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榜首之間的暗流
旁人或許沒注意到，可林西月坐在她們對面卻看得一清二楚，那位宋小姐分明是故意的。
這倆人的爹都是縣裡的大商戶，不過她們在何清梅面前都是一副巴結的模樣，只是這位武小姐看起來蓮花般嬌弱，而宋小姐卻是精明幹練。
林西月看看其他小姐似乎都不怎麼關心武小姐，眼裡隱隱還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便知道武小姐可能是人緣不好，她對白蓮花樣的嬌小姐也沒什麼好感，但身為主人該做的還是要做。
「武小姐，我帶你去更衣間吧。」林西月起身道。
武小姐一臉感激跟著她去了設在二樓盡頭的淨房，由她的丫鬟伺候著她換了一套裙子。
回程中，武小姐湊到林西月耳邊道：「林小姐，我聽說范春芝曾經與大灣鎮的賈三少議過親，若不是因為賈三少犯了事……」
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只用眼神傳遞著「你懂得」，林西月當然不傻，立刻明白了范春芝針對她的原因。
雖說武小姐私下告訴她這個可能是因為感激她，但林西月卻總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因為這位武小姐的眼神太過機靈，簡直到了可以替代語言的程度，一看就是經常用眼睛說話的人。
「范小姐的事我並不關心，我目前只關心我家的酒樓，我的心愿是賺好多好多的銀子，如果將來我哥能做官，絕對不會因為家裡拮据去貪墨銀子。」林西月淡淡一笑道。
「林小姐說話可真風趣兒。」武小姐略帶尷尬道。
「可不是麼？熟悉我的人都這麼說呢。」林西月點頭道。
武小姐驚訝於她的厚臉皮，一個人怎麼可以這樣夸自己呢？這一刻她完全搞不明白了，這位林小姐為毛看起來做派大方，說出來的話卻又像是很沒教養？
唉，到底是鄉下丫頭，若不是看在何清梅那麼看重她的份兒上，她才懶得給她賣好呢。
雖然武小姐臉上的鄙夷之色一閃而逝，然而現代白骨精林西月卻盡收眼底，她一早就練就了察言觀色的本事，看到這樣表里不一的人忍不住暗自感嘆：果然是一朵嬌弱的隨風倒的白蓮花呢。
她在心裡直接將武小姐劃入了不可交的名單里，與范春梅並列第一。
不同於這邊小姐們的唇槍舌戰，另一邊小呆陪著的學子們則是敞開了肚皮大快朵頤，平時他們整天在書院裡苦讀，難得有一出來放風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少年們的蘸料林西月調得味道更重一些，一個個辣的舌頭髮紅，但誰也不肯停下來，有那舌頭稍稍嬌弱點兒的，邊吃邊喝溫開水，把肚皮撐得鼓鼓的都還不停往嘴裡塞。
大家輪流給小呆敬酒，一圈下來小呆已經滿臉通紅，但是有人還不肯罷休，尤其上上一屆院試榜首王清明，連著敬了兩杯又端起了第三杯。
「林師弟，哥哥的酒你不能不喝，不喝就是看不起我，咱們同為榜首，你可不能在我面前擺架子哦！」王清明酸溜溜道。
他今年二十一歲，生得也算清秀，骨骼更是纖細，穿上月白袍子隱隱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然而他心胸卻十分狹窄，平生最是喜歡爭強好勝。
「王師兄說哪裡話，什麼榜首不榜首的，現在考什麼名次都不作數的，什麼時候能在金鑾殿上考頭名，那才是真正的榜首。」小呆淡笑著應付道。
「林師弟心懷鯤鵬志，他日必定翺翔九霄哪，如此哥哥我就更要敬你一杯了！」王清明死死糾纏道。
「能翺翔九霄的那是長翅膀的鳥兒，小弟就是一個凡人，喜歡腳踏實地，可萬一喝多了，想要腳踏實地就難了，屆時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難免要摔跤的。」小呆推辭道。
王清明只管舉著酒杯，萬子謙在一旁看不過了，順手將他的酒杯接過來一飲而盡道：「王師兄，咱們三個都是院試榜首，林師弟年紀最小，咱倆個做哥哥的自然應該多多照顧他，這杯酒我替他幹了。」
王清明心裡暗恨萬子謙多事，打從上次鄉試暈倒在考場上之後，他的心思就變得沉重起來，以前他最恨的人就是萬子謙，因為每次考核他都穩居頭名，然而林西遠來了之後，萬子謙就被擠到了第二名，而他這同為榜首的卻只能屈居第三了，所以他的憎恨榜里林西遠就排在了頭名。
王清明實在想不通，明明林西遠占了頭名，萬子謙應該也恨他才對，為什麼他還要幫著他擋酒？分明是要在人前裝大度，假惺惺，哼！
王清明悶悶不樂回到座位上，看到其他同窗都埋頭狂吃，也只好跟著吃起來，雖然他有心事胃口不算好，但架不住這火鍋涮菜味道實在太好，比書院裡的菜強了太多，吃著吃著他竟然也暫時忘了煩惱。
余老闆那一桌是由衛長恩作陪的，他如今也算是商戶圈子裡的人啦，雖然比起余老闆這樣的大商戶他很不夠看的，但今天是他妹子家的酒樓開張，他自然也能算半個主人了。
酒過三巡，大家都喝得有些暈陶陶的，余老闆趁機道：「衛老闆，你妹妹有福氣啊，一個孫子年紀輕輕中了榜首，一個外孫女又是這麼聰明能幹。」
「可不是麼？不是我夸自己人，這倆孩子真不像鄉下出來的孩子，無論舉止還是氣度都很有大家風範哪！」衛長恩略帶得意道。
「這麼好的兩個孩子不知可有定下親事？」余老闆湊到他身邊低聲問。
「沒，兩個都沒，不瞞您說，之前西遠還沒參加院試之前我就看中了他，想著能不能跟我閨女湊一對兒，可又一想他倆差著輩分呢，只得作罷。
至於月兒，先前鎮上的賈員外家倒是看中了她，可賈家三少人品不行，雖然他們肯出一千兩聘金，可我妹子他們硬是沒同意，反正月兒還小，等以後她哥參加鄉試、會試之後再看吧。」衛長恩道。
「嗯，正該如此。」余老闆道，畢竟將來哥哥做了官，妹妹自然也就水漲船高了，難怪怪林家現在不著急，看來他想聘這小丫頭做個外孫媳婦還真不容易呢。
這倆人的爹都是縣裡的大商戶，不過她們在何清梅面前都是一副巴結的模樣，只是這位武小姐看起來蓮花般嬌弱，而宋小姐卻是精明幹練。
林西月看看其他小姐似乎都不怎麼關心武小姐，眼裡隱隱還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便知道武小姐可能是人緣不好，她對白蓮花樣的嬌小姐也沒什麼好感，但身為主人該做的還是要做。
「武小姐，我帶你去更衣間吧。」林西月起身道。
武小姐一臉感激跟著她去了設在二樓盡頭的淨房，由她的丫鬟伺候著她換了一套裙子。
回程中，武小姐湊到林西月耳邊道：「林小姐，我聽說范春芝曾經與大灣鎮的賈三少議過親，若不是因為賈三少犯了事……」
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只用眼神傳遞著「你懂得」，林西月當然不傻，立刻明白了范春芝針對她的原因。
雖說武小姐私下告訴她這個可能是因為感激她，但林西月卻總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因為這位武小姐的眼神太過機靈，簡直到了可以替代語言的程度，一看就是經常用眼睛說話的人。
「范小姐的事我並不關心，我目前只關心我家的酒樓，我的心愿是賺好多好多的銀子，如果將來我哥能做官，絕對不會因為家裡拮据去貪墨銀子。」林西月淡淡一笑道。
「林小姐說話可真風趣兒。」武小姐略帶尷尬道。
「可不是麼？熟悉我的人都這麼說呢。」林西月點頭道。
武小姐驚訝於她的厚臉皮，一個人怎麼可以這樣夸自己呢？這一刻她完全搞不明白了，這位林小姐為毛看起來做派大方，說出來的話卻又像是很沒教養？
唉，到底是鄉下丫頭，若不是看在何清梅那麼看重她的份兒上，她才懶得給她賣好呢。
雖然武小姐臉上的鄙夷之色一閃而逝，然而現代白骨精林西月卻盡收眼底，她一早就練就了察言觀色的本事，看到這樣表里不一的人忍不住暗自感嘆：果然是一朵嬌弱的隨風倒的白蓮花呢。
她在心裡直接將武小姐劃入了不可交的名單里，與范春梅並列第一。
不同於這邊小姐們的唇槍舌戰，另一邊小呆陪著的學子們則是敞開了肚皮大快朵頤，平時他們整天在書院裡苦讀，難得有一出來放風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少年們的蘸料林西月調得味道更重一些，一個個辣的舌頭髮紅，但誰也不肯停下來，有那舌頭稍稍嬌弱點兒的，邊吃邊喝溫開水，把肚皮撐得鼓鼓的都還不停往嘴裡塞。
大家輪流給小呆敬酒，一圈下來小呆已經滿臉通紅，但是有人還不肯罷休，尤其上上一屆院試榜首王清明，連著敬了兩杯又端起了第三杯。
「林師弟，哥哥的酒你不能不喝，不喝就是看不起我，咱們同為榜首，你可不能在我面前擺架子哦！」王清明酸溜溜道。
他今年二十一歲，生得也算清秀，骨骼更是纖細，穿上月白袍子隱隱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然而他心胸卻十分狹窄，平生最是喜歡爭強好勝。
「王師兄說哪裡話，什麼榜首不榜首的，現在考什麼名次都不作數的，什麼時候能在金鑾殿上考頭名，那才是真正的榜首。」小呆淡笑著應付道。
「林師弟心懷鯤鵬志，他日必定翺翔九霄哪，如此哥哥我就更要敬你一杯了！」王清明死死糾纏道。
「能翺翔九霄的那是長翅膀的鳥兒，小弟就是一個凡人，喜歡腳踏實地，可萬一喝多了，想要腳踏實地就難了，屆時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難免要摔跤的。」小呆推辭道。
王清明只管舉著酒杯，萬子謙在一旁看不過了，順手將他的酒杯接過來一飲而盡道：「王師兄，咱們三個都是院試榜首，林師弟年紀最小，咱倆個做哥哥的自然應該多多照顧他，這杯酒我替他幹了。」
王清明心裡暗恨萬子謙多事，打從上次鄉試暈倒在考場上之後，他的心思就變得沉重起來，以前他最恨的人就是萬子謙，因為每次考核他都穩居頭名，然而林西遠來了之後，萬子謙就被擠到了第二名，而他這同為榜首的卻只能屈居第三了，所以他的憎恨榜里林西遠就排在了頭名。
王清明實在想不通，明明林西遠占了頭名，萬子謙應該也恨他才對，為什麼他還要幫著他擋酒？分明是要在人前裝大度，假惺惺，哼！
王清明悶悶不樂回到座位上，看到其他同窗都埋頭狂吃，也只好跟著吃起來，雖然他有心事胃口不算好，但架不住這火鍋涮菜味道實在太好，比書院裡的菜強了太多，吃著吃著他竟然也暫時忘了煩惱。
余老闆那一桌是由衛長恩作陪的，他如今也算是商戶圈子裡的人啦，雖然比起余老闆這樣的大商戶他很不夠看的，但今天是他妹子家的酒樓開張，他自然也能算半個主人了。
酒過三巡，大家都喝得有些暈陶陶的，余老闆趁機道：「衛老闆，你妹妹有福氣啊，一個孫子年紀輕輕中了榜首，一個外孫女又是這麼聰明能幹。」
「可不是麼？不是我夸自己人，這倆孩子真不像鄉下出來的孩子，無論舉止還是氣度都很有大家風範哪！」衛長恩略帶得意道。
「這麼好的兩個孩子不知可有定下親事？」余老闆湊到他身邊低聲問。
「沒，兩個都沒，不瞞您說，之前西遠還沒參加院試之前我就看中了他，想著能不能跟我閨女湊一對兒，可又一想他倆差著輩分呢，只得作罷。
至於月兒，先前鎮上的賈員外家倒是看中了她，可賈家三少人品不行，雖然他們肯出一千兩聘金，可我妹子他們硬是沒同意，反正月兒還小，等以後她哥參加鄉試、會試之後再看吧。」衛長恩道。
「嗯，正該如此。」余老闆道，畢竟將來哥哥做了官，妹妹自然也就水漲船高了，難怪怪林家現在不著急，看來他想聘這小丫頭做個外孫媳婦還真不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