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惡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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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西月先將肥肉切成小丁,鍋里加少量的菜油,將肥肉小丁炒成了肉渣撈出來,然後放十幾顆花椒、八角在油鍋里小火炸一下,煉出香味兒後撈出來。

  放兩大勺自製豆瓣醬和干紅椒入鍋炒一會兒,再把瘦肉丁放進去炒一會,接著按順序分別放入姜、蔥、蒜沫兒,每放一種就炒十幾秒鐘,然後再放料酒,醬油,最後放醋再炒一會兒,加入肉湯。

  林家如今生活好了,肉湯是廚房常備的,這時代沒冰箱沒防腐措施,為了防止肉湯變質,林西月讓柑橘每天將肉湯熬一次,這樣可以保證肉湯不壞。

  湯開之後,.將牛腩切斜厚片,湯里慢燉半個時辰,臨出鍋前幾分鐘加入小白菜、番茄醬,再撒上一把蔥花,一鍋香噴噴的茄香牛腩鹵湯頭就做好了。

  萬子謙一邊和面一邊旁觀了整個過程,湯頭的香味兒引得他咽了好幾回口水,這是他頭一次旁觀月表妹做菜,只覺得她切菜炒菜時的動作如行雲流水,真是怎麼看都看不夠。

  他不由得想起自己最初是被她那首《小桃源記》所吸引,隨後在毛大夫的收徒宴上因為毛大夫不停地夸小徒弟天資好,很莽撞地出頭為她這個大徒弟打抱不平,偏林西月連消帶打讓他和毛大夫倆人反而惺惺相惜起來,打從那時候起,他就被這個女孩的聰慧和大度給折服了,從此他的心裡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

  水燒開了,因為沒有特質的削麵刀,林西月便直接上了菜刀,不過菜刀握在手裡實在很沉,只削了十幾下就覺得手都酸了。

  萬子謙一直旁觀,此時也基本看明白了,便主動請纓:「月表妹,讓我來試試可好?」

  「好啊!」林西月大方地將面和刀交到他手裡,萬子謙接過之後,前幾下比較生澀,削出來的面難免有些薄厚不均勻,然而很快他便掌握了竅門,削麵削得又快又好看了。

  「嗨呀!看不出來,萬表哥你挺有做廚子的天分嘛!」林西月忍不住贊道。

  「我好歹是習武之人,最近又一直在軍營訓練,手上的力道自然掌握得還行,再說你一個女孩子,力氣小,這種事男人來做更合適。」萬子謙也不謙虛,很大方地說。

  「你們訓練為的是日後做將軍,讓你們的教官知道我如此大材小用,肯定會氣得吹鬍子瞪眼。」林西月玩笑道。

  「放心,我們教官沒鬍子。」萬子謙難得幽默道,惹得林西月大笑起來,就連柑橘也都跟著忍俊不禁,悄悄在一旁捂著嘴抖動肩膀。

  在輕鬆的說笑間,香氣四溢的刀削麵便做成了,萬子謙堅持削麵到最後,直到林家所有人都吃到了他削的面,最後兩碗是他和林西月吃的。

  柑橘端著托盤給拓跋雄主僕二人送去兩碗熱騰騰香噴噴的刀削麵,拓跋雄一邊吃一邊贊道:「你的手藝挺不錯嘛,很久沒吃到這麼香的面了。」

  「這面的形狀挺奇怪的,我以前從沒見過,你是怎麼做出來的?」野山浩好奇地問。

  「奴婢哪有這個手藝?這面的澆頭月小姐親手做的,削麵的法子也是她想出來的,面是萬表少爺學著削的。」柑橘老老實實回答道。

  「什麼?!他們兩個居然一起下廚房?東啟國的風氣什麼時候這麼開放了?一男一女居然在廚房廝混?」拓跋雄勃然大怒。

  「稟少主,奴婢一直都跟他們在一起呢,萬表少爺只是想幫忙而已,少主您以前就經常在廚房給月小姐打下手的。」柑橘見他發怒,趕忙解釋道。

  「本王子是她的未婚夫,當然可以隨時陪在她身邊,那個萬子謙算什麼東西?他憑什麼這樣黏糊著她?」拓跋雄怒吼道。

  氣了一會兒之後,他猛然回過神來沖著柑橘吼道:「誒?你剛才說什麼?我以前經常在廚房給她打下手?我,拓跋雄,居然跟著個小丫頭下廚房?還給她打下手?」

  跟著他又指著野山浩罵道:「你這傢伙是死人麼?本王子失憶了,你就眼睜睜看著我墮落到如此境地?」

  「少主,您從前一直很維護月小姐,屬下勸您您根本不聽,勸多了就威脅屬下再敢多嘴就打發屬下走人呢。」野山浩垂著頭道,原本他是打死都不想告訴少主從前他有多在意林西月的,可一個謊言必須用無數個謊言來圓,他實在沒那個本事捂住過往的點點滴滴。

  「行了行了,你們先退下吧,本王子想一個人靜靜。」拓跋雄臉色晦暗地沖著他倆揮揮手。

  如果說之前他還堅信自己根本不可能對一個農戶出身的小丫頭心動,現在越來越多的事實證明了,之前的那四年他的確是對那丫頭用了心思的,否則他也不可能會做出去廚房給她打下手這種丟人的事,擱在四年前,打死他也不會相信他會為一個女孩子做到這一步。

  難不成他失憶後連品性都降了等級?他那身為王子的高貴冷峻哪裡去了?尤其是剛才,他居然會為了她和萬子謙一起在廚房做了一頓飯,就氣得心肝肺都要炸了,這就更加奇怪了。

  如果之前的所作所為是因為失憶了,忘記了自己高貴的身份,那麼現在的他分明清晰地記得自己是浩泰國的三皇子,為何還會被她挑動得情緒大起大落?

  他十二萬分地不想承認自己這是嫉妒了,但事實就擺在眼前,他就是嫉妒了,而且嫉妒的對象不過是個東啟國的武進士,只有一個八品縣丞的父親而已,家庭背景等同於無,相貌生得也比自己差,他究竟在嫉妒他什麼?就因為那丫頭對他笑,對他眉飛色舞麼?

  意識到自己已經墮落到了這個地步,拓跋雄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心裡瞬間升起了一股惡念,不,他不能被一個低賤的東啟國女子所左右,現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除掉她,只有除掉了這個能引動自己情緒的根源,今後他才不會有軟肋。

  作為一個王族的合格的繼承人,必定不能有軟肋,否則今後他的敵人會輕易將他擊潰。

  但是他現在還不能下手,必須等她師傅和師妹來了,徹底修復了他受損的經脈,然後才可以下手。

  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而已,他還等得起,記得他父王從前帶他外出打獵時曾教導過他,一個好獵人必須有足夠的耐心,才能夠捕獲到想要的任何獵物。

  想到這兒,他唇角邊咧出一個殘忍的微笑:丫頭,你的死期不遠了,現在你就盡情地蹦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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