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林大山身世真相
「這院牆為什麼會如此低矮？」君老夫人掃了一眼那低矮的院牆道。
「稟老夫人，對面是專門種植馬草的園子，平時除了放家裡的馬進來吃草，根本無人進出，家裡的馬也跳不了這麼高，不可能過來的，所以便沒有特意加高圍牆。」君三夫人趕忙答道。
至此，君老夫人算是徹底明白了，馬痴衛世子跟著他的馬進了馬草園子，然後他的馬鬧彆扭跳過圍牆，他便跟過來了，恰好遇到如廁的林西月，因好奇聊了幾句，卻被她的二兒媳給看到了，於是大驚小怪地咋呼起來。
「好了，老身都明白了，不過是誤會一場，老身這裡給二位賠個不是，還請林小姐和衛世子不要見怪。」君老夫人一臉歉意道。
「老夫人言重了，誤會說開了就沒事了。」林西月趕忙道。
「林小姐的閨譽無損吧？」衛世子想了想開口道。
「這是自然，二媳婦、三媳婦，你們倆記住了，今日之事誰敢出去亂嚼舌頭，不用回我，直接拉出去杖斃了。」君老夫人冷厲地掃了二夫人和三夫人一眼道。
「是，媳婦記住了。」倆人異口同聲道。
一場鬧劇就此畫上句號，林西月最大的感慨就是，這高門大戶家的女人的確很無聊，成天吃飽撐的慌，總想從一些雞零狗碎中鬧出點兒大動靜來，關鍵是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她們做了究竟圖得是什麼？
目送林西月回到席上，老夫人這才叫住君二夫人，揮手屏退左右一臉嚴肅盯著她道：「阿如，這些年我念著老二身子病弱，你服侍他辛苦，所以待你一項寬容。以往你偶爾氣不順，折騰折騰小丫頭們，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可你今天居然派人監視林小姐，究竟想做什麼？」
「我，我，我沒有，我只是湊巧路過看到了，怕她私會外男污了我們府里的聲譽，所以才請娘過來主持大局的。」君二夫人嚇得趕忙答道。
「哼哼，你以為我年紀大了，腦子也糊塗了不成？湊巧？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湊巧？你如果不老實交代，我看也是時候給老二納個良妾，為他開枝散葉了，免得將來二房連個承繼香火的後人都沒有。」老夫人冷冷道。
二房至今無兒無女，君二公子雖然身體不好，但大夫也沒說過他那方面有問題，老夫人之所以一直沒提出讓兒子納妾，一是怕他貪戀女色身體更差，二也是兒子體弱虧欠了媳婦，既然她自己非要作妖不知道惜福，那麼她也就不用再顧忌了。
「母親，兒媳錯了，兒媳一時糊塗，原本也不是派人特意監視她的，只是吩咐個小丫頭注意觀察，如果看到林小姐有出醜的地方，回來告知我一聲，結果她正好在那裡私會外男，那小丫頭才剛忙來告知我的。」
「我再說一次，今天這事要爛在肚子裡，記住了麼？」
「是是，兒媳一時口誤。只兒媳真的不明白，母親您為什麼要對林家這樣一個西北偏僻鄉下來的商戶之家如此重視？難道僅僅因為一個林探花？」
「唉！這些年枉我對你們言傳身教，你這腦子裡竟然都裝得是漿糊？一個小小的探花而已，哪裡值得我們君府去屈尊結交？
至於原因，如今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總之你只要記得，見了林家人要客氣，不許有半點怠慢，這就足夠了。」老夫人一臉失望地嘆息搖頭。
宴席結束後，客人們陸續告辭，林家人和衛家人卻被管事嬤嬤請到了花廳待茶，說是老夫人有事要談。
片刻後，林大娘和林大叔卻被管事嬤嬤單獨請到了君老夫人的內室。
「二位，有件事情如鯁在喉，所以我特意請二位過來問問，還望二位不要怪罪才好。」君老夫人忽然朝他們行了一禮道。
「哎呦，老夫人您這可是折煞我們了，我們都是小民百姓，您一個官家太太，如何能給我們行禮？」林大娘慌得趕忙還禮道。
「我們鄉下來的，都是直腸子，老夫人有話直接問。」林大叔忽然開口道，他的面色有些沉重，心裡已經有了隱隱的猜測，然而事到如今，便是相瞞估計也瞞不過去了，而且他的良心也不允許他繼續隱瞞。
「不瞞二位說，老身有個長女名叫衛長歌，我那長歌生來聰慧懂事，善騎射，三十年前嫁給了當時西北守將陸振東為妻，倆人夫妻恩愛，長歌便跟著他去了西北，後來他們生下一子名路兆麟，那一年，陸振東手下副將吳仁叛國投敵，致使他們夫妻二人雙雙戰死沙場。
可憐我那苦命的長歌啊，死的時候才剛滿二十歲，更可憐的是，我那唯一的小外孫兆麟，就此失蹤了，至今也沒能找回來。
老身今年已經六十三了，也沒幾年好活了，只是小外孫至今沒找回來，我死了也沒臉去地下見我的女兒女婿啊！」
君老夫人說著便老淚縱橫了，林大娘心軟，聽了她的話自然也忍不住跟著抹眼淚兒，還出言勸道：「老夫人別太過悲傷了，您家大小姐是為國捐軀的，好人有好報，您的外孫想必如今過得也很好，遲早有一天能找回來的。」
「老妹子，借你的吉言吧。我今天請你們過來，就是想問問，你們家林大山，他究竟是不是你們親生的？」君老夫人一臉期盼問道。
「大山是我外出販賣貨物時撿回來的，當時我挑著貨郎擔子正在山道上，就聽到前頭有山匪殺人劫道的聲音，我趕忙藏在一棵大槐樹後頭，等了好久之後，就聽到有孩子的哭聲，我小心聽了半天，除了孩子的哭聲，再沒有任何動靜，這才走出去。
孩子當時大概就四歲左右，我問他爹娘呢，他說不知道，問他家在哪兒，也不知道，然後我大著膽子看了看地上的屍首，結果發現那人是個人牙子，除了正常的買賣人口，有時候也會私下裡與外地來的拐子做交易，低價買下他們拐來的孩子。
我猜那些山匪是搶了他身上的銀子，然後嫌棄這孩子太小不好養活，所以才撇在了半道上，加上我們夫妻生養不易，成親多年也只生了個閨女鳳珍，所以便把這孩子收為養子，取名林大山，想著日後能承繼香火。」
林大叔很坦蕩地說著，神色間有種大義凜然的味道，藏了幾十年的秘密一旦揭開，心裡既是擔憂又是輕鬆，擔憂的是從此會失去兒子，輕鬆的是，終於不用帶著這個秘密進墳墓，不會在死的時候覺得對不起兒子了。
「稟老夫人，對面是專門種植馬草的園子，平時除了放家裡的馬進來吃草，根本無人進出，家裡的馬也跳不了這麼高，不可能過來的，所以便沒有特意加高圍牆。」君三夫人趕忙答道。
至此，君老夫人算是徹底明白了，馬痴衛世子跟著他的馬進了馬草園子，然後他的馬鬧彆扭跳過圍牆，他便跟過來了，恰好遇到如廁的林西月，因好奇聊了幾句，卻被她的二兒媳給看到了，於是大驚小怪地咋呼起來。
「好了，老身都明白了，不過是誤會一場，老身這裡給二位賠個不是，還請林小姐和衛世子不要見怪。」君老夫人一臉歉意道。
「老夫人言重了，誤會說開了就沒事了。」林西月趕忙道。
「林小姐的閨譽無損吧？」衛世子想了想開口道。
「這是自然，二媳婦、三媳婦，你們倆記住了，今日之事誰敢出去亂嚼舌頭，不用回我，直接拉出去杖斃了。」君老夫人冷厲地掃了二夫人和三夫人一眼道。
「是，媳婦記住了。」倆人異口同聲道。
一場鬧劇就此畫上句號，林西月最大的感慨就是，這高門大戶家的女人的確很無聊，成天吃飽撐的慌，總想從一些雞零狗碎中鬧出點兒大動靜來，關鍵是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她們做了究竟圖得是什麼？
目送林西月回到席上，老夫人這才叫住君二夫人，揮手屏退左右一臉嚴肅盯著她道：「阿如，這些年我念著老二身子病弱，你服侍他辛苦，所以待你一項寬容。以往你偶爾氣不順，折騰折騰小丫頭們，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可你今天居然派人監視林小姐，究竟想做什麼？」
「我，我，我沒有，我只是湊巧路過看到了，怕她私會外男污了我們府里的聲譽，所以才請娘過來主持大局的。」君二夫人嚇得趕忙答道。
「哼哼，你以為我年紀大了，腦子也糊塗了不成？湊巧？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湊巧？你如果不老實交代，我看也是時候給老二納個良妾，為他開枝散葉了，免得將來二房連個承繼香火的後人都沒有。」老夫人冷冷道。
二房至今無兒無女，君二公子雖然身體不好，但大夫也沒說過他那方面有問題，老夫人之所以一直沒提出讓兒子納妾，一是怕他貪戀女色身體更差，二也是兒子體弱虧欠了媳婦，既然她自己非要作妖不知道惜福，那麼她也就不用再顧忌了。
「母親，兒媳錯了，兒媳一時糊塗，原本也不是派人特意監視她的，只是吩咐個小丫頭注意觀察，如果看到林小姐有出醜的地方，回來告知我一聲，結果她正好在那裡私會外男，那小丫頭才剛忙來告知我的。」
「我再說一次，今天這事要爛在肚子裡，記住了麼？」
「是是，兒媳一時口誤。只兒媳真的不明白，母親您為什麼要對林家這樣一個西北偏僻鄉下來的商戶之家如此重視？難道僅僅因為一個林探花？」
「唉！這些年枉我對你們言傳身教，你這腦子裡竟然都裝得是漿糊？一個小小的探花而已，哪裡值得我們君府去屈尊結交？
至於原因，如今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總之你只要記得，見了林家人要客氣，不許有半點怠慢，這就足夠了。」老夫人一臉失望地嘆息搖頭。
宴席結束後，客人們陸續告辭，林家人和衛家人卻被管事嬤嬤請到了花廳待茶，說是老夫人有事要談。
片刻後，林大娘和林大叔卻被管事嬤嬤單獨請到了君老夫人的內室。
「二位，有件事情如鯁在喉，所以我特意請二位過來問問，還望二位不要怪罪才好。」君老夫人忽然朝他們行了一禮道。
「哎呦，老夫人您這可是折煞我們了，我們都是小民百姓，您一個官家太太，如何能給我們行禮？」林大娘慌得趕忙還禮道。
「我們鄉下來的，都是直腸子，老夫人有話直接問。」林大叔忽然開口道，他的面色有些沉重，心裡已經有了隱隱的猜測，然而事到如今，便是相瞞估計也瞞不過去了，而且他的良心也不允許他繼續隱瞞。
「不瞞二位說，老身有個長女名叫衛長歌，我那長歌生來聰慧懂事，善騎射，三十年前嫁給了當時西北守將陸振東為妻，倆人夫妻恩愛，長歌便跟著他去了西北，後來他們生下一子名路兆麟，那一年，陸振東手下副將吳仁叛國投敵，致使他們夫妻二人雙雙戰死沙場。
可憐我那苦命的長歌啊，死的時候才剛滿二十歲，更可憐的是，我那唯一的小外孫兆麟，就此失蹤了，至今也沒能找回來。
老身今年已經六十三了，也沒幾年好活了，只是小外孫至今沒找回來，我死了也沒臉去地下見我的女兒女婿啊！」
君老夫人說著便老淚縱橫了，林大娘心軟，聽了她的話自然也忍不住跟著抹眼淚兒，還出言勸道：「老夫人別太過悲傷了，您家大小姐是為國捐軀的，好人有好報，您的外孫想必如今過得也很好，遲早有一天能找回來的。」
「老妹子，借你的吉言吧。我今天請你們過來，就是想問問，你們家林大山，他究竟是不是你們親生的？」君老夫人一臉期盼問道。
「大山是我外出販賣貨物時撿回來的，當時我挑著貨郎擔子正在山道上，就聽到前頭有山匪殺人劫道的聲音，我趕忙藏在一棵大槐樹後頭，等了好久之後，就聽到有孩子的哭聲，我小心聽了半天，除了孩子的哭聲，再沒有任何動靜，這才走出去。
孩子當時大概就四歲左右，我問他爹娘呢，他說不知道，問他家在哪兒，也不知道，然後我大著膽子看了看地上的屍首，結果發現那人是個人牙子，除了正常的買賣人口，有時候也會私下裡與外地來的拐子做交易，低價買下他們拐來的孩子。
我猜那些山匪是搶了他身上的銀子，然後嫌棄這孩子太小不好養活，所以才撇在了半道上，加上我們夫妻生養不易，成親多年也只生了個閨女鳳珍，所以便把這孩子收為養子，取名林大山，想著日後能承繼香火。」
林大叔很坦蕩地說著，神色間有種大義凜然的味道，藏了幾十年的秘密一旦揭開，心裡既是擔憂又是輕鬆，擔憂的是從此會失去兒子，輕鬆的是，終於不用帶著這個秘密進墳墓，不會在死的時候覺得對不起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