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衣錦還鄉
林西月他們還沒到家，喜報卻先一步到了松梧縣，發榜當天，何縣令從涼州府快馬發來的加急信牌上看到今年鄉試他們松梧縣居然中了六個舉子時，激動得心臟病都差點兒犯了。
東啟國官員三年一屆任期，期滿後按理都要回京述職，然後調任其他地方。可他這個松梧縣令愣是連任了三屆，整整九年啊，說起來都是一把辛酸淚。
第一屆期滿時，因為朝廷一時沒有合適的繼任官員，便讓他連任了一屆，等第二屆快要期滿時，又遇到了考場舞弊（小呆試卷被換）事件，若非他在鼠疫事件中功勞顯著，險些因為這事受牽連被革職，然後功過相抵，升遷又卡殼了，只能硬著頭皮連任第三屆。
如今第三屆也即將期滿，就等著今年年終去京城述職，然後或調任其他縣或是升遷，當然，對於他們這些鎮守西北邊陲貧困地方的官員，朝廷一貫還是比較寬厚的，升遷的概率比較大，這個喜報來得簡直太是時候了。
官員考評中，所轄地區學子的科考成績也占很大比重，松梧縣學子在鄉試中一貫表現很差，在涼州府下屬六個縣裡一貫都是墊底的，但是這一回一下子中了六個不說，還有一個前三名，這簡直是質的飛躍。
何縣令決定，對這六位學子一定要好好嘉獎一番，尤其林西遠這個得了第三名經魁的，更是要大獎特獎！
接到喜報的當天下午，何縣令便打發衙役去各家報喜去了，非但報喜，還順帶讓衙役給各家捎去了縣裡獎勵的銀子。
當趙三帶著衙役敲鑼打鼓來到林家報喜時，林大叔掏出十兩銀子的紅包一臉肉疼並歡樂地塞給他時，趙三接過他的紅包，反手將另一個更大的封著一百兩銀子的紅包恭恭敬敬遞給他時，林大叔一時間有些發蒙。
「趙三兄弟，這是咋回事咧？報喜不都是收紅包的麼？你咋還給老漢發紅包哩？」
「哈哈，老太爺，這可是咱們的父母官何大人親自封下的紅包，是給林西遠林老爺的獎勵，他可是給咱們松梧縣全縣人爭光了，咱松梧縣已經幾十年沒出過一個前五名經魁了，他一下子考了個第三名經魁，這不但是光宗耀祖，咱全縣人都跟著他榮耀哩。」趙三笑得格外開懷。
「趙三兄弟，我孫子咋就成了林老爺了？」林大叔呆愣愣道。
「他都成了舉人，可不就得尊稱為林老爺麼？您是舉人老爺的親祖父，當然也就成了老太爺啦。」趙三解釋道。
「上次他考了個榜首，也沒聽說他給全縣人爭光，咋這一回考了個第三名反倒是爭了大光捏？」林大娘在一旁迷惑不解地問。
「呵呵，老太君，您有所不知，上次林老爺考的榜首，那只是在咱們松梧縣的頭名，這次不一樣，是六個縣外加涼州府所有的秀才一起參加考試，您想想，那裡頭得有多少個榜首？在這麼多個榜首裡頭，林老爺能考第三名，那簡直就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了，更何況他還是所有舉子裡年紀最小的一個，將來前途絕對不可限量哪！」趙三粉兒有耐心地解釋道。
「噢，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上次是矬子裡頭拔將軍，這次是將軍裡頭爭元帥哩！」林大娘很神奇地以另一種方式理解了她孫子這次考第三名的意義。
「嘿，老太君您比我們還明白呢，就是這麼個理兒，總之林老爺這次可真是不得了了。」趙三連連點頭道。
理解了孫子中舉人的含義，林大娘樂壞啦，她孫子成了老爺，連她這個當奶奶的都榮升成了老太君，這下子她半點兒都不覺得打賞十兩銀子的紅包會肉疼了，她孫子能耐大著哩，能在一群榜首裡頭考前三名，這祖墳上簡直都不是冒青煙兒，而是冒金光啦！
等林西月他們一行人第二天傍晚進入松梧縣時，先是城門守衛畢恭畢敬跪倒在他們的馬車旁磕頭道：「小的們給新科舉人老爺們磕頭啦！」
然後是周圍一大片路人鬧哄哄過來圍觀，紛紛指著走下馬車的接受檢驗的小呆幾人議論紛紛。
「天啦，那位就是考了第三名經魁的林老爺？他咋這麼年輕哩？瞧著比我孫子還小几歲呢。」
「噓，可不敢胡說，人家是舉人老爺，你孫子能跟人家比？」
「一樣的米麵油，這林老爺是咋長的頭腦？」
「人家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能跟咱普通凡人一樣？」
「哎呦，別說是做他的家人了，就算能跟他家做鄰居，也能沾點兒仙氣兒不是？」
「就是就是，古人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明天我就去林老爺家附近打聽打聽，看有沒有院子出售？」
林西月她們根本不知道，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們家的院子都升值了，連帶著她家周圍的院子也都跟著漲價啦，群眾的力量還真是大。
馬車行的馬車直接將她們送到了家門口，不但如此，還免收了她們的車費，那車夫不但不收錢，還喜滋滋道：「小的這車可是載了一回天上的文曲星，沾光沾大了，回去就讓小人的六個孫子都坐上頭轉一圈，興許能有哪個就開了竅，將來也出一個識文斷字的秀才公哩！」
好吧，車夫的追求不算高，只要六個孫子裡能中一個秀才，他家以後好歹也能沾點兒書香氣，勉強算是書香門第啦。
林西月他們一進院子，林大娘就麻溜兒地跑過來，拉著小呆的手左看右看。
「外婆，你看啥呢？」林西月好奇道。
「我看看我的乖孫林老爺，這一個月不見長得更俊俏啦！」林大娘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道，小呆被她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臉都紅了。
「外婆，你趕緊放開小呆吧，看他都害臊了。」林西月笑道。
「有啥好害臊的？我可是他奶奶，多看他幾眼有啥關係？哼，旁人想看我家的文曲星可沒那麼容易！」林大娘一臉傲嬌道。
「你這死丫頭，以後可不行隨便亂叫什么小呆了，這是你哥，你哥現在已經是林老爺了，明白不？」林大娘轉頭對著林西月訓斥道。
「哦，明白了，那您可不可以放開林老爺，讓林老爺先去洗漱用飯？我們可都餓得前心貼後背啦。」林西月繃著臉兒道。
「哎呦，奶奶的乖孫餓了？鳳珍哪，趕緊給你侄兒打熱水來，月丫頭伺候你哥洗漱，他如今可是舉人老爺了，凡事都不能再自己親自動手了。」林大娘忙不疊地吩咐道，一邊兒說，她一邊兒顛顛兒地往廚房跑，趕著給他們端一直溫在灶上的飯菜去了。
今夜，林家人註定是無眠了，這麼大的幸福和喜悅，消化起來總是需要點兒時間的。
東啟國官員三年一屆任期，期滿後按理都要回京述職，然後調任其他地方。可他這個松梧縣令愣是連任了三屆，整整九年啊，說起來都是一把辛酸淚。
第一屆期滿時，因為朝廷一時沒有合適的繼任官員，便讓他連任了一屆，等第二屆快要期滿時，又遇到了考場舞弊（小呆試卷被換）事件，若非他在鼠疫事件中功勞顯著，險些因為這事受牽連被革職，然後功過相抵，升遷又卡殼了，只能硬著頭皮連任第三屆。
如今第三屆也即將期滿，就等著今年年終去京城述職，然後或調任其他縣或是升遷，當然，對於他們這些鎮守西北邊陲貧困地方的官員，朝廷一貫還是比較寬厚的，升遷的概率比較大，這個喜報來得簡直太是時候了。
官員考評中，所轄地區學子的科考成績也占很大比重，松梧縣學子在鄉試中一貫表現很差，在涼州府下屬六個縣裡一貫都是墊底的，但是這一回一下子中了六個不說，還有一個前三名，這簡直是質的飛躍。
何縣令決定，對這六位學子一定要好好嘉獎一番，尤其林西遠這個得了第三名經魁的，更是要大獎特獎！
接到喜報的當天下午，何縣令便打發衙役去各家報喜去了，非但報喜，還順帶讓衙役給各家捎去了縣裡獎勵的銀子。
當趙三帶著衙役敲鑼打鼓來到林家報喜時，林大叔掏出十兩銀子的紅包一臉肉疼並歡樂地塞給他時，趙三接過他的紅包，反手將另一個更大的封著一百兩銀子的紅包恭恭敬敬遞給他時，林大叔一時間有些發蒙。
「趙三兄弟，這是咋回事咧？報喜不都是收紅包的麼？你咋還給老漢發紅包哩？」
「哈哈，老太爺，這可是咱們的父母官何大人親自封下的紅包，是給林西遠林老爺的獎勵，他可是給咱們松梧縣全縣人爭光了，咱松梧縣已經幾十年沒出過一個前五名經魁了，他一下子考了個第三名經魁，這不但是光宗耀祖，咱全縣人都跟著他榮耀哩。」趙三笑得格外開懷。
「趙三兄弟，我孫子咋就成了林老爺了？」林大叔呆愣愣道。
「他都成了舉人，可不就得尊稱為林老爺麼？您是舉人老爺的親祖父，當然也就成了老太爺啦。」趙三解釋道。
「上次他考了個榜首，也沒聽說他給全縣人爭光，咋這一回考了個第三名反倒是爭了大光捏？」林大娘在一旁迷惑不解地問。
「呵呵，老太君，您有所不知，上次林老爺考的榜首，那只是在咱們松梧縣的頭名，這次不一樣，是六個縣外加涼州府所有的秀才一起參加考試，您想想，那裡頭得有多少個榜首？在這麼多個榜首裡頭，林老爺能考第三名，那簡直就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了，更何況他還是所有舉子裡年紀最小的一個，將來前途絕對不可限量哪！」趙三粉兒有耐心地解釋道。
「噢，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上次是矬子裡頭拔將軍，這次是將軍裡頭爭元帥哩！」林大娘很神奇地以另一種方式理解了她孫子這次考第三名的意義。
「嘿，老太君您比我們還明白呢，就是這麼個理兒，總之林老爺這次可真是不得了了。」趙三連連點頭道。
理解了孫子中舉人的含義，林大娘樂壞啦，她孫子成了老爺，連她這個當奶奶的都榮升成了老太君，這下子她半點兒都不覺得打賞十兩銀子的紅包會肉疼了，她孫子能耐大著哩，能在一群榜首裡頭考前三名，這祖墳上簡直都不是冒青煙兒，而是冒金光啦！
等林西月他們一行人第二天傍晚進入松梧縣時，先是城門守衛畢恭畢敬跪倒在他們的馬車旁磕頭道：「小的們給新科舉人老爺們磕頭啦！」
然後是周圍一大片路人鬧哄哄過來圍觀，紛紛指著走下馬車的接受檢驗的小呆幾人議論紛紛。
「天啦，那位就是考了第三名經魁的林老爺？他咋這麼年輕哩？瞧著比我孫子還小几歲呢。」
「噓，可不敢胡說，人家是舉人老爺，你孫子能跟人家比？」
「一樣的米麵油，這林老爺是咋長的頭腦？」
「人家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能跟咱普通凡人一樣？」
「哎呦，別說是做他的家人了，就算能跟他家做鄰居，也能沾點兒仙氣兒不是？」
「就是就是，古人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明天我就去林老爺家附近打聽打聽，看有沒有院子出售？」
林西月她們根本不知道，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們家的院子都升值了，連帶著她家周圍的院子也都跟著漲價啦，群眾的力量還真是大。
馬車行的馬車直接將她們送到了家門口，不但如此，還免收了她們的車費，那車夫不但不收錢，還喜滋滋道：「小的這車可是載了一回天上的文曲星，沾光沾大了，回去就讓小人的六個孫子都坐上頭轉一圈，興許能有哪個就開了竅，將來也出一個識文斷字的秀才公哩！」
好吧，車夫的追求不算高，只要六個孫子裡能中一個秀才，他家以後好歹也能沾點兒書香氣，勉強算是書香門第啦。
林西月他們一進院子，林大娘就麻溜兒地跑過來，拉著小呆的手左看右看。
「外婆，你看啥呢？」林西月好奇道。
「我看看我的乖孫林老爺，這一個月不見長得更俊俏啦！」林大娘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道，小呆被她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臉都紅了。
「外婆，你趕緊放開小呆吧，看他都害臊了。」林西月笑道。
「有啥好害臊的？我可是他奶奶，多看他幾眼有啥關係？哼，旁人想看我家的文曲星可沒那麼容易！」林大娘一臉傲嬌道。
「你這死丫頭，以後可不行隨便亂叫什么小呆了，這是你哥，你哥現在已經是林老爺了，明白不？」林大娘轉頭對著林西月訓斥道。
「哦，明白了，那您可不可以放開林老爺，讓林老爺先去洗漱用飯？我們可都餓得前心貼後背啦。」林西月繃著臉兒道。
「哎呦，奶奶的乖孫餓了？鳳珍哪，趕緊給你侄兒打熱水來，月丫頭伺候你哥洗漱，他如今可是舉人老爺了，凡事都不能再自己親自動手了。」林大娘忙不疊地吩咐道，一邊兒說，她一邊兒顛顛兒地往廚房跑，趕著給他們端一直溫在灶上的飯菜去了。
今夜，林家人註定是無眠了，這麼大的幸福和喜悅，消化起來總是需要點兒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