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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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江王哭了一會兒後轉為抽泣,但嘴裡還是不停地重複著那句話:「我輸了······」林小風沒有打斷他,只是靜靜地陪在他身邊,讓他盡情地發泄心中的情緒。他知道,有時候傾聽和陪伴比言語更能給與人安慰和支持。

  ············

  在宮門之外,那金碧輝煌的宮門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更加莊嚴而古老。眾人在此刻都忍不住揉了揉酸痛的腿腳,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那輛略顯破舊的車子上,隨著它緩緩離去。門口的值班官員急匆匆地跑過來,他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一臉恭敬地對剛下車的李德賢說:「陛下,小的在此恭迎您回宮,請您上轎。」

  李德賢,身材高大,面容沉穩,一身戎裝顯得他英氣逼人。他揮了揮手,似乎對這一切繁文縟節並不在意。他抬起腳,正準備登上那頂華麗的轎子,但就在這時,門吏又小心翼翼地補充了一句:「太上皇有旨,命建業侯和漢江王即刻前往陽曲縣。」

  李德賢轉過頭來,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陽曲縣?我父皇為何不在宮中而去了陽曲?還有,我剛從戰場歸來,為何只召見他們兩人?」

  門吏顯得有些尷尬,他低下頭,小聲回答:「太上皇已在陽曲住了兩個多月,小的也是剛接到這個旨意。太上皇嚴令陛下您儘快入宮主持大局,不得有誤。」

  「那他為何單獨只想見建業侯和漢江王?」李德賢的眉頭緊鎖,顯然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感到不解。

  李德賢看了看身旁的林小風,只見林小風點了點頭,沉穩地說:「陛下,家國為重,其他都是小事。請您先入宮穩定大局。」

  李德賢深吸了一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哎······我也不知道父皇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回來了居然不召見我。你速去速回,我一個人在宮中,恐怕難以周全。」

  ······

  幾番周折之後,李德賢再次踏上了陽曲的土地。陽曲,這片曾經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再次喚起了他無數的回憶。在靖江帝的行宮之外,漢江王呼吸急促,神色複雜。他即將重逢的,不僅是一個故交,更是一個同輩的兄弟,也是一個曾經的敵人。

  「走吧。」林小風打破了沉默,他率先走了進去。經過幾番曲折的迴廊和庭院,他們終於來到了靖江帝的書房外。書房門口,除了守衛之外,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王景文。他正躺在一張搖椅上打盹,身上蓋著一條薄毯,身材比過去更加肥胖,看起來也蒼老了不少。

  林小風輕輕地推了推他,王景文從夢中驚醒,看到林小風時,他的臉上立刻露出了驚喜之情:「賢弟,你回來了!」他試圖起身,但兩次都沒能成功,反而把搖椅搖得晃動不已。

  王景文掙扎著向林小風伸出手:「賢弟,扶我一把。」

  林小風笑著伸出手,但卻沒有扶他起來:「王兄,您先躺著,我去敲門。」

  「好,好。」王景文應著,突然,他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漢江王,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他驚恐地看著漢江王,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漢江王低頭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淡淡地說:「你還活著?」

  王景文被這句話問得愣住了。他本想發怒,但想到對方是皇親國戚,又不得不忍氣吞聲。他屈辱地低下了頭,沒有再說話。

  此時林小風已經走到了書房門前,他輕輕地敲了敲門:「父皇,兒臣小風求見。」

  書房內傳來了靖江帝略顯蒼老的聲音:「小風回來了······讓老六來見我,你稍等片刻。」

  林小風示意漢江王進去,然後轉身對王景文說:「王兄別擔心,沒事的。」

  ······

  書房內布局典雅而簡潔,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桌上,形成一片金黃的光斑。兄弟倆相對而坐,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

  靖江帝先開了口,他的聲音略顯沙啞:「老六,你看起來老了不少。」他說著,目光在漢江王的臉上細細打量。

  漢江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皇兄,您又何嘗不是呢。」他說著,目光在靖江帝的身上流轉,最後定格在他的臉上。

  靖江帝示意他坐下,然後緩緩地問:「當皇帝的感覺如何?」他的語氣平淡,仿佛只是在詢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漢江王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緩緩地說:「何至於此······父皇以前確實對我苛刻,但我也沒必要一直記恨到現在。你讓我住在京城,我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但我還是自立為王了,甚至派人暗殺你。」他說著,睜開眼睛,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始終沒有流下來。他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想讓淚水在曾經的帝王面前流下。


  他頓了頓繼續說:「我建立了自己的封地,又被你奪走,難道是我錯了嗎?我只是想證明自己,想取回本就屬於我的東西······我到底哪裡錯了?」他的聲音逐漸提高,語氣中充滿了不甘和怨恨。他似乎在向靖江帝控訴,又似乎在向自己發問。為何他明明已經得到了一切,卻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面對漢江王的控訴和疑問,靖江帝無言以對。作為曾經的帝王,他一直認為天下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他鞏固自己的實力、收回藩地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雖然其中使用的手段可能並不那麼光明正大。但此刻面對漢江王的控訴他卻發現自己無法反駁。或許他確實對漢江王過於苛刻了,或許他確實應該給漢江王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但此刻說這些都已經太遲了,他們都已經無法回到過去。

  「如果皇兄這次召我回來,只是為了再次羞辱我,那就大可不必了。」漢江王深吸一口氣,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決絕,「我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他的目光堅定而坦然地看著靖江帝的眼睛,仿佛在等待最後的審判。然而靖江帝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愣住了,「我在位期間,你確實難逃一死,但我聽說西方的戰事緊張,此時我不想你死。」

  李德賢,那個被靖江帝稱讚為好皇帝的年輕人,此刻在靖江帝的心中顯然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德賢是個好皇帝,他會做得比我更好,他將要面對的是真正的天下。」靖江帝的語氣中充滿了對李德賢的肯定和期待,「我想讓世人知道他能征伐反賊,也能寬恕反賊的過錯。」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宏大的格局和深遠的考慮,仿佛已經預見到了一個繁榮昌盛的未來。

  「他若想要成為天下的主人,就必須胸懷宇宙。」靖江帝的目光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李德賢帶領下的帝國走向更加輝煌的未來。而漢江王,也將成為這個未來中的一部分。

  「我想讓你活下去,並且讓天下人知道你還活著。」靖江帝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決絕和堅定,「從明天開始,你可以回到你的王府中去。我會派去奴僕雜役,但你以後不得離開京城半步。」他的語氣雖然平淡,但卻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在告訴漢江王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也是他對漢江王最後的仁慈。然而這仁慈的背後卻也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和悲哀,曾經的兄弟如今卻走到了這一步。但無論如何他都希望漢江王能夠珍惜這個機會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漢江王聽著靖江帝的話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既感到悲哀又感到慶幸,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深深的無奈和不甘,「你······想讓我成為你的棋子?」他苦笑著問道,仿佛在自嘲自己的無力和被利用的事實。然而靖江帝卻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淡淡地說道:「以後我只會為你考慮,對於你心中的野心我並不關心。」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冷漠和超脫,仿佛在告訴漢江王他已經放下了過去的恩怨,只希望漢江王能夠過上平靜的生活,而京城這個繁華之地將成為他餘生的歸宿,「京城繁華,你去過你的生活吧。就當是我替父皇對你的補償······」靖江帝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疲憊和無奈,仿佛在為這段糾纏不清的恩怨畫上一個句號。而漢江王則默默地聽著,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慨。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感激靖江帝的仁慈,還是應該怨恨他的冷酷和無情。但無論如何,他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了。從此以後,他將過上另一種生活,在繁華的京城中度過餘生。或許這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

  書房外的陽光依舊明媚,但書房內的氣氛卻顯得有些沉重,兩人都陷入了各自的思緒中,仿佛都在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又仿佛在思考著未來的路該如何去走······

  ······

  此刻,書房門外,林小風和王景文正在小聲地閒聊。王景文一臉佩服地看著林小風說:「賢弟啊,你的奏摺寫得真是太好了!我生平沒佩服過誰,但你是第一個。我看陛下完全是靠你的奏摺在處理朝政呢。」

  林小風卻無心聽他的誇讚,他急切地問:「別提這個了。太子監國,太上皇為何不在宮中而去了陽曲?」他的眉頭緊鎖,顯然對這個問題十分關注。

  王景文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回答:「陛下他······病了,所以就移駕到這裡來休養。」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擔憂和無奈。

  「什麼病?」林小風的聲音中充滿了急切和關心,他仿佛已經預感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然而王景文卻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咂了咂嘴,有些含糊地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病。」他看了看林小風,繼續說道,「就是記性不太好,經常犯困,體力也差了很多。在宮裡出了幾次丑之後,太醫也來看過了,但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開了一些安神湯給陛下服用,但效果卻並不明顯。」他說著,又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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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靖江戰役大勝而歸,整個京城仿佛都被喜慶的煙花和民眾的歡聲笑語所包圍,熱鬧非凡,好似一片歡樂的海洋。然而,這份喜慶與喧囂,與林小風似乎並無太大關係。她像是游離於這場盛大的慶祝之外,心中另有所思。

  戰役結束後不久,林小風便請假離開了繁華的京城,選擇了前往陽曲縣的一處幽靜宅院暫居。她的理由簡單而堅定,一是為了親自探望並照顧靖江帝,這位在戰亂中依然堅韌的老皇帝;二是那場戰役中血戰到底、屍橫遍野的慘烈場景,仍然像夢魘一樣縈繞在她的心頭,讓她難以釋懷。

  林小風並非鐵石心腸,戰時的種種磨難,她可以強忍著不去回想。然而,每當回到家中,那份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那些血腥的畫面就會不自覺地浮現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她本不是一個習慣於殺戮和血腥的人,面對戰場的慘烈,她需要時間去調適和消化。

  在陽曲縣的這一個多月里,林小風過上了平靜的生活。她每日照料著宅院中的花草,偶爾也會在田間地頭漫步,感受大自然的寧靜與美好。然而,李德賢皇帝的多次召喚,卻打破了這份寧靜。

  李德賢皇帝忙於朝政,見林小風遲遲不歸,心中不禁有些惱怒。他多次寄書怒罵,責怪林小風不顧朝廷大局,但林小風卻依然不為所動。其實,林小風並非不想回京,而是她發現靖江帝的身體狀況愈發令人擔憂。

  靖江帝似乎患上了某種嚴重的疾病,這病症來得突然,症狀又難以捉摸。林小風粗略了解了一下,心中一驚,覺得這像是老年痴呆症的跡象。她深知,如果不加以調養和治療,恐怕用不了多久,這位曾經叱吒風雲的皇帝就會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面對這樣的狀況,林小風覺得唯有悉心調養才是唯一的辦法。她每天都陪伴在靖江帝身邊,照料他的飲食起居,儘量讓他心情舒暢。雖然這種病症讓人難以接受,但林小風知道這是人生自然規律的一部分,靖江帝已經年事已高,這或許就是他無法避免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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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段日子裡,唯一讓林小風感到欣喜的是,她的好友李執在縣中潛心研究學問,竟然寫成了一部名為《群己權界論》的著作。這本書對林小風來說,猶如一顆重磅炸彈,讓她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她感嘆於天下英才輩出,思想流派百花齊放,而李執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李執的才華橫溢讓林小風敬佩不已,而他敢於挑戰權威、追求自由的精神更是讓她深感敬仰。在林小風心中,李執已然成為了一個超越時代的楷模。她堅信這本書將會對後世產生深遠的影響,啟迪無數人的心靈。

  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林小風獨自坐在書房裡,專心致志地研讀著李執的著作。她想要從中汲取精華,將這部作品的魅力展現給世人。正當她沉浸在書海中時,突然聽到大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踹門聲。

  林小風心中一驚,急忙將手中的書合上,放在桌子上。緊接著,李德賢皇帝憤怒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老林!你究竟是什麼意思?非要朕親自來找你嗎?」林小風抬頭一看,只見李德賢皇帝怒氣沖沖地站在門口,臉色鐵青,顯然是不滿於她的久召不歸。

  她急忙站起身來,恭敬地回答道:「陛下親臨寒舍,實乃臣下之幸。請陛下息怒,臣明日便啟程返京。」然而,李德賢皇帝卻冷哼一聲,顯然並不滿意她的回答:「你少來這套!朕若不來,你能乖乖地一直待在這裡?」

  說著,他大步走上前來,一把拉住林小風的手腕,「跟朕回宮去!馬車、火車都已準備好了,你今晚就住在宮裡,哪也別想去!」林小風掙扎著想要掙脫他的手,但無奈李德賢皇帝力氣太大,她根本無法反抗。

  「陛下且慢!請聽臣一言!」林小風急忙求饒道。李德賢皇帝這才鬆開了手,雙臂抱胸,冷冷地看著她,「好!朕倒要聽聽你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林小風整理了一下衣襟,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陛下可知父皇近日身體有恙?他患上了健忘症,雖然身體暫無大礙,但記憶力卻衰退得十分嚴重。若不及時調養治療,恐怕會日益加重,最終連陛下與臣等親人都會忘記。」

  李德賢皇帝聞言大驚失色,「此事何等重大!為何無人向朕稟報?父皇在書信中也未曾提及此事!」他顯然對靖江帝的病情一無所知,此刻聽到林小風的訴說,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擔憂之情。

  林小風解釋道:「此病需要長期調養和治療,而且需要親人的陪伴和照顧。臣願意留在父皇身邊,時刻觀察照料他的病情。」她的語氣堅定而誠懇,顯然已經做好了長期照顧靖江帝的準備。


  李德賢皇帝聽後面色凝重,沉默不語。他深知林小風對靖江帝的孝心和忠誠,也明白她對朝廷的重要性。然而,此刻他卻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一方面他急需林小風回京協助處理朝政;另一方面他又不能不顧及靖江帝的病情和林小風的感受。

  李德賢皇帝焦急地說道:「父皇不願回宮,朕也無可奈何。你若親自照料,豈非永遠無法回京了?」他的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和擔憂。

  林小風搖頭道:「朝堂之上人才濟濟,並非缺臣不可。陛下已能獨當一面,何須臣在?」她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李德賢皇帝的信任和肯定,同時也表達了她對朝廷的忠誠和責任心。

  李德賢皇帝依然焦急不已,「你我多年共事,朕豈能無你?朕已決定封你為王,一字並肩,與朕平起平坐。此等封賞,本欲在封賞之日告知你······」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林小風的倚重和期待。

  然而,林小風卻再次搖頭道:「臣對財富權勢並無太多欲望。陛下能與臣分享權力,臣已心滿意足。」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超脫世俗的淡然和從容,仿佛權勢和地位在她眼中並不是最重要的東西。

  她仰天長嘆道:「臣對陛下期望甚高,望陛下能成千古一帝,更超越歷史,影響後世。」她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李德賢皇帝的殷切期望和深深祝福。

  李德賢皇帝卻迷茫地說道:「朕也願為超越歷史的帝王,但朕卻不懂你所說何意。」他雖然對林小風的話感到困惑,但依然能夠感受到她話語中的真摯和深情。

  林小風低下頭,直視著李德賢皇帝的眼睛,深情地說道:「不懂無妨,臣會將所有事情原原本本、毫無保留地告訴陛下。但有些事,必須由臣親自去做。」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執著,仿佛已經做好了為朝廷和靖江帝付出一切的準備。

  李德賢皇帝依然不解地追問道:「那為何不現在告訴朕?」他顯然對林小風的決定感到困惑和不解,急切地想要了解她的真實想法。

  林小風再次搖頭道:「時機未到,且臣還須照看父皇。臣年少離家,未盡孝道,不欲再有遺憾。」她的話語中充滿了對靖江帝的牽掛和擔憂,同時也表達了她對孝道的堅守和踐行。

  說完這番話後,林小風逕自向前走去,不再回頭。她的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堅定和孤獨,仿佛已經做好了獨自承擔一切的準備。

  李德賢皇帝煩躁不已地看著林小風漸行漸遠的背影大喊道:「你要回哪去?你的家在哪裡?朕陪你回去也無妨!快給朕一個決斷!今日你若不與朕回京,朕再寬你一月!你若敢違抗朕意,縱死亦要陪在朕身邊!」他的聲音在夜空中迴蕩著,充滿了對林小風的挽留和威脅。他不能失去這位忠誠的臣子和摯友的支持與陪伴;更不能讓她為了靖江帝而放棄朝廷和天下蒼生。

  然而林小風並未回答只是背著雙手繼續前行口中哼著曲子:「長路漫漫伴你闖帶一身膽色與熱腸······」她的歌聲在夜空中迴蕩久久不散,仿佛在訴說著她的決心和信念。她選擇了一條充滿艱辛和挑戰的道路,但她卻走得如此堅定和從容。因為她知道,這是她應該做的,也是她必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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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陽曲縣衙那扇威嚴而古老的大門口,早晨的陽光如金色的綢帶般灑落,將門前那對石獅子映照得熠熠生輝。天空像剛被清洗過的藍寶石,純淨無瑕,偶爾有幾朵白雲悠閒地飄過。這裡早已人頭攢動,遊客們如同潮水般涌動,他們紛紛拿出手機,想要記錄下這一刻的美好。

  門口處,一個女子亭亭玉立,她就是陸玄心。她身材苗條,如同楊柳般婀娜多姿,容貌清麗脫俗,好似出水芙蓉。她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子堅韌與聰慧,氣質高雅而不失親和。此刻,她手持一個提示卡,面對著鏡頭和眾多遊客,準備開始她的講解。

  「各位遊客,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就是昔日陽曲縣衙的莊嚴入口處。」她聲音柔和卻又不失力量,每一個字都咬得清晰,仿佛能穿透歷史的塵埃,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在她的故事之中。她抬頭示意大家看門樓上那塊歷經滄桑的牌匾,「你們抬頭看,那門樓上歷經風雨仍顯輝煌的『萬世師表』牌匾,正下方則懸掛著林聖小風少年的半身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智慧與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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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玄心開始娓娓道來林小風的故事,她的語言仿佛有一種魔力,能將人們帶入那個遙遠的時代。「林小風,他的字號我們雖不得而知,但他以清廉居士自居。他是一位真正的博學多才的巨匠,他的藝術造詣深厚,文學作品流傳千古,同時他還是化學、數學、物理等多個領域的佼佼者。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在政治、詞曲、歌舞、樂器等方面也有著卓越的成就。」


  遊客們被她的故事深深吸引,仿佛置身於那個輝煌的時代之中。他們不時發出熱烈的掌聲和讚嘆聲來表達對林小風的崇敬之情。然而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林小風?這個名字誰不知道啊!還用得著你說這麼多嗎?」一個遊客不以為然地說道。

  陸玄心微笑著回應:「今天我們的講解是全球直播的,可能有些外國朋友對林小風的故事並不十分了解。所以我們有必要詳細介紹一下這位傳奇人物。」

  她繼續深入介紹林小風的各個方面:「他還是書法界的翹楚、說唱藝術的鼻祖、外交場合的佼佼者、軍事領域的領袖······他幾乎在每個領域都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然而她的話音剛落,人群中又起了一些爭執。

  「書法大家?別開玩笑了!他的字寫得跟狗爬似的怎麼能叫藝術呢?」一個遊客不屑地說道。

  立刻有人反駁他:「你們這些俗人哪裡懂得藝術的真諦?林聖的字獨樹一幟自成一派,他的筆力豪放不羈自由灑脫正是他獨特魅力的體現。」

  「就是啊!總有些數典忘祖的傢伙在這裡大放厥詞!」另一個遊客也加入了辯論。

  面對這些爭執陸玄心只是微笑著搖搖頭並沒有過多介入,她選擇繼續往下說:「除了上述的成就之外,林小風還是美食領域的專家,被譽為現代藝術之祖。他在武器設計方面也有著傑出的貢獻,是航空動力學領域的先驅人物······他被譽為社會的基石和時尚服裝業的鼻祖。同時他還是電影藝術的開創者,計算機的發明人以及人工智慧領域的先驅。更值得一提的是他還是公攤制度的發明人······」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遊客打斷了:「他還是狼性文化的創始者,不加班運動的倡導者以及雙休日的發起人······」

  陸玄心滔滔不絕地講述著林小風的傳奇故事,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遊客們開始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別再囉嗦了!簡單來說林小風就是無所不在的傳奇人物!」一個遊客不耐煩地說道。

  「是啊!陽曲縣衙這么小的地方怎麼能容得下這麼多故事呢?」另一個遊客也附和道。

  看到遊客們的反應陸玄心知道是時候結束這個話題了。她微笑著說道:「好了各位遊客,讓我們進入展廳一起欣賞林小風的傑作吧。」

  在攝製組的引導下遊客們有序地進入展廳。陸玄心指著展廳里的一件龍袍說道:「各位請看這是林小風曾經穿過的龍袍,晚年時期他因為老年痴呆症被靖江帝誤認為是太子甚至想傳位給他,為了安撫父王李德賢大帝只好讓林小風當了一天的皇帝,而第二天林小風就主動辭去了皇位成為史上任期最短的皇帝之一。」

  「雖然他的皇帝生涯很短暫,但值得一提的是林小風是史上唯一身兼兩國皇帝之職的人也算是一樁美談吧。」陸玄心笑著說道。

  接著她又指向展廳里的一幅畫作介紹道:「這幅畫作是林小風的代表作之一《向日葵》,他晚年時期在家中作畫與《向日葵》同時完成的還有《星月夜》,這幅畫線條盤旋給人一種空間自由的感覺,畫中的漩渦巧妙地對應了湍流運動這一發現震驚了世界。」

  「有人說林小風曾肉眼觀察到黑洞,其實這也與他的畫作有關。」陸玄心解釋說,「根據他的學生傳下來的日誌記載了這一神奇的現象。」

  遊客們對此議論紛紛有人表示贊同也有人表示懷疑,但陸玄心並沒有在意這些爭議,而是繼續帶領大家參觀展廳里的其他展品。

  當她指向一個看似普通的小便池時場面瞬間變得有趣起來。「這個小便池叫做《泉》是林小風的一項偉大發明,它深刻地反映了藝術的動態本質,被認為是世界上最具影響力的藝術品之一。」陸玄心笑著說道。

  然而她話音剛落就有人開始提出質疑了:「一個小便池也能叫藝術品?林小風是不是太無聊了?」

  「不!這就是藝術!」有人立刻反駁道,「林聖的作品總是那麼出人意料、別出心裁!」

  面對這些質疑和反駁陸玄心只是微笑著搖搖頭沒有過多糾結於這個問題,而是繼續指向展廳里的另一件展品——一個看似普通的玉牌介紹道:「這個玉牌初看之下可能沒什麼特別之處,但考古學家在上面發現了先進的3.5毫米耳機接口!」她興奮地說道,「經過全球專家的論證這就是林小風推演的智慧型手機的原型!」

  遊客們被這個驚人的發現震驚得目瞪口呆,紛紛圍上前來仔細觀看,想要一睹為快,而陸玄心也趁機繼續介紹林小風的其他偉大發明和卓越成就,在她的生動講述下這位傳奇人物的形象變得更加豐滿立體、栩栩如生。


  最後當遊客們依依不捨地離開展廳時,他們都對林小風充滿了無盡的敬意和欽佩之情,同時也被陸玄心的專業素養和人格魅力所深深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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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遊客突然緊捂住脖子,臉上露出難以忍受的痛苦,他急切地大喊:「這展覽也太離譜了吧!我都快被悶死了!請各位讓一讓,讓我先出去透透氣!」他的臉龐因痛苦而扭曲,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滾落,仿佛正在承受著無法言說的煎熬。

  旁邊的人看著他,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你這是怎麼了?我們看了這麼多遍了,這些都是大家從小就知道的歷史,你怎麼能一個人反對到這種地步?」其中一人不解地問道,他的語氣中帶著些許責備,仿佛這位遊客的異樣是對歷史的褻瀆。

  遊客瞪大了眼睛,仿佛無法忍受這種質疑。「你們這些書呆子!這些都是前人的智慧,你們這群無知的人,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他反駁道,每一個字都帶著怒火和不滿。

  突然,人群中有人高聲呼喊:「我看你就是外國派來的間諜,快抓住他!」這一聲呼喊立刻引起了一陣騷動。眾人紛紛側目,一時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面對這樣的無端指責,女司儀陸玄心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她深吸一口氣,使自己保持冷靜,然後開口說道:「各位,請稍安勿躁。今天展示的這些,都是大家耳熟能詳的。自從靖江商標法頒布以來,這些上百個商標都是由林小風先生親自申請並設計的。每一個商標,都對應著方氏財團的知名產品,像抖音、起點、蘋果、寶馬等,這些都是大家日常生活中常用的。」

  她環顧四周,看到眾人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繼續說道:「再請大家看看······這是林小風先生生前的代表作之一,至今仍位居靖江音樂暢銷榜榜首的歌曲——七里香。這就是它的原版歌詞草稿!」她說著,展示出手中的一張泛黃的紙張。

  然而,被眾人圍攻的遊客卻憤怒地喊道:「這簡直是胡說八道!」他的臉龐因憤怒而發紅,瞪了你一眼,繼續說道:「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桿上嘰嘰喳喳!那時候電線桿都還沒發明出來呢,林小風肯定是穿越者,到了晚年也不裝了!」

  他的話音剛落,周圍就響起了一片噓聲。有人不屑地說道:「這種陳詞濫調,真是讓人噁心!」而就在這時,啪的一聲脆響,那個質疑的遊客臉上挨了一記耳光。

  眾人看去,只見一個嬌小的女子站在那裡,她的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她失望地看著那個遊客,一字一句地說道:「沒想到你對林聖的偏見如此之深!我真是瞎了眼,竟然選了你這樣的人做伴侶!我們分手吧!」說完,她毫不猶豫地拂袖而去,留下了驚愕的眾人。

  周圍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分得好,這姑娘三觀正啊!」有人大聲讚嘆道。

  那個被打的遊客呆呆地看著女友離去的背影,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在眾人的嘲笑聲中,他面對著林小風的慈祥畫像,心中湧起無盡的悔恨。淚水滑過他的臉頰,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一個深愛他的女子,也失去了對歷史的尊重。

  場面開始有些失控,攝製組急忙向女司儀陸玄心示意,原計劃已經無法繼續進行,必須加速進入下一個環節。陸玄心迅速離開人群,奔向下一個展示點,一個古色古香的四合院——縣衙的後院。

  一踏入後院,一股古樸的氣息撲面而來。院子的一面牆被熏得焦黑,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歷史滄桑。牆外立著一個展櫃,裡面陳列著一些燒焦的書籍和殘片。

  陸玄心站在展櫃前,深情地說:「各位,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林小風先生書房的遺址。晚年,他將所有的藏書都搬到了這裡。然而不幸的是,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這裡發生了大火。」她說著,手指向那面被燻黑的牆,「即使大雨也無法撲滅這場無情的大火,人類文明數百年的積累化為灰燼,這裡成了全人類的傷心地。」

  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林聖一生的研究成果都在那場大火中付之一炬。據他的家僕記載,火災發生的那個雨夜,林聖站在書房前,目睹著自己的心血被大火吞噬。當時家僕想要衝進去搶救書籍,但林聖以人命為重,縱使自己的心血被毀,也阻止了家僕進入火場。這種精神是多麼的偉大啊!」

  陸玄心輕輕地拍了拍展櫃,繼續說道:「然而,林聖的內心也受到了重創。他在雷雨中仰天撫額,狂笑不止。但病癒之後,他重整旗鼓,寫下了影響世界三百餘載的驚世巨作——《林小風預言》。」

  她說著,從展櫃中拿出一本破舊的書籍,展示給眾人看。「這本書凝結了林聖一生的思考。雖然因為年事已高,無法再詳細闡述技術細節,但《林小風預言》一書卻預言了未來社會的發展方向,為世界指明了道路。自林小風去世後,這本書的出版一直在經濟、政治、科研、文化等領域指引著人類的發展,至今仍然閃耀著智慧的光芒!」

  陸玄心神色莊重地將書籍放回展櫃,然後轉身面向眾人。「接下來我們將進入今天的重點環節——身後這片歷史上著名的三王一聖密談的遺址!歷史上最大的謎團就發生在這裡。」(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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