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 是狐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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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走到前廳,騰子誠將主位讓給了韓建成,自己坐在下側的位置道:「將軍,怎麼不見國師大人?不知道是不是下官有什麼地方招待不周,惹得國師大人不滿了?」

  「國師大人不喜熱鬧,你不要去打擾他。」

  韓建成心裡正在想著,剛剛氐護衛於郡守府附近露面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在這裡的話,國師大人應該也在才對。

  騰子誠見韓建成心不在焉,心下更是謹慎了幾分。

  正襟危坐,詢問道:「將軍,晚些時候下官準備設宴給將軍和國師大人接風洗塵,不知國師大人可否賞臉參加?」

  「這宴就免了,勞民傷財!」

  韓建成畢竟是武將,鳳清熙不在這裡,他也懶得和騰子誠虛以委蛇。

  騰子誠本來就有點兒忐忑,聽到這句話更是出了一身冷汗。

  心說這國師大人和大將軍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一想到兩人態度不明,他就有點兒坐不住了。可是再想到那位大人的交代,又只能硬著頭皮陪著。

  幸好韓建成不喜歡和文官打交道,很快就上內苑休息了,他這才算是得以解脫。

  回去後立刻給京中飛鴿傳書,想知道京中那位大人的意見。

  他知道,邊境守城的將軍馮遠是那位大人的侄兒。這次吩咐他好好招待,八成也是為了侄兒的事。

  別人也許不知道,但是在他這個位置,有些消息知道地比別人快。

  聽說這次北狄攻城,之所以沒費什麼力氣就連拿兩城,都是因為馮遠督軍不力所致。

  本來這件事早就該上報,但是礙於那位大人的壓迫,其他將軍只能睜隻眼閉隻眼,這才讓他逍遙到現在。

  他本人吃喝嫖賭樣樣齊全,若是不出意外,等韓將軍和國師一到,這位將軍恐怕就要倒霉了。

  這次讓他招待,也不過是想探探口風罷了。

  另一邊,在客棧中。

  蘇沫鳶看著垂首喝茶的鳳清熙,問道:「你剛剛讓氐去幹什麼了?」

  「只是讓他在韓建成面前露個臉罷了。」鳳清熙漫不經心地道。

  聞言,蘇沫鳶疑惑不解地道:「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和他說好了在臨城碰面嗎?」

  「若不是這樣做,他如何能留在這裡?這青陽郡守騰子誠可是兵部尚書馮華太的人,而這馮華太和丞相郭彬乃是一丘之貉。」

  「你這是準備把納蘭明傑的左右手都拔了?」

  蘇沫鳶雖然不關心朝政,尤其還是臨風的朝政,但也知道英國公和丞相一向都是納蘭明傑的左右手。

  前陣子因為林昂的事,英國公已經和他離了心。

  這回要是動了郭彬,這納蘭明傑就真的沒人可用了。

  鳳清熙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起身走到蘇沫鳶身邊,稍稍抬起她的下巴道:「鳶兒如此聰慧,能夠娶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別瞎鬧,正事還沒說完呢。你打算怎麼做,直接抓人嗎?」蘇沫鳶拍掉他的爪子,說道。

  鳳清熙不以為意,搖搖頭道:「你以為氐只是出去隨便走一圈?別急,很快就會有人將證據送到咱們面前了。」

  「我發現要輪到算計,誰都不是你的對手。之前你沒有和大軍同行,其中也有這個原因吧?」

  蘇沫鳶發現,納蘭燁華說得對,這男人根本就是一隻黑心肝的狼。

  而且還是一隻潛伏在黑暗中,隨時發動致命一擊的狼。

  又或者說,他也是一隻狐狸。

  不動則已,動則算計地別人萬劫不復。

  咳咳,其實這麼形容自己的男人有點兒怪怪的,但是似乎也只有這樣比較貼切。

  正想著,就覺得眼前一黑,櫻唇已經被兩片薄唇含住了。

  「唔唔……」

  她只是走了一會兒神而已,誰能告訴她這是什麼情況?

  最近這是怎麼了,這假仙竟然這麼有精神?

  蘇沫鳶正擔心她自己晚節不保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鳳清熙本不想理會,誰知道緊接著氐的聲音就傳了進來。「主子,消息截到了。」


  「快點兒,先說正事。」

  蘇沫鳶立刻推開鳳清熙,擔心他再欺上身來。

  此時,她頭一次覺得氐是這麼可愛,來得是這麼及時。

  於是,親自走到門口,打開門淺笑道:「氐回來了?快點兒進去吧,你主子等著你呢。」

  氐點點頭,進屋將劫到的密信遞了過去,完全沒注意到鳳清熙那張神色不愉的臉。

  鳳清熙接過密信看了看,說道:「將這封密信交給韓建成,另外將馮遠的消息散播出去。」

  「是。」

  氐接到命令後走了,蘇沫鳶走回去道:「你將密信交給韓建成,是希望借他的手處置騰子誠?但是,這馮遠是什麼人?將他的消息散播出去是什麼意思?」

  「這馮遠乃是馮華太的侄兒,邊境兩城失守就是他惹下的禍患。不如鳶兒猜猜看,將消息散播出去後將會如何?」

  蘇沫鳶想了想,回道:「你是想將事情鬧大?馮遠聽到消息一定會找他叔叔求救。只要馮華太有動作,就能趁機尋找他的破綻?事情鬧得越大,他那邊越不好收場。最後要麼捨棄侄子保全自己,要麼就會被拉下馬。可是,你就不怕他選擇前者嗎?畢竟只是個侄子,又不是親生兒子。」

  「鳶兒有所不知,馮華太膝下無子,早就將這個侄兒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這馮遠之所以如此無法無天,正是仗著馮華太的勢力。你說,他如何會將苦心栽培了二十多年的侄子,輕易捨棄掉?」

  「你的意思是說,馮華太一定會保住這個侄子?如果自己的能力不夠,他就會去找郭彬?」

  「不錯。」

  「這樣的話,無論郭彬幫不幫忙,都在你的算計之內。幫忙的話,則會授人以柄。不幫忙,則會因此同馮華太反目成仇?」

  「鳶兒果然聰慧過人!」

  鳳清熙心想,自己只不過說了一句,她就能舉一反三,不愧是他的鳶兒。

  蘇沫鳶被誇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不過轉瞬想到什麼,微微蹙眉道:「你這麼算計納蘭明傑,如果被納蘭燁華知道了,他會不會對你有意見?他畢竟是臨風的臣子,這樣會不會……」

  「放心,我不會動納蘭明傑。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給納蘭一個機會。若是不儘早剷除郭彬和英國公,納蘭氏的江山岌岌可危。他會懂我的意思,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

  蘇沫鳶這才放心,「熙,將來不管事情發展到什麼地步,我都不希望你和納蘭兵戎相見。」

  「傻鳶兒,他是鈺斕的乾爹,不會有你擔憂的那種情況發生。」

  鳳清熙搖頭失笑,將她攬進了懷中。

  這時,氐從客棧離開後就潛進了郡守府。

  躍上房頂,十分順利地找到了韓建成居住的院子。

  此刻,韓建成正站在庭院裡,察覺到房頂的動靜,拔劍厲喝道:「誰?」

  「韓將軍。」氐躍下庭院,走到韓建成面前道:「主子讓屬下前來給將軍送消息。」

  「哦?國師大人?他現在人在哪裡?」

  氐回道:「主子現住在悅來客棧,讓屬下來告知將軍一切便宜行事。」

  說完,就將一封密信和一本厚厚的密函交給了韓建成。

  韓建成點點頭,打開了氐遞上的密信。

  當他看到密信上的內容後,怒氣沖沖地道:「真是沒想到,這騰子誠竟然是馮華太的人?勞煩氐護衛回去稟告國師大人,這件事建成知道該怎麼做,請他放心。」

  氐拱手抱拳,又從來時的路潛回去了。

  很快,在氐離開之後,韓建成就帶兵將郡守府包圍了起來。

  三天後,遠在京城的馮華太正在庭中飲茶的時候,接到了騰子誠被殺的消息。

  他氣得打翻了茶盞,大罵道:「蠢貨!」

  「老爺,您這是和誰生氣呢?」馮華太的夫人問道。

  馮華太不悅地道:「婦道人家,打聽那麼多做什麼?去,準備筆墨紙硯,我要寫封書信給遠兒。」

  此刻,他還沒有將騰子誠的死和馮遠聯想到一起,想要寫信提醒侄子只是未雨綢繆而已。

  可是他哪裡知道,他的一舉一動早就被鳳清熙的人掌控了。

  當他的書信一送出去,信使就被截住了,同時書信也就輾轉到了鳳清熙的手裡。


  於是,書信沒有送出去,邊境又傳出了有關於馮遠玩忽職守導致臨風連失兩城的消息,嚇得馮遠六神無主,只能寫信求助。

  不過,他傳出的信件同樣被鳳清熙截獲了,因此根本就沒有傳到鳳華太的手裡。

  等到馮華太接到消息的時候,馮遠以為叔叔棄車保帥,已經臨陣潛逃了。

  最後,在鳳清熙的刻意安排下,成功地逃回了京城。

  這下可把馮華太給氣壞了,他不知道這中間到底是誰動的手腳,但此時想要保住侄兒只能去求丞相。

  而郭彬聽到馮華太求見,最後只能稱病不見。

  因為只要稍微有點兒頭腦的人都能看出,這件事明顯是針對他而來。

  馮華太是他的人,如果出了事,一定會牽扯到他。

  現在,他必須先發制人,一邊先安撫住馮華太,一邊想辦法撇清關係。

  不過,他顯然忽略了一件事。

  既然有人針對他,自然不會輕易讓他得逞,馮華太很快就知道了郭彬避而不見並且想要和他劃清界限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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