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戲精主僕
「我只是個商人，面對即將到來的動盪，除了旁觀，我又能做什麼？」林西月沉默片刻後道。
「你忘了你舅舅原本是君承旨的外孫？你大舅公是護國侯？還有你那個便宜哥哥，他的身份也不簡單，你對這些人都有影響力，有時候一件事情的發展往往取決於多種因素，你這個外因的重要性你自己並沒有意識到。
就比如我，如果我就此離開，我敢保證六皇子與儲君之位無緣，但是我要復仇，就會全力投入，那麼東啟國未來的皇帝是誰就很難預料了。」姬天蒼道。
「可我很怕看到皇子們之間的爭鬥，因為他們都是影響力巨大的人，無論皇室爭鬥最終結局如何，過程必然都是血腥的，這就意味著無數百姓的生命要隕落其中。」林西月道。
「呵呵，你以為你避開了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這無非是掩耳盜鈴罷了。」姬天蒼嘲諷道。
「沒錯，我就是想掩耳盜鈴，只要我離開這裡，這裡的一切血腥就成為了歷史，我們曾經上歷史課的時候，是不會為類似的事而心痛流淚的。」林西月破罐破摔道。
「可這段歷史裡有你曾經的家人，有你曾親親熱熱叫娘的人，還有你娘腹中未見天日的胎兒，你就真的這麼放心留他們在動盪中自生自滅？」姬天蒼越說越激動。
「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我確實不該現在離開，我得留下來，陪著他們度過這段艱難歲月。」林西月剛剛升起的要離開的決心頓時潰散了。
「嗯，這還差不多，你要真這麼不管不顧地走，哪怕你是我在這裡唯一的老鄉，我都忍不住想擰下你的腦袋了。」姬天蒼的語氣輕鬆，但林西月卻從中聽出了血腥氣。
這傢伙做世子久了，真的視人命如草芥了，可她不明白，這傢伙一定要她留下，究竟是為了什麼？她可不相信他是只是想為林家人打抱不平。
姬天蒼看著她因為疲憊而顯得有些憔悴的臉，終於軟和了口氣道：「好了，別想那麼多了，先睡吧。」
他的聲音中似乎帶著某種魔力，林西月忽然就覺得有些困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道：「晚安，好走不送！」
「晚安！做個好夢！」姬天蒼笑著離開。
林西月倒頭睡了過去，一夜無夢，再睜眼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輛寬大的馬車上，身上還穿著昨天那套誇張的舞姬外袍。
「醒了？你可真能睡啊，太陽都曬腳尖兒啦！」姬天蒼帶著笑意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林西月揉揉眼睛，又用力拍拍臉頰，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後，這才瞪圓了眼睛道：「喂，不是說好了分開走的麼？」
「嗯，你不是也說好了不會離開此界，結果半夜差一點兒就消失了？」姬天蒼反駁道。
「你什麼意思？」林西月死死盯著他道。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我改主意了，決定拉著你一起亡命天涯。」姬天蒼一本正經道。
「你有病吧？」林西月沒好氣道。
「你有藥麼？」姬天蒼繃著臉回答。
「噗嗤！哈哈哈哈！」聽到這熟悉的現代網絡常用語，林西月忍不住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喂，你昨晚是不是給我下了蒙汗藥？不然我怎麼可能睡這麼死？」林西月認真回憶了一下，終於反應過來。
「沒錯，我讓侍女點了安魂香，原本打算讓你好好休息一下，順便錯開我們出發的時間，不過後來我改主意了，決定帶你一起體驗一把被人圍追堵截的刺激。」姬天蒼笑眯眯道。
「說人話！」林西月瞪著他道。
「昨天我聯繫手下的時候，被人給盯上了，我的手下為了擺脫追兵服毒自盡了，但是我猜那些人很快就能再次追蹤到我的下落，所以我離開松梧縣時已經讓我的人放棄那個聯繫點，各自隱藏起來。下一站我決定不再聯繫我的屬下了，免得他們枉送了性命。」姬天蒼道。
「這些跟我有半個銅板的關係嗎？」林西月鬱悶道。
「當然有啦，我覺得昨天咱倆入城時的扮相不錯，配合也默契，所以接下來我就是齊承業齊大少爺了，因為我爹齊寶明給我訂了個醜女做正妻，所以一怒之下離家出走，帶著寵姬靳五娘去京城找我那個在京兆府下轄的藍田縣做縣丞的二叔齊寶路。」姬天蒼解釋道。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林西月憤憤道。
「來不及商量，昨晚四更天我下屬服毒自盡的消息才傳過來，正巧今天有商隊辰時一刻出發去京城，我就讓自家車夫趕著馬車跟商隊一起出發了，因為是要離家出走，所以只帶了你的貼身丫頭香茗，我的奶兄來寶和車夫趙大。」
姬天蒼說著，那眼瞟了下車廂一角坐著的年輕女孩，那女孩趕忙過來，恭恭敬敬沖林西月行了個禮道：
「小姐，您五歲被家人賣入朔方城的粉妝樓，奴婢當時八歲，從此便一直貼身伺候您，半月前齊少爺逛粉妝樓時一眼便看中了您，花二百兩銀子的身價替您贖了身，少爺對您情深意重，執意要在少奶奶進門前將您接入府里，奈何老爺夫人不同意，所以少爺一怒之下帶著您去京城投奔二老爺。」
聽著這主僕倆自說自話地演戲，林西月忍不住暗罵：真是一對兒戲精哪，演得也太真了，如果是她剛剛穿過來就遇到這一對兒，沒準兒就真的相信了他們的話。
「呵呵，我看你這個丫頭香茗演戲的天分夠高，拿個小金人都不成問題了，你幹嘛還要捨近求遠，把我這個局外人扯進來呢？」林西月冷笑道。
「她功夫不差，但長相不過關。」姬天蒼毫不客氣道，香茗聽到他這話居然絲毫也不生氣，反倒十分大方地把自己的臉展示給林西月看。
林西月這才仔細打量了香茗一番，這丫頭年紀大約十六、七歲，長得還算清秀，就是身段平了點兒，乍一看倒像是個小家碧玉，讓她冒充舞姬的確不太像。
「你手下難道再挑不出個合適的人選了麼？」林西月道。
「走得匆忙，來不及。而且我現在根本弄不清楚究竟有多少隱藏的屬下暴露了，為了彼此的安全，這一路上我都不能去聯繫他們。」姬天蒼認真道。
「好吧，誰讓我點兒背，遇上你這個倒霉蛋了呢？」林西月無奈道。
「你忘了你舅舅原本是君承旨的外孫？你大舅公是護國侯？還有你那個便宜哥哥，他的身份也不簡單，你對這些人都有影響力，有時候一件事情的發展往往取決於多種因素，你這個外因的重要性你自己並沒有意識到。
就比如我，如果我就此離開，我敢保證六皇子與儲君之位無緣，但是我要復仇，就會全力投入，那麼東啟國未來的皇帝是誰就很難預料了。」姬天蒼道。
「可我很怕看到皇子們之間的爭鬥，因為他們都是影響力巨大的人，無論皇室爭鬥最終結局如何，過程必然都是血腥的，這就意味著無數百姓的生命要隕落其中。」林西月道。
「呵呵，你以為你避開了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這無非是掩耳盜鈴罷了。」姬天蒼嘲諷道。
「沒錯，我就是想掩耳盜鈴，只要我離開這裡，這裡的一切血腥就成為了歷史，我們曾經上歷史課的時候，是不會為類似的事而心痛流淚的。」林西月破罐破摔道。
「可這段歷史裡有你曾經的家人，有你曾親親熱熱叫娘的人，還有你娘腹中未見天日的胎兒，你就真的這麼放心留他們在動盪中自生自滅？」姬天蒼越說越激動。
「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我確實不該現在離開，我得留下來，陪著他們度過這段艱難歲月。」林西月剛剛升起的要離開的決心頓時潰散了。
「嗯，這還差不多，你要真這麼不管不顧地走，哪怕你是我在這裡唯一的老鄉，我都忍不住想擰下你的腦袋了。」姬天蒼的語氣輕鬆，但林西月卻從中聽出了血腥氣。
這傢伙做世子久了，真的視人命如草芥了，可她不明白，這傢伙一定要她留下，究竟是為了什麼？她可不相信他是只是想為林家人打抱不平。
姬天蒼看著她因為疲憊而顯得有些憔悴的臉，終於軟和了口氣道：「好了，別想那麼多了，先睡吧。」
他的聲音中似乎帶著某種魔力，林西月忽然就覺得有些困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道：「晚安，好走不送！」
「晚安！做個好夢！」姬天蒼笑著離開。
林西月倒頭睡了過去，一夜無夢，再睜眼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輛寬大的馬車上，身上還穿著昨天那套誇張的舞姬外袍。
「醒了？你可真能睡啊，太陽都曬腳尖兒啦！」姬天蒼帶著笑意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林西月揉揉眼睛，又用力拍拍臉頰，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後，這才瞪圓了眼睛道：「喂，不是說好了分開走的麼？」
「嗯，你不是也說好了不會離開此界，結果半夜差一點兒就消失了？」姬天蒼反駁道。
「你什麼意思？」林西月死死盯著他道。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我改主意了，決定拉著你一起亡命天涯。」姬天蒼一本正經道。
「你有病吧？」林西月沒好氣道。
「你有藥麼？」姬天蒼繃著臉回答。
「噗嗤！哈哈哈哈！」聽到這熟悉的現代網絡常用語，林西月忍不住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喂，你昨晚是不是給我下了蒙汗藥？不然我怎麼可能睡這麼死？」林西月認真回憶了一下，終於反應過來。
「沒錯，我讓侍女點了安魂香，原本打算讓你好好休息一下，順便錯開我們出發的時間，不過後來我改主意了，決定帶你一起體驗一把被人圍追堵截的刺激。」姬天蒼笑眯眯道。
「說人話！」林西月瞪著他道。
「昨天我聯繫手下的時候，被人給盯上了，我的手下為了擺脫追兵服毒自盡了，但是我猜那些人很快就能再次追蹤到我的下落，所以我離開松梧縣時已經讓我的人放棄那個聯繫點，各自隱藏起來。下一站我決定不再聯繫我的屬下了，免得他們枉送了性命。」姬天蒼道。
「這些跟我有半個銅板的關係嗎？」林西月鬱悶道。
「當然有啦，我覺得昨天咱倆入城時的扮相不錯，配合也默契，所以接下來我就是齊承業齊大少爺了，因為我爹齊寶明給我訂了個醜女做正妻，所以一怒之下離家出走，帶著寵姬靳五娘去京城找我那個在京兆府下轄的藍田縣做縣丞的二叔齊寶路。」姬天蒼解釋道。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林西月憤憤道。
「來不及商量，昨晚四更天我下屬服毒自盡的消息才傳過來，正巧今天有商隊辰時一刻出發去京城，我就讓自家車夫趕著馬車跟商隊一起出發了，因為是要離家出走，所以只帶了你的貼身丫頭香茗，我的奶兄來寶和車夫趙大。」
姬天蒼說著，那眼瞟了下車廂一角坐著的年輕女孩，那女孩趕忙過來，恭恭敬敬沖林西月行了個禮道：
「小姐，您五歲被家人賣入朔方城的粉妝樓，奴婢當時八歲，從此便一直貼身伺候您，半月前齊少爺逛粉妝樓時一眼便看中了您，花二百兩銀子的身價替您贖了身，少爺對您情深意重，執意要在少奶奶進門前將您接入府里，奈何老爺夫人不同意，所以少爺一怒之下帶著您去京城投奔二老爺。」
聽著這主僕倆自說自話地演戲，林西月忍不住暗罵：真是一對兒戲精哪，演得也太真了，如果是她剛剛穿過來就遇到這一對兒，沒準兒就真的相信了他們的話。
「呵呵，我看你這個丫頭香茗演戲的天分夠高，拿個小金人都不成問題了，你幹嘛還要捨近求遠，把我這個局外人扯進來呢？」林西月冷笑道。
「她功夫不差，但長相不過關。」姬天蒼毫不客氣道，香茗聽到他這話居然絲毫也不生氣，反倒十分大方地把自己的臉展示給林西月看。
林西月這才仔細打量了香茗一番，這丫頭年紀大約十六、七歲，長得還算清秀，就是身段平了點兒，乍一看倒像是個小家碧玉，讓她冒充舞姬的確不太像。
「你手下難道再挑不出個合適的人選了麼？」林西月道。
「走得匆忙，來不及。而且我現在根本弄不清楚究竟有多少隱藏的屬下暴露了，為了彼此的安全，這一路上我都不能去聯繫他們。」姬天蒼認真道。
「好吧，誰讓我點兒背，遇上你這個倒霉蛋了呢？」林西月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