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換我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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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記得你就算了,我是他媽,他還能不記得我?」

  楚母哼道:「這都幾點了,你還不睡,還以為你是二十歲小姑娘,晚上不睡第二天照樣活蹦亂跳啊?趕緊洗了去睡覺,明天跟我去見阿御!倆孩子都八歲了,結果你們兩個連婚都沒結,這像什麼樣子!」

  童詩悅:「……」

  儘管語氣不佳,但楚母一番話還是說的她心裡暖融融的,趕忙應了下來。

  第二天,童詩悅陪楚母去了楚御房子。

  「媽?!」

  楚御愣住了,下意識將目光投向何思蓉,也無怪他會如此,畢竟三年前他醒過來的時候喪失了一切記憶,而在這種情況下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何思蓉。

  這三年裡,也是何思蓉以女友的身份一直不離不棄,對他無微不至地照顧。

  可現在卻突然冒出兩個陌生人來,一個說自己是他的未婚妻,另一個更好了,直接開口說是他媽,這種情況換作任何一個人也都不會選擇輕易相信吧?

  楚母看到兒子對何思蓉信任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可是知道,把自己兒子害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是誰,現在居然還在他兒子面前充當好人,當下就爆發了,撲上去就要抽何思蓉耳光:「都是你,你這個小賤人,心腸怎麼那麼壞?虧我當初還把你當女兒一樣看待,你害了那麼多人不夠,還害我兒子,我打死你——」

  「夠了,住手!」

  楚御厲喝一聲,儘管坐在輪椅上,但眉宇間染上怒意的他氣勢卻沒有因此而減免分毫。

  楚母不可置信地擡手:「阿御,你為了這個小賤人,這樣對我說話?」

  只見何思蓉像個受盡欺負的小可憐一樣,抹著眼淚退到了楚御身後:「楚哥哥,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阿姨為什麼要打我,我明明什麼都沒做,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阿姨……」

  楚御道:「蓉兒說她是第一次見你,或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我們可以慢慢談,但是蓉兒是我女朋友,我作為男人,不能讓人在我面前隨便辱罵她。」

  清清冷冷的聲音出口,童詩悅不禁恍惚了一下,一種難以抑制的疼痛瀰漫上心頭,但是就連這種痛她都來不及感受,因為楚母在聽到兒子這番話後,更是氣怒交加,捂著心口臉色都泛起了白:「你、好,你……你就護著那個小賤人吧,我等你後悔的那一天!小悅,我們走!」

  童詩悅不敢違逆婆婆,連忙扶著楚母離開,跨出門的那一刻,她下意識地回頭,卻正好對上楚御的視線,四目相對,男人微微皺了下眉頭,很快別開了臉。

  「……」

  看到昔日深愛著自己的男人如此,說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又能如何呢,畢竟,這三年裡,她確實在他的生命力缺席了,童詩悅苦笑了一聲,只能暫時把心底的寒意壓下去,轉而去安撫被氣的不輕的楚母。

  楚御的話語顯然傷到楚母了,她拉著童詩悅的手,絮絮叨叨說了一個晚上。

  說起這三年裡她對楚御的思念時,更是泣不成聲:「小悅,以前是媽錯了,媽不該那麼對你,我沒有想到阿御他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怎麼就被那個小賤人給迷惑了呢?明明就是那個小賤人害他變成這個樣子的啊,他怎麼能連我都不認了呢?我就他這麼一個兒子啊……」

  童詩悅也很難受,但她只能一遍遍安慰楚母:「……媽,你放心,楚御他只是失憶了而已,只要治療,他一定能恢復原來記憶的,我保證一定把您兒子帶回來,媽,你別難過了,你先回去,這裡潮濕,不適合你待,我保證,一定會帶楚御回去,你相信我,好嗎?」

  楚母哭訴了一晚上。

  童詩悅也勸了一晚上。

  第二天,楚母終於答應離開,臨走的時候,她給童詩悅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抱了抱她:「小悅,不管你能不能勸動阿御,你都要回來,知道嗎?念躍和子陌,他們已經沒有爸爸,不能再沒有媽媽,阿御回來,你就是我兒媳,阿御不回來,你就是我女兒,不管怎麼樣,你都要上我們楚家的戶口的,聽清楚了沒有?」

  這算是童詩悅從楚母口中聽到的,最為動聽的話了。

  三年的時間,終於換來了應有的回報。

  她張口,話還沒說眼淚就先流了下來,急忙反手胡亂擦著連連點頭:「我知道了,媽,我不會食言的,我一定會把楚御帶回去,您就等著吧,我們一家肯定能團圓的!」

  送走了楚母,童詩悅擦乾眼淚,對著迎面而來的海風輕輕握了握拳頭:「等著吧,楚御,我一定會讓你想起來的,三年前你追到m國,我一直沒答應你,最後答應你的時候卻已經晚了,這一次,我不會再錯過,這一次,就讓我來追你!」


  低語著,童詩悅忽然感到全身充滿了幹勁,一種久違的激情瞬間涌遍全身,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三年前她以為楚御死了之後,她的靈魂似乎也跟著死了,可是今天,此時此刻,她感到自己已死的靈魂再度萌發新生——

  「楚御——」

  她驀地將雙手攏在嘴邊,對著海浪放聲高喊:「我愛你——」

  連續喊了三遍「我愛你」之後,她覺得心情好了很多,滿意地放下後,捋了捋頭髮往租住的小屋走去。

  卻不知道,一雙眸子將她剛剛的行為盡收眼底。

  她說她愛楚御。

  那個楚御,真的是他嗎?還是一個同名同姓的人?或者說,他真的叫楚御?

  男人收回投向窗外的視線,擡手,目光靜靜落在自己的掌心上,從他醒來那天開始,已經過去了三年。

  這三年裡他不是沒有想過要尋找自己失落的身份,可是每一次他試圖去想的時候,都會頭痛難忍,一種極度的痛苦攫抓住他的身心,眼前是滅頂的黑暗,仿佛身軀要被撕裂一樣,每一次都是難以忍受的煎熬,那感覺太可怕了,可怕到他不敢再想……

  總歸,何思蓉對他不錯,他這樣一個斷腿又窮困潦倒的殘廢,她都能不離不棄,他還有什麼可抱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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