的脖子,還咬她的嘴,嗚哇啊!」小女娃大聲哭叫起來。

  林西月剛才被送入雲端顛簸翻騰得揉勻目眩,只差一點點就陷入昏迷狀態,此刻正渾身綿軟神遊天外,完全不在狀態中,饒是如此,親閨女的哭聲也把她給驚醒了,她想要起身,卻一絲力氣也無,只好軟綿綿道:「乖寶兒,娘親沒事。」

  她的聲音聽起來氣息奄奄有氣無力,葡萄聽了不但沒得到安慰,反而哭得更大聲了:「娘親被你打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你還不趕緊滾開,叫大夫來看看她!嗚嗚嗚!」

  小盆友雖然哭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然而說話卻是很有條理,一邊說還一邊用力撕扯著羅帳,想要扯開一個口子,好爬到床上去。

  拓跋雄被這孩子的應變能力給驚到了,尋常小孩子遇到這種情況要麼縮成一團躲在一邊,要麼只會哭哭啼啼,可她居然在這種時候還能夠想得到給她娘親找大夫,嗯,這孩子不錯,有膽識,有擔當,還有孝心。

  拓跋雄飛快地扯過一條被單將自己裹好,然後拉開羅帳跳下床,蹲在葡萄面前柔聲道:「葡萄,你是不是做惡夢了?怎麼會半夜醒來?伺候你的宮女姐姐呢?她們怎麼沒陪著你?」

  「壞人!你別東拉西扯的,趕緊讓開,我要上床去看看我娘的傷。」葡萄一邊推他,一邊試圖繞開他去爬床。

  林西月原本還想著要安慰葡萄來著,這會兒看到拓跋雄吃癟的樣子,忽然起了惡趣味,想要看看他究竟能夠用什麼法子擺平這個小淘氣包,索性繼續躺在那裡裝虛弱,事實上她是真的累壞了,不需要裝看起來也很虛弱。

  葡萄爬了幾下都沒能成功爬上去,原因是婚床實在太高啦,她憋了憋嘴兒,又忍不住哭開了,沒看到娘親時她可以忍住不哭的,可看到娘親之後又是委屈又是擔心,自然就忍不住啦。

  「葡萄乖,別哭啦,我送你回去睡覺好不好?」拓跋雄強忍著身上的黏噠噠說,他這會兒急需要一盆熱熱的洗澡水,可卻偏偏只能裹著被單在這兒哄孩子。

  「不好!我要上床去陪著娘親!」葡萄大聲道。

  拓跋雄可不想讓她上床,這新婚夜才過去了一少半呢,他還有大把的精力沒用完,最關鍵的是,月妹妹的身體他曾經幻想過無數次,也曾在夢裡擁著她馳騁了無數次,這才剛過去一個時辰,怎麼可以就這樣鳴金收兵呢?這讓月妹妹今後會怎麼看他?她會不會以為他其實根本不行?

  事實上他頭一次是真的不到一刻鐘就沒忍住放水了,實在是憋了太久,想了太久,打從婚禮還沒開始的時候他就幻想著新婚夜了,自然沒能堅持太久,尤其他還是個初哥兒,根本不懂得該怎樣控制自己的激情。

  好在第二次他有了經驗,一直折騰得月妹妹尖叫哭泣求饒他才罷休,原本想著洗個澡清理乾淨,讓月妹妹稍稍緩一緩就繼續進行下一輪進攻來著,沒想到這小人兒就憑空冒出來了。

  葡萄喊過之後,發現眼前這個壞人並沒有打算抱她上床,心裡很生氣,但他那麼壞,她可不想讓他抱,更不想求他抱。

  眼珠咕嚕嚕轉了幾圈之後,小盆友噠噠噠地跑到了梳妝檯旁,雙手吃力地抱起一個繡墩兒,吭哧吭哧地往床邊挪過來。

  她每走三步就要大喘氣兒一下,看得林西月不免有些心疼,而拓跋雄則完全是焦急到快要暴走了,小丫頭這是不爬上床不罷休的意思啦,無奈之下,他只好大步走過去,一把將她抱在懷裡。

  葡萄手一松,將繡墩兒掉了下去,正巧砸到了拓跋雄邁出的腳上,夏天的拖鞋原本就薄,這一下砸的他忍不住「嘶嘶」呼痛,葡萄小盆友看了,忍不住「咯咯咯咯」笑起來了。

  「活該!讓你欺負娘親!疼死你!」小盆友還一邊拍著小肉掌一邊叫道。

  林西月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起來了。

  「你,你還笑?」拓跋雄佯裝發怒道。

  「哈哈,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看你們父女倆誰能治得住誰?」林西月大笑道。

  「你說什麼?她是我女兒?哦,也對,如今我們成親了,你的女兒自然就是我的女兒啦。」拓跋雄自說自話道。

  「好葡萄,好閨女,叫一聲爹聽聽?」拓跋雄抱著葡萄,忍不住在她臉蛋兒上親了一口。

  「呸!誰是你閨女?我爹是白虎,我才不會喊你爹哪!」葡萄小盆友很有骨氣地回答。

  「葡萄,他真的是你爹,不信你對著鏡子照一照,看看你們倆的眼睛長得有多像?」林西月一臉認真道。

  她的語氣頓時令拓跋雄有些發蒙,有關於葡萄的爹一直都是他心底的痛,當年他病得糊塗時,曾經經歷了與月妹妹無比美妙的一夜,事後卻被告知她根本沒有來過,不久後就收到了她出嫁的消息,跟著又是她懷孕生女的消息,葡萄就是她背棄他的活生生的證明,所以他之前在止戈州三國會談時,總是儘量避開葡萄,甚至於都不敢仔細看她長得什麼模樣。

  此刻,聽到林西月的話,他這才細細打量起懷裡的孩子,越看就越覺得她的五官帶著很多拓跋家族所特有的特徵,比如說她略微寬闊的額頭,比如說她那深紫色的葡萄般的圓溜溜的眼睛,怪不得月妹妹會給她起名叫葡萄。

  「葡萄,你的大名叫什麼?」拓跋雄很認真地問道。

  「葡萄就是葡萄,沒有什麼大名小名,你可真煩,快點把我放到娘親身邊去。」葡萄不耐煩道,剛才娘親的話她有點兒沒聽明白,然而她現在最關心的是娘親傷到哪裡了,才不想聽壞人在耳邊囉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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