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換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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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老大夫很快便趕到了林府,細細號半天脈搏之後,將林大山叫到一旁一臉沉痛道:「天雷子爆炸之力震傷了內府,雖然及時服用了止血藥丸,可內臟依舊在緩慢滲血,老夫可以用金針疏散內臟淤血,然而顱內淤血老夫卻不敢隨便下針,因為稍有不慎,輕則痴呆,重則瘋癲。」

  「顱內淤血不散會有什麼後果?」林大山緊張地問。

  「要麼失憶,要麼失明或失聰,後果難以預料。」白老大夫道。

  「您就……看著辦吧,無論結果怎樣,我們都不會埋怨半句的。」林大山道。

  「這些還不是最危險的,月兒的外傷也很嚴重,雖然傷口都處理好了,但是天雷子之毒還是滲入了血液之中,這種毒素老夫也是平生頭一回見,據我所知整個東啟國都沒有專門的解藥,我只能給她用上普通的解毒丸,毒素不一定能夠完全清除掉,餘毒或許會造成她全身麻痹。」白老大夫道。

  林大山聽了這話猶如當頭一棒,呆愣愣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月兒才剛剛及笄,青蔥水嫩的大好年華,難不成她今後會又聾又瞎地癱瘓在床?如果真是這樣,她的人生還有何意義?那當真是生不如死了。

  「白大夫,無論如何,求您保下她的命,活著,才有希望。」林大山沉默半響後說道。

  白大夫點頭,轉身入了內室,開始下針,隨著他的銀針刺入林西月體內,一滴滴黑紫色的血珠子在銀針周圍流淌出來,半個時辰之後,白大夫才緩緩收了銀針,替她清理乾淨血污。

  儘管做了種種努力,當天夜裡,林西月還是發起了高燒。

  七月的天原本就十分炎熱,拓跋雄整夜沒睡,不停地用燒酒替她擦拭手心和腳心,然而林西月的小臉還是燒得紅彤彤的。

  拓跋雄快要急瘋了,這時候他特別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感覺到她的呼吸越來越弱,體內生機快要流失殆盡,再這樣繼續下去她極有可能熬不到天亮了。

  情急之下他想起了七絕神功附帶的一項功能,可以將自身內力轉化成無屬性的溫和之力,輸入普通人經脈之中,他趕忙將掌心貼在了她的後背上,開始緩緩地將自己精純的內力一點點輸入她的經脈之中。

  出乎他的意料,林西月虛弱至極的身體居然像是乾渴的人見到了清泉一般,開始瘋狂地吸收他的內力,與此同時,她體內的生機竟然開始緩慢地回升了。

  拓跋雄看到了這一線生之希望,不再小心控制內力,而是打開了閘門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斷地輸入到她的體內。

  內力的流失令他猶如身處煉獄之中,全身每一寸都疼痛又疲憊,然而他此刻卻是甘之如飴,只要能換得月妹妹的生機,哪怕永墜煉獄也是值得的。

  然而他的內力畢竟有限,不過半個時辰,他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內力快要被抽空了,然而感覺到林西月的身體還在不自覺地吸收,他咬咬牙,開始燃燒自己的精血,強行將精血轉化成內力繼續輸送,知道他眼冒金星一頭栽倒在她的床前,手掌無力垂下,才算是被迫停止了內力的輸送。

  此時,拓跋雄一頭柔亮的黑髮居然變成了暗沉無光的灰白色。

  第一個發現拓跋雄異狀的是初雪,昨晚她和初晴兩個輪著值夜,上半夜是初晴,下半夜輪到她。

  拓跋雄用燒酒替林西月擦手腳降溫時,她想要幫忙來著,然而他根本不讓她幫,她只好在一旁默默幫他把棉花揪成小團兒放在托盤裡,後來她坐在旁邊打了個盹兒,等她醒來時就看到他趴在小姐床頭睡過去了,她想要喚醒他去旁邊的軟榻上睡,就發現他的頭髮變成了灰白色。

  初雪嚇壞了,一邊推他一邊低聲喚著:「殿下,醒醒!」

  然而拓跋雄根本醒不過來,他白天心憂林西月才吐了血,半夜裡又將一身內力消耗殆盡,無論是精力還是體力都完全透支了。

  初雪慌慌張張去向林大山稟報,連夜請了個半瓶子水的大夫過來,大夫看了之後說是用力過度虛脫了,還一臉便秘地對林大山道:「年輕人不懂節制,你這當爹的該多提點他管束他才是。」

  林大山聽了氣得差點兒拿腳去踹他,然而這大半夜的他也不好再去請白大夫,只能打發走了這半瓶子水的庸醫,將拓跋雄抱到旁邊軟榻上躺下,他自己親自守在旁邊。

  林西月原本在與病痛做鬥爭時生命力已經快要消耗殆盡,現在有了拓跋雄的內力相助,竟一點點從死亡線上慢慢掙扎過來。

  天色漸明時,人體內的生機也隨著太陽的升起而漸漸回升,林西月終於脫離了危險期。

  第二天一早,白大夫沒用人請自己就過來了,他先是替林西月把脈,然後一臉欣喜道:「好好好,月兒總算是生命無憂了。」


  跟著他又替拓跋雄把脈,好一會兒之後皺著眉頭頭:「內力全部掏空,就連精血也嚴重缺失,短期內無法恢復了,須得好好補一補才行。」

  他看了看臉色明顯已經好轉的林西月,再看看快要變成人幹的拓跋雄,終於明悟了:「老夫明白了,昨夜拓跋殿下一定將自己的內力都輸送給月兒了,怪不得他會這樣。」

  「啊?那以後他會怎樣?」林大山情急連尊稱都忘了。

  「拓跋殿下半年之內無法動用內力,三年之內無法孕育子嗣,至於他這頭髮的顏色,或許永遠都變不回來了。」白大夫擔憂道。

  「這,這該如何是好?這讓我們林家今後如何償還這份恩情?」林大山呆愣愣道。

  「拓跋殿下與你們林家淵源頗深,看樣子以後都不可能再掰扯清楚嘍!」白大夫嘆息道,他與林家關係密切,當初林西月和林探花定親時他還作為娘家人給林探花這個毛腳女婿訓過話來著。

  「是啊,如果他沒有這個身份,他們倆是多般配的一對啊。」林大山也跟著嘆息。

  「依老夫看,他們的姻緣恐怕是拆不散了。」白浩笑盈盈道。

  「可是月兒萬一失明失聰了呢?」林大山道。

  「依老夫看,只要月兒還有一口氣在,拓跋殿下就不會對她放手的,不信你就等著瞧吧。」白浩十分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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