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逆子
「夠了！今天是除夕宴，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兒，你們兄弟有什麼齷齪就不能改天再說？」德慧帝瞪著兩個兒子滿臉不悅道。
「父皇，分明是大哥亂說話，兒臣才忍不住出言糾正的。」四皇子一臉委屈道。
「你大哥說的也沒錯，朕雖然貴為天子，然壽元卻也與凡人百姓一般無二，更何況朕今天坐在這同樂殿上，為的就是與百官與萬民同樂。」德慧帝道。
「諸位！今天暫時忘記你們的身份，也忘記朕的身份，大家不醉不還！」他站起身舉起酒杯在身前畫了個圓弧，然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臣等願與陛下同樂，今夜不醉不還！」眾大臣齊齊起身舉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開玩笑，皇帝都幹了，誰還敢不干？
大皇子此時也從地上爬起來，端著手中的酒杯，緩緩往唇角送去，然而卻沒人有注意到，他只是做出了飲酒的架勢，卻是一滴酒都沒有喝進嘴裡。
眼看著所有人都喝乾了杯中酒，德慧帝心滿意足地坐回原位。
接下來便是大家自由活動，期間所有人都可以離席去到其他桌敬酒，亦或是湊在一起閒聊，氣氛看起來其樂融融，德慧帝忍不住翹起唇角。
眼前這樣的場面才是他最想看到的，無論是大皇子一派，還是四皇子一派，以及一些不曾站隊的中間派，此刻似乎都放下了往日的敵對情緒，紛紛捲起袖子開始大聲猜拳、行酒令。
宮女們更是如穿花蝴蝶般步履輕盈地遊走在各個桌子旁，殷勤周到地為這些客人們斟酒上菜。
「阿蝶，如果朕的朝臣們能夠一直這樣，便是朕立刻死了，也都瞑目了。」德慧帝小聲對身邊的薛良妃說。
「陛下又亂講了，今兒個是除夕，要說吉利話，臣妾要罰您一杯酒。」薛良妃嬌嗔著，隨手斟了一杯西域進貢的葡萄酒遞給他。
「好好好，朕認罰！誒？阿蝶怎地不給朕斟白酒？」德慧帝看了看杯中紫紅色散發著淡淡甜香的酒道。
「臣妾聽聞葡萄酒每日少喝一些，可以延年益壽。」薛良妃笑道。
「還是阿蝶心疼朕哪！朕這輩子能遇到你，真是太幸運了！」德慧帝感嘆道。
忽然，宴席中有位戶部的李大人忽然捂著肚子叫起來：「痛！肚子好痛！」
德慧帝正打算招御醫過來，就聽到大皇子一臉怒氣道：「如此喜慶的日子居然這般失儀，該當何罪？」
他一邊呵斥，一邊隨手將手中的酒杯向著那人的腳下用力一砸，頓時手中的玉盞落在地上，發出 「啪」的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老大你怎地如此無禮？李愛卿忽然生了病，又不是故意亂喊的。」德慧帝不悅地望著他道，他知道這位李大人是四皇子一派的，只覺得大皇子這樣針對李大人實在太過分了。
「父皇，這些年來無論兒臣做什麼，您都看不順眼，對麼？既如此，兒臣今兒個就大逆不道一回吧！」大皇子冷冷地望向主位上的親爹道。
他的話音未落，就又有幾個人開始捂著肚子喊痛，德慧帝做皇子三十多年，做皇帝十幾年，思維的敏銳程度非同一般，一眼掃過去就發現那些喊痛的人都是四皇子一派的，到了此時他如何不明白，酒水中被大皇子做了手腳。
果然，很快便聽到一陣急促的奔跑聲，隨後整個宴會大廳就闖進了數百名全副鎧甲的禁衛軍。
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時，禁衛軍已經抽出佩劍，一人一個將劍架在了所有參加宴席的男賓客脖子上。
「你你你，老大，你這是要造反麼？」德慧帝驚得渾身發軟。
「哼哼，老大，老大，父皇您還記得兒臣是老大麼？自古長幼有序，您兒子一大堆，可儲君之位只有一個，您難道不該早早將它給了我這個老大麼？」大皇子一臉憤怒道。
「你你你，你這個逆子！竟等不到父皇歸西那一天了麼？」德慧帝怒沖沖指著他道。
「兒臣不是沒耐心等，我只怕等到了那一天，您將那位子留給了老四，到時候我就屍骨無存了。」大皇子一臉悲憤道。
「無論朕立誰做太子，都會留下遺詔，不許新帝傷害自己的手足，你們都是朕的兒子，十指連心，難道朕會捨得讓你們丟了性命？」德慧帝急忙表白道。
大皇子獰笑道：「哈哈！好個十指連心！父皇，您記不記得，您有多久沒喚過我的乳名了？」大皇子死死盯著他道。
德慧帝驀然想起，當初大兒子剛出生時，他對這頭一個孩子寄予了多少厚望，多少疼愛，因為他生得虎頭虎腦，他甚至於親自替他取了個乳名叫虎頭，在大皇子十五歲之前，他都會時常喚他虎頭的。
後來他的兒子漸漸多了，雖然每個兒子他都喜歡，可也僅僅只是喜歡而已，最初的對兒子的熱愛卻早已不復存在，尤其在兒子們長大後開始相互爭鬥時，他心裡甚至隱隱有些厭煩他們了。
「朕知道這些年朕身子骨不好，沒有從前關心你多了，可朕是愛你的。」德慧帝儘量煽情道，這話雖然有些假，但他說出口後就連自己都覺得無比真心了，畢竟都是他的兒子，他確實捨不得哪一個有損傷。
「父皇，您不愛我，也不愛老四和其他兄弟，我們只是您為了傳承血脈留下的種子而已，無論誰繼位您都無所謂，只要這個東啟國還姓姬。
比起我們，你更愛身邊那個賤女人，你每天跟她在一起的時間，比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多。
事到如今，您也不用再跟我打什麼親情牌了，痛快點兒寫下禪位詔書，我會保證您萬年平安喜樂，包括您身邊這賤女人我都不會動她一根手指，就留她在您身邊一直伺候著。
父皇，您最好配合一點兒，我數到十，您最好已經開始動手寫詔書了，我數到一百，您的詔書如果還沒寫好，那麼每多數一個數字，我會砍掉你身邊女人的一根手指，等她身上的零件都卸光了，我就會砍這些您口中十指連心的兄弟們的脖子了。
好了，我現在開始數數了，一、二、三、四……」
「父皇，分明是大哥亂說話，兒臣才忍不住出言糾正的。」四皇子一臉委屈道。
「你大哥說的也沒錯，朕雖然貴為天子，然壽元卻也與凡人百姓一般無二，更何況朕今天坐在這同樂殿上，為的就是與百官與萬民同樂。」德慧帝道。
「諸位！今天暫時忘記你們的身份，也忘記朕的身份，大家不醉不還！」他站起身舉起酒杯在身前畫了個圓弧，然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臣等願與陛下同樂，今夜不醉不還！」眾大臣齊齊起身舉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開玩笑，皇帝都幹了，誰還敢不干？
大皇子此時也從地上爬起來，端著手中的酒杯，緩緩往唇角送去，然而卻沒人有注意到，他只是做出了飲酒的架勢，卻是一滴酒都沒有喝進嘴裡。
眼看著所有人都喝乾了杯中酒，德慧帝心滿意足地坐回原位。
接下來便是大家自由活動，期間所有人都可以離席去到其他桌敬酒，亦或是湊在一起閒聊，氣氛看起來其樂融融，德慧帝忍不住翹起唇角。
眼前這樣的場面才是他最想看到的，無論是大皇子一派，還是四皇子一派，以及一些不曾站隊的中間派，此刻似乎都放下了往日的敵對情緒，紛紛捲起袖子開始大聲猜拳、行酒令。
宮女們更是如穿花蝴蝶般步履輕盈地遊走在各個桌子旁，殷勤周到地為這些客人們斟酒上菜。
「阿蝶，如果朕的朝臣們能夠一直這樣，便是朕立刻死了，也都瞑目了。」德慧帝小聲對身邊的薛良妃說。
「陛下又亂講了，今兒個是除夕，要說吉利話，臣妾要罰您一杯酒。」薛良妃嬌嗔著，隨手斟了一杯西域進貢的葡萄酒遞給他。
「好好好，朕認罰！誒？阿蝶怎地不給朕斟白酒？」德慧帝看了看杯中紫紅色散發著淡淡甜香的酒道。
「臣妾聽聞葡萄酒每日少喝一些，可以延年益壽。」薛良妃笑道。
「還是阿蝶心疼朕哪！朕這輩子能遇到你，真是太幸運了！」德慧帝感嘆道。
忽然，宴席中有位戶部的李大人忽然捂著肚子叫起來：「痛！肚子好痛！」
德慧帝正打算招御醫過來，就聽到大皇子一臉怒氣道：「如此喜慶的日子居然這般失儀，該當何罪？」
他一邊呵斥，一邊隨手將手中的酒杯向著那人的腳下用力一砸，頓時手中的玉盞落在地上，發出 「啪」的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老大你怎地如此無禮？李愛卿忽然生了病，又不是故意亂喊的。」德慧帝不悅地望著他道，他知道這位李大人是四皇子一派的，只覺得大皇子這樣針對李大人實在太過分了。
「父皇，這些年來無論兒臣做什麼，您都看不順眼，對麼？既如此，兒臣今兒個就大逆不道一回吧！」大皇子冷冷地望向主位上的親爹道。
他的話音未落，就又有幾個人開始捂著肚子喊痛，德慧帝做皇子三十多年，做皇帝十幾年，思維的敏銳程度非同一般，一眼掃過去就發現那些喊痛的人都是四皇子一派的，到了此時他如何不明白，酒水中被大皇子做了手腳。
果然，很快便聽到一陣急促的奔跑聲，隨後整個宴會大廳就闖進了數百名全副鎧甲的禁衛軍。
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時，禁衛軍已經抽出佩劍，一人一個將劍架在了所有參加宴席的男賓客脖子上。
「你你你，老大，你這是要造反麼？」德慧帝驚得渾身發軟。
「哼哼，老大，老大，父皇您還記得兒臣是老大麼？自古長幼有序，您兒子一大堆，可儲君之位只有一個，您難道不該早早將它給了我這個老大麼？」大皇子一臉憤怒道。
「你你你，你這個逆子！竟等不到父皇歸西那一天了麼？」德慧帝怒沖沖指著他道。
「兒臣不是沒耐心等，我只怕等到了那一天，您將那位子留給了老四，到時候我就屍骨無存了。」大皇子一臉悲憤道。
「無論朕立誰做太子，都會留下遺詔，不許新帝傷害自己的手足，你們都是朕的兒子，十指連心，難道朕會捨得讓你們丟了性命？」德慧帝急忙表白道。
大皇子獰笑道：「哈哈！好個十指連心！父皇，您記不記得，您有多久沒喚過我的乳名了？」大皇子死死盯著他道。
德慧帝驀然想起，當初大兒子剛出生時，他對這頭一個孩子寄予了多少厚望，多少疼愛，因為他生得虎頭虎腦，他甚至於親自替他取了個乳名叫虎頭，在大皇子十五歲之前，他都會時常喚他虎頭的。
後來他的兒子漸漸多了，雖然每個兒子他都喜歡，可也僅僅只是喜歡而已，最初的對兒子的熱愛卻早已不復存在，尤其在兒子們長大後開始相互爭鬥時，他心裡甚至隱隱有些厭煩他們了。
「朕知道這些年朕身子骨不好，沒有從前關心你多了，可朕是愛你的。」德慧帝儘量煽情道，這話雖然有些假，但他說出口後就連自己都覺得無比真心了，畢竟都是他的兒子，他確實捨不得哪一個有損傷。
「父皇，您不愛我，也不愛老四和其他兄弟，我們只是您為了傳承血脈留下的種子而已，無論誰繼位您都無所謂，只要這個東啟國還姓姬。
比起我們，你更愛身邊那個賤女人，你每天跟她在一起的時間，比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多。
事到如今，您也不用再跟我打什麼親情牌了，痛快點兒寫下禪位詔書，我會保證您萬年平安喜樂，包括您身邊這賤女人我都不會動她一根手指，就留她在您身邊一直伺候著。
父皇，您最好配合一點兒，我數到十，您最好已經開始動手寫詔書了，我數到一百，您的詔書如果還沒寫好，那麼每多數一個數字，我會砍掉你身邊女人的一根手指，等她身上的零件都卸光了，我就會砍這些您口中十指連心的兄弟們的脖子了。
好了，我現在開始數數了，一、二、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