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 開山大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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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闌珊嫉妒得都要爆炸了,她和眾人一道站在台階下,遙遙望著高台上玉樹臨風的阮輕裘,氣不打一處來。好好的掌門人女婿不做,偏跑對頭這邊當小卒,這是有病吧?俺們夜家哪裡不好了?俺夜闌珊哪裡不美了?你就這麼看不上?!

  越看越生氣,越生氣就越口無遮攔:「哪家掌門人沒幾個得意門生?就這點兒歲數也敢開山立派?!」

  夜驚霆瞥了自己女兒一眼,道:「闌珊,當謹言慎行。」

  夜闌珊更生氣了:「還不是仗著有王爺,不然她就是個廢物!」

  沐野狐離得不遠,聽得真切,目光從上到下將夜闌珊掃描了一番,然後別過頭去不看了。

  夜闌珊也不知怎的就讀懂了,他那純屬看廢物的眼神啊啊啊,他想說夜闌珊是個廢物啊啊啊!

  「看什麼,我說得不對麼?誰家掌門不收弟子?還不是因為她資歷太淺沒人願意拜師!」

  沐野狐這次搭理她了:「別著急,沉住了氣,馬上就有,夜姑娘想要的都有。」

  夜闌珊撇嘴:「她開個道場,靠湊數才湊夠人數,哪會有正經人拜她為師?就算有人拜,那也是隨便找來的流鼻涕小屁孩!」

  沐野狐笑得可壞了,指了指上面:「瞧,開始了。」

  就見沐風閣掌門沐弈走上前去,朗聲道:「清源棋院今日在此招賢納士,受掌門人之託,老朽特來主持拜師大禮。」

  我了個去!這可是二品大神沐弈啊!沐風閣最厲害的老頭啊!當初也是差一丟丟就做了一品入神的啊。

  沐老頭總跟司承硯一起釣魚,所以現在的沐風閣的確跟清源道場比較親近,這不都撥出人幫忙湊數了麼。

  可是,這不能成為沐老頭為官子主持拜師儀式的理由啊,啥人啥身份敢讓沐老頭這麼做?這不扯淡呢麼!

  就聽沐老頭道:「端靜公主殿下,請。」

  啥?

  端!靜!公!主!

  這不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小公舉嗎?以前聽過傳聞,說公主喊官子為老師,原以為是那些人信口胡沁的,沒想到真有這事。

  而且就在今天,就在這裡,正式拜師!

  燕煦穿了清源道場的院服,顏色與別人都不同,素淡的鴨卵青色,上面有金絲線繡,腰間佩美玉,頭上白玉簪。公主殿下拋卻錦繡華服,也是風雅出眾的。

  燕煦跪在地上,向官子鄭重行禮。下面眾人看得感慨萬千,這可是公主啊,說拜就拜了,除了司承硯收雪雍王那次,再沒有人受過皇室的拜師禮。

  清源道場雖不大,除去大家心知肚明的從沐風閣借來的那些,滿打滿算不過三十幾人,但是這排場,沒有一家圍棋道場能比啊。

  也有人偷偷看夜驚霆,按說這事,一品入神夜驚霆來主持更為合適,可王爺和縣主完全無視呢。

  沐野狐笑嘻嘻道:「夜姑娘,你剛才說,不會有正經人向小官子拜師,請問,公主殿下正不正經?」

  夜闌珊臉是青的。

  沐野狐又問:「那誰是流鼻涕小屁孩兒?」

  夜闌珊臉又綠了。

  夜驚霆趕忙道:「沐家繼目,小女口無遮攔,勿怪。回去後我定然好好教導,再不讓她亂講。」

  「爹爹,你到底向著誰啊!」夜闌珊氣得一跺腳,哭著跑了。

  儀式結束,各方來賀。

  夜驚霆帶弈司眾人上前,官子見他來,笑了。雙方客套了一番,一邊是虛情假意祝賀,一邊是敷衍著感謝。過場走完,官子笑道:「夜掌門,你們四家回頭商量商量,我這清源棋院合乎規格不?你們能一致認可不?」

  夜驚霆心道,都知道你借了人,但誰敢說不行?

  於是他笑道:「這個不必商議了,縣主這棋院,是熹京第五大圍棋道場,規模非尋常棋院可比。」

  「那就好,我們道場向你們棋界權威挑戰,勞煩夜掌門給四家開個小會,三品四品五品都派誰出戰,給本縣主個准信兒。」

  夜驚霆笑道:「縣主不必這麼急的,你們人還不夠。」

  「說說看,怎麼不夠?」

  「清源道場五品四品的人數是對的,可這裡面只有蘭澈和阮輕裘是四品啊。」

  「那又怎樣?」


  「應戰四大道場,五品四品各有八人出戰,清源的四品,不夠八個人啊。」

  官子笑笑:「這是我的事情,不勞夜掌門費心,你們只管選好人就是。」

  夜驚霆笑道:「那未免勝之不武。」

  官子挑了挑眉:「你們定下人選,我們按你們派出的人來選擇棋士應戰,這不就公平了?」

  呃……吃瓜群眾暗想:縣主這邏輯,我們有點兒不懂。

  夜驚霆爽快答應:「在下回頭就去商議,不過,清源棋院剛剛成立,具體挑戰的日子,就由縣主來定。」

  官子點點頭:「那是當然,你們選日子本縣主還不樂意呢。」

  清源道場就這樣走入棋界視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開張當日就逼得夜驚霆等人不得不認可。

  這天晚上,官子是睡不著的,將回到熹京之後諸多事情都在腦中過了一遍,又坐在桌前編撰棋書。燕禎一直陪著她,她寫東西,他便看書,有時也拿了她剛寫的圍棋定勢來看,然後津津有味地參詳。

  半夜時分,有飛鴿傳信,派出去的侍衛今日依然沒有找到人。

  官子鼻子一酸,扔了筆,拿出去東嶼時師父給的玉,撲進燕禎懷裡哭泣。她面對夜驚霆再怎麼強勢,卻還只是個姑娘。

  「師父把玉給了我們,保我們平安歸來,可他自己卻不知所蹤。燕禎,我們繼續找,就不信找不到師父和師兄。」

  「放心,我會一直找。」燕禎摸摸她的頭:「最近又在寫新的棋書,頭還會疼麼?」

  「不疼了,我能跟阿法和平共處的,最近我從它那兒得了不少好東西,正好寫出來給蘭澈哥他們用。等棋院挑戰成了,我就應戰夜驚霆,讓他在一品入神位置上多待一天我都睡不著!」

  燕禎低聲笑著,低頭吻了姑娘,然後道:「覺還是要睡的。」

  官子點點頭,又問:「玄微坊那邊可有破綻?」

  燕禎道:「那欄杆上的確是斧子劈的,但絕不是師父,師父沒這把力氣。」

  官子捏緊了手裡的玉:「這一樁樁一件件,我都會跟他們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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