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便送她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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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8,便送她一程    黎傾夏被風陌琰扶著起來,緊接著被風陌琰攬住了肩頭,被他帶著往前走。

  兩個人隨後去到了魔牢里,風陌琰在魔牢的門口停了一下,道:「裡面確實有些陰暗潮濕,不若你還是別進去了,嗯?」

  黎傾夏定然是不依的,「也只是待一會兒,阿琰,你就讓我一道進去吧。」

  風陌琰想了想,最終還是同意了,道:「讓你進去倒也是可以,不過,你可千萬別動氣。這一點,必須答應為夫。」

  那陰暗潮濕倒不是什麼大問題,重要的是他擔心夏夏聽到安雲柔的話,會動氣。

  夏夏如今月份也大了,若是動了胎氣,他也仍是會擔心。所以便想著,能避免,則避免。

  黎傾夏答應下來,便乖巧的先挽住了風陌琰的手臂,「好,答應你!」

  風陌琰便用玄靈之力護著黎傾夏,將那些潮濕之氣都與黎傾夏隔絕開來。

  到了關押安雲柔的前面,安雲柔正被綁的緊緊的,髮絲凌亂的貼在了她的臉頰邊沿,面色有些蒼白,整個人亦是看起來虛弱不已。

  安雲柔輕輕喘著氣兒,仿似才經歷過了一場大劫難。

  黎傾夏瞧著她,簇了簇眉,卻也毫不含糊的直奔主題,「你想要與我們說什麼?」

  安雲柔抬起一雙眸眼,那雙眼裡除卻了無力之外,唯有剩下一道快意。

  「不知你們可想要知道……林落的孩子,是如何沒有的?」安雲柔這話說出口時,竟生了幾分妖肆之意。

  聽在了黎傾夏的耳中,格外不安。

  該如何說清這樣的一種感覺,黎傾夏不知道。

  風陌琰眼神微微一瞥,便瞧見了黎傾夏那微微有變的神情。

  夏夏對林落的在意程度,絕不容忽視。

  而如今安雲柔這般說,無非就是在激怒夏夏。

  風陌琰輕輕咳了一聲,知曉了安雲柔的目的之後,亦是如此,試圖讓黎傾夏歸於冷靜。

  自然,黎傾夏在聽見這似是提醒的聲音之後,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平靜。

  然而,事關林落,黎傾夏終究是有些心急。她緊緊攥起的拳心,一如她的內心。

  她知道林落一個人受了許多苦,受了許多折磨。如今要從別人口中聽到這樣子的過程,黎傾夏的內心何嘗不是折磨。

  安雲柔冷笑著,道:「我當初接到林落的時候,她的模樣不要提有多可憐。身下流著血,她是被狠狠打了肚子,才因外力而流掉了那個孩子。當時她拼了命要保住那孩子,可是結果,不還是一樣麼?」

  「是誰做的!」黎傾夏單單是聽著這般描述,已然是覺得十分血腥殘戮。

  她同時,也是一個懷著孕的女人。單是想著那滋味,就覺得自己肚子隱隱作疼。

  黎傾夏的手下意識的就撫上了自己的小腹,一遍一遍輕輕的撫摸,像是在擔心著什麼。

  風陌琰沉下眸眼,眸眼間暈染開一道陰鷙,隨即又側眸溫柔道:「夏夏,先出去吧。」

  這裡的情況,怕是不適合她再待下去了。

  他方才已經注意到了夏夏的神情,以及她那撫著小腹的手。以免讓夏夏想的太多,風陌琰便覺得她先出去會比較合適。

  然而,黎傾夏既然進到了這裡,自然不會就這般沒有任何結果的就出去。

  黎傾夏搖了搖頭,繼而從他的懷中往前走了一步,眸光泛著幾分危險的光影,就這般凝著安雲柔。

  「告訴我,是誰?」

  一字一句,她的聲音有著隱忍的一分怒意。

  「這一點,恕不能告訴你們。」安雲柔神秘一笑,既然她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那麼她也是知曉自己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但是,只要她咬緊牙關不說,至少還能保住那一邊的周全。

  保護好了那一邊的周全之後,那麼她就算是一個功臣,能夠為那一邊得到一些時間。

  而至於她今天為什麼要與黎傾夏說林落的事情,無非是因為心中的那一絲報復的痛快之感!

  黎傾夏的秀眉緊緊皺著,「安雲柔,今ri你不說,我與阿琰總有辦法叫你開口。」

  安雲柔有些諷刺的牽著唇角,道:「那麼我便拭目以待了。」


  頓了頓,安雲柔又接著在講述血淋淋的事實:「不過娘娘,你如今在撫著你的肚子,可是也有些聯想到那一天的場景了?你想到了那一天的事情,想來也有幾分感同身受吧。當初林落她……」

  「閉嘴!」黎傾夏冷聲微怒。

  風陌琰也是開口,言語間雋著幾分寡淡涼薄,「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倒是說的挺多。」

  安雲柔如何,他不管;林落如何,他也只是因為夏夏而插手此事。

  如今安雲柔明顯就是要激怒夏夏,至於目的為何,他多少有一些猜測。

  安雲柔與之前的那幾樁命案都有關係,換句話來說,便是安雲柔或許是知曉那些剛煞之氣的男子會對夏夏腹中胎兒造成不好的影響。

  如此說來,安雲柔亦是與醉音閣有關係。這些事情結合起來,仿佛有什麼線索正在慢慢浮現出來。

  風陌琰自然不敢懈怠鬆懈,既然安雲柔之前做過有那麼多事情,那麼如今也不能排除安雲柔這番說辭的背後,也許也是有什麼指向性的目的。

  黎傾夏吐出一口氣,緊接著又抿了抿自己的唇角,「阿琰,我知道了。」

  這一回,黎傾夏倒是同意出去了。

  她覺著,她若是再在這裡待下去,也許氣的是要跳起來的。

  她進來之前就曾答應過阿琰,說是要努力平靜,避免動怒。但是,既然現在她沒有辦法避免動怒,那還是先出去了,以免動了胎氣。

  她也曾經聽言靈之戒說過,她如今懷孕期間,不要動怒。

  否則這樣,會有不太好的後果。

  見黎傾夏這般乖巧,風陌琰便也勾了勾唇角,亦是轉身摟著黎傾夏往外走去。

  臨走之前,風陌琰還吩咐交代道:「如若她不肯招,便送她一程。」

  他也有些摸得清安雲柔的性格,像安雲柔這樣的人,如若不說,那麼便是不會再說。

  留著她,還不如直接送她下去,以免她再動什麼不好的心思而傷害到夏夏。

  獄士聽了風陌琰的吩咐之後,微微一愣,「君上,不留她麼?」

  風陌琰點了點頭,也是知曉這大概是他們在擔心如果他殺了安雲柔,或許會招來不好的後果。

  但是,這個決定雖然看起來簡單而衝動,卻也是他經過考慮以後的一個最終方案。

  「不留。」風陌琰語聲堅決。

  獄士便知曉了風陌琰的態度,隨後點頭應下,「是,屬下明白!」

  *

  風陌琰與黎傾夏離開魔牢,黎傾夏在外面走了好一會兒,才將心頭的陰鬱給稍稍掃開了一些。

  她現在不僅沒有得到究竟是誰在暗害林落,反而還聽得了安雲柔那一番說辭。

  如今她的腦海里便時不時的會想起那幾句話,便自然而然的又會想起那時的場景。

  竟覺得就像是在眼前一樣。

  黎傾夏輕嘆一聲,心裡頭五味雜陳。

  林落在經受那種苦難的時候,她不在,容北辰也不在。

  當初的林落,該有多麼絕望與無助彷徨。

  風陌琰自然是知曉她心中所想的,「夏夏,這既然已經發生,也無法挽回。如今,我們只能好好照顧林落,讓她儘快從陰影裡面走出來。」

  在找到林落以後,他看見林落時,他便覺得林落再不像從前。

  那一雙眼睛跟枯槁了的樹幹似的,無神而又流露著心酸的痛楚。

  這大抵也就是林落與容北辰兩個人要經歷的事情吧。

  聽了風陌琰的話,黎傾夏心頭沒有輕鬆,卻愈發沉重了些。

  「還真是難啊!」她有些無奈,又有點兒不知所措。

  以那般慘烈的方式失去一個孩子,失去一個從腹中孕育的生命,作為一個母親,或許是會萬念俱灰。

  要從這個陰影里走出來,實在是難。

  而且,如今林落也因為孩子,而對容北辰有了一個心結。

  林落在心底里,是覺得這是她自己的過錯,所以,她沒有辦法也沒有勇氣去面對這個男人。

  風陌琰與黎傾夏走去了一張石凳上坐著,黎傾夏便倚在了他的懷裡,微微抬眸,望著天空上的雲,這才覺得稍稍好受了些。

  「這幾天,我大概是要好好陪著林落的。」黎傾夏說道:「你若是得空見到容北辰,便替我帶一句話給他吧。」

  風陌琰摟著她,言語淡淡,道:「什麼話?」

  「要讓他,找出暗害林落的人。」黎傾夏的視線從天邊的雲上收了回來,轉而看向了自己身邊的男人。

  「這一次,這一件事情,我們不要插手。」黎傾夏眼神灼灼。

  風陌琰倒是也有些小驚訝,驚訝她會說出這一番話,隨後眸眼裡染了笑道:「自然。」

  他能夠給容北辰提供一些小幫助,但這最後的人,一定是要由容北辰找到。由容北辰來替林落討要公道。

  黎傾夏與風陌琰互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瞧到了唯有彼此才能懂的光影。

  風陌琰伸手,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本想開口時,卻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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